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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涛兴奋的击了一下拳,大叫道:“我成功了!我让他恢复正常了!”余殇和陈好好也不禁露出喜色。这样一来,他们不仅消灭了一个疯子,还增加了一个正常人,即使这个中年壮汉不会加入他们成为同伴,但至少也能成为他们生存的助力。
三人围着中年壮汉一番解释,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了这个中年壮汉名字叫做雷强。雷强四十出头,是一家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虽然搬进这幢大楼有好几个年头了,但是基本上和其他的住户没有什么交集,大家可能在电梯里见过几次面,但都只是点头之交,互相之间并不熟悉,其实现代很多住进电梯大厦里的住户都是这样,基本上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谁也不认识谁。
雷强突然大叫一声,发了疯似的冲进了屋子,撞开了卧室的门,整个人呆在门前。余涛他们跟上去一看,全都沉默不语。卧室里有两具尸体,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十几岁的男生。那男生和余涛年纪相仿,也是一个胖小子,不过没有余涛胖。那女人的头已经不在了,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裂口,一截肠子掉在外面,几只蛆在苍白的伤口处爬进爬出。那男生头还在,只是头的正中央嵌着一把菜刀,菜刀砍得很深,大半的刀身都砍了进去,几乎把头从中劈开,脑浆流了一地。男生的肚皮没有剖开的痕迹,但是他的胸口处却是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心脏不见了。
雷强默默的流出了泪水,却没有哭出声。他呢喃的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形很恐怖,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想到都是真的!老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我下去陪你们!”说完,雷强一去不回的冲向窗户,猛地一跃,撞碎了窗户玻璃,从二十一层楼跳了出去。很快,楼底响起一声闷响,余涛去看的时候,雷强的尸体已经趴在了小区的路面上,一动不动了。
“我只是想救他,没想到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痛苦,倒不如让他痛快的死去,或者对他来说才是最仁慈的选择。”余涛唉声叹气的抒发自己的郁闷。
“胖哥,你尽力了。每个人都有权利作出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可能强求每个人都能直面这个末世的残忍。死,是一种解脱。而活着,更是一种责任。我们既然选择了活下去,就不能让自己软弱!”陈好好搂着余涛的肩膀,给他一点依靠。
“是啊,胖哥,好姐说得没错!我也是被你救了之后才恢复了自我意识的,我虽然也明白自己的父母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我仍然很坚强的选择了活下去,因为我相信你和好姐,一定可以好好的保护我,让我可以看到希望的曙光。所以,胖哥,你一定不要放弃哦!”余殇也靠在余涛的身边,劝慰他。
“你们两个!谁说我要放弃了?我只是看到雷叔跳楼自杀,感叹世事无常而已。我一定会继续坚持下去的。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努力的解救那些疯子,让他们恢复自我意识。他们恢复自我意识之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他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为此先坐一些准备。比如不要把末世描述得如此的残酷,还有,不要让他们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家人的尸体。这种场景实在是太残酷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受到极大的刺激。我们要给他们一点适应的时间和空间。”余涛在深思熟虑一番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提议得到了余殇和陈好好的认同,只是发生了雷叔跳楼自杀的事件之后,三人都再也没有继续进行大清洗计划的心情了,便鸣金收兵,回到了十八层余涛的家。
余涛让余殇感觉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恐惧素浓度,余殇摸着余涛的肚子,给出了一个数字——百分之二十七。
“准确吗?”余涛不相信的问。
“当然是随便说的!你以为我是电子计算机啊!”余殇不满的嘟起嘴,“不过大致也就是这个浓度,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这还叫大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我只要再吸食三个二级疯子体内的恐惧素,就可以升级到第三级的进化者了?”
“也许可能大概会吧。”余殇舔着一根冰棍,含糊的说。
夜幕再次笼罩了浅湾市,距离末世开启已经两周过去了,虽然街道上的路灯依然准时亮起,但是小区里黝黑一片,从街道上往去,仿佛是一座鬼城。实际上,余涛他们所居住的这片在浅湾市数一数二大的小区里面,的确隐藏着无数的恶鬼,他们是莫名其妙变成了疯子的杀人鬼,他们是神所选定的进化者,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不停的杀戮,不停的吸食同为进化者体内的恐惧素,完成本能的进化。而余涛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而已。他们三个,更像是逃出了神的控制的异类,只是他们浑然不觉,还在沾沾自喜,殊不知,神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要将他们从“错误”的进化之旅中纠正过来。
一轮明亮如玉的圆月在夜色中缓缓升起,当人没有注意到它的时候,月儿已经占据了星空中最显眼的位置,似乎在向世人炫耀它的光华,可是,现在在地球上,又有几人有心赏月呢。兴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凡,在月亮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就好像是太阳的黑子一般。如果此时有天文爱好者用天文望远镜观察这个小黑点,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因为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看到过月亮还会掉落陨石!人类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月亮掉落陨石的记载!而此刻,有一颗陨石正从月亮上往地球高速掉落。
这颗陨石通体黝黑透亮,呈四面立方体结构,很难相信它是宇宙中自然结晶而成的物体,更像是某种高科技的产物。它的一边只有三米长短,在宇宙中是极其微小的存在,但是在穿越大气层的时候,由于摩擦却引发了极为强烈的发光现象,五光十色,绚烂异常,仿佛一场灿烂的烟火盛会。
烟火灿烂而易逝,它没有给世人任何欣赏它的机会,便如流星般砸向余涛所在小区的一处池塘。一声巨响之后,黑色立方体四分五裂,黑色的水晶变成碎屑洒满了整个小区的草地路径,池塘的水四溅而出却并未干涸。未待水波平静,从池水中升起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她十七八岁,扎着两条粗大的辫子,辫子一直垂到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她的眼睛异常的大,超过了正常人类的比例,但在一个眨眼之间,那又大又圆的眼睛变成了一双月牙弯形状的眼睛,端的神奇。比她的眼睛更大的,是一副与她的尖尖的下巴极度不搭配的黑框近视眼镜。眼镜上的玻璃十分厚重,很可能那并不是玻璃,而是一种未知的物质,透过玻璃观察少女的眼珠,仿佛有一种水中望月的不真实感。
少女的容貌并不出众,如果余涛站在此处,吸引他的绝对不会是少女的相貌,而是少女的身体。不过不要误会,不是因为此时的少女是赤身裸体,而是因为她没有长出四肢!她像一条蛇一样滑出水池,扭动进了干燥的草地。兴许是短短的草尖刺痛了她的肌肤,少女微微蹙眉,停了下来,浑圆挺翘的臀部扭摆了两下,肉体下端便开始延伸,拉长,直至长出两条笔直纤细的玉腿。那两条玉腿的皮肤简直比婴儿的皮肤还要细腻和柔滑,几乎不见毛孔,如玉般温润,如牛奶般柔滑。
少女在草地上走了两步,又蹙起了眉头,低头看到草地上的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的避开前方的石子,向一处亭角行去。少女走进了亭角,看到了石桌上摆着象棋。
象棋已经走入了残局,而当时下棋之人,此时已经不知所踪,从残局旁摆放着的大堆弃子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战况的惨烈。少女选了一方的座位坐下,却发现自己无法擎子,便如法炮制,从双肩处延伸出两只玉臂,用那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捏起一方棋子,凝思片刻,优雅的置于一处,落子无声,却惊飞亭角上的一只乌鸦,扑扇着月光飞远了。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少女吟出两句古诗,看着棋局微微的点了点尖细的下巴,然后起身而去,走向了余涛所在的大楼。
在大楼下的防盗门前,少女被拦住了去路,她又微微蹙眉,这一次却凝思许久,或许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突然,少女缓缓的抬起头,望向昏暗的天际。月光皎洁,却并未能照亮黑夜中的一切。可是这位少女却清楚的看到,在大楼的外墙上,攀附着一只巨大的“壁虎”。再仔细一瞧,原来这只巨大的“壁虎”,却是一个人身蛇尾的“妖怪”。这只妖怪,此时正在十八层,余涛家的墙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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