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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萧承训急急忙忙进了屋,便找太子妃道:“阿娘,听说崔家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没想到儿子回来第一件事就问别人,略有不悦,道:“是因为正旦的刺杀案罢,旁的我也不清楚,你问这作甚?”接着便将儿子搂到跟前,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道:“忙了一天,累了罢?”
萧承训也没有被太子妃带歪了话,只道:“不累,阿娘你先歇着罢,我去找阿爹问问。”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却被太子妃低喝一声:“慢着!”
萧承训转身回头,略有不解的看着太子妃,却见太子妃面色一沉,道:“你才回来,就不能跟阿娘说说话?”
“阿娘,我这不是着急么?”萧承训解释道。
太子妃却并不满意,只道:“崔家如何,自有圣人决断,你掺和什么?不许去扰你阿爹!”
萧承训脸垮下来:“阿爹还在忙?”又回来抱着太子妃撒娇道:“那我先回去沐浴,阿爹要是回来,阿娘一定要帮我问问。”
太子妃嗯了一声,萧承训便跑了,等到他不见人影了,才听太子妃冷哼一声:“真是冤孽!”
“太子妃何必跟二殿下生气?”旁边侍立的女官闻言便亲自倒了茶捧到太子妃跟前,道:“二殿下约莫是惦记着崔家的那点恩情呢,太子妃不必担心太甚。”
太子妃面色稍霁,却有愁绪上了眉头:“我就怕她惦记的太过,反而放不下了!他今年已经十岁,却依旧这般孩子气。”
“太子妃想岔了,二殿下必是因为在太子妃跟前,才会如此,换了旁人,自然是有天家威仪的。”女官笑道
太子妃却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二郎他如今的年纪,也该是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可他却对柔宜态度平平,反而对崔家那小娘子越发上心……”
女官神色闪了闪,才道:“请恕奴婢直言,二殿下素来是执拗的脾气,太子妃若是强逼,恐怕反而惹得二殿下不虞。”
太子妃闻言一怔,而后却是蹙起了秀美的眉:“那要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看着他对崔九娘继续上心,崔家是好,可我王家也不坏呀,而且崔九娘那样厉害,我可消受不起这样的媳妇。”
女官却笑道:“若只是想要把崔九娘挡住,那办法可多了去了,太子妃实在无须头疼。”
“哦?”太子妃眼睛一亮,随后便饶有兴致道:“快说来听听!”
而就在太子妃心满意足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时,那位女官却悄无声息的出了院子。
“你说阿娘还不死心,想叫我娶表妹。”方才沐浴完毕的萧承训散着头发站在屋中,并不惊讶,反而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淡淡道,“她要如何做?”
刺杀案是景平十四年的头等大事,所有人都会关注一二。
事不关己的看热闹,但一旦跟自己牵扯上,那就不是热闹那么简单了,而是糟心。
纵然元容知道自家可能有惊无险的度过,但心里也不能安稳,总是担心着被带走的两位长辈。
在那之后韦氏还特地过来了一趟,拉着李氏说了会话才走,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那之后李氏行事明显更有章法了。
家中渐渐安定下来,不过元容却有些疑惑,此次竟然没有牵连到崇仁坊那边?
倒不是她心理阴暗,只是觉的奇怪,这要是针对崔氏的,当然该是嫡支的首当其冲才对?
既然不是,那就可能是单单针对她家了,元容确定自家是没有参与那刺杀事件的,突然被牵连到,要么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不过皇城司可不是废物点心。元容日后还跟皇城司打过交道,知道那里头都是些什么人,这样重大的案子怎么会出差错?
元容不由得想到先前裴宁对她说的话,他怎么知道这次会是有惊无险的?除非他有参与其中。
但她却不可能因为这一句话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之后又有亲朋故交陆续上门,不管是探望还是安慰,总是没叫人心冷。
傍晚的时候,崔元珩亲自过来了一趟,带来了好消息——崔善净和卢氏目前都安然无恙,不必担心,也许明日就回来了。
一家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但过后还是忍不住担心,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元珩却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们还是静待罢。还有阿翁特地吩咐,这消息自家人知道就好了,却不要传出去。”
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莫非圣人是打算用这事来迷惑什么人?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冲着崔善净来的,那必然是有什么目的,不过如此大家也都能放心一二了。
李氏道:“既然如此,那家中还是要紧张一些,省的被人看出了端倪。”又看向在座的小辈道:“你们都要注意些。”
几人都点头,而后便散会,元容走在后头,却被崔元珩拉住,偷偷塞了封信过来,又道:“是裴九托我给你的。”
元容先是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而后却见崔元珩微微一笑,抬手抚摸了一下元容的头发道:“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儿对了他的心思,叫他这样照顾你。”
若是没有那一点点不能见人的理由,若是元容真是一个小女娃,许会因为这个很开心。因为裴宁真的是一个叫人见之心折的人物。但世事没有这么多如果。
我宁愿不对他的心思,元容心道,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她永远也不能说,只能憋在肚子里。这其中的憋屈谁又知道!
而崔元珩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拍了拍元容的肩膀,随后便离去了。那句话倒像是他随口说说的感叹而已。
姐妹两个回到院子草草吃了饭,便各回各屋。元熙心里烦躁,早早的便躺下休息了,而元容这才叫人点了灯,拿出崔元珩塞给她的信来。
裴宁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可见风骨,与他的长相相比,多了几分锋利,也许更像是他面具底下的真性情?
内容却叫元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关于此次刺杀事件的并不多,只寥寥几句,也不过是旧话重提让元容放心而已,然后就不着边际起来,东拉西扯的,末了还提到崔氏的老家清河,道是天蓝水清,问元容有没有去过?
元容前世道是曾经路过,却并没有好好看过那里的风光,而今世她生在长安,长在洛阳,想也知道,必然是没有去过的。
裴宁这是什么意思,没话找话么?元容不由得摇头,感觉裴宁应该没这么无聊,但百般思索却毫无头绪,不由得暗骂裴宁故作玄虚,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脑子不够用啊。
正想着,却听见有人敲响了观澜苑的大门,不一会儿,就见阿江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元容正诧异,却见那女子规规矩矩一礼,道:“是我们二殿下遣婢子来送东西的。”
二殿下?虽然大周朝的二殿下有不少,但能够跟自己扯上关系的怕就只有一个了,便道:“二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那女子抿唇,淡淡一笑,道:“二殿下说,崔家之事他会打听着,请小娘子放宽心。他本待前来探望,只天色已晚却不好登门,还望小娘子不要见怪。”
这话着实是客气了,元容有些不信是萧承训能说出来的话,只是也不会当着来人的面前说,当下只笑道:“多谢二殿下关心。”便叫阿江收了盒子,阿月送人出去。
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块上好的安神香,味道清淡,元容将香盒子放到一边,又拿起旁边的信。
信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展开一看,却叫元容先是笑了起来,信上的字写的略大,一个字便占了三格,只是当元容再看时,却不由得皱起了眉。
内容倒没什么,不过是例行安慰之语,只是那几行字张牙舞爪不说,竟然还带了几分凶悍之气,元容看着信,有些不明所以,萧承训到底在生气什么?
元容再聪明,也不能凭空猜到什么,既然猜不到,便也就暂时放到了一边,只是当她沐浴完毕,躺到了被窝里,也还忍不住想了一回,自己最近肯定没有得罪萧承训罢?
第二日一大早,不用阿江来叫,元容就醒了,天边才刚刚泛出一点白,整个长安还十分安静。
元容再也睡不着,便叫了阿江进来给她梳洗,只是崔善净和卢氏都不在,她便是起得早,也没有人等着她去请安了。虽然平日对这雷打不动的早起请安略有不喜,可今日,却叫人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阿翁阿婆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元容不由得喃喃了一句。
虽然崔善为带来消息说他们无恙,裴宁也再三说过此次有惊无险,可元容还是不能放心,毕竟两人年纪也都不小了,万一……
阿江她们也是无言,安慰的话说多了也就无用了,只伺候着元容吃了饭。大约是心中有事的缘故,一顿饭吃的颇有些食不知味。而就在此时,却听见外头忽然响起吵嚷的声音。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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