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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一脸平静的注视着明性,眼神就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明性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师父,弟子错了,你罚我吧,怎么罚都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持用手指点着明性的额头道:“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身为出家人,我给你讲的清规戒律难道你都忘记了?如今你不但偷食荤腥,还犯了色戒,让人家找上门来。寺里所有人都看着呢,不罚你如何服众?这样吧,你去棋盘井打坐面壁十五天,我也正好要去县里办事,在我回来前,你不得出寺半步,你可愿意?”
明性脑袋点得好似小鸡啄米:“我愿意,我愿意,我这就去后寺面壁去。师父,你可别忘了安排让人给我送饭啊。”又不无遗憾的道:“可惜那张黑狗皮了,我年轻身体好,用不着。本来想熟好后给师父做个狗屁褥子,冬天铺在师父床上给您治腿寒病的,现在却没了”。
主持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师父的腿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一再惹麻烦。自从师弟不在后,你一个人住在木屋里,没人严加管教。等你面壁回来,我看你还是搬回寺里来住,收拢一下你的野心。还有,以后你不得再去张家郢子见那个蔡寡妇,你被窝里的东西也赶紧丢掉,免得让寺里其他人说闲话”。
不让见蔡寡妇,对明性貌似没有多大的杀伤力,算不得什么大事。以自己的身手,偷偷的去,怎么可能被人发现?但是让明性搬到寺里住,整天跟着那些僧侣行尸走肉般的吃斋念佛,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寺里只有主持单独住一间禅房,其余的僧人每六个人一间禅房。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就像是住集体宿舍一样。就算半夜不小心放个屁都会弄得众人皆知。你想要偷偷下山,根本不可能。更别想以后还有机会偷吃酒肉了。
明性脸上马上换上了一脸悲戚:“师父,我也想搬回寺里,和师兄师弟们住在一起,也好照顾师父的起居。但是一想到大和尚,我就怎么都不忍心离开木屋,总觉得他还在木屋里跟我在一起。所以,师父能不能再等几年,等我差不多将大和尚忘记了,再搬回寺庙里来住?”
“滚”!主持气得作势就要踢明性一脚,却被他轻轻一闪便跳出了门外,飞跑着不见了身影。
一连好多天,张家郢子的村民再也没有看见明性在他们村落里现身。特别是有人去庙里上香时带回来消息,说明性被主持罚去寺后的棋盘井面壁。而且被主持明令禁止不得再上张家郢子,许多人才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每个人心中都有点阴暗面--你有的我没有,我会觉得不公平;你吃了,我没有吃到,我会觉得不公平;你看了,我没有看到,我也会觉得不公平。。。。。。而当你吃到了我没有吃到的东西而肚疼拉稀,我会高兴;你看到了我没有看到的东西而引发祸端,我更开心。然后一脸了然的告诉其他人,看看,我就知道会出事,所以才没有去。
光棍男人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好似要死灰复燃。既然小和尚偷看了都没事,我们为何不能看?从此以后看向蔡寡妇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恨不得将一双眼球都粘在她身子上。
女人们女人们放心了,以后睡觉再也不用睁着一只眼睛,以免被色和尚偷看了自家闺女的清白身子。而且在她们眼里,蔡寡妇再也不似以前的那种玉洁冰清。既然大家都一个德行,那就谁也别看不起谁。
一群半大小子们安心了。本来这次很不光彩,当了叛徒。总觉得对明性心怀内疚,听见明性被主持禁止再来张家郢子,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大家尴尬。
最高兴的要数猫蛋他二婶了。以前对那条狗比对待自己的公婆还上心,一个伺候不好,不但惹得自己男人不高兴,还会被村里的人议论忘恩负义,就像心头的一个脓疮。现在被杀了,不但搬去心头这个脓疮,还得到一件暖和的狗皮褥子。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分到哪怕一块香喷喷的狗肉吃,白糟践了那么多剩饭剩菜了。
蔡寡妇几天都不敢出门,总觉得背后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心里时常埋怨明性: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偷看我洗澡也就罢了,居然还拿着我的贴身胸衣去跟村子的少年换狗肉吃,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以女人敏锐的心思,她早就感觉到了那些无赖光棍们不怀好意的眼神,自此越发小心。在家里冲凉时都小心谨慎的,更别说再去西山洗凉了。倒让守在鹰愁涧的光棍一番煎熬。
明性早就回到了小木屋。不过面壁半个月而已,十多天里,他除了晨昏随着众僧诵经念佛,几乎每天都坐在寺后默写药方,习练书法,写累了就拿着从镇上买来的医书仔细揣摩。加上师侄们送饭送水,尽心伺候,好似休闲一般。
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那些师侄看他的眼神,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啊。如果换个人偷食荤腥,触犯了色戒,轻的找戒律僧领一顿戒棍,重的直接就被赶出寺庙了,哪里像明性这般只是十五天面壁就给轻描淡写的处置了?
和明性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小沙弥居然舔着脸问他借那件大红色的胸衣,想要一用。别看出家人嘴里说的四大皆空。对于这些十五六岁正处在青春期的僧侣,面对远近闻名的俏寡妇,又哪个栓得住心猿,止得住意马?恼得明性几脚就把他们踹得远远的。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们的龌龊心思了。
虽然答应师父不去张家郢子见蔡寡妇,明性也不好公然违背。但是蔡寡妇的身影总是在他眼前飘荡。特别是给蔡寡妇诊治时虽然不明不白挨了一嘴巴,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明性心里犹如猫抓一般。
想起给蔡寡妇答应的治疗月事不调的中药还没有送去,明性心思一动。何不趁着晚上给蔡寡妇送药的时候顺便将胸衣还回去?
现在狗肉已经吃到了,虽然结局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黑狗皮让村长给要走了。但也算承了蔡寡妇的情,所以答应的事也应该做到。再说,他现在做梦都想见到蔡寡妇不是?
半夜去给蔡寡妇送药,百分百见不到蔡寡妇。但就算站在她家院子里闻一闻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也是好的。
十六七的半大小子心里还有一点龌龊心思,那件胸衣已经被自己反复摩挲了很久,如果再穿在蔡寡妇身上,岂不是等于自己的手也。。。嘿嘿,你懂得。
匆匆吃罢晚饭,明性把那件大红胸衣塞在怀里,将给蔡寡妇配好的中药打做一包拎在手上,换上上次偷看蔡寡妇洗澡时顺来的衣衫,躲过寺里的僧侣,一步步偷偷地跑下了白马峰。
山里的黑夜来得早,走在梁上还能看见夕阳,等沿着泥鳅一样的山路赶到张家郢子的时候天已经挂上夜幕了。玉盘似的月亮高高挂在树梢,与漫天的星斗跟草丛中闪耀的萤火虫的点点亮光相互辉映,让人仿佛置身与一片银色的光海中。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墙角的蝈蝈在轻喃昵唱,微风的树叶中沙沙作响,不知谁家的赶山狗被惊醒,突兀的犬吠让村子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但跟快就又安静下来。
蔡寡妇家就在村东头,这是为了结婚新起的的房子,孤零零的一座独门独院。与最近的一个光棍汉张喜娃家隔着二十来米远。明性不敢敲门,一旦让村里的狗听见声响,势必会将整个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惊动,要是传到山上主持的耳朵里,明性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主持交代了。
特别是张家郢子的那个村长,明性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地饶过自己。说不定早就安排了人手死死地盯着自己呢,别一个不小心让他逮住。那可真心不是闹着玩的。
明性绕着院子转了一圈,见上次被王家四叔铲塌的院墙只是大致修补了一下,却比原来的院墙矮了好多。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一纵身扳住墙头,便轻轻巧巧便跳了进去。
院子里,一根细铁丝做的晾衣绳上,晾着一件花格子汗衫,摸起来潮乎乎的,想必是睡觉前冲凉时换下来的。明性抓住汗衫,凑到鼻子上,一股淡淡的皂角味夹杂着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窜入鼻翼,让他深深的迷醉了。
好一阵子,明性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汗衫,蹑手蹑脚的来到卧房门前,歪头贴着门缝倾听了一阵,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想了一下,将手里的药包轻轻拴在晾衣绳上。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间胸衣,摩挲了一阵,也搭在晾衣绳上,就想转身离去。
“既然来了,不坐一会就走”?随着脆生生的问话声,蔡寡妇卧房的门开了,明性吓得一个激灵。一回头,却看见蔡寡妇穿戴整齐,一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手抓着拉开的半片门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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