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容在心里又给安乐公主好好记了一笔。
本来打算秋后算账,但现在元容不想忍下去了。以安乐公主的嚣张,很难说她会不会越发肆无忌惮的对付她。
元容总不能为了躲她而足不出户罢?
至于郑氏说的跟裴宁划清界限,这倒是一个办法。可谁能肯定安乐公主会相信这不是做戏?能肯定她相信了就会释然?
元容觉得这纯粹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根本不可行。更可能的结果是你示弱退让了,然后安乐公主依旧不依不饶。
安乐公主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安乐公主如此对付她,恐怕不只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是真的恼了她!
因为裴宁对她不屑一顾,却又对元容另眼相看,此其一,其二便是因为元容挑战了她的威信和脸面,试想整个京城都知道安乐公主爱重裴九郎,她居然敢沾染安乐公主的人?简直找死嘛。
春日宴不过是给元容一个教训,若元容被整治了,安乐公主看着开心了,说不定还能放她一马,但事实上却被元容躲了过去,现在安乐公主不倍加恼羞成怒才怪!还不知道背后又要出什么狠招了。
“所以,这已经不是能善了的事儿了,你打算如何?”裴宁倚靠在栏杆上,左臂屈起撑着脑袋,表情淡淡的。似乎眼前在说的话题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右手则捻起一粒剥好的核桃送入口中。
元容对他这好整以暇的反应给气的笑了,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道:“你觉得我该如何?”
裴宁也跟着轻笑,随后直起身子一摊手,道:“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太过心慈手软。现在可麻烦了罢?当初要是将安乐公主一锤子砸到翻不了身,这会儿也就没这么多事了。”说完叹息一声,收了笑容轻声道:“今次你能脱身,实在是运气好,若非有太子庇护,后果难以预料。”
元容点点头道:“正是,所以家祖有些头疼。”元容想到卢氏提到要对东宫表示谢意时的表情,也跟着有些发愁,扶额叹道:“现在东宫与我有恩。我都不知道再见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了。”
裴宁却不以为意:“这有何难?你恐怕想错了一件事,东宫与你有恩,你就当做是私人情谊便罢,何必将整个崔氏算上?崔氏如何不是你能左右的,太子不会这么天真将希望放在你身上,他庇护你,也谢是因为看你顺眼顺手而为,或谢是想要结个善缘。仅此而已。”说完便淡淡一笑,略带俏皮道:“你想得太多了。”
元容先是一愣。而后便有些羞恼之意,裴宁这是说她自作多情!不过,似乎还真是如此。
也不知是屋内温度太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少女脸颊上透出隐约的粉色,表情似嗔似怒。眼波流转之间,生动至极,让坐在她对面的裴宁看的有些转不开眼睛,偏偏她还没有自觉,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便叫裴宁不由的心里痒痒,想要伸出指头戳一戳那饱满而红润的,散发出勃勃生机的脸颊。
冷不丁被戳了一下子,便叫元容差点蹦了起来,条件反射的捏住了裴宁的手腕,道:“做什么?”而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见裴宁一副做坏事得逞的模样,便不由恼羞成怒的甩开他的手臂,顺手将怀里的抱枕朝裴宁劈头砸过去。
“喂,谋杀亲夫啊!”裴宁冷不防整张脸都陷在了抱枕当中,忙扔了手中的茶杯反手握住元容的手臂,却不意用力过猛,叫元容身子一歪便整个跌在了裴宁身上。纵然少女身姿窈窕那也是百十来斤的重量,还是压得裴宁忍不住闷哼一声。
元容不由大笑一声,只是方才得意一霎,便被裴宁拦腰整个翻倒在地,好在底下铺满了厚厚的绒毯和许多柔软抱枕,倒没有磕着碰着,然而身上传来的重量和热度却叫元容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像太亲密了些,男女授受不亲啊。
裴宁将夹在两人中间的抱枕扔到一边,与元容面对面,鼻子尖距离不过一寸,近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他抬手将元容散落的鬓发拂到耳后,温柔而缱绻,一双黝黑的眸子似乎要将眼前的少女牢牢映刻一般,一眨不眨。
这**的气氛让元容有些发愣。虽然她前世成过亲有过男人,但却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滋味,**又是什么感觉,狼让她推开眼前的人,但本能却让她有些贪恋眼前的温暖。裴宁的面容近看更加俊美无俦,但此刻吸引元容的,已经不再单纯是那张脸。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裴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噗通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两人不由循声望去,却发现是方才玩闹之间茶壶歪倒,这会儿终于失去支撑而一头栽倒下来,茶水洇湿了绒毯,又有几滴溅到了两人身上。索性那茶水已然变得温热,不会发生被热水烫到的惨案。
“绒毯都湿了……”
“不要管他。”裴宁沉声道。
元容便闭上了嘴。她对眼前的情形有些无措,想要推开裴宁,但又担心裴宁生气,可是不推开……她前世并不是多么规矩的人,但今生受了这么些年的世家贵女教育,总是将她改变了不少。
裴宁却不管她心中的纠结,只是抬手擦去元容脸颊上的水滴,而后忽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沉声道:“你忽然这么乖,会让我想要得寸进尺的。”他双手撑在元容脑袋两侧,头却低垂下来,似乎要吻上元容的脸颊。
元容却本能的抬手捂住了脸。
裴宁不由愕然,他还以为能吃点嫩豆腐呢。
然而裴宁愕然的表情却取悦了元容,元容捂着脸呵呵笑起来。
裴宁似乎也被感染了一般,先是撇头呼出一口气,而后也跟着轻笑一声,翻身坐起,又将元容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又顺手给元容整了一下头发,和衣襟,等元容反应过来要阻止,他的爪子已经收了回去。
而元容也好似礼尚往来一般,伸手扯了扯裴宁的衣领。只是没有替他整理好,反而更松垮了,露出一片白皙但结实的胸膛来。
裴宁低头看了看,不由勾起了嘴角,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原来阿容不想让我占便宜,却是想占我便宜。”便相当大方的一扯衣襟,露出来更大一片皮肤,慵懒的往身后一倚,歪着脑袋道:“不过我不介意,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上手摸一摸也是可以的。”
元容被裴宁的厚脸皮给震撼了一下,而后便忍不住啐道:“呸,谁稀罕看你!”扭头起身。
裴宁却是大笑,竟不收拾形容,反而就那么衣衫凌乱的盘腿坐着,歪着身子看着元容,一直到元容坐到距离他有三尺远的位置,拾起银壶放好,才呻吟一声,仿佛有些不舒服的蹭了蹭脑袋,抬手将头上的发簪抽了出来,登时黑发如瀑,散落在湖水绿的靠债上。
元容从一旁的小火炉上拎起水壶重新注满水,斟好茶,浅啜了一口,才好整以暇的看向裴宁。不得不说,不愧是被人评价为得天之妒的俊美容颜,就算他这么衣衫不整姿势不雅的坐着,也依旧好看的赏心悦目,让元容不由想起《卿云歌》中的诗词来: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
没事长的这么好看作甚?白白惹的安乐公主念念不忘执着不放,简直是祸水!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因为跟裴宁走得近就被安乐公主收拾了,如今这个局面,不就是因为这身臭皮囊吗?看看裴宁,就算是身背克妻不祥命,也依旧挡不住小娘子们前仆后继的想要跟他好上一段,唉,颜控就是这么肤浅!若是裴宁长的差点,不这么招蜂引蝶的,真是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生成这样,也是阿爹和阿娘的功劳,难道我还能因为受人倾慕就毁容不成?”裴宁不由失笑。
“呃……”元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将心里所想喃喃出声了,不由老脸一红,道:“既然知道自己容易招惹是非,就莫要没事出来乱晃啊,或者遮掩一二也成?”但裴宁从来不,他并不崇尚简朴,从头到脚的装扮都十分讲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低调的奢华,而举手投足间又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随性的从容,世家公子的风范在他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犹如那年初见,让元容深深记住的那惊鸿一瞥。
裴宁依旧在笑,眉眼间尽是得意:“我走在街上,街上便多一道风景,有何不好?”长得好就不要怕被人看,若是藏着掖着,不等于明珠暗投锦衣夜行?好男儿坦荡荡嘛。(未完待续……)
PS:补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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