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七翎羽下一步的动作,胡丽明白了它的意思。它要用它那根百毒不侵、金钢不坏的彩羽将那朵小黄花移到胡丽手中。
胡丽屏住呼吸,看着七翎羽用那根鲜亮无比的彩羽在泥土中挖啊挖,连泥土一起挖出了那朵小黄花。谧蓝的彩羽倾刻间沾满了泥,脏兮兮的染了一身。
“嘎,嘎……!”小七大人仰天悲鸣,看了看那对兴高彩烈的主仆,撅着腚垂着头黯然伤神去了。
胡丽对小七仅存的一点良知被手中那朵娇艳欲滴的小黄花扫了个净光。宝贝哎,这里全是宝贝哎,即便是南宫杰,这种世上罕见的宝贝他也是难得一见吧?嘿嘿,若是把这个带回去给他看看,他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哈哈!
小七大人抖了抖毛,看着自己一身亮丽鲜艳的羽毛如今被这对无良主仆弄得像只落败的公鸡,内心的悲愤无以言喻,只祈祷能够早点结束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二人一鸟又围着这片花海寻了个遍,找了好几珠花花草草,装了个口袋满满。
胡丽的兴致越来越高,烟儿的小脸也灼灼生辉,手里握着一柄长剑跃跃欲试。
“王后,好多曼陀罗花,好漂亮!”烟儿看着地上一闪而过的曼陀罗,兴奋不已。
“不着急,咱们现在带不了那么多药花药草回去,我想看看曼陀林的环境和地形,方便下次有备而来。”
你还想有下次?门儿都没有,看我回去怎么在那只狐狸王面前给你定个十大恶行!小七大人愤愤的想着,一对色彩斑斓的彩翅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该高的高,该低的低。一会儿斜穿,一会儿俯冲,一会儿打着圈,又一会儿展翅翱翔。
“小七,前面好像有一条小河,这个线索很重要,带我们去看看!”胡丽紧紧抱着小七的头,着着前方隐隐的一条蜿蜒的白玉带。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
小七也不说什么,翅膀一挥,一阵强大的劲风迎面袭来,倾刻间便已掠过了层层叠叠的丛林。
河,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崎岖的小溪流像从天而降的一条玉带横在曼陀林。前面看不到头,后面望不到尾。
小溪里的水异常清澈,尽管小溪边堆满了枯树叶烂杂草。却丝毫不影响溪水的清透,甚至带着一种琉璃般清冽的色彩。
“这溪水挺干净的,我们先停下来洗洗,顺便看看附近的地势。”胡丽从小七身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看了看一身的泥土,朝溪边走去。
烟儿已经将衣袖伸进了小溪中,顺着缓缓流淌的溪水随意的摆了摆,溪水中瞬间多了一层浑浊的色彩。
“烟儿,我们如今这样子回宫肯定会惹银夜不高兴,索性把身上的污泥……天啦。烟儿,你的衣服……!”胡丽惊恐的声音把烟儿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俏脸瞬间滞住。她浸在溪水中的衣袖已经在水中腐化,而袖口潮湿处正缓缓腐蚀,往上延伸,离肌肤处不到半寸。
烟儿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烟儿。断掉衣袖,快!”胡丽冲过去就要撕烟儿的衣袖。
“来不及了……!”烟儿无比恐惧的看着那腐化的近乎透明的灰色出现在白嫩的胳膊上,颤声说道。
胡丽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看着烟儿白皙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腐烂,腥臭暗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冒起一阵滋滋作响的烟雾。
下一秒,胡丽突然拨出烟儿腰间的匕首,飞快的抓起烟儿的胳膊,“吱啦”一声,一块淋着鲜血的腐肉从烟儿身上飞落在溪水中,冒出一窜细细的水泡,眼看着那块腐肉化成了水。
“唔……!”烟儿闷哼一声,伸手捂住血肉模糊的胳膊,娇俏的脸上痛苦的扭曲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一片灰白的惨淡。
“烟儿,你忍着点,你的胳膊中了腐毒,若不割肉,你会被腐烂而死的。”胡丽飞快的撕破衣衫,快速为烟儿包扎好伤口,又连续给她服了两片丹药。看着烟儿苍白无力的脸,胡丽的心里一阵阵抽痛。若不是她大意,若不是她太过任性,烟儿不会中毒,不会受到这番苦楚。
“王后,奴婢没事,您不要这样。”烟儿勉强挤出一丝笑,脚步无力的晃了晃。
“什么都别说了,烟儿,你撑着点,我们回宫去找南宫给你解毒。”胡丽寒着脸,朝小七招了招手,七翎羽慢慢踱了过来。
“小七,你载着烟儿,我跟在你们身后。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回宫!”
“不,王后,让小七载着您,奴婢跟着就可以了,奴婢没事的。”烟儿惨白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
“烟儿,我的话你敢不听?”胡丽第一次对烟儿疾言厉色,烟儿嚅了嚅嘴,小脸更是白得怕人。
七翎羽不耐烦的叫了两声,用翅膀拍了拍胡丽的后背。胡丽一把将烟儿拉上七翎羽的背,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七翎羽没有动,仍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支翅膀又朝胡丽的腿拍了拍。
“你还要再带上我?”胡丽疑惑的问。
“嘎吱!”七翎羽更不耐烦了。
“你真的可以?曼陀林非同一般,这里很危险,你真的可以……?”
“嗄……!”七翎羽扭头啄住胡丽的衣角拽了一下。胡丽眸光一闪,也跳上了七翎羽的背。七翎羽一声长嘶,拍腾着翅膀一跃而起。
七翎羽在曼陀林间奋力展翅疾驰,阵阵恢宏的鸟鸣声冲破天际,强大的灵力震得两旁的枯枝大叶纷纷折断,无数根往上攀延的树藤被生生震断,几朵凌空跃起的奇异植物在迎上七翎羽高吭的嘶鸣时,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头。
看的出来,七翎羽回来的时候与去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气势截然不同,去的时候是免为其难的,有委屈、有敷衍、有勉强,而回来的时候却是那种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势,有睥睨一切的狂傲与强势。
胡丽无心观摩什么,一颗心都挂在烟儿身上。烟儿已经陷入了晕迷,脉象混乱,脸色灰白发青,靠在她身上奄奄一息。
“烟儿,你要撑住,千万要撑住啊!”胡丽紧紧抱着烟儿,一边往她体内注入灵力,一边不停的在她耳边呼唤。
烟儿似乎感觉到胡丽的心意,体内的灵力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心跳也是忽强忽弱,忽快忽慢。
出了曼陀林,七翎羽的身姿快得像离弦的箭,只望见一团色彩鲜艳无比的彩虹,远远将云霄殿护卫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云霄殿宫门口,司空昱、银火、唐紫衣三人早已等候多时,看见胡丽和烟儿一同骑在七翎羽身上,胡丽全身上下灰头土脸,衣衫也断了一大块,烟儿更是不醒人事的倒在胡丽的怀中,连平日嚣张乖戾的七翎羽都一身狼狈的样子,三个人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还愣着干什么,快宣南宫,烟儿中了毒,快请南宫过来为她诊治,快呀!”呆立在一旁的银火猛然醒悟,拨腿就往外跑。
唐紫衣接过烟儿,一群人直奔东宫。
胡丽顾不得喘口气,捧出一堆瓶瓶罐罐,倒了几粒丹药出来,一股脑塞进了烟儿的嘴里。烟儿已经没了知觉,脸色乌青,嘴唇发紫,胳膊上不断有黑色的血水溢出。胡丽的手抖了抖,始终不敢去解开她胳膊上绑着的布片。
“胡丽,小胡丽,你怎么样了!”银夜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南宫杰。
胡丽回头看到银夜和南宫杰,神色一喜,顾不得多说什么,一双亮丽而又充满焦虑的眸子朝银夜点点头,拉着南宫杰就往床边拖。
南宫杰匆匆放下药箱,翻开烟儿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脉博,最后用刀挑开她胳膊上绑着的布片。面片掉落的一瞬间,胡丽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还叫胳膊吗?乌青发亮的一片近乎腐臭的烂肉,暗黑色带着浓烈腥臭味的毒血一滴滴顺着腐蚀的伤口往下滴落,森森白骨隐隐可见。胡丽倒吸了一口气,脚步飘浮着往后倒,倒在了银夜温暖厚实的怀中。
“胡丽,你……!”银夜蹙着眉,将胡丽扶正了揽在怀中,看着她满头满脸满身的污泥,还有身上几处被撕裂的衣衫,用那种吃人的眼神横了司空昱一眼。
司空昱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不避开,反而站在了银夜的旁边,斜着眼看着面色苍白的胡丽。
“南宫,烟儿怎么样?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她啊!”胡丽紧紧抓着银夜的手,贝齿紧紧咬着泛白的唇,突然,她眸光一闪,从银夜身上跳下来,冲到七翎羽面前,将它身上绑着的瓶瓶罐罐全部解了下来,一字排开在桌上。
“南宫,这里有好多药草,是从曼陀林弄回来的,还有一棵老参,你看看,能不能解烟儿的毒?”胡丽殷切的指着桌上的药草药花问道。
愁眉不展的南宫看到那棵粗壮的野参,眼神呆了呆,随即慢慢走到桌旁,看到瓦罐里的一颗粉色的小花时,眼珠子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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