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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涵冰并没有像范进一样得失心疯。她坚持着把蝰蛇开回到事务所楼下,除了在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之外,还好没出什么事故。但现在,闯红灯已经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的发现给案件带来了转机,实实在在的转机。
等涵冰把那个人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妘鹤大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个人给遗忘了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还好,这次多亏了涵冰的提醒。
上楼后,涵冰立即按照妘鹤的指示给菲普顿总台打电话。她要求陈伶包间的孙照芳接电话。对方说没有对方的允许,她不能把陌生来电转到贵宾房。涵冰在电话这头又是骂又是叫也无济于事。涵冰气坏了,不得不对酒店老总施压。何永说了一句话才算解决这个问题。
几分钟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涵冰开门见山地说:“你是孙照芳吧?我是涵冰,妘鹤事务所的涵冰,你知道我们的,我们负责调查陶恺文被杀的案子。”
对方应该说记得。涵冰继续说:“那就好。现在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警察发现了新证据,这些证据对你很不利,你能马上来这里见我们吗?我们会帮你摆平一切。”
无论是谁,在听到这么一个电话的时候都会慌张起来。其实,涵冰也不知道妘鹤肚子里在卖什么药,她只是按照妘鹤吩咐说话。挂了电话后,涵冰好奇地问:“你真找到对她不利的证据了吗?”
“不,我只是想套取一些信息。”妘鹤平静地回答。
“到底什么信息?”
“关于一个人的信息。”
“这个人是谁啊?”涵冰越来越好奇了。但妘鹤却不再说话。她让涵冰准备好茶水迎接孙照芳的到来。
十几分钟过后。孙照芳到了。很明显妘鹤的话起了作用,她看起来紧张不安。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宽下摆衣服,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四周。
妘鹤热情地迎上去:“你来了。请坐吧。涵冰,给孙姐倒杯热茶,我最喜欢的毛尖,倒一杯吧。”
她按照妘鹤的指示坐在长沙发上。她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望望妘鹤,又看看端着茶过来的涵冰。她的脸毫无血色。小小的脸上努力露出镇定的样子。妘鹤能看出她在虚张声势,因为她双唇绷得很紧,这说明她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妘鹤装作不在意地问:“没事,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孙姐,你跟着陈伶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她简短地回答。
“那么你对她的事情很了解了?”
她没有回答。她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妘鹤再一次问道:“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对陈伶很忠诚。关于凶手,我们是这么认为的:杀死陶恺文的人一定很恨陈伶。对方想借这个机会嫁祸给陈伶。把陈伶搞垮。”
妘鹤的解释让孙照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你看,我们是想帮你。我想你应该知道陈伶的仇人是谁吧?”
提起这个,她的双唇绷得更紧了:“很多女人都不喜欢她。你们没看过‘星星’吗?女人长得漂亮就是罪过,其实漂亮是谁的错呢?通常女人总是为难女人,那是因为她们有很强的酸葡萄心理,嫉妒她长得漂亮。”
“那么男人应该都喜欢她了?”
她的脸上露出自诩的笑容,好像陈伶是自家闺女似的:“那是当然。对于男人。一向是她想怎么着,就这么着。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妘鹤笑着说:“这点我同意。不过情况可能有点变化~~~”妘鹤停下来不说了,她看着孙照芳。孙照芳被她看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敢回声。妘鹤用另一种腔调说起话来:“你认识范毅吗?”
“当然,同行嘛。”
“那么你们很熟悉了?”
“差不多吧,我们确实很熟。”
“我想,差不多一年前,范毅曾经很喜欢陈伶。”
“爱得不顾一切。不过你说错了,他不是曾经,一直到现在也一样。他非常爱陈伶,爱得有些变质了。在这方面,他很疯狂。”
“至少那时候,范毅以为她会嫁给他?”
“是的。陈伶当时也考虑过嫁给他,如果陈伶能和陶恺文结婚的话,那么当时她会嫁给他的。”
“那么后来呢?”
她回答说:“后来你也清楚,教授出现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教授出名了。他的气质和地位让女人迷乱得一塌糊涂。我不得不说,陈伶也一样。”她叹一口气说:“其实我很为他可惜。范毅也算不错,他现在也红了,赚得钱也不少。但我了解陈伶。相比较范毅,教授又有钱又有地位。所以,范毅和教授没法比。在听说他没戏的时候,他都要疯了。有好几次威胁陈伶,说要杀死她。那时我吓坏了。我说过,范毅的性格很极端,他是爱就爱得深刻的人。”
“最后,他还是冷静下来了,是吗?”
“看起来是这样,但他还缠着她。我已经警告过陈伶,让她少接触他。不过陈伶总是不以为然,身边多一个追求的男人有什么坏处呢?她喜欢这种被人追求的感觉。不过,最近我们没怎么见过他。我认为这是件好事,我希望他已经把陈伶给忘了。”
“或者吧。”妘鹤的口气和态度让孙照芳吃了一惊,她担心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不会是陈伶有什么危险吧?”
妘鹤严肃地说:“不错,我确实认为她有很大的危险,不过,怎么说呢?可能话说得不中听,即使有危险也是她自找的,她不该玩火**。”
妘鹤无暇观察孙照芳脸上的不悦。她站起来,她的手漫无目的地在桌子上摸索着,突然她碰倒了一个紫色花瓶,花瓶掉了下来,里面的水撒到孙照芳的脸上和头上。涵冰不明白妘鹤这几天是怎么了,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笨手笨脚过。妘鹤不安地拿来毛巾,殷勤地帮助她擦干净她头上、脸上和脖子上的水,并连声道歉。
最后,妘鹤告知她可以离开了,并亲自送她到门口,感谢她的来访。到现在为止,孙照芳一直很迷惑,她们究竟为什么把她叫过来?不利自己的证据到底在哪里?
孙照芳疑惑着离开了。涵冰对整件事情感觉很好奇:“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妘鹤对涵冰着急只是淡淡地一笑:“今天晚上到此为止,明天会很有意思。明天一早,你就打电话给照海,让他来一趟。你还要叫上范毅。总之,能叫上的人都叫上吧,我们等着看一场好戏。”
涵冰明白妘鹤话中的涵义。看来,她已经找到凶手了。可是,汉滨还是不明白,她怎么就没看出凶手是谁呢?
“真的?你是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能看到结果吗?”
她看着妘鹤,妘鹤正在想什么,脸上挂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笑容。这么说,她是志在必得了。凶手就在眼前,真相明日就能揭晓?
涵冰在脑中猜了半天,看她一直在询问范毅的事情,难道凶手真的是范毅?唉,天知道。涵冰在心里度量了半天问:“不管怎么说,你不能怀疑是范毅杀了陶恺文。听了孙照芳的话,你认为呢?如果是范毅杀了陶恺文,那可是为陈伶扫清障碍了,她该多感激范毅为她做的事情。哪个男人也不会笨到让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顺利地嫁给另一个男人。反正我认为相比较报仇来讲,范毅宁肯直接杀死陈伶也不会杀死陶恺文,换我就一直拖着她。反正我得不到,他也不能得到。”
妘鹤赞叹说:“很精辟的论点。我赞同。”
涵冰有些喜上眉梢,能得到妘鹤的赞同很难得。她有些小得意,兴奋地问道:“妘鹤,你在看什么?低着头鼓捣半天了。”
“我嘛,我在看孙照芳的眼镜。她把她的眼镜掉在这里了。”
这时,涵冰才发现妘鹤的手里正拿着一付近视眼镜。可是,她又凌乱了,不对啊,她记得孙照芳出去的时候是戴着眼镜的。如果这付是她的眼镜,那么她出去的时候戴着的是谁的眼镜?
“谁的眼镜?”妘鹤脸上露出笑容,那是一种自在必得的笑容。她把眼镜放在桌上,看着涵冰反问说:“你说是谁的眼镜?”
涵冰想了一会儿才惊讶地说:“不会,不会是~~~”
妘鹤抢答说:“你猜得不错!她戴的那付眼镜,是我在孔效敏手袋里找到的那付眼镜。我专门从警局里找照海借来的那付眼镜。”
涵冰傻了。她半天才回过神来:“我不明白,这不会吧?你说过凶手是拥有那副眼镜的人。现在,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孙照芳才是凶手?孙照芳为什么要杀死陶恺文?她和陶恺文无冤无仇的。难道她脑子进水了?自己冒着被抓的风险杀死陶恺文只是为了帮助陈伶嫁给另一个男人?她对陈伶有那么深的感情?无论如何,我不相信,我压根不会相信。”
无论涵冰怎么叫嚣,妘鹤一个字都没有回答。越是在关键时刻,妘鹤越是能沉得下性子。她才不在乎涵冰怎么想,反正自她要好好睡个觉,明天早上才有精神发表演讲。但对于涵冰来讲,这个晚上可能就是个不眠之夜了。她数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清晨的到来,恨不得找个外星教授直接把月亮推下去呢。
好在,天终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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