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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打横抱起刘岩,竟然对甘宁等人视而不见,当然这时候也没有人会计较着一些,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典韦抱着刘岩走了出去,随后近卫也不见了踪影,外面随即响起了号角声,声音传出很远很远,不过领墨盈精神一振的是,在远处竟然也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和这边相应和,一听便知道是一拨人的号角声,那就是说那个神医也就在不远处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刘岩还真赶得及能够留下一条命。
墨盈也顾不得什么,猛地站起来揉身朝外窜去,几名墨家弟子自然史紧紧跟随,接着甘宁也就跟着出去了,毕竟留下来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一出去,甘宁就听到有人高呼:“不让路就杀出去,弟兄们为了将军杀,最快的杀出一条路,用我们的血肉之躯为将军开路,杀——”
甘宁心中一惊,终于见到了军容齐整的新军的马军,一色的黑衣黑甲,在黑夜里宛如幽灵,此时一起举枪,同一个动作同一个时间同一个高度,就像是一个整体,此时迸发出无穷的杀机,已经要催马前冲,眼看着这就要爆发一场厮杀,甘宁脸色变了,即便是他,面对这样的军队,也是心中不踏实,如果此时合着马军硬拼的话,甘宁便已经预见了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死伤遍地,自己带来的这三百弟兄怕是能够活着回去的没有几人,心中一动,猛地高呼了一声:“让开道路,让他们过去,谁也不要留难——”
甘宁的话自然锦帆众不会不听,在家爱上这些人面对着新军带来的压力也不得不本能朝两旁让开,这正是他们期待的结果,没有人愿意在此时和新军硬碰,碰上了谁也会磕的头破血流的。
看着已经远去的新军,甘宁终究是叹了口气,对旁边的锦帆众道:“这些人不是咱们能够力敌的,所谓哀兵必胜,此时这些人简直就是不可战胜的,只怕战到最后,就算是用嘴咬,也会杀出一条血路,将他们的将军送过去,和他们此时硬拼咱们只怕没有几个人还能够活着回去。”
甘宁的话众人很是同意,因为他们也都感觉到了新军的必死的决心,和刚才还不一样呢,从听到刘岩垂死的消息,一种难以说清的悲伤笼罩着新军,此刻没有人不相信,如果阻挠他们的话,这些人会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会为刘岩铺就一条路,何况还有那个大个,他好像也是新军的关键人物。
而更让甘宁感叹的是,新军的军容,这样的军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是最难缠的对手,因为他们军纪严格,只要没有命令,会用各种办法和你死磕到底,会将人拖入泥沼之中,自从甘宁从军以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军威鼎盛的军队,这无关乎装备的好坏,而且甘宁还注意到一个小事,那就是在刚才典韦他们离去的时候,还有一名近卫留下了钱财,说是赔偿小酒馆的损失,看上去失意哥小事,但是却能看得出这些人的素质,只怕是平时要求的有多严,才会让以前的一切完全印在骨子里,成为一种本能。
‘啊’的一声惊叫,待甘宁望过去,确实不知什么时候墨盈竟然将自己的弟兄从马上给拉了下去,刚才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刚走的新军身上,倒是忘记了他们,不过好在墨盈他们也没有伤害自己的兄弟,只是夺了几匹马,追着新军的方向而去。
锦帆众眼见有人夺马,不由得大怒,便要弯弓搭箭,但是却被甘宁喝止:“算了吧,几匹马而已,那个女人是墨家的这一代的钜子候选人,要是伤着了她会有麻烦的,不然你以为我刚才想要赶尽杀绝还做不到吗。”
众人这才知道甘宁的用心,都是曾经在江湖上常跑的人,自然知道墨家在民间的影响力和实力,确实不是他们锦帆众可以比的,甚至于很多州郡都不敢得罪他们,自然也就由得墨盈退走,不过随着墨盈退走,小镇上各处都有人冲出来,有的从角落里,有的从房顶上,有的从那户的人家,至此,锦帆众这才发现原来墨家弟子埋伏了竟然这么多人,不由得变了脸色,虽然知道墨家弟子在暗中藏了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三四百之多,这绝对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幸亏刚才没动手,若是想要射杀墨盈,怕是刺客他们这些人最少也要有一半已经站不起来了,难道甘宁早就知道了暗中有这么多的墨家弟子,所遇才会拦阻的,刚才那些话只不过是在为自己保留面子而已。
甘宁心中如何想的没有人知道,脸上也看不出来,但是甘宁却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低声念了一句:“都不是省油的等呀,看来这一趟怕是白来了。”
顿了顿,忽然朝众人一挥手:“把咱们战死的兄弟收拾一下,带他们回去安葬。”
锦帆众开始收拾尸体,收拾过后,场中就还留着七具尸体,却并没有人去随便动他们,刚才那三十多个战死的和十多个受伤的,就是这七具尸体换来的,而且还是在敌众我寡,被彻底包围的时候,刚才厮杀的惨烈虽然没有人提起,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刚才不敢轻易对新军动手的原因,虽然人数略多,但是真正厮杀起来他们已经没有了信心,很明显,那些人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关键是太铁血了。
“兴霸大哥,咱们是不是也帮着哪几个人收拾一下,给他们下个脏,毕竟人死如灯灭,他们——”一名锦帆众站在甘宁身边,脸上有些沉重的看着甘宁,竟然提议给战死的敌人下葬,这让甘宁一时间有点滑稽,不过心中也是一震。
他的这些手下他很了解,几乎都是那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从来不曾服过人,动则杀人,便是自己临死前也都能谈笑风生,可以说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刺客竟然为死去的敌人说项,却还是第一次,不过看看其他人好像也很尊重那些死者,并没有人去伤害那些尸体,看得出来脸上的恭敬,这让甘宁心中忽然很疑惑,心中猛地冒出一个想法,这些人都是刘岩的手下,这个刘岩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手下,手下尚且如此,刚才的新军他也都看见过了,果然不比寻常,那么刘岩这个主子一定有过于寻常人之处,心中打定主意,略一沉吟便沉声道:“将他们的尸体也收了把,等火化了把他们的骨灰放好了,如果这一次刘岩能活下来,我倒想把这人给他送回去,顺便见识一下这刘岩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且不说甘宁这里如何,此时典韦抱着刘岩,一路上拼命地打马,坐下的战马几乎快要被催死了,一路上吹着号角与魏延那边联系着,越来越近,但是典韦还是恨不得再快一些,但是战马却已经到了仅限。
至于身后的新军将士,典韦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当然也不需要他去顾及,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赶,希望能为刘岩争取那片一点点的时间,说不定就会有一线生机。
也不知多久,典韦你只觉得度日如年,怀中的刘岩身子都已经发僵,脸色也有些昏暗,幸好这时候终于看到了粮队,几百车粮车围在一起,远远地魏延已经领着人迎了出来,身边当然有吴悺儿跟着,吴悺儿身边就是冯隐娘。
此时吴悺儿也很焦急,新军赶回来的马军将士,听了号角声之后,告诉魏延将军出事了,但是却说让魏延原地等候,派出探马迎接着,这样互相矛盾的话让魏延心中担心不已,最终还是你决定亲自带人出来迎接,当然魏延也算计了主公很可能是受伤很重,所以才会将吴悺儿也带出来。
迎出来差不多三四里,两军终于遇上了,看到典韦怀里的刘岩,这一刻魏延心里凉了一多半,到了近前就问主公怎么了,只可惜典韦没时间理会他,径自翻身下马跑到吴悺儿身边,急切的道:“主母,主公中毒了——”
接下来就没有人在说话,眼巴巴的看着吴悺儿给刘岩做检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地上的刘岩早已经看上去没有了气息,究竟刘岩还能不能活下来?每个人都在担心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吴悺儿越来越差的脸色,众人心里都开始颤抖。
不过就在这种压抑快要爆发的时候,吴悺儿一句话又给了他们希望:“这种毒虽然我一时间解不了,但是却可以控制一下,等我想到办法再说,你们将军死不了。”
话音落下,已经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刘岩的嘴里,但是此时刘岩牙关紧闭,虽然吴悺儿好不容易将药丸塞了进去,但是刘岩却已经不知道往下吞咽,只急得吴悺儿不知是如何,最后咬了咬牙,趴在刘岩的身边,双手捧着刘岩的脸,俯身将一张樱桃小嘴凑到了刘岩的嘴上,只能用她的唾液帮刘岩化开药丸,尽管看上去有些暧昧,但是并没有人心中有一点的想法,只是眼巴巴的在心理为将军祈祷,希望刘岩能够活过来,吴悺儿一口气别的有些上不来,起来就有些气闷头晕,但是却还没有完全将药丸化开,哪知道一旁典韦确实按耐不住,上前一步想也没想就高声道:“主母,要是不行就换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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