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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冷遇醒梦

  启程时的激情与舒畅感很快消失殆尽,继之而来的只有饥渴与疲乏。那些不起眼的坎坎坷坷像被施了魔法,延展突兀,成了难以逾越的沟壑山岳。

  开始了,就不能停下!停下了,就意味着承认失败!

  只要我还在追逐的路上,就注定要跨越一切。

  ——摘自方心宁《追梦行》

  

  机制决定一切!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样简单的道理,在泰云学校,谁都不用别人给解释。暑假,往往是一个学校最为安静的时候,而泰云学校却是个例外。当其它学校都已经休假的时候,泰云的每一个老师却像一台台上紧发条的时钟,有条不紊地转动着。老师得早打算早下手,为新学期做好准备。

  新教师的招聘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刘墅通过了笔试关,今天又参加了面试,试讲了课文《小桔灯》。方心宁也是评委之一,有一层老关系,虽不能作弊,但打分有点倾向是有可能的。可惜刘墅的老毛病不改,课文题目都给说成了《小小小桔灯》了。

  方心宁去问程校长,看能否网开一面适当照顾一下。刘墅不紧张的时候还是不要紧的,越有人听课越口吃。可程校长在原则面前总是那么固执,方心宁白费了半天口舌。

  一边是自己需要帮助的好友,一边是铁面无私的老师与领导,方心宁夹在中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最终合计成绩,刘墅没能入围。

  方心宁只好很无奈地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刘墅。

  刘墅一听急了:“真有这么难进吗?亲哥哥,我要再留在黑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方心宁说:“程校长人太直,他认定的事,谁也不好说服他。”刘墅问:“实验中学的任南德是我表姐夫,要不我托他说说看?”方心宁说:“他?你不妨试一试。”托关系走后门,方心宁是很反感的,怕刘墅太绝望,才顺水推舟地说让他试试。方心宁也根本不相信任南德有如此大的本事,倒希望刘墅明年再试一次。

  打铁还得自身硬,方心宁告诫刘墅,一定要把自己的口吃想法子改改才是正经,做老师,还得靠这张嘴吃饭。

  招生也在同步进行。初一年级招400人,报名的已经超过000人,学校总算有了选拔的余地。

  听程校长讲,方心宁可能还要继续带新招的初三,所以他从网上不断搜集初三年级的语文资料,又从书店里选了几本初三语文方面的书。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泰云学校的老师们才进入假期。

  方心宁想起对季梅婷的承诺来,要系统学习下电脑知识,虽然并没有真心做电脑生意的想法,但毕竟艺多不压身,不学点什么就浪费了这个假期,何况在工作上,他的电脑应用水平也需要进一步提高。

  要离校的时候,纪红飞碰到了方心宁,似是无意地说:“假期里我想去学电脑。”“学电脑?”方心宁很惊讶,她的想法又与自己不谋而合了。纪红飞说:“做课件还得找人帮忙,不如趁这个假期自己好好学一学,你说是吗?”方心宁就说:“我也正想去学。”纪红飞问:“麻烦你一块给我报个名吧。”

  在所有泰云的老师中,纪红飞是对自己是最好的女老师,对于她的请求,方心宁当然不能拒绝。

  紧张的身心总算可以坦然地松弛一下了。方心宁调整身心的最好办法就是回公寓好好睡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昼夜,浑身就如同散了架一样,肚子里饿得连天响。反正不到实在躺不住了,他就绝不起床。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睡够了本,好像把亏欠的许多账一下子清偿了。

  手机铃声惊醒了方心宁。季梅婷打来电话,说:“不是放假了吗?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方心宁忙说:“我刚要拔……”季梅婷说:“你们假期这么长,一块到驾校考个本吧,我身边没几个不会开车的了。”方心宁答应学完电脑接着就去学驾驶。

  第二天,去金巨人电脑学校报了名,方心宁坐上公共汽车回家看娘。

  一路上,他欣赏着无尽的美景。路两旁的树姿态各异,浓绿喜人,整齐列队,仿佛是要欢迎他。从城里到城郊,多是各种各样的绿化树;再往外走,多见的是些速生杨,到处一片一片的;偶尔也能看到许多的桑树、果树以及一些苗圃。

  汽车驶上村级公路,坐在车里就可以看到庄稼了。这里最多的当属玉米,现在虽然还只是些幼苗,它们的身躯甚至还不能完全遮盖住它脚下的黄土,但它们确实在疯长着,让人很容易地联想到,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丰收了。

  方心宁喜欢这夏天的一切,因为它是生长的季节,是万物极速成长的黄金时间。方心宁尤其喜欢这夏天的的绿叶,因为它总能给这世界以勃勃的生机。

  方心宁多想去大喊,去大声地赞美这绿得醉人的夏叶。

  没有你

  一切怎么能存在

  失去你

  这世界

  也许不会如此精彩

  就是你

  正是你

  在我宁静的心里

  澎湃起生命的大海

  情感不再难以忍耐

  即便没有鲜花盛开

  那属于我的一片天

  从此不会再有阴霾

  方心宁这样一哼,引来不少目光,是那种莫名其妙的。

  管你们呢,我爱哼就哼哩。他还有一首小诗表现他此时的心境:

  人逢得意精神爽,

  事临万难不慌张,

  直如英雄横刀吼,

  任是妖魔也胆丧。

  好事多磨,他最明白这个道理。他坚信,遥远的前方,耀眼的太阳会一直照亮他前行的每一寸道路。有这样的雄心的人,哪里会有消沉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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