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暴真愕然。
翅膀也停滞了一下,当他再次落回地面的时候,又变成了人类模样。
一汪犹如深潭般复杂的眼睛里,好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酝酿。旋即他怪叫一声,紧张地朝左右看了看,一直到确定周围没有黑熊妖暴真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
不过没等他从刚才的情绪中完全出来,狼王冷月就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鞭子,抽在他的背后。这条鞭子通体已经被淬炼为了深紫色,正常男人手腕粗细的鞭子上布满了各种坑坑洼洼,每个坑洼当中都生存着各种倒钩和尖刺。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后,用狼筋炼化成的鞭子已经更进一步的成为威力极大的武器。
“啪”的巨响后,猝不及防的暴真被这条鞭子卷住,鞭子上生出一些钩刺,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皮肤。
“啊!!!”暴真痛得大叫一声。
“别动手!”云景天喊了一声,但是于事无补。
远在门口站着的殇突然发现这一幕,下意识地手中多出几把飞刀,迅雷般出手。
冷月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鞭子卷着暴真挡在飞刀前。飞刀就如长眼了一样,见了暴真立刻转向,从他身边擦过,又打了个回旋,再次朝目标冲去。
同时殇已经来到了冷月面前,他速度甚至比暴真还快,手掌化刀,朝那根鞭子砍去。
紫鞭可长可短,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忽地缩短了几分,将暴真又拉在自己身边,而他却转而躲在了暴真身后。
钩刺已经牢牢地抓住了暴真身上的皮肤,甚至钻进了筋肉和骨缝之中,不住地用疯狂的钻劲在折磨着对方的肉体。
暴真痛苦万分,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成,只能像个木偶一样,被拉来拉去,成为狼王冷月阻挡攻击的盾牌。
虽然殇的动作很快,可顾忌太多,一时之间,竟拿冷月毫无办法。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斗了好一会。
云景天见双方斗成一团,双眼不知为什么立刻一红,从心底涌现出一种想要见血的冲动和渴望。他念头立刻回转,反观观心,寻找魔念来源之处。
本来冷月想尽快弄死暴真,然后分出身来对付殇,却发现暴真的生命力出乎意料的顽强,都这样了,仍然不死,那种狂暴的叫声甚至让自己都有些头皮发麻。突然之间,他腰上一疼,回首一看,竟是一个犹如树叶一样的飞刀扎了进去,随后腿上又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原来是殇的飞刀趁机停了下来,在不注意的过程中,犹如自行有生命一样,偷袭到了他。冷月咬紧牙关,一个前冲之后,以紫鞭裹着的暴真为圆心,转了一个圈,借着强大的回旋之力,踢向殇。而在踢出去的过程中,脚趾上的爪牙已经伸出两寸有余,变得犹如锋利的尖刀。
双方速度都是极快,殇立刻反应过来,冷然一笑。
看到这笑容,冷月突然暗道不好。
殇那干枯的三指也暴涨出锋利的爪牙,竟然有一尺多长,前伸之后,正好对准了冷月的脚掌心。
眼看就要被对方扎中,冷月在空中打了个翻滚,扭转身体后,双腿微曲,随后紫鞭如加速的藤蔓涨了一丈有余,立刻从殇的跟前滑身而过。
冷月腹部吃疼,只见腹部已经多了三道赤红的血印,皮肉也随之外翻。不过他顾不上许多,脚掌刚踏地,就旋转了身体,朝另外一边冲去,看样子,是想要把殇也卷进紫鞭当中。
殇一击得逞,立刻飞退,脱离了冷月的阴谋,而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左手的利爪割向紫鞭。
不过紫鞭的柔韧性和坚硬程度非一般鞭子可比,这一击之下竟然对紫鞭毫无损伤。不过手上带着的强大灵力却让鞭子一阵巨震。
就在巨震的刹那,暴真突然仰天爆发出最强烈的怒吼,从口中激射出一道白光,在空中化作一柄巨大的飞斧,砍中紫鞭,并深深地陷了进去,不过到了紫鞭的中心,就难以寸进。飞斧顿然炸开,化作漫天白色飞羽,旋转着朝冷月击去。
冷月连受两大妖物的攻击,一时之间手臂发麻,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就要扔掉鞭子了。见着这些堪比飞剑的羽毛,他哪敢大意,也是口中一张,喷出一张红色的网罩,网罩迎风就涨,一拦一抖,就将飞羽隔绝在外,而后网罩又飞回到嘴里。
殇见着机会难得,立刻再钻进紫鞭内部,手掌化刀,沿着刚才暴真给紫鞭造成的伤害之处,发力砍去。
紫鞭当即被断为两截。
紫鞭当中的倒钩马上如同害羞的害羞草一样收了进去,半截紫鞭也就自暴真身上脱落。
暴真身上一软,就要倒地。殇立刻搂住他那高大的身影,连蹦带跳,化作一道黑影远遁而去,随后用力一跃,飞上空中,消失在了冷月的视线里。
以一人之力,独抗两只强大的妖类,冷月足以说明了他的实力,虽然有些投机取巧的情况在里面,但对于冷月来说,公平地打架战斗从来就是可笑的行为,只有活下去,不管是不是不择手段,最终站着的那个才是胜利者!
狼王冷月见着他们消失,才哂然一笑,一下力有不支,“噗嗵”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腹部、腰上、右小腿都受到了殇的攻击,全部的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看似竟有入骨之深。
狼王冷月大口喘气了半天,又颓然坐倒在地上。这时,就算来个微不足道的人,也足以杀掉他了。
这时,云景天依然一动不动,站在旁边没有受到攻击波及的地方,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只是低着头。
魔念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再快也是念头,云景天用自己的观照之念寻找欲望魔念,好像两条同样快速的箭一样,一前一后,在意识的海洋中,你追我赶。魔念越沉越深,不住地朝意识深海游去,狡猾的如同黑夜,在观照之念的阳光下,总是能提前一步跑掉。
徒然追了半天,云景天发现这种方法不行,于是再次将念头收了回来。
自从能入定进入空境当中后,云景天就发现了念头的重要性。普通人每时每刻,甚至每个刹那间都有成百上千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而不自知,这些念头就好像流过的水,划分为汩汩细流,不经意间就从思维当中跑远,想抓也抓不住。不过随着定力的增加,他观照念头的本事也越来越强,每个念头就好像一个源泉,如果不加以控制和疏导,就会由涓涓细流变为滔天大海,并继而带起六根欲望,从各个渠道发泄出去。如果定力深厚的情况下,那么照看念头就如找到了根源,念头也会越来越少,变得心底清静干净,如同晴朗的碧空一般洗练。
而如果能顺着念头找下去,终究会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那就是念头从何而来,由哪些外界或内心所引起,追根究底下去,必然会找到一个源头。
云景天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有些欣喜而难以抑制,特别想和惜缘分享这一奥妙,这也是他出来后想要惜缘的重要原因之一。
上次在家乡,云景天定力全失,不光欲望喷薄而出,就连追踪念头的能力都没有。这次他竟面对这种情况,不管不顾,一心去找魔念的来源,可见心急之至。
从这种特殊的定中出来后,云景天颓然一叹,了无所得。这次魔念前所未有的强,正是一个抓住“它”的好机会,却被溜走了。
当他睁开眼,环顾四周时,发现冷月皱着眉头,两手各自拿着半截紫鞭,特别是闻着左手中还滴答血迹的鞭子,一脸厌恶。
看来战斗已经结束,而冷月好像赢了。
云景天走到冷月身边时,已经从怀中拿出了龙女警云给的乾坤袋,伸手进入袋子当中摸索了一会,拿出一颗丹药,还有一小段黑乎乎的膏药。
“你别动,我给你止血。”收拾了乾坤袋后,云景天右手呈现出一团白色的雾气,放在冷月背后伤口上方,不一会就将伤口清理干净,随后将黑药膏往上面一摸,立刻封住了伤口。如此再三,冷月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黑药膏所覆盖。
右手的雾气早变成一团有着鲜红色血液的水球,被云景天扔到一边。而后他又将手中一颗红丹从指尖中搓出,递给冷月道:“吃了吧,有助于快速恢复。”
虽然冷月对云景天比较冷漠和充满了敌意,却对送上门的好处向来不拒。
吞下丹药后,冷月才咬牙站起来,冷冰冰地讽刺道:“你如果也出手,说不定就能杀掉一个了!可惜!”
在云景天看来,现在有这么多强大的妖类并非坏处,反倒是好事,最起码说明动物类并不比人类差,而在踏入昆仑的过程中,少造杀业,就能多一个伙伴,一起踏入昆仑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云景天喟然叹气道:“何必杀他们呢?”
“他们是李自成的仆从,你不杀他们,将来死的就是你!”
云景天想到了黑熊妖暴真,迟疑道:“也许吧,只是我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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