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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路灯下,一辆越野车几经熄火,走走停停的终于摇摇晃晃的缓缓前进了。
“哎,偏了,赶紧方向拧过来”,“不错,速度再快点”一个男人声音不停说道,“啊,是不是太快了。”偶尔一句娇柔的声音传出来渐飘渐远。半小时后越野车停在一栋居民楼前,陆阳和赵立新下车开始往房子里搬东西,一个笨拙的身影也跟着忙前忙后,“妹子,这辆车送给你了,你再多练练尽快带着那些东西回家吧。”陆阳看着女生认真的说道。
“那,你怎么办?”女生指了指车说道。“放心,我还有,过会你回去就把东西装进车里,咱们三个收拾收拾都回家,满载而归和家人团聚!”陆阳说道。三个人都点点头。“谢谢,”女生真挚的道谢了声钻进车里,看着车子缓缓走动,陆阳似乎想起什么,连忙大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传过去,远去的车里飘出清脆柔弱的声音,“我叫周冬雨。。。”
跟着赵立新又去车厂里开了辆车回来,一路上一直想着周冬雨,想着那个戴着头盔穿的像企鹅一样的女生,嘴里低声的说着,“是不是那个周冬雨啊……”
回到住处美美的大吃了一顿,一觉睡到自然醒,习惯性的看向窗外,依然漆黑不见五指,已经记不清有多久天没亮过了,黑暗吞噬了天地,陆阳感到有些寒冷。等赵立新起来,两人吃饱喝足,平分了所有的粮食食物,各自慢慢装了一车,道一声珍重,在一声珍重里两辆并行的车分道扬镳,驶入了两个黑暗的世界,时而可见细细的光柱划破黑暗,照出一些世间万物。
行路难,行路难,去另一个城市看似容易,对一个不认识路的人来说却又相当的不容易,陆阳坐过火车回家也坐过飞机回家就是没有开车回过家,可惜他不能走飞机道也没法走火车道,再一次停在个交叉路口,埋头看着地图,再看看没有丝毫光亮的天空,陆阳不禁开始怀念起卫星导航来,可地球在茫茫宇宙中游荡哪还有什么人造卫星。
无法确定只能随便选一条路继续出发,若有路标出现在车灯的范围里,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能返回去就返回去,返不回去就另走他路,遇油加油,决不惹事,在快到家时迷迷糊糊的陆阳差点与高速过来的一辆车相撞,透过玻璃看去,那辆车内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陆阳心里一阵发毛,这TM里面开车的是人还是狼,打起精神,不久之后终于回到了家里。
看着担惊受怕惶惶不安的父母见到他之后,流露着浓浓的关切和欣喜,陆阳的思绪不由的回到去年冬天,那个冬天他发誓,今年要是回家过年他就不姓陆!耳边仿佛又听到了父母日日夜夜的埋怨责怪声,责怪他高中一头扎进了游戏中,责怪给他单独租了个让好好学习却夜以继日的看小说,责怪他毕业一年了一分钱也没交回家里,一边哭诉他们从吃大锅饭的年代走来多不容易一边骂他不争气,骂他小时后学习好以为有出息错失了买房子的最好时机,骂他后来学习不好还不主动要求退学令他们不敢多说的默默供着,为了他欠了债的买了房子抱怨他吃不下一点苦,帮不到家里一点忙而且连女朋友都没一个,他们起早贪黑挣着血汗钱还债又怕辞了工作的他在外面受饿,早早叫回家来。责怪他没良心,不能体谅一点点父母的辛苦。骂他傻的看不到他们的累,和亲戚朋友村里村外的比较怪他混的最差还不丢脸。
那个冬天陆阳没争执过一言,他每天默默的听着,控制语气平和的说话,心在滴血,眼泪压抑在眼眶里不流出一点,怒火﹑委屈﹑不甘燃烧他的身体摧残他的心灵,精神经常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他生气,更生自己的气,他没处发泄,把所有的愤懑辛酸咽在肚子里。他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个年,一过年就走,他发誓下一年不回家,乃至下下一年,哪怕穷死饿死悄然的死在那个角落,他都不会主动给家里打一个求助电话。
但是这次他回家了,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一个月后的一天,陆阳从沉睡中惊醒,大地在震动,房屋在颤抖,陆阳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后立刻呆住了,这还是漆黑冰冷的让人忘了时间的地球吗?道道流光划破黑暗,在视眼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瑰丽的轨迹,那亮晶晶绚烂的光球拖着长长的荧光尾巴争先恐后的撞向地面,然后砸穿了屋顶,砸死了些倒霉鬼,燃爆了车辆,消融了冰。却没能丝毫阻碍地球上苟延残喘的生命一起来看这盛大的流星雨,密集的流星雨整整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照亮了天空,闪花了人眼,遇难者悲声痛苦诅天咒地,幸运者庆幸地球没被撞毁。
死者没人关注,生活还得继续,一场梦幻般的流星雨过后,地震平息,伴随而来的是全球大量的停电停水,信号设施被破坏。城市基本陷入了黑暗和野外融合成了一体,没有专业的维修护理人员,人们各顾各家,只有很少地方在胡乱的修理后还恢复了电力。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异变降临,人类的饭量与日俱增,食欲越来越强烈,大量的进食和锻炼,却能让人的身体素质快速提升。自黑暗降临,沉寂的城市终于一扫清冷,从一两个人冒头到三五个游荡,从砸门撬锁到杀人放火,冰冷的城市彻底疯狂残酷起来,知道屯粮地点的人都不再偷偷摸摸,一改小打小闹,一个个呼朋唤友,召集亲戚,形成一个个强弱不等的团伙势力,然后明抢暗夺,聚众斗殴,新仇加旧恨,丧心病狂的开始打在一起。
几经血拼,留下无数尸体和伤痛后,渐渐在每个地方都形成了群雄割据,霸占粮仓的局面。而无缘参与抢夺粮仓的广大群众,生活更加艰难和残酷,城市再没有一处安宁之地。强烈的食欲,稀少短缺的食物,还有人们渐渐强健的身体,令每个家庭又拼命的保护自己又拼命的抢夺他人,砸光,抢光,烧光,三光破坏下一个个城市迅速的残破黑暗下来。在影影幢幢的黑暗中,每天不知道发生着多少流血和死亡。
陆阳一家人带上所有物品忙忙回到农村老家,并和要好的几家亲戚聚在一起共同生活。在这安全和谐的大家庭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从没了太阳到现在坚持不懈的锻炼,如今陆阳身体素质大好,跑起来绝对比博尔特跑的都快,而且持久力更长,力量也大增,一拳下去能断砖碎石,而且之前在网上胡乱学的一堆打架格斗技巧也一直在练习。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他只身一人返回到了混乱的城市。虽然农村粮食不少,又宰杀了所有的家禽牲口,节约着能够吃很长时间,但为了自更快速的强大起来,也为了能找到粮仓分杯羹的希望,更是为了内心深处受够了庸庸碌碌的生活和淡淡的不甘心,趁着他还有着这份冲动和热血,他才不顾一切的加入这混乱之中。
陆阳依旧厚厚的斗篷造型,可能是出于习惯和怀念,也可能是这样更有温暖感和安全感,只是他头上戴了暖帽后又戴上一个全息头盔,脖子上再缠上厚厚的围巾,不有的让他想起了那个怯生生的叫周冬雨的女生。武器还是磨的锋利的斧子,舍弃了水果刀换成一柄打磨的狭长锋利的钢刀,钢刀尖端部分两面开刃,又尖又细以便容易刺击。现在每个人穿的衣服厚了又厚,试了几下,短短的水果刀刺到身上基本上伤不到人。
沿着小道,在郊区的街道上七拐八拐,忽然见远处几道光柱晃来晃去,陆阳悄悄的寻了过去,光柱更加明亮闪烁,有惨叫声叫喊声传来,他潜行到不远处,摸索到个角落藏了起来,探头望去。约七八个人影,手里都拿着手电筒,有的握着棍棒有的挥动闪光的刀具,全涌在一户人家门口对着里面挥砍,门里面也射出几道手电亮光,亮光中一扇碎裂的门倒在门口,几个人踩着烂门挥着武器向里面挤去,门里伸出斧子,铁棒,长刀对着外面的人乱砍乱砸。外面的人冲不进去,就隔着一个门口僵持着,只见门里面砸出几团东西,打的正对着门口的两人闷声痛叫,连忙闪躲。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八个人影迅速分离藏在门口两侧。
这时,从门里射出的光芒一下子消失,门口骤然昏暗,门口探出半个身影,一把斧头带着低沉的破空声“呜”的砍向右侧门外,碰的一声闷响,斧头正看中右侧一个人的脸上,持斧的半个身影晃动一下,肩膀撞在墙边,用力过猛的斧头脱手而出,卡在被看中的人脸上随着人影缓缓到底。探出身子的人连忙缩进门里,门两侧立刻几道手电光照在被看中的人身上,刺眼的亮光中那人满脸血浆,身体微微抽搐,一把斧头深深的砍入脸中,没入头颅里面。
旁边一个年轻人慢慢的蹲下身,颤抖的伸出手,惊恐发抖的声音喊着,“爸。。。”“爸。。。”颤抖的身影突然猛地站起来举着长刀发狂的冲进门里面,其余的六个人连忙举起武器跟着冲进去,光芒消失,陆阳眼中顿时一片黑暗,门里面传出碰,碰的声响,夹杂着闷声的疼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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