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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裴九你干什么?”崔家兄弟还在一旁斗嘴炮,扭头发现了裴宁的不合法举动才忙停下炮火一致对外,“不要跟我家九娘那么近,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崔元珩揽住裴宁的肩膀,扭身吊儿郎当的往旁边一站,低声道:“裴九,我发现你心怀不轨啊,说,是不是看上我家九娘了。”那挤眉弄眼的,让裴宁不由失笑,谁说男人就不八卦了?瞧崔元珩这分明是好奇心爆棚的样儿!
“嗯……呵呵,”裴宁笑了两声,抬眼瞅崔元珩,眼波流转:“九娘可不是你家的,心怀不轨也不是你说了算。崔七,”裴宁唤了崔元珩一声儿,反手拨掉崔元珩的手臂,点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前几天陈四郎还找我想要打听一下某人的事迹……”
崔元珩一听陈四郎的名字,立即举手投降,严肃道:“停!裴九郎,咱们可是多年好友了,你可不能做背后捅刀子的缺德事儿。”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你都跟他说什么?”
陈四郎名唤陈州,乃是湖州陈氏的嫡支子弟,他祖父乃是陈氏家主,三代只有一个嫡出小娘子,正是陈州的阿姐,可谓是金贵的很,已经跟崔元珩订了亲,原订去年成亲的,只是崔元珩要守孝,等出了孝便可以嫁过来了。
说起来,崔元珩也是跟裴宁一样的大龄未婚青年,不过崔元珩好些儿,没有克妻的名声,没有黑历史,又是崔家嫡出子弟,不说出类拔萃至少也是文武双全。还有个一州刺史的阿爹,说一门好亲事并不难。
裴宁却没说话,反而一眨不眨的看着崔元珩。崔元珩面色变了变,终于还是咬牙道:“看来你这大灰狼还真是盯上了小白兔了?大不了我当看不见,但是崔三要做什么。我可就管不了了。”
崔元珩这重色轻妹的举动让裴宁忍不住笑起来。露出来整齐洁白的牙齿,简直闪闪发光:“嗯,我们多年好友。我怎么会抹黑你呢,只是日后会不会忽然想起什么来,也难说啊。”那渐渐消失的尾音跟他的笑容一样意味深长。
狡诈的狐狸精。崔元珩看着裴宁那张出色的脸不由腹诽了一句,但面上却是干笑了一声,道:“这就好这就好……”说着便左顾右盼起来。最后盯着元容手里的包子道:“那个,你带了什么来?”
崔元靖却是从元容怀里拿了一个包子,掰开看了看道:“白菜豆腐粉丝的馅儿?倒是寻常,”便回手扔给崔元珩一个道:“你尝尝味道如何?”自己却又拿了一个重重咬了一口,然后瞥了裴宁一眼。
裴宁顿觉崔元靖那一口好像把自己当包子给啃了,嘴角往下一撇后,才恢复正常道:“有腊肉馅儿。酱菜馅儿,每样有四个。”说着又朝站在不远处的婢女扬声道:“去把我带着的酸辣胡瓜条拿些来。”
这物产不够丰富的年代,许多原本吃惯了的食材并没有,裴宁穿越之后虽说是入乡随俗,但还是忍不住力所能及的改变了不少。当然了,包子这种东西没啥技术含量,只要他动动嘴,自然有厨娘做出来。
元容自然也不会惊奇,包子好吃不好吃关键在于调馅儿,然而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必然不会是裴宁亲力亲为的成果,便也不在意的分了几个出去道:“一人一个尝尝罢,不过要填饱肚子还得是饼子。”说着,旁边火堆上架着得瓦罐里却是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炖熟了的腌肉散发出香气,阿墨见状便将饼子泡了进去,滚两下之后便可以吃了。
裴宁也分了一碗,正好他本就是作为家眷出来玩的,他爹跟其他同僚一起吃小灶,他兄长跟着去伺候了,剩下他一个本就怪无聊,这下子蹭饭便蹭的毫无压力。何况崔元珩刚被他收拾了,崔元靖碍着元容只能用眼神刺他,全都不痛不痒,反而元容心情不错,两个人聊天聊的很是愉快。
然而饭吃到一半儿,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之后,裴宁就满心的不爽了,同样是对元容有觊觎的外男,敢不敢不这么区别对待?好歹咱从前还是小有交情的啊,裴宁盯着崔元靖的后背,忍不住咬了咬牙。
不速之客当然不是别人,正是秦王世子萧承运,他是陪同秦王用过饭后才出来的,好在秦王有着军中养成的良好习惯,吃饭速度特别快,不像元容他们慢条斯理的,萧承运这会儿来,倒是能赶上二顿饭。当然,萧承运真不是特意来蹭饭的。
“世子前来可是有事?”崔元靖起身迎道。
“崔舍人客气了。”崔元靖前些日子凑巧在圣人跟前风光了一把,便被圣人直接提拔到身边儿去了,做了中书舍人,虽然官儿不大但常在御前,是个非常锻炼人又容易升迁的职位,虽然中书舍人不止他一个,但明显他的出身最好,显然是前程远大,是以萧承运也不能对他等闲视之,十分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才看了元容一眼,道:“我可否同九娘单独说几句话?”
就算是男女授受不亲,但说句话并不算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还怕他动手动脚吗?崔元靖欣然应允。
他当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咬牙,但就算他知道也依旧是如此态度。不是崔元靖趋炎附势谄媚贵人,除去家世因素光看人,他也觉得萧承运不错,人家秦王世子好歹是个清白秀气的少年,洁身自好从不招蜂引蝶,也没有克妻命,怎么都比大龄青年裴宁好多了嘛。
元容跟着萧承运走到远离人群之处才停下,不由心道这是说什么机密事情的节奏?不然何必走到这么远,此处方圆两丈没有第五只耳朵,倒是不用担心被偷听了。
也许是看见了元容面上的疑惑之色,萧承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前几日春日宴上,安乐姑姑出手对付你了可是?”
元容点头道:“是。”虽然安乐公主并未亲自出手,但她命人去做跟亲自去做也没什么区别,至少动机是一样的,既然能确定是她的手笔,元容自不会模棱两可隐瞒实情。
大概是萧承运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只蹙了下眉,便道了一声抱歉,仿佛那事儿是他做的似的。
元容不由失笑:“此事与你无关,你道歉作甚?”至于她心里的那笔帐,自然也不会因为萧承运的道歉而一笔勾销。
萧承运摇头道:“都是姓萧的人,她做了错事,我代她道歉一声也不为过。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下此毒手,你的脚伤可还好?”说着便下意识的往元容脚下一瞧,随后又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唇,既然知道元容伤了脚,他还把人叫出来走了一段路,实在是太过粗心了。
元容道:“无碍,本就不严重,养上几日也就好了,若真行动不便,我肯定就不会出来了。”
萧承运点点头,这才放了放心,哦了一声,随后张了张嘴,却又低下了头,脚跟在地上轻轻摩擦着,半晌才道:“我知道此事安乐姑姑做的不对,但她总是我姑母,而且又新逢丧子……你能不能……”
“不能。”元容截断萧承运话头,干脆拒绝道:“坏我前程名声如同杀我,你叫我原谅一个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随后蹙起眉头看向萧承运,这位秦王世子不会是如此天真罢?若是她真着了道,后果是什么他会想不到?还是说,他并不清楚内情便来说情了?若是前者,那萧承运未免太过天真,若是后者,就又太过鲁莽。
萧承运对元容激烈的反应有些意外,抿了抿唇道:“会不会你想的太严重了?”
元容眼皮一挑,斜睨了萧承运一眼,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道:“何以见得?”顿了顿,又道:“世子莫非不明白对世家女而言,名声意味着什么?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丑事,之后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此仇此恨如何能忘。世子倒是心胸宽大,若将来有朝一日你发现世子妃偷人,能否大度的说原谅?”
萧承运闻言一滞,他尚是首次领教元容毫不客气的犀利言辞,颇有些不适应,待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道:“我并非要你原谅安乐姑姑,只是希望你莫要执着于此事,而让自己过得不快活。至于我那位姑姑,”萧承运叹了一声,道:“她已经有些疯了,你还是躲的远一些,便是你不去报复,恐怕她也过不好了……”
元容眉毛轻蹙,嘴唇微微撅起,一脸严肃的看着萧承运,心中却道她贵为公主,怎么会过不好?你看着她是疯狂,我瞧着却是随心所欲,简直自在的很!
看见元容满脸的你逗我表情,萧承运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但是有些话却又不便挑明,最后也只是又叮嘱了一句道:“至少在此次行猎当中,一定要离她远一些,切记!”(未完待续。(l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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