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灵力,云景天完全不是云天空的对手,不过好在那个魔器碎片和破雷共同构成的三叉戟,威力不可小觑,在和云天空手中的不知名法器对碰当中,甚至占了上风。
离开玄云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再次回到家乡,在人间的二十年里,当年的两个孩子恐怕已经成长为足够可怕的人了,不然魔器碎片怎么会到了他们身上呢?特别是他们身上还存在让天云刃颤抖的特殊能力,还是属于未知的。
原本两块魔器碎片,一块在东瀛的一名浪人身上,而另一块则在惜缘身上。现在转移到了李自成和张献忠身上,恐怕他们两人凶多吉少,特别是惜缘,二十年不见,不知还好吗?
如果有大培在身边,凭借着那神乎其神的卜算之术,也许可以确定方位,可无疑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的。在大培眼中,云景天更像是他瞩目的一盘棋局,胜负在天意和命运的操盘当中,而非自我的救赎。
利用空遁,云景天飞的极快极快,空间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一个可供钻过去的洞一样。凭借着修来的定力,云景天几乎一口气就到了家乡之外——李继迁寨。
他从空境当中出来时,已经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的虚脱感,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接踵而来,破坏了原来的平静的心境。
他越发觉得在自己身上,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他就好像一团被隐藏的火焰一样,明明在黑暗当中瞩目到能吸引到众多夜行动物前来,可周围却十分安静。为什么天魔会附体在他身上,而且只出现过在灵力耗尽的情况下,其他时间段为什么不会出现?而从暴真的口中得知,自己似乎在四肢断掉后昏迷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后暴真竟然从他的敌人变成了他的仆从。当时想着极为可笑,也没有认真去想,可在这地牢的二十年当中,云景天时不时就会想到这个令他感到胆寒的事。
难道是天魔在那时候又出现了?然后控制暴真保护自己?
可这样就说不过去了,天魔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他自己身上有着很不寻常的事,都像一个个包裹的谜团,而随着之前一个个谜团的解开,则是更多的谜团出现在脑海当中,没有减少,反而不断地增加了。
“天魔太看得起我了,为了让我成为魔类眷属,想法设法强化我,又派人保护我。”云景天心中自嘲了一番,想到暴真在最后那一刻,坚决地要跟着自己走的情况,他仿佛又有了一点不安。
因为他记得暴真在说过魔器碎片还在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同时,眼中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要不是他当时定力很强,也许就忽略了这件事,现在想来,应该是暴真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这个时候,云景天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为什么自己的师父紫微真人一辈子没有收徒,却径直来到自己身边,带自己上玄云门修道呢?难道他观察了自己很多年?
一直没有想,也不敢想的疑问好像一个硕大的问号,占据了整个脑海。
各种阴谋层出不穷,各种黑暗的想法也如同水中的泡泡,不断升起。
云景天心中突然警觉起来。常年修行定力,让他对自己的念头和妄想观察的十分仔细,真正做到了惜缘曾经所说金刚经中的那种境界:“过去心不住,现在心不住,未来心不住。”刚才一番乱七八糟的想象,让他完全忘记了走动一步,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半天。
妄念果然太多。
进入空境不消耗体力,也不消耗灵力,但消耗的是定力。在定力损失太多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反观显得十分薄弱了。
今日已经是冬末初春时节,家乡起伏不定的山脉上面只是覆盖着非常单薄的一层白雪,大片大片灰黄的土地像丑陋的伤疤一样裸露在外,给眼前抹上了一丝难看的色调。
空气中一如既往的干燥,在这冰冷的冬天,很容易让人体内的水分流走。就连此刻的云景天,也有些无奈。
站在这个小山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高举双手,在空中布雨的情景。那时候在体力和灵力耗尽的情况下,他看到了铁蛋,可现在,眺望村庄,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显得十分荒芜破败。
云景天深深吸了口气,大踏步地朝山下走去。
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不过却与刚才所想无关,而是因为整个村庄。
一路行来,一直走进了铁蛋当年那座窑洞旁边,他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四周空气中凝结了十年多来积累下来的戾气和杀气,共同将整个带着悲恸色彩的村庄包裹起来。
当年这里一定是发生了惨烈的战争。
一路上倒塌破败的景象已经深深地震撼了他,就算走到已经看不见一孔窑洞的院子里,云景天也没办法将这里和曾经联系起来。曾经的满地狼藉已经在岁月的掩盖下消失了,不过仍然可以从凸起凹下的不平整土地上,看出当年战争的惨烈。
不用说,李自成和张献忠肯定也都不在了。
翻过山后,一直走到最下面处,才有一个看起来和土堆一样的地方。这里就是曾经自己的家,可惜当年的窑洞早已倒塌被埋,只留下了这个土包当作纪念。随后又沿着这里翻山而过,在另一座山阴背后,他找到了一个坟头。再次跪了下去。
这次他在父母的灵前没有哭,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透骨的凉气进不去云景天强壮的身体,可却让他内心不断地变冷变硬,如同脚下的土地一样。当他再次抬起头,犹豫已经没了,有的是一往无前,不管前面是十八层地狱还是九天魔窟,他都决心闯一闯。
他无力改变一切,改变不了家乡的水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修道,终于不过是黄粱一梦,而这个梦就要醒来。自己为修道付出了太多了,失去的已经找不回来,他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云景天已经做好了要收集起四块魔器碎片的打算了。因为他想知道,究竟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什么事。
手中一招,三叉戟随心而现,紫黑色的气焰如同一把火一样,驱逐了严寒,甚至看得见上面蒸腾而起的魔气好像正在熊熊地燃烧着火焰。
云景天站起来,用尽全力朝前方的坟头劈下去。前方的土地无声无息地陷了下去。整个坟墓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毁,包括里面埋藏的父母尸骨。
“与其让你们看到我入魔,不如不看。”
一往无前的意志在此刻绝对不会动摇,云景天仰头大吼:“逆天,我要逆天!我要逆天改命!哪怕是我入魔也一样,我一定会杀掉天魔,重归自我!”
声音如冬天的惊雷,在沉闷的空气中传出很远很远……
看着手中的三叉戟,云景天双眉绞在一起,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破魔叉!不管你之前的主人是谁,现在,你是我的,就得按照我的意志来办事,绝对不要妄想再控制我!”
莫名其妙地冲老天和手中的破魔叉发了一顿脾气后,云景天这才感觉心胸舒畅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一个熟悉却带着陌生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石娃,是你吗?”
“这……”
云景天疑惑着,将目光投向远处。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个红顶白身的大轿子上,正在从远方飞快接近。轿子下面四个壮汉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感觉,力气看起来十分的大,甚至游刃有余地面带恭敬和微笑,似乎轿子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大王一般。
“……”云景天瞠目结舌地看着轿子平稳地来到了自己面前,而轿子上的中年男子则面带玩世不恭的却略有威严的笑容,以睥睨天下的气概看着下方的云景天。
轿子上面坐的人并不是什么大王,而是辣子鸡!
云景天刚发泄了一番,脑子似乎还没有转过弯,辣子鸡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你傻了是不是?”辣子鸡从轿子上一跃而下,轻松之极,这个辣子鸡比二十年前看起来更加年轻,皮肤也变得光滑了,甚至腰背都挺的十分端正,像极了年轻时候那飞扬跋扈的神态。灵巧的身手怎么也看不出像个近九十岁的老人,倒像一个修道的人才会有的相貌。
“辣子鸡,你……”
辣子鸡果断一挥手,打断了云景天接下来的话:“叫我姬半仙!”
下来的辣子鸡几乎比云景天还略高一点,壮实的身板看起来倒真有那么一回事,这年龄配上这相貌,虽说不入人仙之流,半仙之流总是有的。不过云景天才不管这么多,开口叫道:“辣子鸡,辣子鸡,辣子鸡!”
辣子鸡老脸一红,顿然转身喝道:“都到山前等我,我要和老朋友叙旧!”
四个抬轿子的大汉在这声命令下,早明白了什么,飞也似的抬个空轿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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