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其实早已料到是他,这世间恐怕除去燕北狐,没有人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可以渗透到皇宫内,也没有人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淡淡地摇了摇头,沧海慢慢地滑坐下来,身上的伤口灼灼地烧着,二十棍虽然要不了她的命,却也是不小的伤势。
施氏老汉既然是燕北狐假扮的,那想必施氏老妇也不是真的。果然,燕北狐将手里拎着的人皮面具随手一扔,刚刚还一副老迈姿态的老妪就直起身来伸手接住,一抬手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揭了下来:相貌并不出众,但也算得上是清秀的一名妙龄女子。
“西湘见过沧海姑娘。”显然这女子是得了燕北狐的令,走到沧海跟前行了大礼。
沧海微微皱了眉,不解地看向燕北狐。
“行了,你先出去吧。”燕北狐先支开了西湘,这才回头对沧海解释道,“西湘是风波楼训练的女风媒,我派她跟着你,一来可以服侍你,二来方便你我联络,三来她智谋武艺都差强人意,在你身边辅佐总是不差。”
说来说去,竟然全都是为了沧海考虑。沧海不禁愈发地奇怪起来,她心中清楚得很,她与眼前这个邪肆俊美的男子素昧平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燕北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他说他是她的一位故人,但是沧海却一丝一毫也记不起来。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罢了,我并不需要你额外的帮助。”沧海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燕北狐对她太过殷勤,这种殷勤让她觉得不适应。
燕北狐听她拒绝只是微微轻笑了一声,好像一早就想到她的答案了一般:“为何不再多考虑一下?你身边迟早需要一个侍婢,与其让祝九娘或者顾连城安排,不如接受我的安排。”
话虽如此,但是——
眼前忽然罩过来一团阴影,沧海猛地一抬眸就看到燕北狐掠到了她身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是说,你更愿意接受顾连城给予你的东西?”
听燕北狐忽然提及顾连城,沧海一下子拉下脸来:“与他无关。”
呵呵。
又是两声短促的轻笑声,但是里面充斥着讥讽的语气。沧海的柳眉扬了扬没有吭声,但是紧接着她的下颌就被燕北狐攥住强迫她仰起头看着他:“与他无关?沧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自欺欺人。”
“放手!”沧海伸出手来要挣扎,却也被燕北狐伸手攥住反剪在她的背后,然后燕北狐往前狠狠一撞,沧海就跌靠在了身后的车厢上。
燕北狐凑近她,在就要碰到她鼻尖的地方停住,锁住她的视线问道:“方才在昭阳殿,他为你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十分欣喜?”
“没有。”沧海的语气很冷淡,但是话音里隐隐颤抖了一下。
“真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女子。”燕北狐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下,沧海这才惊觉燕北狐的手很凉,在她的肌肤上滑过的时候激起了她一阵战栗,然后就听到他在自己耳边悠悠叹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眨啊眨的。”
你——
燕北狐的话出口,落在沧海耳中却如遭雷击!她瞪大了水盈盈的眸子看向燕北狐,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恰好将眼睛里的玩味掩藏了起来。
沧海,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眨个不停?
曾经也有个男子这么对她说起过,温和清雅的口气里满是宠溺。沧海眨了眨眼,想把眼前这个男子看得清楚些,俊美无瑕的五官,堪比女子的惊艳绝俗,不管她如何去看他都只是风波楼的楼主燕北狐。
沧海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只是巧合。
再度迎着燕北狐抬起头来,口中的话还未来得及开口,沧海就感觉到一抹温凉猛地贴到了她的唇瓣上,她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可惜燕北狐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他的唇死死地抵住她的唇瓣,将她撞到了背后的车厢上死死靠紧,倾身欺了上去。
唔……
燕北狐这力道使得不小,猛烈的冲撞令沧海的后背生疼,她只是下意识微微地呻吟了一声,燕北狐的长舌就寻觅到一丝的缝隙,势如破竹地卷入她的香唇里,裹挟着雷霆之势在她的口中肆虐起来。
口中的空气被人吸走了,沧海清晰地感觉到燕北狐的舌刮擦过自己的齿颊,然后灵巧而娴熟地在她口中追逐着她的舌,挑逗一般地纠缠起来。沧海不悦地皱起柳眉,不肯屈从于燕北狐忽如其来的“侵犯”,顽强地与他对抗着,甚至是近乎凶恶地咬住了燕北狐在她口中掀起风浪的舌。
狠狠地一咬,口中立即就弥漫起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种感觉很不舒适,沧海厌恶地蹬了燕北狐一眼,却发现他原本紧闭的眉眼倏地睁开,四目相对,沧海惊异地在燕北狐的眼中看到了满溢的独占欲。
“你……”她心中一惊,余下的话还未出口,就看到燕北狐的长眉高高扬起,自己的舌尖儿就传来了钻心的痛楚,“嘶……”
沧海呻吟了一声,紧咬的牙关松开,燕北狐的舌立即就重获了自由,但是他并未退缩,反而越挫越勇,夹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与她的舌再度纠缠起来。这次沧海没有寻到惩戒他的机会,甚至于在燕北狐过于激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只能任由燕北狐的长舌在她的口中肆虐,掠夺她口中的空气,直到他们唇舌相抵。
“唔……”
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沧海下意识地叮咛了一声,但是燕北狐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微末抗议,自顾自将这个吻继续加深,似乎要吻到她的喉咙深处去,把她最后一丝气息都吻个干净。
眼前升腾起淡淡的白雾,沧海眨了眨眼睛,燕北狐不知何时再度闭起了狭长的眉眼,低头吻着她的表情居然可以称得上是专心和虔诚。这种神情,让她想起一个人。
如果,他能待她始终如一,那该有多好啊。
缓缓地吐出深埋于胸口的喟叹,沧海将最后一口气息也吐尽,再也没有力气与燕北狐对峙,慢慢地瘫软了下去。反剪的双手被人松开,她朦胧间觉得有人揽住了她的细腰,口中那狂风骤雨般的吻也变得温柔怜恤起来。
柔软的长舌轻柔地挑起她的舌,然后缓缓地滑过,甚至是体贴地在伤口处慢慢地逡巡,好像是愧疚的抚慰。紧接着是齿颊,是他方才经过的每一处,他都再度慢慢地轻柔地抚慰着,就像是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让她的心中痒痒的。
“沧海……沧海……”
沧海觉得自己一定是沉沦在了久远的过去,这轻柔熟悉的抚慰和这饱含深情的呼唤都属于那个男子。在意识渐渐远去的时候,沧海苦笑着:原来隔了那么久,她还将这感觉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手臂轻轻地耷拉下来,沧海全身的力气终于消耗殆尽,闭上眼睛落进了燕北狐的臂弯里。燕北狐只觉得手臂里一沉,低眸一看,沧海的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瞬间他有点失措,急忙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沧海的呼吸清浅绵长,胸口更是慢慢地起伏着。燕北狐不可抑止地微微一笑:竟然在亲吻的时候睡着了。
恋恋不舍地再度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燕北狐将沧海拥到怀里。今次有些冲动了,他竟然没有把持住。可是,回想起昭阳殿内沧海与顾连城的“眉目传情”,他就觉得心中颇不是滋味。
伸手捋了捋沧海的碎发,将沧海精致的轮廓展现出来。燕北狐凝视着她的脸颊,又为即将面对的质问而忧心:沧海醒来一定会质问自己刚刚的言行,自己又该如何去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欺骗她,以至于现在需要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去弥补。
希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衣裳被人轻轻解下,然后又慢慢地褪下,沧海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身子一凉,有飒飒的凉风拂遍了全身。还未等她神智恢复清明,一双有力的手掌就按在了她的细腰以下的部分,随后便是细致有力的揉捏,微微发力的推拿使她抑制不住地呼喊出声。
这是一双男子的手!
沧海浑身一个激灵,霎时间睁开眼朝那人看去,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看到了一身月白长衫长发轻轻束起的燕北狐。
白衣黑发,眉眼如画。
燕北狐背对着窗外漏进来的银白月辉,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觉察到沧海醒来,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
“你醒了?”
沧海一晃神儿,竟然觉得眼前的男子居然这般好看而富有华彩。但这也仅仅一瞬间,她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也看到了自己在燕北狐面前衣裳半褪的狼藉模样,登时拉下脸来:“出去!”
“我在给你上药。”燕北狐倒是十分镇定。
“出去!”沧海看着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又想起在马车里的场面,不禁更加恼怒,纤纤玉指往门外一指,再次冷面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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