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如果是一个魔器的话,怎么可能放在两个孩子身体之内呢?而且,这两块碎片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两块碎片,如果两块碎片就能拼凑为一个完整的魔器,那么欣怡小仙不会拿这两条人命来换他的天云刃。
可是对云景天来说,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魔器为什么会碎?为什么会分散在两个孩子体内?其他的碎片在哪里?这是何人所为?这些问题如同乱麻,如果不想法解开,整个答案也就无从下手寻找。
不过,他却从中想到了欣怡小仙和狼王为什么来到这里取魔器碎片了。答案很简单,为了加快修行速度。附体是一种很奇怪的手段,因为鬼类自己没有肉身,又是阴魂状态,无法直接获取阳气来完成炼阴化阳的过程,所以势必要附着在一件和它们鬼类状态相合的东西上,来藉此作为获取阳气的中介,助力自身灵气增长,先是阴气较重的,然后是阴气较薄的,最后则是阳气较重的,如此一步步上升,完成修行整个过程。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获取灵气罢了。
获取灵气的途径有很多,奇花异草或者动物、人类,无一不是中介,不过和这些东西相比较而言,修行速度最快的一种却是灵石或法器。天生地养的灵石对它们来说,是天然的修行沃土,长年累月的吸收日月精华,不畏风雨,不惧寒暑,能附体在其上,修行非常安逸。不过这类灵石十分罕见,而且需要种种苛刻的自然条件,所以非常难找,而找到的,则必然借形而生,化为各类山神。还有一种是法器等人为所做的器具,通过寻找到的特殊材料,以符咒之法,固化其中,长年累月下来,自然受使用者的灵气沾染,成为另一件鬼类趋之若鹜的上好修行之地。修行者把这种器具称为法器,而法器是需要养的,使用者的能力越强,则法器越强。
欣怡小仙怎么附到木兰花上不得而知,但她和狼王需要魔器,无非是想通过其中异常强大的灵气来补充到自己身上,从而加快修行速度。不过如果这魔器残缺不齐,对欣怡小仙来说根本没用,除非她找到所有碎片,并合成一个完整的魔器。所以她才想和云景天做一个交易。看得见摸得着的总比看不到摸不着的要有实际意义的多,欣怡小仙考虑问题很现实。
这个过程很复杂,但道理却简单,云景天知道了欣怡小仙志在必得的想法,第一个念头就是考虑怎么能把孩子的性命保存下来。他小心试探的说:“既然魔器已碎,恐怕对你们来说,反而比较麻烦了吧?”
欣怡小仙不明就里,奇怪道:“为什么会麻烦?”
“如果这真是件魔器的话,你们必然会被追杀。”云景天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娓娓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魔器的,也不会想知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我清楚,既然你们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找到孩子们体内的魔器碎片,其他人必然也有办法找到碎片。我猜当前的两块碎片肯定拼凑不出完整的魔器,想必还有其他碎片遗留在各地,如果你们就这么拿上碎片到处走,那么可想而知,你们的未来有多悲惨。人类有句老话,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拿到碎片的同时,已经是惹祸上身了。”
欣怡小仙闻言呆了一呆,她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欣怡小仙发呆的时候,云景天的内心也在进行着非常激烈地斗争,但终究,他还是做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两难决定。他进一步道:“杀了孩子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不杀却有一些好处。”
欣怡小仙好奇的胃口终于被调了起来,思路跟着云景天的话而有所变化。“我虽然可能灵力没你们两个强大,不过我却会一种特殊的封印手段,保证这两个孩子身上的魔器气息不外泄,并且可以帮你们找到其他魔器碎片。这样你们也不会有麻烦,可以更好地寻找魔器碎片了,不是吗?”
欣怡小仙神色不停地变化着,显然她在用心衡量两者的利弊,片刻,她用质疑的口吻说道:“你会有这么好心吗?!”
云景天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我要魔器有什么用?一个修仙的人用魔器等同于自杀,如果有神器或仙器的话,我倒是会考虑一下。”
欣怡小仙仍然不相信他的话,冷笑一声:“哼,我们的实力也并非弱者,如果有人上门挑衅,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何必多此一举?”
“你们就算厉害到逆天,我就不信你们可以一直和上门的打车轮战,就永远不会累?”
云景天这话戳到了她的要害,她不怕战斗,但怕没休息好后,就有一波波的对手上来抢碎片,这样疲于奔命的办法同云景天刚才说出以逸待劳的方法相比,无疑是后者更聪明一些。
见他的话再次奏效,云景天补充道:“同时你要记住,这是封印,而不是简单的把魔器碎片放在身体内的,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取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想办法破解封印。只要能找到办法,取出魔器碎片,我就带孩子们回来,你们则继续寻找魔器碎片。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我不怕劳累。”
欣怡小仙又问:“你为什么会劳累?”
云景天失笑道:“因为我要寻找解开这个封印的方法啊?所以必须带你们和孩子去找一个人。”
“唔……”门外传来了一声闷哼,然后又是人体重重倒地的声音。随后两只毛茸茸的胳膊突然破开窗户,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挂在窗沿,红色而冷酷的双眼盯着云景天,对他呲牙咆哮,这么近的距离,狼口中的臭气清晰可闻。
云景天和欣怡小仙在窑洞内斗智斗勇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哪里会记得这狼王已经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这时狼王性子起来,早已忍不住,几乎是吼着道:“麻烦!谁!”
欣怡小仙受到了惊吓,立刻开始数落他:“吓死我啊!你干什么?!”
云景天却在狼王对他咆哮的同时,听到了爱跻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景天,他受伤了!”
云景天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他来不及思考,一骨碌就朝门外跑去。
门外,是口吐鲜血的铁蛋和扶着他的爱跻。云景天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迅速跑在铁蛋面前,手探在他的脉搏上。脉搏速度趋缓,脉象流于轻浮,散漫无序。只见铁蛋脸上的血红爪印已深可见骨,皮肉外翻,鲜血淋漓,而他胸部的十多条肋骨全部断掉,塌了下去。
爱跻给他简单几句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一幅幅画面在云景天头脑中逐渐成形……
在云景天、辣子鸡、欣怡小仙进去不久后,突如其来的香味让所有守卫全部睡了过去,本来外圈的人还未必能闻到,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往里跑,结果路上就一个个睡倒了。由于铁蛋和爱跻两个人距离较远,所以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一下弄得两人大为紧张。不过狼王却当没看见一样,却蹲下来,自顾自地把玩它的骨笛。铁蛋给爱跻打了一个眼色后,趁狼王不注意间,把身子挪在了窑洞门口,当做一个可退可进的地方。爱跻则慢慢地站在了逐渐熄灭的火坑旁边,提防狼群突然发难。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狼王也越来越不耐烦起来,开始不停地朝里张望。终于,他忍不住了,霍然起立,朝云景天和欣怡小仙所在的窑洞走去。铁蛋则见状伸出双臂阻拦,不料狼王陡然伸出一爪,打在他脸上,接着又是一个冲撞,将铁蛋撞到在地。随后,狼王那张不耐烦的脸就出现在了云景天面前。
当下,画面又一次定格。在破损的窗户前,是欣怡小仙不断训斥狼王的情景,而狼王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首聆听教诲。窑洞里里外外则是躺了一大群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甚至还拿着武器,但无一例外的都在呼呼大睡,脸上是那么的安详与甜蜜。而跟前,是铁蛋喉咙发出的咕咕咕声,他的五脏六腑已经破碎,呼吸也极为痛苦。旁边爱跻则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也不懂如何救助,他也是第一次亲历这种场面。
云景天没有看到爱跻无助的眼神,也没有看到铁蛋那绝望的眼神,因为此刻他的眼里已开始布满血丝。
这种感情很难形容,明明是小时候的玩伴,还经常打架斗嘴,几十年没见后,再见面时却犹如亲人,可以无话不谈,畅所欲言。有些人哪怕在一起十多年,感情也未必有这样深厚,这是缘分作怪还是感情作怪,他不得而知,但他却知道,铁蛋能活下去的几率非常渺茫。
很久没有过的冲动先在他心脏部位发起,逐渐蔓延全身,心跳速度越来越快。云景天并没有失去理性,也没有忘记狼王的强大,他只是站起身来,闻着仍然在空气中残留的花香和血腥味,脚踏步罡,催动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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