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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趴在草丛里,不再作声。四周马上就静了下来。夜空中弥漫着一层薄雾,遮住了部分的月光,身边的杂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我们目不转睛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我趴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腿疼。看了一眼铁子,这家伙干脆把脑袋一沉,打起了瞌睡。我苦笑了一下,发现凌若冰依然呈匍匐状态,精神头十足。
我把脑袋凑过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此时竟如此沁人心脾,我不由得深吸了一下,现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凌若冰偏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我赶紧转移开话题,轻声问道:“你趴了这么久,不累啊?”
凌若冰说道:“这算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笑道:“没看出来,你说你一个高干子女,非干这一行,受这苦累干啥?”
凌若冰瞪了我一眼:“你再说我是高干子女我跟你急,我最讨厌别人说这个了。”
“哈哈,别人不说,你就不是高干子女啦?”
“不跟你说了,烦人。别说话了,一会对方来了再被发现了。”凌若冰低声说道。
我推了一把瞌睡连连的顾仁铁:“醒醒,麻痹的一会你再打出呼噜来。”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左右,周围却仍然是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的动静。我自己也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有所失误。
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时候,凌若冰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来了。”
这一声把我和铁子吓得一激灵,急忙集中精神向放着砖块的那片地方看去。那里依然没有人出现,只是我听到了从远至近的轻微的脚步声。
听脚步声不是很杂,像是只有一个人,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到凌若冰全身戒备,好像随时都要冲出去。我的心怦怦跳得加剧,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慢慢走到了那砖块的前面,停住了脚步。
凌若冰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了摇头,我想等到合适的时机。
我们分开眼前的杂草,注视着那人影的动作。那人呆立了一会后,蹲了下来,从背着的挎包里往外拿东西。
凌若冰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我,我摇摇头。看那人摆好了阵势,已经开始盘膝坐了下来。不一会从那里传来了阵阵的念动咒语的声音,声音由轻到重,由小到大,声声入耳。
我低声喊了一声:“上。”
我话音刚落,身边的凌若冰箭一样窜了出去。我赶紧推了一把身旁的铁子:“我次奥,快,跟上。”
等我和顾仁铁爬起来,凌若冰已经冲到了那人的身后,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后背。回荡在空中的咒语戛然而止。那人被踹得一头栽倒在地。凌若冰往前一扑,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把那人的双手扭到背后,用膝盖顶住腰眼,大喝一声:“别动,警察。”
那人发出一阵杀猪般地嚎叫,我发现凌若冰从腰里麻溜地拽出手铐,给那人铐上了。
“我去,你怎么还随身携带手铐啊?”我一路小跑跑到跟前。
“有备无患。”凌若冰一把把那人拎了起来。
借着月光,看那人一脸惊恐。我往地上一看,在砖块摆放的位置中央,放着一只拳头大小的古色古香的三足铜鼎,鼎里正袅袅冒着一缕青烟。
我伸手拿起那只铜鼎,青烟缭绕,香气扑鼻。我知道,在下咒的时候一般都要燃烧一种特殊的香料,是由不同的草药配置而成。这进一步证明了,这人就是给孩子们下蛊的背后操纵者。
我对凌若冰说道:“赶紧带回去审审,估计他就是幕后真凶。我去给那帮孩子们解蛊毒。”
凌若冰答应一声,推着那人往回走。我对铁子说道:“你跟着一起去吧,她自己我不放心。”
铁子问道:“你解蛊毒不是要用好多东西呢嘛,是不是得准备准备啊?”
我举了举手里的铜鼎:“有这个,就用不着那些了,你放心吧。”
铁子点头跟着凌若冰离开,转眼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拿着铜鼎,走回到棚户区,经过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几个中蛊的孩子。看来这蛊虫把每一家都折磨得不轻,大人孩子都还没有入睡。我推测孩子们肚子里的蛊虫,应该就是在这铜鼎之中练成,我利用着铜鼎里残存的香料,再辅以破蛊心咒,很快就将孩子肚子里的蛊虫给逼了出来。后来不断地有家长领着孩子找到我,经过几乎一夜的努力,我终于给棚户区附近中蛊的孩子都破了蛊。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铁子诊所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开了,铁子正站在门口。看我回来了,惊喜地喊道:“秦路,你回来啦?情况怎么样?”
我走进屋子,打了个哈欠:“终于弄完了,都救过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铁子答道:“我陪着那警花把那小子带到地方,我就回来了。他们据说要连夜突审,现在还没结果呢,我让那警花有情况了,给你打电话。”
我拍了拍铁子肩膀,找了一张病床,一头栽下去,沉沉睡去。
破蛊毒还真是一个耗费心力的活儿,一夜的努力,让我身心俱疲。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闻到一阵菜香,这让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铁子正端着饭盒狼吞虎咽,那个警花凌若冰笑嘻嘻地站在一边。
我凑过去,端起饭盒,冲着铁子嘟囔着:“次奥,吃东西也不叫我。”
铁子笑道:“凌警官给送来的,我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
我骂道:“你算了吧,我要是再不起来,恐怕味儿我都闻不着了。”
凌若冰看得呵呵直乐,我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菜,问道:“凌警官,审完了吗?那小子,是他下的蛊吗?”
凌若冰点头说道:“嗯,没错,我们经过突审,他已经供认不讳。而且连半年前的案子,他也承认了,正是他先给孩子们下蛊,之后再下咒。如果我们不出手,再等两天之后,这帮孩子就会形神分离,然后他再设引魂台,孩子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走出家门,自己送上门,他就会把这帮孩子卖到外地。半年前,他也是用的这个办法,而且最后居然都没给孩子解蛊,导致有孩子惨死异乡。”
我恨声骂道:“真是丧尽天良,给蛊师丢人。”
凌若冰却摇摇头:“你错了,据他交代,他不是蛊师。”
“什么?”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他不是蛊师?不可能啊,他明明念的心咒,我都听见了,而且,那铜鼎就是蛊师常用的养蛊下咒之物。”
凌若冰说道:“没错,但是他交代,那些蛊虫是他从别人那高价买来的,而且心咒也是跟别人学念的,他也只会念这一种心咒。”
“他不会是为了脱罪,胡说的吧?”
“应该不会,即便他是从别人那买来的,以他拐卖儿童的罪名,也是死罪,他没理由再撒谎。”凌若冰分析道。
“怎么会这样?”我挠着脑袋,一脸地沮丧。
“不过没关系,我们破获了半年前的儿童失踪案,还预防了另一起重案,也算是没白忙活。”凌若冰依旧很乐观。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冲着凌若冰问道:“对了,警花,他交代没交代他是从谁手里买的蛊,那人现在在哪?”
“我们问了,而且那人现在已经被通缉了。据说那人是个少数民族,一直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后来我们把图样给这小子辨认,确定了是苗族。还说这苗族人比较神秘,每半年左右会到这边来一趟,完了就会回到老家。”
我追问道:“老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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