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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的时候,父母的表情很是凝重,我走进门,客厅里的父亲欲言又止。
我和父母从小代沟不算很深,虽然都不善言表,他们又总是端着老师的架子。
不过,也并不像别的家庭那样互相不了解,虽然老爸没说话,但我立刻自己开了口,说:“你们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一边的妈妈说:“我们当然相信你,我们是怕你惹上麻烦,有的事情说都说不清楚的。”
我点了点头。
我爸依然没说话,我妈却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峰峰啊,这次警察找你去干吗,怎么这么久?”
我叹了口气,说:“我……那天晚上,被我一个发疯的朋友拿刀子追着砍,刚好被警察看见了,所以,就把我带回警局去问了些事情……”
“那怎么这么长时间?”我妈问,“问题很严重吗?是哪个朋友,为什么要对你动手……”显然,我妈非常想平静心绪,但平静不下来,越说越激动。
我说:“妈,我没事的,别激动好吗?是陈浩,他可能精神状态不好,压力很大。”
我没敢说陈浩已经死了,当然更不敢说陈浩死后还站了起来。
我害怕爸妈承受不了。
“陈浩,那孩子,从小就爱打架,你是不是真惹着他了?”我妈说,“可不能惹事啊,咱们……”
父母一向本分老实,父亲做过学校领导,性格还强硬一些,母亲教书一辈子,一向来不争不抢,甚至不怎么做班主任,学校里,也一向来和蔼,除了在我小时候对我比较严厉之外,一直是学生们特别喜欢敬爱的老师,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只是劝我。
我叹了口气,或许他们怎么也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
我说:“妈,您儿子不会惹是生非,我做的都是该做的事情,相信我好吗?”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儿子啊,你去外头几年,是真的变了。”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有了些变化,但我的变化并不是这几年的积累,仅仅就是这半个月所造成的。或许这不是一种缓慢的蜕变,而是一场急速的剧变,甚至连我自己都措手不及。
我笑了笑,说:“妈,我能有什么变化,这不还是您儿子么。”
母亲摇了摇头,帮我整了整衣服,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感觉到她有些无奈,但是我觉得自己比她更无奈。有的时候,父母和孩子总是有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存在,父母无法理解孩子的处境,却痛苦着孩子的痛苦,他们的痛苦总是能比孩子大无数倍,因为他们担心。可孩子偏偏是即便理解也无法改变,因为有些东西,根本就解释不了,或许这就是现实,而能维系双方心灵的,却仅仅只有亲情与信任,只有那种亲情里的绝对信任,才能让他们互相试着去理解,哪怕仅仅只是妥协的理解而已。
母亲离开了,父亲依然一言不发,看着报纸,从他的侧脸,我其实也能看见那一抹焦虑,我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我想了想,又返回客厅,来到我爸身边,说:“爸,你知道,小区里有两个姓郭的小孩么,应该是兄弟或者姐妹,听说很调皮,还会偷吃小区祭祖的贡品。”
“嗯,知道,是有这么两个小孩。”父亲点了点头,说,“挺不好管教的两个,怎么回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法编故事哄骗父母,但却还是说的比较委婉:“他们……可能和这次我朋友去世的事情有关系,其实,警察现在还在让我协助调查,希望我问问他们……”
我话没说我,我把就把报纸一合,抬起头来,严厉的说:“你能不管这种事吗?”
我说:“我可以不管,但是这是警察……”
“你以为我们不了解你吗?”我爸说,“从你去过祭拜白晓曼之后,你就一直对这些事很上心,现在小区已经够乱的了,咱们要做的,是本本分分的呆着,把所有的工作交给警察!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你再怎么想帮你朋友,都不该把自己搭进去!”
我当时也激动了,我大声说:“警察查不出这些事来!”
父亲站了起来,说:“你比警察都厉害吗!出去了一段时间,你怎么变得这么自大?!”
我不想跟家人吵架,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他们,可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怎么办?我转过身,说:“算了,爸,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人为,还有很多很多大家都没见过的超自然因素存在!我看到了,我能看到,知道吗?!”
父亲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我很清楚,这种事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孩子说的话,父母往往觉得那是自大,就算他们再怎么了解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更何况我说的这些,本就充满了常人不能理解的东西,父亲说:“你在大学里,这些年都学了什么?法律、知识文化没学好,都学了些什么?怎么学的神神叨叨的了?”
我叹了口气,我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件事跟我有关,我必须自己去调查,这是我的责任!我也是为了自己,我不想坐以待毙!”
说完,我转身要走,母亲拉住我,说:“峰峰,你要去哪里?”
我说:“与其坐在这里等敌人找上门来,不如去出去好好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来调查这件事!”
我还是不顾父母的阻挠离开了家,我走出门去之后,他们也没有再拦着我,说实话,我们家的人,骨子里都还是比较倔强的,这或许是我们的隐形性格之一。
我离开家之后,立即来到了小区门口的值班室,值班室的大妈坐在门口打毛衣,这些年,城市里头很多新兴小区的物业管理都换成了年轻人,而我们小区的值班室大妈“万年不变”,我跟她很熟,我相信我问她什么她都会告诉我。
我喊了一句“赵阿姨!”
他扶了扶老花镜,看着我,好一会儿,说:“哎哟,这不是峰峰吗?你回来了啊?在哪儿工作啊?”
我和他寒暄了一阵子,就尽量把话题拉向了小区里的这些事情。
赵阿姨说:“也不知道小区是撞了什么邪啦,那些去世的,都是你的朋友吧,哎,都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哎……”
我说:“阿姨,其实,不知道你那天看到没有,我莫名其妙的被陈浩拿刀子追着砍。”
“阿姨没看到,但听说了,还听说陈家那小孩精神失常了,峰峰你没事吧?”
我尽力微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事,不过阿姨,我去了一趟警局,他们想让我协助调查这件事,所以……阿姨,我想知道,这小区,是不是有两个特调皮的孩子,姓郭,还偷别人家的祭品吃,最近还到处说一些风言风语……”
“怎么,这事儿警察也查?就是两个小孩,童言无忌,吃人家祭品虽然不好,但也就是贪吃。”老人家都爱保护小孩子,“我跟他们说了吃完会肚子疼他们也就没犯过事了。”
我说:“警察只是不想放弃任何线索而已。你能告诉我那两个孩子家住在哪里吗?”
“这个……我带你去吧……小郭家是打工的,来这里租房子住,家里挺穷挺可怜的,两个小孩也是饿坏了才会去偷贡品吃。”赵阿姨放下毛衣来,说,“都是挺本分的一家人,哎……”我点了点头,说,“我就是帮警察调查而已,也不会做什么事情。”
赵阿姨没有说话了,很快就带我到了那位小郭的家门口。
赵阿姨叫了门,对方很快就让我们进入了房间,在进去房间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儿不是滋味了,这家人的确很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虽然房子的格局跟我们差不多,但是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冰箱、电视和吃饭的桌子都显得破破烂烂。
有两个孩子,这个时候正搬着两张塑料凳子,在电视柜上写作业,屋子里好像连个书桌都没有,那个电视柜也破旧不堪,摇摇欲坠似的。
我想应该就是这两个孩子了……赵阿姨帮我说明了来意,这一家的主人显然有点儿疑虑,毕竟是“警察”要找他们的孩子,他们多少会有些害怕。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愿意让两个小孩跟我接触一下。
我防止那两个大人从中阻挠什么,我把两个小孩带到一边角落里,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和蔼可亲一点,说:“小朋友,哥就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是不是看到吴家的儿子回了小区?”
那俩小孩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有些顾虑,我估摸着他们说这种话没少被大骂过,我又说:“放心,哥相信你们说的每一句话。”
其中一个小孩挠了挠头,说:“真的,哥哥,我们真的看到了,吴家的那个哥哥昨天晚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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