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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陡然闪现的红光令我惊惧不已,我不知道自己倒地碰到了一个怎样的敌人。
那红光在地面上摇曳舞蹈了一阵,仿佛有了灵性,直直的窜向了旁边已然根本站不起来的两具尸体。
我知道他可能要再次控制着两具死尸,若是那样,三对一,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于是我一咬牙,抓出口袋里的珠子,整个人朝着那个家伙撞过去。
那家伙手里还有斧子,我冲上去本就是冒险,拼死一搏。
这个时候我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看过张焕和伏双双和那些妖精鬼怪打斗的场面,我基本总结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怕死的往往比不怕死的死得更惨。
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怕死。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那颗珠子抗衡面前的这个妖人。
既然这珠子能给我那么大的能量,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再相信它一次了。
面前的黑影挥动利斧朝我斩过来,我把手掌一摊,手里的那枚珠子陡然在掌心里跳动起来,我顿时有感觉到了那股波动宛若水流般的力量,对方劈下来的斧子居然瞬间被挟制在了半空中,紧接着,像是一股劲风,从我的手掌中升腾而起,我吓了一跳——难道我也有像腾蛇那样操纵那种把人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劲风的能力了?
一切容不得我多想,那股劲风之下,面前黑影手里的斧子居然飞脱了出去,他整个人也退了几步。
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包绕住了自己的手臂。
像是一股缓缓运转的气流。
旁边的那两抹艳红的光芒,在这一刻忽然向我手臂上聚集而来。
我当时又激动又害怕。
我面前的黑影显然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说:“哼,幽冥界的人,居然这样帮助你!”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当然,我也没打算要去懂,当那两股红光聚集在我手臂上的刹那,我仿佛觉得自己已然握着一柄利剑,我想都没有想,将那柄“利剑”狠狠向黑影的身上扎了过去,黑影想要躲闪,但这客厅空间太小,他完全施展不开,我看着那一束红光整个融入了他的体内。
黑影发出一声低喝,向后急退一步,扶着身后的墙壁,嘶声说:“很好……一个普通人,居然也伤得了我的本体……”
我不管他有什么本体非本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的唯一目的是打倒这个家伙。
我正要再次上前去,那家伙忽然又冷笑一声,说:“呵呵,不用过来了,用我一半的阴气凝聚成的力量,足以将我打回原形,呵呵……”
“少废话!”我大声说,我知道这家伙在用缓兵之计。
他肯定在拖延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在我身后响起——祸不单行!
如果这阵敲门声是在我刚才遇险时传来,对我来说可能还有帮助,可这个时候,如果真有人冲进来……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正好,那就不奉陪了!”我还未及反应,面前的那个家伙就冷笑一声,说。
紧接着,我发觉,那个黑影周身散出淡淡红光,仿佛整个身体成了一盏赤红的灯,诡异的光芒宛若触角一般慢慢伸展而开,接着,居然开始脱离那黑色的身影,慢慢在黑暗中散去,一点点,消失殆尽。我愣住了,当时几乎忘了该做什么,刹那间,我面前的那个黑影摊倒了下去。
我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但一切已然太晚。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人撞开,几个人影冲了进来,房间里一直打不开的灯,这一刻突然被打开,房间里的一切一览无遗。
我这个时候才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刚才紧张的打斗之时,我似乎暂时性失去了嗅觉,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一切。
而这一刻,我甚至可以猜到冲进来的人看到的是怎样的场景——三具尸体,惨死在房间里,整个房间血迹斑斑,充斥着鲜血的腥膻与尸体的恶臭,而我,现场唯一的生还者,身上亦溅着点点血迹,凶神恶煞的站在几个死人中间——我已然百口莫辩了。我听见有人开始大声咳嗽,有人开始呕吐,我看见有人看着我的脸,只能步步后退——我还是第一次把人吓成这样。我不由得喃喃说:“你们信我么?这而不是我干的……”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
我没有想要反抗,我深知这个时候反抗是没有用的,我手里的那个“球”,对妖鬼有用,对人有没有用还另说,再者,就算对人有用,难道我还能杀了这几个人不成?
而对方显然是意识到我犯怂了,为首最大胆的那个立刻一个箭步冲上来,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手已经被他反剪在了背后,我咬着牙,想要反抗挣脱,但其他几个人,包括那个本来在呕吐的家伙,也一并冲了过来,我很快被几个人联手摔在了地上,扭伤的脚腕依然隐隐作痛,刚才我面对的是敌人,我可以拼死一搏,但现在我面对的是一群无辜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我做不到和他们生死相拼。
我低下头去,脸贴着地面,这个时候,四周汇聚而来的血腥与腐臭都灌入了我的口鼻之内,我想吐却根本吐不出来。
警察在十分钟之后赶到了现场,并把握带去了派出所。
我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警察没有给我任何好脸色,我知道很快他们就会通知我的家人——我不知道如果父母听说了我现在的处境,他们会怎么样,我不敢去想。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审讯室里了,但这一次,和前几次的性质完全不同,我是被当做杀人犯带来的,而且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灭门凶犯。
血气方刚的年轻警察仅仅问了我几个问题,由于我一概坚持自己没有杀人,一切只是意外,甚至说出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之类的混账话,他居然上来狠狠给了我一个巴掌,还对我说:“这巴掌打你都是轻的!”后来有一位年长一些的警察把那年轻人拉开,来到我面前,用笔敲着椅子的一侧,语重心长的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要真有什么隐情,可以说出来,我咬了咬牙,过了好一会儿,决定赌一把,说:“我说出来,你们会相信么?”
那年长的警察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会不会相信?”
我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然我没有说什么药物僵尸,只是说有人控制了那三具尸体对我进行攻击。
谁知道,我刚说完,那警察在审讯室里踱步一圈,回到我面前,忽然一拍椅子的边缘,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接着他冷冷说:“滑头!”
我愣住了,说:“什么?!”
他厉声说:“你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滑头,装疯卖傻……知道精神病杀人不负刑事责任是吧?”
我咬着牙,过了好一会儿,爆发出来:“我不是精神病!但人,不是我杀的!”
“哼!”那警察冷哼了一声,回到我面前的桌子后,一屁股坐下去,点了支烟,说:“耗着吧,看看谁先崩溃。”
接着,我尝到了传说中的疲劳审讯。
这种方法,大概是警察们管用的吧。
警察们开始对我进行车轮战,他们可以轮流休息,但我不能,二十四小时,我像是被催眠一般,耳边全是他们的那些问话。说着说着,我居然觉得疲惫不堪的自己在做梦,浑身轻飘飘的,我甚至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杀了人了……
不要觉得奇怪,这不是什么催眠术,但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疲劳的时候,人的心灵非常脆弱,容易被心理暗示控制,而警察们早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我就是杀人凶手了,因此他们的每一句话,实际上都带有暗示性成分在内,他们实际上早已经给我设计了一个不存在的前提,没错,或许如果我是警察,我也会这么做,我也绝对不相信我说出了的那一套“鬼话”。
呵呵……
我在心底对自己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我完蛋了。
每年,无论全世界哪个国家,都有不计其数的冤假错案,有的有沉冤得雪的机会,有的永远埋在泥土深处。在这个没有人相信神仙精怪的世界上,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那套说辞被信服呢?
我已经绝望了,说实话,尤其是当一位警察在我心灵最脆弱身体最疲惫的时候告诉我现在我母亲在外头已经哭成了泪人,我父亲也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真的想,干脆就这么承认了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吧。
可是,就在我几乎要被自己疲劳之神打败的时候,事情陡然出现了转机,这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后,我不知道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忽然有一名年轻警察走进审讯室,对审问我的年张警官说了一句:“法医的检验结果出来了,情况有点……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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