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设想的路线是这样的,从这条长街直奔二环,从环路看看能不能一路杀到滨平路。
计划都是理想的,假如环路上还能通过的话。
滨城的环路是远离市中心的,而且有很多能下桥的叉口,在桥上实在开不过去,就下到地面走街道,总能混过去的。
长街都快出城往东了,二环入口总算是粗线。
悲催的是,二环上面全是弃车,给堵得那个结实啊,计划流产没商量。
那就走街道吧,好在这里已经到了滨城的周边,能好走一些。
我对这里还蛮熟的,怀帅帅之前,我在教会认识了一个姐妹,她是教钢琴的老师,我羡慕她手指的灵动,能弹奏出美妙的旋律,就拜她为师,跟她学琴。
她家正是住在这里的一栋居民楼,老楼。
12路公交车就从二环下的小道经过,正好有一站是在她家楼前。
每次来上课,我都要耗费一个多小时坐12路车到她家,然后学一小时,再用一个多小时坐12路回家。
即使如此折腾,也并未影响我学钢琴的热情,可惜只过了一个月,我就被发现怀上了帅帅,就此断了钢琴课程安心养胎了。
虽然只有一个月,我对二环下面的这几条小路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往这条路里拐。”我给亚当指着方向。
小路很偏僻,两旁的绿化植被长得郁郁葱葱,我看到两辆空空的12路公交车,扭着屁股别扭的横在路边,车玻璃被敲得稀碎,尽管从敞开的车门没看到丧尸和死人,但还是能脑补这车上曾经多么惨烈。
拐了几拐,车队到了我那钢琴老师家楼下,一瞬间我有个冲动,想上楼去看看她是否还活着,但远远的看到她家所处的单元门是开着的,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样的老楼,单元门没有安全锁,一向只能挡挡风雪,如何能挡得住尸群?
再抬头看看她们家窗户,黑洞洞,一点有人的迹象都没有。
那个姐妹是单身,一个人居住在这种老楼里,遇到这种情形,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柔弱得不得了,为了保养手指的敏感度,她从来不下厨做饭和用手洗衣服,那样的双手能举起菜刀砍丧尸么?
正胡思乱想着,车队已经将那栋老楼甩在了身后,前面是个十字路口。
这路口有个烧烤店,烤的鸡翅非常好吃,我和钢琴老师去过好几次,此番故地重游,忍不住向那个小店望去,招牌还在,蒙了厚厚的灰,店门半开,里面黑呼呼,什么也看不到了。
十字路口的破车特别多,想是当时人们慌乱逃窜,在路口造成了连环车祸。
“绕过去吧,这几辆车都挤成一团了。”我叹了口气。
“嗷嗷嗷……”头顶突然传来尸群的吼声,吓了我一跳。
抬眼一看,我们都傻了,怪不得一路没看到大规模尸群,它们都涌到二环桥上去了!
是了,二环是通向城外的捷径,乱套之时肯定有许多车冲上了二环,结果都被困在桥上,而丧尸们当然都向人多的地方涌去,这样四面八方闻声而至的丧尸,再加上那些车主被转变的丧尸,我擦,这二环桥上整个就成了丧尸的老窝!
只是不知它们怎么能在二环桥上的汽车群中休眠了这么久,难道是被我们的车队动静给激活的么?我们也没按喇叭呀!
此时它们活了过来,都趴在桥边向着我们怒吼着,还有几个丧尸爬过桥围,直接摔到地面,将自己摔得稀烂。
“不好,它们不知死活,都要跳下来!”我惊呼起来。
如果它们象下饺子般摔到我们的车顶,那可真是呜呼哀哉,且不说这些车顶能不能杠住这么密集的摔砸,一旦前面的路被尸群堆成的小山堵住,我们就被困死在这了。
“大家伙赶快加速,头顶要下丧尸雨啦!”没等我用对讲机通知大家,罗汉的吼声传了出来,原来他也发现了。
亚当一脚踩在油门上,掠夺者发出愤怒的轰鸣,一个急转弯,亚当绕过了十字路口的废车,冲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我既担心前面的道路,又惦记后面的伙伴是否顺利脱险,急得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还好,罗汉的车过来了,张小美的车也过来了,再后面,我就看不着了。
我已经看到,刚刚过去的路口另一面,丧尸们已经你推我挤的从二环桥上往下跳了,哎,真***!
“还有谁没过路口的?”我抄起对讲机就喊,这人一心急,说话就容易大声。
“朵姐,就剩叶刚哥和我们了,没事,放心!”对讲机传来的是冬辰那个学生的声音,我绝对没听错。
“砰!”他话音没落,对讲机里就传来一声巨响。
我擦!叶刚的车被丧尸砸个正着!
我急得差点没骂娘,个死丧尸!自杀也要连累无辜,丫赔我们车!
“没事吧?”我吼了一嗓子。
“没事,朵姐,我们也过来了。”冬辰的声音响起,我们所有人呼了一口气。
“砰!”一声更大的巨响差点没把我震得蹦起来,一头丧尸咕噜着从我们汽车的右侧滚落下去。
这面也有尸群!我急忙从挡风玻璃向上看去,二环桥这段也出现了丧尸的身影,只是没有刚才那段多。
亚当倒面不改色,他这辆大车的坚硬程度我不太了解,但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车棚没毛事。
没法子,只能拼命开,前面有条路可以右拐弯,离开桥下,就不用再担心天上下丧尸雨了。
“把安全带都系上,车窗都关好喽!”我在对讲机里喊着,顺手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这个亚当开车实在太猛。
幸好逃生的人们都想上桥,这桥下的街道倒是畅通无阻,弃车不多。
除了偶尔车棚顶被砸个把丧尸,我们还真没被这场污染度极高的丧尸雨拦住,五分钟后,我们集体右拐,将桥上怒吼的尸群抛得远远的。
本来,顺着二环桥下的道路,就可以绕城一周有望直奔滨平路,被桥上的尸群一闹腾,我们不得不被迫改变了路线,这条右拐的道路,却是通向市中心的。
当然,此地离市中心还是相当远。
这条右拐的街道我并不陌生,在过去的近十年里,每个周日我都会来这条街上的一个教堂做礼拜,听牧师讲道,不过自从帅帅出生,我就忙着照顾他,中断了去教堂的周日报到。那时还想着,等帅帅长大点,我仍然要带着他恢复做礼拜的。
尽管这个教堂离我家不近,但我乐此不疲。
心中有信仰的人生是充满希望和平安的,这个平安指的是内心深处的平安,不会轻易被世间俗世所困扰。
这座教堂,对我意义深重。
在这里我有太多熟悉的朋友,伙伴,而末世之后,我们失去了所有的联系,虽然我从未提起,可是我一直都想念她们。
而在教会里与我最亲密的信仰伙伴,莫过于我练习跆拳道的教练和师弟师妹们。
是的,我们道馆算是基督教道馆,馆主是我们的总教练,跆拳道六段跆虎先生,30岁的他是个面容沧桑的帅哥,脸颊瘦削,头发浓密,虎背蜂腰,总是身板挺直。
跆虎教练话语不多,微笑时会让人觉得春风拂面,板起脸的时候我们都能听到空气结冰的声音……
他比较神秘,一直都单身未娶,我们曾打趣问他是不是想当个清教徒?他却只是笑而不语。
总教练的妹妹布鲁,是道馆唯一的女教练,个子高高,身材健美,短头发,团团脸,媚气的小眼睛,嘟嘟嘴唇,别看外表小萌,那可是真正的女汉子,单手劈木板的狠丫头,算起来,今年她也得有26岁了。
总教练最得意的弟子叫蛋清,27岁,高高瘦瘦,18岁就跟着总教练特训,考到黑带三段后就开始跟着总教练在道馆任教,活泼又搞笑,特别爱卖萌,学生们都喜欢他,虽然他在特训期间没少挨总教练的揍,可他对总教练忠心不二。
道馆的小教练一共六个,分别在滨城分布在不同区域的道馆中任教,这些道馆都是总教练亲自选址投资开办的,开一家火一家。
除了蛋清,还有骑士,弹珠,胖子,金阳,幽夜。当然,除了金阳其他名字只是绰号,大家叫顺嘴了,就没人叫他们本来的名字了。
“停车!”我忽然大叫起来,亚当急忙刹车,把车停下。
教堂,到了。
我看到教堂的大铜门紧闭,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希望,教练他们每个周日都会来这个教堂,那么丧尸爆发那天,他们肯定也身处教堂之中的。
他们,会不会也存活下来了呢?
要知道,他们的身手都相当过硬啊!
四处观望了下,这条小街静悄悄,没人,没丧尸。
“等我一下。”说完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缓缓走到教堂门前,我伸手推了推,门纹丝未动。
教堂里有几架钢琴,还有一些重要物品,所以一楼的大门是那种厚实的大铜门,窗户外也都包上了铁栏杆,这是个安全的所在。
教堂里,有人!我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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