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阴冷森然的小巷子,小巷子中甚而堆放着许多废弃之物。那些遭人遗弃的垃圾,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弥漫了整条巷子。
这样一条臭气熏天的巷子,少有人会喜欢经过,更不会有人喜欢呆着。
可是,那三名被田公子出手教训过的男子,此时却正呆在这条巷子中,而且更是站于一名女子面前。
然而,不同于先前遇见诸葛若兰时的状况,这三名男子几乎是卑躬屈膝地面对着这名女子。此情此景,若是被诸葛若兰撞见,想必会大吃一惊。
站于三名男子前的这女子,身着赭色衣衫,一对柳眉翩翩若舞,胧着翠雾,秋水双瞳里闪着晶亮的波光,一张俏脸好似明珠生晕,勾人心弦。她的肌骨十分莹润,体态更是丰盈,谁见了,都会说她是名让人忍不住抱于怀中的美人。
三名男子见了这等美女,自然也想将其抱于怀中,好好享受一番,只不过,他们纵然有色心,也没有那色胆。
“……这是你们演戏的报酬,拿去吧。”女子的嗓音,犹如银铃般悦耳,让三名男子听后心神荡漾,难以把持,连巷子里散发出的臭气都闻不着了。
为首的那名猥琐男子面上堆笑,当即伸手接过报酬。他取报酬的同时,垂涎欲滴地打量着女子呼之欲出的饱满肉丘,甚而不忘趁机摸摸那女子的玉手,揩点油。
“这手,啧啧,太嫩了!”猥琐男子心里暗暗评价道。
突然,杀气充斥了整条巷子。但闻一声空气撕裂之声,一道白光譬如月牙划过。
“啊!”猥琐男子睁圆了眼,痛呼一声,倒退数步,拿着钱的手竟已被生生切断。
霎时间,鲜血飞溅,断掌落地。
一条人影蓦地出现于女子身畔。此人浑身上下包裹于雪白的长袍之中,脸戴一张纯白面具,唯独露于外处的,仅有那一双泛着琉璃光芒、冷傲犀利的眸子。他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柄剑,剑刃之上滴着新鲜的血,但说是一柄剑,却也并不是真正的剑,那柄“剑”,实际上是一条以真气贯通、凝聚成形的白练。
此物便是白衣人与众不同的武器——雪丝白练。
“莫妍,公子虽说付给他们报酬,但你大可杀了他们了事。此等败类,留存于世,也只会祸害人间。”白衣人漠然地言道,语声虽低,却字字清晰。他的目光,恍如冬日中的冷冽寒风,切割着那猥琐男子。
猥琐男子被这目光瞪得一直往后退,嘴中依旧发出呜呜的痛苦之声。他捂着伤口,面容煞白如纸,扭曲变形。
其余两名男子,平生哪有见过这等情形,皆是恐惧得瞪大了眼,牙齿咯咯打颤,整个身子都战栗不已。
死神仿佛正像他们三人逼近,但这三人,却没有一丝敢于逃跑的勇气。
莫妍缄默不语,看着躺于血泊中的那只断掌。那只断掌,才被切下,依旧有着生命力,鲜血汩汩地自断处流出,但是,才过片刻,这断掌便渐渐萎靡,失去血色,丧失了活力。
生命,本就是那般脆落,何况一只离开了主人的断掌?
莫妍抬首,蹙着眉,沉声道:“拿上钱,赶紧走。以后倘若被我发现任何恶劣行为,你们的命我一定会不客气地收下。”
猥琐男子龇着牙,忍着痛,与另外两名男子相视一眼。其余两名男子立马会意,赶忙将地上的断掌与洒落的钱财给捡了起来。之后,三人便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跑了。
白衣人静静地站着,见那三人身影远去,面沉如水,冷哼了声,道:“你还真是仁慈啊!”
莫妍转首,凝视着白衣人,定定道:“我不喜欢杀人。”
白衣人的嘴角微微上翘,他收起了白练,笑道:“此事我可代劳。”
莫妍依旧凝视着白衣人,“我也不喜欢看着人在我面前死去。”
白衣人闻言,默然片刻,喃喃道:“也罢。”
※※※
“呵,这不是田公子嘛!”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声音的主人也来了。
诸葛若兰看着来人,不禁掩嘴暗惊。
这是一名微微发福的男子,笑容很是亲和,仿佛把你当作了亲人似的,他的一双眼睛极是细长,透着商人特有的狡诈,然而这些绝非令诸葛若兰惊讶的地方,她之所以惊讶,乃是因为此人下身空空荡荡,竟是没有双腿。他的双手各撑着一只铁拐,他便是以此支撑身子,用以行动。
“小王,上次不是才跟你交代过,一旦田公子光临,一定要好好招待,你怎么能把贵客晾在门口!?”
小王一听“田公子”三字,一拍脑门,记忆霍然苏醒,连声道歉。
田公子面色平静,并无恼意,笑道:“聂老板,我听你这伙计说,茶楼里已无包间空余?”
“天之水”茶楼老板聂玉朗朗声笑道:“怎么会没有,一定是小王记错了!田公子请稍后片刻,我立马请人去给您安排!”
田公子微笑道:“那便有劳聂老板了。”
聂玉朗瞪视着小王,重重道:“小王,还不快去!”
小王连连点头,“是,是!”
诸葛若兰见茶楼老板对田公子如此恭敬,心下对于自己的猜测已是越发肯定。
※※※
才及盏茶功夫,聂玉朗已将包间安排妥当,他领着田公子与诸葛若兰进入包间落座,客套了几句后,满面堆着笑,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诸葛若兰入座后,不由环视着这间包房。
此房间的大小布置很是考究,两人置身其中,既不会觉得太过空旷,也不会觉得太过拥挤,各种装饰品得相当精致,粗粗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诸葛若兰欣赏着房内的一切,心中则想着刚才的事情。她当然知道,方才小王说已无包间,并不是记错了,而是实话。此刻自己身处的房间,估计是聂玉朗花了代价,临时将客人请走后空出来的。
但是,既然来“天之水”茶楼的客人非富即贵,是有身份的人士,那么普通的代价,只怕是请不走他们。而聂玉朗之所以能请走这些客人,其中的原因想必不单单是因为付出了代价,更是因为田公子此人的真实身份。
齐国皇族,乃是田氏一家,想必这位田公子正是皇室成员,所以,茶楼老板聂玉朗才会对他如此客气恭敬。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解释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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