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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兽潮中弱小的蛮兽直接被震昏死过去,然后被后面疯狂的兽群踏成血泥,所有凶兽都陷入癫狂,不顾一切的亡命而逃。
凶兽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大,等阶越来越高,实力也越来越强。但依然无一头凶兽敢逾越半步,冲入小孤村。
“嘭嘭嘭…”仿佛沉睡无尽岁月后,慢慢苏醒一般,令人心悸的闷响带着荒古的气息直击每个人的脑海。
兽群开始沸腾,无数凶兽被踩爆,但越是强大的凶兽离小孤村越远,忌惮一般。
“吼…”一头体型硕大的五目剑齿虎无路可逃,张牙舞爪,咆哮连连,带着腥风扑进小孤村。
“啊…”一名男子惊恐的大叫,他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恐惧而急促的尖叫声,便被剑齿虎锋利的獠牙撕裂胸膛,鲜血喷涌而出,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恐怖的一幕让所有人感到恐惧,无比胆寒。
五目剑齿虎去势不减,继续向前逃去,接连撞翻撞伤数人,下一个受到伤害的就是钰颖,因为她正站在那里。
羽枫随即失色,他知道钰颖余毒未清,手无缚鸡之力,无论如何也挡不下。电光火石之间,羽枫猛然站起,左手拦腰将其抱住,那柔软的身体由于惊吓过度而显得有点僵硬,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成爪拍了出去。
“铿…”
金铁交击一般,羽枫在刹那间面如死灰,五目剑齿虎虽非上古遗种,但在凶兽中也是异类,力大如神,纵然他战魂之体体魄强健,具有龙蛟之力,也难以承受。
一串血花飞溅,羽枫虎口震裂,右臂发麻,浑身颤抖,抱着钰颖的手也用力了几分,他的双脚生生踩裂坚硬的地面,踏入地下。
不是战魂之体不强,而是羽枫仍处在人变境,根本没有开发战魂之体的神藏,更不知如何发挥战魂之体的力量。若是他人,只怕此时已成为血泥。
“羽枫…”钰颖心中一阵绝望,她的心头忽然痛了起来,在那一个瞬间竟怪起自己,怪自己为何要站着,她从未怪过自己,也没有人敢怪罪她。
但那个瞬间,短短的瞬间,天地似乎是安静的,凝固的,所有东西都与她无关,只有他立在那里,衣衫飘飘,黑发拂动,虎口崩裂,只为护她!
那一刻仿佛永恒!
“嗷吼…”五目剑齿虎吃痛惨叫,却再难前进分毫。
下一刻,羽枫浑身金光灿灿,疯了一般,整个拳头都变成金色,犹如擂鼓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
五目剑齿虎堪比铁石的脑袋直接如豆腐一般被砸碎,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越来越多的凶兽无路可逃,向小孤村冲去,虽然没有像兽王般强大的蛮兽,但相对不懂修炼的村民来说,已是惊天大灾。
“帝女神,救救我们啊…”
“帝女神,求您护佑我们吧…”
……
很多村民吓得傻了,还有一部分哭成一片,拼命地磕头,祈求护佑。
羽枫放下钰颖,不顾一切的迎着兽群冲去,在他身后是一群淳朴的村民,他们最大的愿望只是吃饱穿暖,他们刚才还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着山茶…
虽然只认识半天,但羽枫心中却找到从未有过的归属感,那是家的味道,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他们。
羽枫速度极快,在地上留下几道残影便奔入兽群中,右腿横扫,凌空一脚将一头飞禽踢出五十几米,飞禽来不及挣扎便被兽潮踩碎。几乎同一时间,金色的拳头犹如一座神山抡在一头蛟象身上,直接将其撂倒,砸伤数头野兽…
“吼…”羽枫杀红了眼,浑身浴血,但冲入小孤村的兽潮却越来越多,不管不顾身旁倒下的同类,继续向前方逃去。
“拼了…”
“啊,拼了…”
十几个壮汉站了起来,不再可怜的祈求护佑,他们或拿着数百斤重的黑铁大剑,或拿着不知名凶兽的白骨大棒,或赤手空拳,但都热血上涌,双目赤红。
带着西荒男人特有的狂野,如凶兽一般冲入兽潮,与羽枫形成一条人墙,保护着身后的老人和孩子。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羽枫浑身金光闪耀,愈战愈勇,每一拳都会放倒一头凶兽…
“嘭”、“嘭”、“嘭”…
山林深处再次传来那让人心悸的闷响,羽枫身形一滞,胸口剧痛,兽潮中更是有无数凶兽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浑身痉挛,只有少数兽王或者洪荒异种狂躁不安,急速向山外逃去。
不知过了多久,兽潮渐渐平息,但那摄人心魄的闷响却并没有消失,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一次。
羽枫与十几个壮汉浑身是血,都挂了不少彩,更有一人直接被扯掉一只臂膀,但当他们放倒最后一只凶兽时,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磨刀之声霍霍响起,火堆一个个点燃,今天兽潮来袭,死伤无数,给小孤村带来了大量的食物,虽然小孤村也有人死去,但这比外出狩猎代价小了很多。
村中每个人都万分珍惜这一刻,更是把羽枫当做英雄,一群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嚷着要向他学习。
饭前,族长铁岩带着村人走到村口,立在石像面前。在老族长的带领下,全村男女老少开始祈祷,请求石像护佑,这是他们每次收获时必做的一件事,感谢石像为他们带来食物,这是惯例,也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信仰。
羽枫仔细瞧去,石像依旧仰首四十五度,看着面前的一片天,她确实哭了,晶莹的泪滴挂在清丽的脸上。
火光中,说不出的凄凉…
钰颖站在羽枫身后,默默地凝望着。
是谁的声音在她的灵魂深处不断召唤?
是谁无声的叹息在她的心间响起?
又是谁让她莫名心痛如割?
钰颖一动不动,许久,直到羽枫回头看见了她。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她就是那个石像!
终于,祈祷完毕,很多人笑谈起来,向火堆走去。
“石像又不保佑我们,干嘛要祈祷她…”一个孩子抱怨道。
“你乱说什么,臭小子,这么不诚心诚意…”一个壮汉虎目一瞪,怒道。
小孩儿本就眼含泪光,被壮汉一吼,哇哇哭了起来,边哭边退,哽咽道:“龙叔叔,我父亲死了,我母亲也死了…呜呜”
羽枫这才发现小孩儿的父母已在兽潮中丧生,而石像确实没有显灵,心中不由一阵怜惜,因为他的父亲也死在他的身边,那种痛,深深地!
“都怪她,都怪她,是她心不诚,帝女神才不护佑我们的…”小孩儿指着钰颖哭道。他虽然还小,但他知道石像是小孤村的守护神,有灵!
每次兽潮来临,只要他们虔诚祈祷,凶兽就不会冲进村子,而这次却冲了进来,因为他看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钰颖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愣在那里。
“别乱说,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饿死了,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凶兽踩死…”壮汉一把将小孩儿抱起,向远方走去。
哭声越来越小,在钰颖心间却被无限放大。她是古国公主,当然知道祈祷的重要性,每个族群或者古国都有自己的守护神,他们通过祈祷与守护神沟通,以求护佑,祈祷时必须无比虔诚,古国每年都会举国共祭,持续数日。
两个人无声地立在石像旁边,那一刻,仿佛两人都成了石像!只是在她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怪我吗?真的都怪我吗?
“钰颖…”
羽枫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化作简单的两个字。
“怪我吗?”她的声音怪怪的,飘忽不定。
“不,是我没用,怪我没保护好大家…”羽枫赶忙道。
钰颖没有说话,轻轻地笑了一下,转身向石屋走去。
羽枫眼看着她走远,竟是没有回过一次头,她的肩头似乎在轻微的抽动,忽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要丢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目光游离,不经意掠过石像带着泪痕的脸,竟有种心痛的感觉。
“大哥哥,吃饭了…”瘦猴儿啃着一条油黄金灿的肉腿,将怔怔不动的羽枫喊醒。
“嗯,来啦”,羽枫应了一声,收回望向石屋的目光,低语道:“真的不怪你…”
时间就像一个包袱,深深地压在羽枫身上,想也想不够,说也说不出,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突然,他放下手中的土龙肉,向石屋跑去。
还是以往的摆设,石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山茶,腾起微弱的热气,但钰颖却不见了踪迹。羽枫看在眼中,愣在当地…
“钰颖…”羽枫心急之下,喊声中带了几分焦急,几分哭调。
孤单的声音被风领着向四面八方散去,但周围重重叠叠的山峰和百丈高的古木犹如一头头沉睡的恶魔,带着摄人的气息,将它吞噬干净,没有一点儿回响。
“钰颖…”
“钰颖…”
村民也投入到寻找的大军中,但小小的村子被寻了七八遍也没有找到钰颖的一丝身影,羽枫脑中一片混乱,心急如焚。
“嘭”、“嘭”…来自山林深处的闷响不时响起,更让他心痛如割,他有一个预感:钰颖离开了小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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