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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凯瑟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零落不禁一愣,然后摇头道:“按照你的说法的话,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命运游戏中的悲剧角色,搞不清过去,也没有未来,我可没那么了不起。”他的话很轻很淡,略显苦涩。
而一直都含着笑意,似乎掌控一切的凯瑟琳听到零落这样说,再看零落的样子,却是神色微变,转过了身,轻轻地向前走了两步,没有接着说下去,那比黑暗还要黑暗的公主礼服,融在冰火之色交相辉映的世界,让零落的双眼再次有了恍然若梦的感觉。
零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自嘲的话让凯瑟琳反差这么大,这种事情,连他自己都已经麻木了,不在意了。
“你知道灾变吗?”凯瑟琳话锋一转,奇怪的问道,对于她这种极具跳跃性的问话,零落已经不感到奇怪了。
零落当然知道,所谓的灾变是人类历史上的两次巨大的魔兽入侵历史,其中的故事不仅仅出现在书籍上,也传唱在吟游诗人的口中,灾变改变了人类历史,也改变了人类武者的发展史。
第一次的灾变出现在远古时期,而且原因是一位“魔王”,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拥有特别召唤能力的强大魔王,传说中他是由被七贤者打得节节败退的黑暗联盟以伏尸百万献祭的代价,从异世界召唤而来,传说中他有着金色的王座和水晶的巨剑,麾下有着无数不知名的强大凶兽,他以王者的无敌姿态,将七贤者一举击败,让黑暗联盟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但是没想到的是,虽然他没有发动战争,但是因为七贤者的败退,无端地引发了第一次灾变,天空树第一次发生了异动,魔兽入侵地上世界,各个种族都被屠戮殆尽,大陆人口由最初的数亿之巨到只剩下区区千万之众。传说那异界的魔王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久留便消失了,可是因为他是第一次灾变的导火索,所以被世人冠上了“魔王”之名,在大陆的宣传和认知里,他是和黑暗联盟沆瀣一气的邪恶之人。
而第二次的灾变就在数百年前,零落自己也是灾变尾声的经历者之一,这一次的灾变同样是天空树的兽潮入侵,因为零落自己的亲身体会,又使得他对这次灾变印象极为深刻。这一次的灾变让整个大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刀剑和魔法为主的大众武者纷纷走下舞台,而能够契约宝典的武者,也就是驱魔师在短短时间内以席卷世界的姿态站在了整个武者世界的最高神坛。他们拥有着百万分之一的契约资质,有着契约灵兽的能力,这使得他们的实力几何级的提升,成为唯一能够轻松应付魔兽之灾的职业,而民众对他们的崇敬也把他们推向了至高峰。当然,大陆之上还有另一个说法,传说驱魔师的出现和崛起源自于一位无名的英雄,百年前,在战争最为激烈的时候出现了巨大转折,人类由劣势转为优势也和这位无名英雄有关。当然,除却这些难以考证的传说之外,最为真实可见的证据就是,以驱魔师为主的人类武者第一次主动站了出来,反攻天空树,几百年的时间里,帝都成为了地上武者的大本营。
这些传说,大陆上每个人都知道,甚至是那与世隔绝的山林中,荒村里,这些传说也是流传不不息。
但是灾变和所谓的“混乱”,和这三千小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听凯瑟琳继续说道:“秩序产生稳定,混乱产生灾变,这是世间常理,然而常理也并不是永远都正确的,我要说的只有这些。”凯瑟琳转过身来,用那金色的眼瞳,盯着零落说道。
不等零落继续咀嚼其中的含意,便感觉到一股蔷薇花的香味将他包围了,少女飘然而至,已是将零落环抱住,感受不到任何重量,却能够听到那心跳之声,一声一声的律动,让零落也仿佛与她暗自契合,这是何等奇妙的感觉。零落正叹说原来她也是和自己一样有着心跳的存在,却见凯瑟琳臻首轻抬,小嘴轻启,一种混合了香味和夜色的气息飘过零落的耳朵。
“你知道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给了我光芒,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轻柔得几乎能够把夜色融化的声音。
而她也渐渐消失了身形,留下了暗自浮动的香味,已经是回到了意识内的宝典世界中去了,零落怔怔的站在那里,有种恍然若失之感。
“既然如此。”
零落知道,凯瑟琳不想在多说什么,而事实上她说得越多,零落就越加疑惑,或许在以后的相处中,自己会明白更多,毕竟他已经从凯瑟琳那里接了一个预付报酬的无期限任务,两人怕是会相处相当长的时间了。而这所谓的三千小世界,现在已经成了他来去自由的地方,到底这其中有什么奥秘,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里出去,出去到外面的世界,零落没有想到一个入院的考核任务,竟然耗费了一个多月,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外面的世界。
一切皆是福临心至,空明澄澈,由心而发,零落放开心怀,闭眼感知。
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一个多月的压抑和劳苦,终于要解脱出来了!
果然,渐渐的,随着透过神识的意动,一道空间的波荡,接着零落脚下渐渐出现了一个圆形法阵,四溢的蓝色和红色光彩,洋洋洒洒,渐渐的吞没了零落的身体。
而他也变得恍恍惚惚起来,又一次的如同喝醉酒一般,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特别的状态。
顷刻间,光闪,人逝,四野无声。
昏暗的异空间,又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常态。
零落却不知道,虚空之中一道幻影,凯瑟琳出现,只听她喃喃自语道:“还是这样无牵无挂的个性,真是让人头痛。”只见她指尖一动,便在飞在空中一只怪鸟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星痕,如同刻印。那只怪鸟正是追了零落数日的那只,外形奇特,身姿绚丽。
“这道使徒之印,乃是赐予你的神圣证明,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也给他一个惊喜。”说罢,便消失了。
高耸入云的山岭之间,飞翔的怪鸟盘旋在云雾缭绕之中,只见它飞过了寂静无声的黑水,针尖一般耸立的巨山,声声尖叫,回荡在深不见底的谷底。
旋而向上千尺,突破了那乌黑的云端,冒出了头。却见那云顶之上,是另一个世界。
完全不同于下界的昏暗无光,寒瘴充斥,而是一片光明祥和,阳光普照的世界。同样是无边无际,却一改云层之下的压抑,黑暗,如同获得新生一般的畅快。
三千小世界,果然神秘无比,但是此时的零落却是难以看到了,他已经回到了一开始的工会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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