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发生了的很多事情,但刘旭什么都不知道。自从司法参军江同康对刘旭的案子做出判决之后,刘旭便被带回大牢中等待执行。
这几天徐锦儿徐锦儿一直未能再来探望刘旭,显然大牢里对刘旭的看管更严了,刘旭心里明白肯定是江参军吩咐的。
刘旭明白,显然想要整自己的就是江参军,或者是有人指使他来整自己。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的他或他背后的人,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刘旭在大牢中一天天的硬捱,好在还有个刘成能跟自己聊聊天,互相安慰下,不然刘旭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不过今天刘旭终于不用在忍受煎熬了,因为牢里的狱卒来带刘旭升堂了,知州大人要亲自审理刘旭。
现在刘旭知道自己让徐锦儿去散播的流言,看来最终引起了知州大人的注意,要重审此案了。
不过刘旭心里也没底,自己终归是私自酿酒卖了,事实清楚。即便知州大人重审此案,自己还是这个罪过。自古官官相护,不知知州大人会不会为了维护江参军的面子,而维持江参军对自己的判决。
刘旭心中没底,自是忐忑不安,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案子因为量刑过重,而引起文人学子的不满,已经去为他请愿了。
州衙大堂上,寇准端坐在大堂的卷耳长案之后。
寇准昨天调阅了刘旭案子的卷宗,对刘旭的案子已经有了大体了解。刘旭私酿卖酒的事情或许应该是确有其事,但显然然司法参军对他的判罚也过于重了。
寇准本身就是少年得志,对刘旭这种少年才俊本就存了几分欣赏。换做别的官员答应众学子请愿重审此案,或许是为了敷衍,可寇准现在确实真想替刘旭脱罪。
寇准心里想,一个能写出绝妙好词,却又不在乎名利的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况且私自酿几坛子酒卖,实在算不得什么大罪,而且自己也调查了,这刘旭也打算申请酒坊文书来,只不过被录事参军驳回了,看来酒坊文书被驳回这事儿,也是刘旭得罪之人授意的。不过如果寇准知道刘旭的词,是剽窃的别人的话,估计一定不会这么想了。说到底,寇准是看重刘旭的才气,不想毁了一个人才。
寇准心里暗暗计较:这刘旭私酿卖酒似乎应是确有其事。但这罪可轻可重,全凭自己意思。自己也不能完全无视其罪,就判他跟那个酒楼掌柜一样,罚两百贯钱,打三十板子吧。也算给他点教训,让其记住,以后做事要在律法允许范围以内,不可随意逾越。
如果刘旭知道知州大人心里早已有了对他从轻处罚的计较,一定会感恩戴德的,也少了心中的这份忐忑。
刘旭被带上大堂来了,钱叔也被带过来了。几天不见,两人都憔悴了许多,两人对视一眼,都在眼神中传递出一丝歉意。刘旭的歉意是因为自己私酿找钱叔卖,把他连累了。而钱叔的歉意估计是其没有受得住考验,把事情都招供出来了。
刘旭刚才进来时,瞥了一眼四周,大堂外很多围观的人们,想来这次堂审是公开审理,刘旭心里稍微有点安慰。公开审理,总得顾忌下民意,不能想司法参军那样,轻易的就判自己流配琼州。刘旭看到围观的的人群中徐锦儿、宁浩和自己岳丈徐彦信,都在满脸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禁心下有些感动。而当刘旭发现王曾也来了时,王曾对刘旭一个鼓励的眼神,使得刘旭心里一阵暖流,自己在这里还是有很多朋友,很多亲人的。王曾旁边也站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想来是王曾朋友。
刘旭被带到大堂上,见一个身着紫色官服、国字脸、甚有气度的官员,端坐大堂之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刘旭被那股气势凌迫,不由跪在钱叔旁边。
其实刘旭有个县学痒生身份,相当有明清时期的秀才了,在文人大受优待的大宋,上堂是可以不跪的。不过刘旭来到大宋两个多月了,对大宋的各种知识,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大宋定制,三品以上衣紫,堂上这位知州,穿得是紫色,其厉害程度自不用说了。刘旭还真没有勇气在这位知州面前拿腔作势不跪,虽然刘旭很看不起自己没有骨气,但在这位知州大人的强大气场下,实在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后世连见了县长都都打突突,这乍见省部级的高官,如何能镇定。
堂上坐的正是寇准,寇准虽然外放青州知州、京东东路安抚使,但当今官家对其信任有加,其本官枢密副使并未被剥夺。
宋代官员的职务分官、职、差遣三项。品级主要由前面的本官决定,职一般是荣誉职称,而最后的差遣才是真正行使的权力。知州、知府这些是差遣,本身没有品级。很多知州是以四五品之官职外放知州差遣,但寇准的以枢密副使这正二品的官职外放的,所以寇准可以衣紫。“官以寓禄秩叙位著,职以待文学之选,而别为差遣以治内外事。”
寇准的官职差遣全称应该是枢密副使左谏议大夫权知青州州军事兼帅京东东路安抚使司。宋代看官员品级要看“官”,最多再看“职”,而不是看“差遣”。
刘旭虽是在寇准强大气场下,忍不住跪下,但在寇准眼里却看着觉得刘旭知进退,该低头时就低头,不免对刘旭又高看了一分。
寇准开头道:“江参军,你先把案子的审讯调查结果,陈述一遍吧。”
青州司法参军江同康朗声把刘旭的案子复述了一遍。
刘这才注意到,原来寇准几案侧前方一个书案前还做这一个人,正是那天审判刘旭的青州司法参军江同康。
江参军把案子复述完,寇准问道刘旭、钱叔二人:“你们怎么说,这私酿卖酒的事情你们可认罪?”
“回大人,草民知罪,那些高度烧酒确是小人卖的”,钱叔跟刘旭一样,早就被寇准气场所慑,不敢矢口否认,只怕自己要是抵死不认,怕少不了皮肉之苦,只得承认那酒是自己所卖。不过钱叔倒不愧是精明的商人,自己有其一些小算计。他知道,假如知州大人对此案无异议,早就副署了江参军的判决,发付执行了,怕是知州大人怕是有了别的什么看法。因此钱叔的话只承认自己确实卖了那些高度烧酒了,但即没说是承认那酒是私酿的,也没说是从刘旭那拿的。
“回大人,那高度烧酒确实是学生酿造的”,刘旭也只得如实回答道。在这位知州大人强大的气场下,自己实在不敢信口否认。再说上次司法参军审自己时,钱叔已经承认了,并且州里的衙役也从自己家里搜出了好几十坛自己酿好的烧酒酒,自己这事儿也难以辩驳。
“那你是承认私自酿酒卖了?”
“学生......”刘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这一承认,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任凭知州大人处罚了。
寇准见刘旭一时在那难言,已经心中有数,已经基本认定这酒是刘旭造的了。
这案子案情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刘旭在家私自酿造点酒卖,赚点钱维持生计。在寇准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刘旭是个才子,又不喜出名,一个书生也难有什么生计可做,酿酒赚点钱也算不得什么。寇准对刘旭造的酒还很是佩服,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这高度酒自打杜康造出酒来,有多少人想造出这度数高点酒都办不到,而刘旭竟然造出度数如此之高的酒,其聪明才智可见一般。
寇准已经对刘旭案子的判决有了计较了。
寇准心里叹道:他卖酒也赚了不少钱,就判罚他二百贯钱,打三十大板,就当给他个教训吧。刘旭私酿酒总是触犯了大宋刑律,自己纵使想可以偏袒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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