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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人打着手电筒,很快到了木门前,这次,门从里面被栓上了,豆腐砰砰砰的拍:“开门,开门,再不开我们要砸了。”没两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那个大胡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的看着我们,随后用怪异的腔调问:“你想怎么砸?”
豆腐举到半空中的手悻悻的收回来,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大胡子说:“进来吧。”他侧身示意我们进门。我心里觉得惊讶,由于之前对这人的身份有怀疑,因此我们五人对这个大胡子,其实一直不算怎么客气。按理说,他现在对我们肯定也没什么好感,八成会借机挑衅,但我没想到,这人居然二话不说放我们进屋了。
紧接着,他重新插上了门栓,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道:“你们可以在那儿睡,在这个屋子里,那些东西不敢来骚扰,睡吧。”说着,他自己躺到了床上,扯过那乌漆漆的被子盖了,根本没打算跟我们多说。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满头雾水。很显然,我和豆腐之前看到的那个东西,这大胡子是清楚的。这时,一直警惕的懒货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淡淡道:“这地方我们不会多留,是什么都不要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说着,自顾自找了个靠墙的地方睡了,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眼睛一下子就闭上了。
这会儿是半夜,众人白日里疲惫,都困的厉害,眼瞅着大胡子还有懒货都睡了,我们四人也顶不住了豆腐便打了个哈欠,说:“算了,这人肯定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他一直没事儿,咱们住一晚能有什么事儿。懒货说的对,反正就一晚,将就将就,别想那么多了。”
这木屋唯一的通风口便是那个简易的烟囱,虽然有一扇窗户,但到了晚上也是栓上的,因而在木屋内,根本瞧不见外头的情形。除了胡爷像是依旧放不下以外,大黄鸭和豆腐一纷纷找地方睡觉了。
最后架不住困意,胡爷也睡了。
木屋里十分宁静,就在我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外面有什么动物在外面乱窜。这声音让警惕的懒货和我立刻醒了过来。胡爷根本是一直没睡着,第一个就翻身坐了起来。至于大黄鸭和豆腐,则还是在呼呼大睡。
黑暗中,胡爷打开了手电筒,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也不多话,目光同时看向了门口。这时,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转换为呲呲呲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抓子挠门一样。
我压低声音道:“外面是动物,还是……”
胡爷微微摇头,道:“我去看看。”他没有走向门,而是走向一旁的窗户,手里端了枪。我和懒货打着手电筒起身,关注着他的行动。就在他打开栓子时,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助手。”
胡爷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我和懒货也同时回头,却见大胡子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昏黄的光线中,目光灼灼,显得很是愤怒。他道:“天亮之前,门窗都不许打开。”
胡爷立刻反问道:“为什么?门外是什么东西?”说实话,这个木屋看起来并不牢固,充其量能遮风挡雨而已,如果有什么猛兽袭击,根本不可能支持下去,只怕随意冲击两下,便会倒塌。
外间的声音并不大,所以我估计并不是什么大型动物,要么是些狐獾之流,要么就是其他东西。如果是狐獾,大胡子根本不必如此动怒,门外究竟是什么吗?
这时,豆腐和大黄鸭也被我们的动静折腾起来,问明了前因后果,豆腐大着胆子走到门口,想透过木门的细缝观察一下外面。看了半天,豆腐说:“黑漆漆的,没瞧见什么东西啊。”
大胡子的脸都被胡须给遮住了,除了能从那双眼睛中看见情绪外,几乎看不到他的神情。豆腐说外,大胡子冷冷道:“因为刮门的不是动物,你当然看不见。”
豆腐呐呐道:“不是动物,难不成是鬼?”他的神情猛地一变,估计是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个光头小孩儿。这句反问,大胡子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豆腐,虽然不语,但却形如一种默认。
紧接着,他道:“如果你们要出去,我不阻止,但是出去了就别想进来,后果自负。”他的汉语腔调依旧很怪影,说完,便又躺会了床上,背对着我们,像是真的不管了。
豆腐胆儿小,便道:“万一很有鬼怎么办?反正就住一夜,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管了,继续睡吧。”大黄鸭掏了掏耳朵,不客气的说:“这么大动静你也睡的着?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声音不像是挠木板的声音,像是挠什么瓷器的声音。”
这个细节我倒是没发现,被他一提醒,不由仔细去听那声音,果然有些差别。
豆腐看了看手表,说:“现在三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我说还是别惹事了。”大黄页啧了一声,说怎么这么胆小,还是不是爷们儿。豆腐被这么一激,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说:“窦爷爷我是纯爷们儿,妈的,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一边说他一边往门口走,我还来不及阻止,这下子便将门栓一把,猛地拉开了大门。
大黄鸭张了张嘴,像是没料到豆腐会这么容易被刺激,一时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门一打开,一股山风吹了进来,那阵挠东西的声音,顿时就消散了,我赶紧将豆腐往后一拽,生怕门外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冲进来,谁知打着手电筒往外一看,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就在这时,大胡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阴沉沉的,说:“出去!”这声音不太客气,豆腐一见没什么危险,撇了撇嘴,道:“出去就出去。”说完便往外跑。我心里咯噔一下,心知豆腐平日里虽然胡来,但也是知道轻重的,大事儿上不会含糊,今晚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怎么反而这么乱来?难道是有什么意外?
我看着豆腐冲出去的身影,担心他出事儿,立刻追了上去,其余人一见这情况,自然也不在屋子里待了,立刻也追了出来。豆腐跑的极快,但他没有打手电筒,因此跑出百来米左右,猛地摔了一跤,发出一声哀嚎。
我立刻将人给逮住了,从地上拧起来,骂道:“你小子,又搞什么名堂。”
豆腐气喘吁吁,看了看我身后追上来的三人,猛地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总算逃出来了。”
他用了逃这个字,一时间让我摸不着头脑。但这一下我也明白,豆腐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用意。
我道:“怎么回事?”
豆腐刚要开口,懒货三人也围拢过来,气定神闲,唯有胡爷皱着眉,显然对于豆腐这种不守规矩,胡乱闹脾气的行为很不满。豆腐被他的目光一瞪,干笑道:“别瞪我,我要不跑出来,你们八成还在那坟里待着呢。”
“坟?”懒货淡淡的吐出这个字,脸色忽然变了一下,猛地转头往我们来时的路看。
豆腐点头,说:“对,根本没有什么木屋,那一片是个坟地,咱们被一个鬼魂招待了,如果天亮之前不从那屋子里出来,咱们恐怕就得留下来和他作伴了。”
大黄鸭惊讶道:“真的假的?可是,咱们是昨天下午,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发现那个木屋的。我知道,有鬼遮眼的说法,但也只能是天黑以后,你小子是不是瞎说的。”
鬼遮眼便是指鬼蒙住人的眼睛,这样一来,人就会看到很多假象,比如将坟看做房子吗,将白骨看做人。民间传说中,多的是书生赶夜路,去农家借宿,结果第二天醒来是睡在坟地的故事,其实那就是鬼遮眼。
豆腐翻了个白眼,说;“谁说有太阳的时候就没有鬼?昨天日落的时候,正是阴阳交汇的时间,属于一天之中,活人与鬼魂共存的时间,所以那个木屋,根本就是假的。”
大黄鸭颇为吃惊,说:“喲,兄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只会讲笑话,没想到还懂这么多。那你是怎么看出,咱们是在坟里?”
我心知,豆腐哪里会懂这些,应该是尸仙的记忆在作怪,记忆的融合,让豆腐知道了很多不属于他的知识。豆腐被大黄页一追问,一时为之语塞,我明白他是不方便说实话,便打圆场,道:“算了,那木屋古古怪怪,不管是不是坟,我都不想回去了,咱们还是回营地吧。”
不给众人多说的机会,我冲豆腐使了个眼色,两人自顾自的往之前扎营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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