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到梁爽,他也没再催我稿子。
我想,我失业了。
很多事情,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那天在欣阅文化,我对着无伤大吼,说作者写作,无非是为了钱。现在看来,也许还有其他因素影响着我们手下的文字。
比如现在,我很想单纯的,没有任何功利心的,用键盘敲出我这糟烂而泡沫的青春,操蛋的让你难以想象。
我的偏执,不可理喻。
……
再回学校的时候,文络已经搬离我很远,妈的,不就怕我抄她作业吗,有毛大不了的,我自己写。
我拿着笔的样子,就像是拿着武器上战场,那气势,真是皇家礼炮几炮,咱几炮。绝对比它响亮!
不知道谁走漏了我得罪文络的风声,我瞬间就成了全班公敌,除了云妆之外,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甚至还特么的给我捣乱。
老娘值日,下课的时候,地上保证全是纸团子,擦鼻涕的,吐口水的,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叉着腰,一甩我那马尾辫,高吼一声:“妈的,有种你们拉这儿一个给我看看!”
看来我的粉色派大星,黄色海边宝宝已经无法满足这些孩子的需求了。这都不是事儿,姐儿明天给你们穿个葫芦娃的套装让你们看看,一天换个颜色,大娃,二娃,三娃……
对着满地的果皮纸屑外加破鞋底子,我一边挥着扫帚一边傻笑。为了整我,你们都不惜把破鞋头子待学校来了,这是要闹哪样啊,金闪闪怎么就让你们这么苦大仇深的恨了。
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姐儿就要把嫩装到底了,你们看不爽了过来咬我啊!
手里拿着爽歪歪,姐姐心中自然嗨。仇人三千奈我何,天逍地遥自成佛!
我就不信了,金闪闪怕过谁。我一边喝着爽歪歪,一边抡着扫帚,弄得满屋子灰尘。
我有点儿犯贱,思忖着文络一直把值日的工作交给我,说明他还是在生我气的,只要生我气,就说明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在乎,无论这一次在乎是因为白夜,还是因为我是坐在她旁边唯一超过一个星期的女童鞋。都可喜可贺。
……
这种状态大概又持续了一个星期。
这天下午自习课,我睡得正香。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我脸上,很温暖,冬天的太阳总有一种暖洋洋的味道,就像爽哥的笑容一样,格外灿烂。
云妆的电话铃突然就响了,她一直都把手机震动的,今天怎么这么嚣张。
被惊醒的我还想转过身去埋怨她几句。可是却见她行色匆匆,如同后院起火。
走到我旁边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我以为她会说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还是一起啃烤地瓜那种朋友,在我心里,这样就等同于一起出生入死的八拜之交了。
云妆嗫嚅了半天,我看见她眼眶干涩的发红,难道是想管我借滴眼液?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滴眼液递给她,她的信息提示就又响了,接着就疯子一样的奔出教室,我看到她哆嗦的嘴唇中嘟嚷的三个字应该是:金闪闪……
可是后面的话,完全吞没了回去。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情,我的八拜之交有心事不和我分享,就算说出来让我乐呵一下也好了,可是她没有,就那么决绝的飞奔而去……
最后一节课时,文络也终于走上讲台,宣布明天开始,还是按照小组轮流值日,不再提起我金闪闪的名字。
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起身时腰磕到桌角,疼得我呲牙咧嘴,格外狰狞:“干嘛不让我值日,我热爱劳动,我热爱这份工作,我是劳动人民,我光荣!”
班级学生都转过头看我,开始唏嘘,只有文络好像在当我放屁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这样,各个小组合理分工,有问题就找我!”
文络总是眉头微蹙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就是和白夜一起吃我吐过口水的火锅那天,之后,就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银子,如此苦大仇深。
分配完值日工作之后,他就离开了班级,脸上的愁闷,总让我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人家发生什么关我毛线事儿,也许是共结连理了也说不定呢。
我又苦笑了几下。
问世间谁还在乎我,问今朝我还惯着谁!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单枪匹马的。金闪闪,你要坚强!
我拿着笔,在本子上开始乱写乱画,不知不觉,班级里的学生已经走光。
值日的学生怒气冲天。
也难怪,连着半个多月不用扫地,都是我来完成,突然让他们一劳动,这些货,有些不习惯了。并且把恨意全都扣在我了我头上!
见我还留在这里,他们怒气更大,不停的瞪着我,还故意把灰尘扬的到处都是。
想呛死我?没那么容易!
于是我拍案而起,一声大喝。
五分钟之后,所有人都走光了,空旷的班级只剩下我自己,还有若干把拖布和扫帚。
对,我很怂,我又主动包揽了这些人的值日工作。
很多东西,人是容易习惯的。
就像他们习惯了放学直接回家,我喜欢了放学之后就去找劳动工具,在灰尘满天的环境中自娱自乐。
他们劳动不习惯,我清闲也不习惯。
就像我现在是多么不习惯没有白夜和爽哥哥的日子。
走到文络新座位的时候,我轻轻站了下来。
看着他书本上写着刚劲好看的名字——文络。
这一刻,我在考虑,我是不是真的伤害到了这个孩子。
我用指尖触碰文络写过的笔痕,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姐儿的手指头值多少银子,让姐摸一下,你也光芒万丈了……”
思维在游离,我又开始了天马行空的幻想。
我幻想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如果重新来过……
我不会任性去给爽哥哥捣乱,我不会拿菜刀砍他,我不会在火锅里吐口水,我不会带有目的性来接近文络,我也不会在白夜和文络暗度陈仓的时候突然出现,去找我的鞋……
我也挺想和文络解释一下的,其实我也不是完全耍他,他要是真的同意和我苟且神马的,我也不会反对,毕竟人家是个粉嫩嫩的小帅哥,而我就是一个不靠谱的褪毛火鸡。
当天我还憧憬着,文络会在门口出现,然后看到我非礼他的课本大骂我一句,或是看到我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劳动而心软,原谅了我。
妈的,生活永远不是戏剧,也不是电影,那种狗血的浪漫桥段,在生活中是直接被和谐的。
我还是顶着冷风,缩着脖子,一个人在北风呼啸中,甩着马尾辫往家里跑。
我家没有地热,也没有棉拖鞋,不知道我家里会不会更加的冷冰。
路过乞丐老友那里,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
旁边的垃圾箱气味很不和谐。
我笑着,这个老头子是多怕我抢他地盘啊,用个邮筒占地方还嫌不给力,现在搬来了三个垃圾桶臭我。好吧,他赢了。
北方的天气总是四季分明。
冬天就是冬天,风向扭转,还不时的来个雨夹雪。
我正在马路上感怀的时候,雨点配合着我的心思,带着小冰碴铺天盖地的就席卷而来。
我更是把脖子塞到大衣里,像是个王八一样,一点儿也不敢露出头来,我怕冷。
见等不来我的乞丐老友,我就拿起记号笔给他留言。
告诉他,我已经攒了好久的银子,什么时候让他有时间上一下班,我好把这本来属于他的钱给他,就连上次他给我的五块钱的买袜子钱,我也一并还给他,最后我署上大名,金闪闪。
我想这个名字,在冬天一定能带给他一些温暖的。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变成了深蓝色,我一路小跑溜回家,一进门,发现屋里居然有人!
我马上做防备状态,警惕心提到了嗓子眼。
麻痹的,劫色倒没事儿,关键是姐儿现在兜里还揣着好几十块钱呢,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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