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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我刚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门,就听见屋里的电话铃声催命地响着。
昨天晚上和铁子在酒吧泡了一宿,到现在我的头还晕晕乎乎,我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发现电话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我急忙跑到电话旁,生怕是老家的父母打来有什么急事找我。
我抄起话筒:“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了苍老而略显嘶哑的声音:“路路!”
我竟一时没听出来对方是谁,我叫秦路,除了父母,印象中好像没有谁这么叫过我。
我迟疑着问:“您是?”
“我是你祖奶奶!”
“祖……祖奶奶?是您吗?”我有些诧异。要提起祖奶奶,在我们家可算得上是一个神奇的人物。连家里人在内,没人知道祖奶奶的详细年龄,反正过百是一定的了。祖奶奶是瑶族,本来祖居云南,年轻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曾举家过境居住在老挝二十余年,后来又迁回老家。
随着时代的变迁,老家当地的一部分瑶族人已经逐渐被汉化,比如我父亲就早已搬迁到城市里,并与汉族的母亲结亲。但是老一辈的瑶族人,就一直居住在云南山区,奉守着民族传统。而祖奶奶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而远离聚居区,独自一人在更偏远的山区里生活,那里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树荫蔽日,终日不见阳光。祖奶奶对下辈的子孙中很是疼爱,对我更是偏爱有加,而我在年少的时候,还曾经跟祖奶奶一起生活过两年,而祖奶奶在森林里的住所,也只有我去过,因为她从来不让家里的其他人去那里。而我直到到了上学的年龄,才被父亲带离大山。
说起祖奶奶的神奇,是因为自从祖奶奶从老挝回到老家后,就身藏异能。她不但能驱鬼祛邪,而且会治病医人,特别是一些医院诊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到了祖奶奶手里是医到病除。祖奶奶在当地,特别是在老区寨子周边颇有名望,人称秦老太君。没有人知道祖奶奶的一身本领是什么时候学成的,祖奶奶也从来不对人提起。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跟祖奶奶一起远赴老挝的族人们也逐渐离世,这就更成了家族中的一段谜史。
而我在外求学期间,每逢暑假,我都会回到老家看望祖奶奶。但自从大学毕业后,在这个距离老家千余里的城市安顿下来,算起来有三年的时间没回去过了。
今天突然接到祖奶奶的电话,我有些欣喜,更有些吃惊。我连声问道:“祖奶奶,真没想到您能给我打电话,您身体还好吗?”
“路路啊,有空的话,回来看看祖奶奶吧……”祖奶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她的声音听起来愈加地苍老和无力,甚至……甚至有些空灵。
我听了心里一酸,连忙说道:“祖奶奶,我前一阵子忙,这回我有空了,我这边料理一下,就去看您。”
“乖~回来了,一定要来找祖奶奶,啊……”祖奶奶在电话里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听不清说什么了,不过我也能猜到肯定是翻来覆去地说让我回去看她。
我放下电话后,决定回趟老家。前两天,我因为工作上的一个小失误,给公司带来了较大的损失,我因此也被迫辞职,正赋闲在家,正好有时间回老家看望祖奶奶。
而就在我站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
我随手抄起电话,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边就喊了起来:“路路吗?你昨天晚上跑到哪儿去了,给你打电话还关机?”
“啊,爸啊,我手机没电了,昨晚上跟铁子在酒吧喝酒来着。”
“哦,那你这几天能请下假不,赶紧回老家一趟。”我爸在那边显得很着急。
“啊,这事啊?没问题啊,我正准备回去呢?干嘛这么着急?”我边说边寻思,这也太赶巧了吧。
“你祖奶奶昨天晚上去世了,临走的时候,一定要你回去奔丧。”我爸声音有些哽咽。
“哦,祖奶奶去……啊?爸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爸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你祖奶奶,昨天晚上去世了,你赶紧回来奔丧。”
我伸手按在胸口,此时的心跳频率已经急剧加速,我颤抖着声音问道:“爸,你是说祖奶奶是昨天……昨天夜里过世的?”
爸以为是我悲伤过度,以至于我声音的变化丝毫没引起他的注意,他应道:“是,昨天夜里零点。”
“可是,爸,我刚刚接到祖奶奶打来的电话啊?”我觉得我要是不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一定会憋死。
“你开什么玩笑?喝酒喝糊涂了吧你?我现在就在老宅这里,你祖奶奶就在那屋躺着。她能打电话给你?别废话,赶紧回来!”说完,爸有些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呆坐在沙发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慢慢地回想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爸说祖奶奶在昨天夜里就去世了,可我明明刚刚接到祖奶奶打来的电话,这可该如何解释呢?话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我无助地把话筒放下,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刚才接到祖奶奶的电话,自己根本就没多想。现在想来,我越来越觉得这事来的蹊跷,祖奶奶居住的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通电话,祖奶奶也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明明就是祖奶奶的声音啊,我记得很清楚,打电话的绝对不可能是另有其人,虽然那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空灵。
想到这里,我手忙脚乱地翻起电话上的来电显示,第一个显示的是我爸的手机号,而第二个,也就是祖奶奶打来的电话,却没找到任何的显示,应该显示电话号码的地方一片空白。这……这难道是祖奶奶的鬼魂联系的我?我吓得一身是汗,不敢再往下想了。于是,我又拿起电话,拨通了铁子的手机。铁子原名叫顾仁铁,是我高中时期的同学,是个学中医的,我叫他铁子,实际上关系也真是铁,平日里几乎无话不谈。铁子现在开了一家小的中医诊所,我辞职后心情不好,他经常陪着我喝点酒解闷。
那边电话接通后,传来铁子慵懒的声音:“干嘛啊路子,我到家刚眯了一会,你有事啊?”
我骂道:“你不开店看病,大白天睡啥觉啊?你赶紧来我这一趟,我这出了件怪事,你来帮我分析分析。”我没等铁子反应过来,就撂下了电话。我知道以铁子的好奇心一定会东问西问,我倒不如直接叫他过来,而他被我吊起了胃口,也是非来不可的。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铁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我次奥,你话也不说明白,急死我了,到底啥事啊?”
我一脸的凝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铁子说了一遍,铁子听完也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铁子说:“你这事我闻所未闻,可真够诡异的。但是实际上这两个电话,无论是你祖奶奶,还是你爸,不都是让你赶紧回去嘛,我看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你回去一趟呗,也许到了那里就真相大白了呢。”
我叹了口气:“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我突然心里有点不安,要不你陪我回去一趟得了?”
铁子想了想,说道:“路子,不是我不陪,我那个诊所,最近接了几个病人,暂时走不开。等我这边忙完了,你要是需要,我马上追过去陪你。要不,你带着镯子得了?”
“不行,我回去是奔丧,又不是旅游,带她干啥?”我一口回绝。
镯子也是我们的同学,本名叫卓然,在一家商贸企业做财务总监。在这个城市,我们三个既是老乡,又是同学,关系自然走得很近。卓然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清秀的脸庞,五官俊秀,人如其名,卓然不群。一直以来,我都能感受到卓然对我的感情,而我却装作不知,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哥们儿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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