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咪,您快回来吧,大事不好了!”秦天娇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地对母亲喊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呀?”柳欺霜刚才正在领着一帮老年人跳集体舞,女儿的突然来电让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心中正一肚子的不快,所以此时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秦天娇象吐蹦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将刚才天海和天浩的一番话向母亲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柳欺霜本来一边拿着毛巾擦汗,一边站在走廊里漫不经心地接听女儿这个电话,可是听到后来,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了,听到新蕊将天海费尽心血打造的机密文件盗给了她生父,柳欺霜的手中的毛巾“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听着母亲在电话对面良久无语,秦天娇不禁轻声呼唤了一声:“妈咪,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柳欺霜阴沉的声音传来,她重重地说:“当然在听!”然后严厉地质问女儿,“你所说的话可全是真的?没有自己添油加醋的成分吧?”
秦天娇一脸委屈地对母亲抱怨道:“哎哟,妈咪,这是关我们秦家安危的大事,您女儿哪敢添油加醋啊?我敢保证我刚才所说一切全是我大哥和我二哥的原话,不信您回来质问他们!他们还说这事儿先不要对您说起,说一旦让您知道了就是一场轩然大波,他们控制不住形势,看那样子他们是想把那个姓顾的贱人包庇到底,就因为这个,我才心急火燎地给您打了这个电话,就是不想让您被蒙在鼓里!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置我们秦家的大义于不顾吧?”
听着秦天娇充满怨气的一番话,柳欺霜心中的怒气简直是沸反盈天了,她低声冲电话对面的女儿吼道:“行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这句,柳欺霜挂断电话,起身就准备回府。
二十几分钟后,心急如焚的柳欺霜火速赶回了家中。
看到突然归来的母亲,秦天海和秦天浩表情都显得有些诧异,因为他们已经从佣人口中得知,太太参加完活动后可能会陪一帮朋友出去聚餐,晚饭不会赶回来吃了,所以看母亲在晚饭前赶了回来,秦天海故作平静地问母亲道:“妈咪,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陪着一帮朋友出去聚餐吗?”
柳欺霜冷冷地看了儿子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倒是非常希望我不回来呀?是不是我什么事都不管,你才更开心呀?”
听母亲语气不善,秦天海有点纳闷,他陪笑对母亲说道:“妈咪,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再大,也是您的儿子,我巴不得事事都由您把关呢。”
柳欺霜斜睨着儿子,冷冷哼了一下,而后在客厅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站在一旁的天海和天浩道:“你们俩都坐下,我有话问你们。”
天海和天浩一看这架式,知道母亲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们说,但是这种来势汹汹的架龖势,令兄弟二人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
尽管如此,母亲的话他们不敢不听,所以就领命在母亲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柳欺霜瞟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女儿天娇,淡淡对她说:“天娇也坐下吧。”
秦天娇轻声答应着,搬了把椅子,在母亲旁边坐了下来。
柳欺霜冷冷地打量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两个儿子,沉默片刻,她严肃地问道:“天娇刚才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她所听到的那些,可全是真的?”
听母亲这样一说,秦天海和秦天浩都大吃一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隔墙有耳,他们的一番话都让天娇这个贼耳朵一五一十地听了过去,而且还这么快速地传递给了母亲大人。
其实刚才和天浩说话时秦天海已经很注意了,所以他将佣人喝退后,将门锁死,还将窗帘拉上了,却万万没想到妹妹会躲在阳台上偷听他们的谈话,而且还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母亲,想到这里,秦天海不由得怒气冲冠,双目含火瞪视着妹妹天娇,狠狠道:“我没想到你还有做间谍的资质?”
天浩看着天娇的眼神也充满怨怪,秦天娇自知自己理亏,但仗着此刻有母亲撑腰,所以也就挺了挺腰,嘴硬道:“那也没有你老婆厉害呀?她是将咱们家族的利益出卖给她亲生父亲,我只是为了维护咱们家族的利益,我才是正大光明的!”
听秦天娇这样说,秦天海不禁怒气更甚,他举起拳头冲天娇低喝道:“你!”
秦天娇一缩脖子,象受惊般偏向母亲那边,嘴中娇声道:“妈咪,您看大哥……”
看着这副架龖势,柳欺霜冲他们低吼道:“行了!你们的母亲还没死呢,有我在,轮到你们大呼小叫吗?”
听母亲这样说,秦天海不得不暂时压下胸中的怒气。
柳欺霜看着秦天海,严肃地问道:“你先别拿天娇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秦天海看着母亲,颇为无奈地扁了扁嘴,然后喃喃答道:“天娇转述给您的话,肯定有些不实的成分吧!”
柳欺霜按下胸中怒气,竭力平静地问秦天海道:“那好,那我只问几点,新蕊是不是你那个老对手骆鸿涛的亲生女儿?这一点她是不是隐瞒你了?”
这些都是事实,秦天海无法否定,所以此刻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是。”
柳欺霜心在慢慢变冷,她喘息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你那个放机密文件的保险柜,除了你以外,是不是只有新蕊才能打开?”
这也是事实,秦天海当然也没法否定,所以他沉默片刻后,还是无奈地对母亲点了点头。
看着儿子左右为难的神情,柳欺霜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一切都已经向着她最不希望的那个方向滑去。
此刻柳欺霜的心情很复杂,震惊、愤怒,同时还裹杂着痛楚,通通向她袭来。
曾经,她对顾新蕊是多么信任,多么看重?可是此刻,这一切都成了一场悲剧,她堂堂一个大家女主,居然让个平民出身的小丫头片子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是令柳欺霜最不能容忍的。
柳欺霜低头喘息着,女儿天娇不住用手在她后背轻轻摩挲着,给她顺着气。
柳欺霜毕竟是一家之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再大的风雨也经历过,所以此刻虽然她胸中郁结难当,但是她还是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片刻,柳欺霜对秦天海冷冷说道:“好了,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报案吧。”
一听母亲这话,秦天海和秦天浩全愣住了,紧接着,秦天浩就冲口而出对母亲说道:“妈咪,现在这个事儿还没搞清楚,先不要盲目报案啊!”
秦天海也急促地对母亲说道:“妈咪,现在有些细节还待我一点一点去核实清楚,这种情况,先不易盲目惊动警方!”
柳欺霜冷冷地问秦天海:“你书房中那份图纸是不是失窃了?”
秦天海看着母亲,无奈地答道:“按道理说,是这样,没有那份设计图纸,骆氏集团不可能生产出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机器。”
柳欺霜冷静地继续问道:“那好,那我再问你,你手中那把钥匙丢过吗?”
秦天海无奈地答道:“没有。”
“那就是新蕊手中的那把钥匙丢过了?”柳欺霜的声音冰冷似雪。
秦天海扁了扁嘴,最龖后喃喃道:“她说……没丢过。”声音细若蚊蝇。
柳欺霜冷冷一笑,继而斩钉截铁地说:“也不用她说这个那个的了,让警方去查个明白吧!”
这一下,秦天海是真的急了,他一下坐直身体,身子前倾向母亲竭尽全力地急促说道:“妈咪!现在有些细节我正在核实中,这些事都是咱们家的家务事,在没有弄个水落石出之前先不宜惊动警方,以免传到媒体耳中,遗为笑柄啊!”
柳欺霜针锋相对地怒吼道:“关乎集团至高利益的一份机密图纸丢失了,为此整个集团损失了几个亿,几百上千人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这还算是家务事?”说到这里,柳欺霜眯眼看着儿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天海啊天海,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会这样鼠目寸光,你真让我失望透顶啊!”
秦天海被母亲说得无言以对,脸上都开始冒汗了。
看大哥被母亲噎得这般为难,秦天浩急忙来为他解围,他中肯地对母亲说道:“妈咪,我大哥的意思,主要是先把有些细节搞清楚,因为新蕊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我们应该先把自己家内部的事情查清楚,然后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请警方配合。”
柳欺霜冷冷地道:“那正好啊,如果新蕊是被冤枉的,请警方来破案,不是正好还她一个清白吗?还是你们怕……那个真正的盗窃凶手就是她本人?你们不敢正视这个事实,所以不敢惊动警方?”说着,柳欺霜犀利的目光象两把利剑,在两个儿子身上逡巡着。
柳欺霜把话说得这样冷酷无情,秦天海和秦天浩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对策。
柳欺霜冷冷地环视着两个儿子,目光由冷酷渐渐变成了伤心,她叹息着慢慢说道:“我万万没想到,我的两个儿子,竟然都让一个女人迷得丧失了心智!”
说着,柳欺霜以帕掩嘴,流下泪来。
秦天娇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没好气地打量着两个哥哥。
事情到了这种局面,秦天海不得不站出来表态了。
他对母亲平静地说道:“妈咪,您先别伤心,这次失窃案既然给我们集团造成这么大损失,我决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不管图纸是谁盗的,只要查出真凶,我决不会估息养奸,但目前来说,此事还是应该在咱们自家范围内查实,不宜盲目惊动警方,因为惊动了警方,也就意味着惊动了媒体,到时候就会有各路牛鬼蛇神出来搅局,那时候就更不利于我们查明真相了。”
柳欺霜哽咽着对儿子道:“你看着办好了,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新蕊这次太伤……我的心了,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象对亲闺女一般对她托心托肺,最龖后她竟然如此回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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