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洗浴中心的门口密密麻麻的停满了各种高中低档的小轿车,进进出出的男女脸上无不堆满着心满意足的喜色,讨人喜的年轻门僮殷勤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将他们一个一个带进了楼上的金碧辉煌。
胡丽忐忑的站在对面的马路上不住的朝里面张望着,眼睛都酸了,还是没有看到心目中的那个身影。肯定是冬冬搞错了,凌峰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来,他忙着查案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到这里来消费呢?而且明白人都知道这里私底下做的什么营生。
自嘲的笑了笑,胡丽摇摇头准备离开。刚刚走到旁边的站台上,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在洗浴中心闪烁的霓虹灯前停了下来。胡丽停下脚步看了过去,凌峰从车上下来绕到右边打开车门,一个穿着富贵的妖娆女人从副驾驶婷婷的走了下来,一只手紧紧挽着凌峰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洗浴中心。
胡丽站在那里,两只脚像被惊雷劈了一般无法动弹,一双明眸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双双消失在眼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在这样的风月场所频繁出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范冬冬的话。
一颗心瞬间支离破碎,胡丽两眼像失了魂似的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深一脚浅一脚的无力往前挪动着。夜幕下的寒风带着哨子,把胡丽满头的秀发吹的四面飘散,孤零零的纤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冷、盈弱。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进门后无声无息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胡梅两次敲门她都没有应声,也没有开门,只是一个人闷在被子里愁肠满腹。回想半年以来与凌峰在一起的所有回忆,胡丽竟然觉得异常遥远而又模糊,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的脑海里存留的都是与银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邪恶,他的柔情,他的霸道,他的放纵……。
怎么会这样?胡丽突然觉得自己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她明明喜欢的是凌峰,心里想的也是他,令自己难过的也是他,可是为什么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始终是银夜那张令人见了就生气的脸?一定是这些天凌峰太久没来找她,而银夜却一天到晚在眼前晃悠的缘故,一定是这样。明天一定要找凌峰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会背着她做出这种令人所不齿的事。打定了主意,胡丽反而静了下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为了不让银夜周六扰了自己的计划,胡丽起床就关掉手机,一大早偷偷摸摸的出了门,来到凌峰家附近的路口,开始左顾右盼。真是为难,到底要不要进去找他呢?如果进去,她要怎么问他,难道要直接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吗?这感觉就像妻子在盘问夜不归宿的丈夫,好丢脸噢。如果不问个清楚,她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堵死。思前想后,胡丽决定还是进去弄个明白,哪怕是问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年轻的警卫看到胡丽,敬了个军礼,礼貌的问道:“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胡丽期期艾艾的弯了弯腰,弱弱的问道:“那个,同志,我找下凌峰,我是他的同学,我叫胡丽。你能帮我通传一声吗?”说着,胡丽抬起头看了看里面那个熟悉的窗户。
“这位同学,凌峰不在家,他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可能和局长呆在局里。”
没有回家?好几天都没有回家?胡丽心里慌慌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以呼吸。扯了扯线衫的高领,胡丽苍白着脸转身跑开。
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胡丽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便慌慌张张的对出租车司机直指公安局。司机看看胡丽惨白的脸和凌乱的头发,以为她大清早便遭遇了劫难,二话不说,脚底猛踩油门,一溜烟的来到公安局的门口。
下了车,看到公安局大大的警徽亮在大楼上,胡丽彻底没了勇气。正纠结着,见有几个人从大楼里出来,赶紧闪到旁边背过身去,装作路人。
“这不是胡丽吗?你怎么在这里?”凌万里意外的发现了胡丽,热情的打着招呼。胡丽尴尬的回过头,吱吱唔唔的难以开口。
“是找凌峰吗?哎呀,他这几天有事没到局里来,要不这样,回头我告诉他,就说你来找过他,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凌万里呵呵笑着说道。
胡丽的心猛的一沉,困难的摇了摇头,轻咬着唇说道:“不用了凌叔叔,我没什么事。我早上有点事要办,路过这里。那我先走了凌叔叔。”不待凌万里反应,胡丽逃也似的跑开。
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手心冒着汗,却冰凉似水。不在家里,也不在公安局,难道他这几天都在帝豪洗浴中心里度过?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身边围绕着香车美人,深沦在酒色财气?
不知不觉中,胡丽再次走到了帝豪洗浴中心的门口。帝豪清晨的廖几与夜间的繁华简直无法比拟,没有笑脸相迎的门僮,也没有豪车与美女,更没有莺莺燕语的喧哗,就像俗世中的浮尘没有半点突兀的颜色。
恍惚的看着头顶上方的霓虹灯,胡丽隐约感觉到有人出来。定睛一看,不是凌峰又是谁?浮重的脚步,刺鼻的酒味,带着血丝的眸子,还有眼睑上的青黛。
“凌峰……!”胡丽欲语泪先流,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心痛,尽数化作一股心酸的涓流倾泄而下。
凌峰抬起疲惫的双眸,意外的看到泪流满面的胡丽,一下子愣住了,随即一股绵绵的心痛混合着怜惜与思念汹涌而出。他缓缓抬起手伸向胡丽俏丽的脸颊,在几欲碰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之前却滑了下来。“跟我来。”冷冷的三个字,没有半点柔情和温暖,只有刺骨的冷冽。
看到凌峰头也不回的走开,胡丽胸口的酸涩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朝着凌峰的背影心碎的大喊一声:“凌峰,我看错你了!”泪,奔流而下;脚步,蹒跚无力,胡丽掩面朝着与凌峰相反的方面哭着跑开。
看到胡丽跑开,凌峰舒了一口气,迅速跑到停车场发动车朝着胡丽的方向追了过去。胡丽一路狂奔,哭一阵跑一阵,跑一阵又停下戚戚的哭一场,不知不觉跑到了学校,跑到了植树林的深处躲了起来。
凌峰接连闯着红灯,飞速把车开到了学校。他仿佛看到了胡丽靠在植树林的大树上哀哀的哭着。心,痛得无法呼吸,飞一般的跑到植树林,双眸四下搜索着那抹纤白的身影。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林子深处传了出来,是她!
胡丽坐在大树下,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脑袋无力的垂在膝盖上,似有若无的哽咽声断断续续,像是极力忍着心酸,把一股委屈掩藏在低泣中。
凌峰心痛不已的走上前,蹲在胡丽的身后,从后面温柔的抱住她,轻叹一口气,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胡丽的低泣终于转化成哭诉,她用力推开凌峰,站起身指着他哭喊着说道:“你这个坏蛋,不是说忙着查案吗,不是没有时间去学校吗,不是没空找我吗,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去鬼混?为什么要让我难受?为什么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好讨厌,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
凌峰用力捉住胡丽挥舞的双手,染满倦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泪语涟涟的脸,沙哑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难过成这样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你先不要哭,听我说好不好?”凌峰心疼的用手指轻轻擦试着胡丽脸上滚滚的热泪,心乱如麻。他素来讨厌女人哭泣,一直觉得女人的眼泪就像无病的呻吟,令人烦躁,却从来不知道女人的眼泪也可以令他心痛到抽搐。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是我误会你了?我亲眼在洗浴中心的门口看到一个女人从你的车上下来,你们一起亲亲热热的走进去,这几天你不在家,也不在公安局查案,难道不是在那里鬼混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胡丽好不容易被凌峰擦干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别哭别哭,律法规定死刑犯也要结案陈词的对不对?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天我混在帝豪洗浴中心是为了查案,不眠不休的为了查案。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并没有和那里的女人鬼混,我跟她们在一起是为了查取更多的线索。你看看我的眼睛,这是熬夜累出来的,不是因为酒色的原因。难道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信任、那么不堪吗?”凌峰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兴师问罪的委屈对胡丽反打一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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