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天海蹙眉瞪视着梅雪楠,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失望,良久,他低声问梅雪楠:“那么那晚你吐血什么的,也是你伪装的吧?这一切,你精心策划了多久?”
梅雪楠有些心虚地转过头不看秦天海,气鼓鼓地低声呢喃道:“反正到了这个时候,你也不会把我往好处想,随便你怎么说了。”
秦天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象是能打个结,他三分无奈七分气愤地质问梅雪楠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把我推到了多么艰难的境地?”说着,秦天海无奈地摊开手,似在指眼下的境地,“你看看眼下这局面都乱成什么样了?”
梅雪楠“豁”地一下转过头,面向秦天海冲他喊道:“这能怪我吗?要不是你狠心,我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本来你心中爱的就是我,要不是你母亲生生拆散咱们,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有那个姓顾的穷女人什么事啊?我处心积虑做这些事情也不过是想留住咱们爱龖情的一点纪念罢了,毕竟你我之间才是真爱!”
秦天海呆呆地注视着面前这个面红耳赤仪态尽失的梅雪楠,心里在想,这还是那个他曾经爱过的梅雪楠吗?那个曾经温婉纯洁柔声细语的她哪里去了?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当年我是说过最爱的人是你,但我也说过此生注定我们无缘走到一起,既然分手,就放过彼此,各自寻找适合自己的另一半吧,为什么你只听前言不听后语,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呢?”过了半晌,秦天海无可奈何地摇头说道。
“我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你没听过这世上有一句话叫痴情女子负心汉吗?你可以左拥右抱到处拈花惹草,你可以把一个不爱的女人堂堂正正地娶进门,可我却做不到!我是试过寻找适合自己的男人,可到头来我却发现,他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我才来吃你这个回头草的!”说到这里,梅雪楠怨恼地看了一眼秦天海,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可惜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变得这么无情,你以为我不想在水到渠成的情况下得到一个我们爱的结晶吗?可是你给我这个机会吗?你不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这一切,全是你秦天海逼我这样做的!”
看到梅雪楠偏执而疯狂的一面,秦天海变得彻底无语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任性给别人造成的伤害,把所有错误全推到别人身上。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秦天海才清楚地意识到,他错了,错得很离谱,错在不应该和梅雪楠一再纠缠,以至于造成现在这种无法收场的局面。
下一刻,秦天海扶着沙发扶手支撑着缓缓站起身,还想继续喋喋不休的梅雪楠看此情景,瞪大双眼问他:“你到哪里去?”
秦天海充满疲惫地对她说道:“雪楠,我累了,我回去了,你……多保重吧。”
初听这几句话,梅雪楠似乎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可是看着秦天海拎起他的大衣和皮包向大门走去,她“豁”地一下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冲他喊道:“你累了不可以在这里休息吗?这里也是你的家啊!我们十几年的感情,还有婵儿,这一切加上都比不上那个穷女人和她生的嵬子吗?”
秦天海身子顿了顿,他侧过头看向梅雪楠,发现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仪表了,双手挥舞着,脸上涕泪横流,因为吼叫面色胀得通红,此时的她就象一个菜市场和人骂架的泼妇。
秦天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迅速离去了。
梅雪楠在他身后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喊道:“秦天海!你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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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海回到家中时,顾新蕊已经躺下了,她正倚在床头看一本书,还没有入睡。
看到秦天海深更半夜的回来,顾新蕊眼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她一边下床帮秦天海脱去大衣和外套,一边轻声询问他:“怎么这个时间还回来呀?”
秦天海回过头看了一眼顾新蕊,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我回来呀?”
顾新蕊被噎了一下,随即有些无语地喃喃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不过是问问嘛,我还以为你去那边了呢……”说着,将秦天海脱下的大衣和外套挂了起来。
秦天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顾新蕊,顾新蕊回过头来,有些奇怪地问他:“怎么了?”然后作势要向浴室走去,嘴中还说着,“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可是她的胳膊却被秦天海抓住了。
顾新蕊无奈地回过身来和秦天海对视着,不解地轻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秦天海沉默片刻,才低声说道:“你心中是不是根本没有我?所以才那么不在意我?你好象很享受眼下这种和别人共享我的氛围,自己独处很有乐趣吗?”
顾新蕊让秦天海说愣了,呆愣之后她有些气恼地对秦天海说:“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净说些着三不着两无理取闹的话?眼下这种局面不是你造成的吗?我有的选择吗?为了配合你我把妈咪都得罪了,反倒落了一身的不是!真真是好人难做了!”
说着,顾新蕊一把甩开秦天海的手,气哼哼地向浴室走去。
秦天海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顾新蕊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
片刻,顾新蕊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对秦天海说道:“水放好了,你进去泡个热水澡吧,能舒展全身的筋骨。”
秦天海还是呆呆地看着她,可是他却没有走进浴室,而是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还用力揉搓着脸颊。
顾新蕊心里觉得不妙,急忙走过来坐在他身旁,轻声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天海放下手看着顾新蕊,目光里充斥着难以言表的哀痛,过了良久他才对新蕊缓缓说道:“雪楠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
这个消息也让顾新蕊吃了一惊,她呆呆地看着秦天海,片刻,才喃喃说道:“这么说,那孩子不是那一晚你和她……”
秦天海没有等她说完,就重重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喃喃道:“一切都是她计划好龖的,包括那场醉酒,都只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戏而已,目的只是想引我入局。”说着,秦天海的身体向沙发靠背沉沉倚去,似乎疲倦到了极点。
得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不堪事实,一时之间顾新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无声地坐在那里,默默无语。
过了好久,倚靠在沙发上的秦天海对着她自言自语道:“我让她糊弄了,糊弄得一败涂地,这回你可以尽情地嘲笑我的愚蠢了。”
顾新蕊看着秦天海,无奈地微嗔道:“神经病!我怎么会嘲笑你呢?”
秦天海“呼”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用力握住顾新蕊的手对她急促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嘲笑我,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我听妈的话,不再龖见雪楠,也不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那么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也不会让我和她都深深陷进去了,还卷进来一个无辜的孩子。”
说着,秦天海一只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神情里充满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看他如此,顾新蕊又不忍心了,她拉住秦天海那只打自己的手,劝慰他道:“不管怎么说,孩子是你的没错吧?只要孩子是你的,那你就不能不管她们,所以就别后这个悔了,毕竟一切已经成事实,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天海抬起头,还是紧紧握着顾新蕊的手,喃喃对她说道:“以后我不会在她那里过夜了,除了隔三差五白天去看看孩子,我不想再与她继续纠缠下去了。”
顾新蕊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唉,你看着办吧,只希望你尽量不要再刺激她了,”然后她拍了拍秦天海的肩,叮嘱他道,“快去洗澡吧,水都快凉了。”
秦天海站起身,在顾新蕊脸颊轻轻吻了一下,向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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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些天,秦天海真的遵守了那天对顾新蕊的承诺,他不再在梅雪楠住的那栋公寓留宿,只挑白天的时间去看望婵儿。
对此,梅雪楠当然不能接受,秦天海去看望孩子时她曾几番哭闹,也曾屡次三番打电话找秦天海吵闹,面对这些,秦天海的态度都是不温不火,既不与她正面冲突,也不会违背自己对顾新蕊的承诺,看完婵儿后他就坚决地离开,每次都气得梅雪楠火冒三丈。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段时间,梅雪楠的情绪倒也稳定下来,而柳欺霜听说秦天海和梅雪楠彻底闹翻了,心里倒是有几分舒爽,对秦天海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些天,一个冷雨交加的深夜,凌晨两点钟,秦宅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这时候秦天海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持续震动奏响的手机铃音最终将沉沉睡去的秦天海和顾新蕊全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秦天海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顾新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问道:“谁呀?”
秦天海看着电话号码,眉心蹙紧,低声回道:“梅雪楠。”然后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听说是梅雪楠,顾新蕊的睡意去了大半,这三更半夜的,她打电话来做什么呢?
顾新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正在接电话的秦天海,她听不清电话另一端的梅雪楠在说些什么,只能听清她的语调很急促,似乎还带着哭音,而随着她的诉说,秦天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嗯嗯”答应了两声,最龖后急促地回复她道:“你先别急!我马上派救护车过去接你们,你先按安医生说的去做!我随后就到!”
梅雪楠似乎答应着,秦天海挂断梅雪楠的电话就联系了救护车,然后迅速翻身下床。
顾新蕊在他身后焦急地询问道:“到底怎么了?”
秦天海一边穿衣服一边急促地回复她道:“婵儿夜里突然高烧不醒,我得赶快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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