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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深夜,囚龙地牢。
“啊!不要杀我父母,不要啊......!”
“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跟你们拼了!啊.......!”
“啊!父亲!母亲!我.......!”
“小友,小友,小友莫怕,贫道在此,休要惊慌。”这夜,老道玄一正在盘膝打坐,吐纳导引,突然见那小儿大喊大叫,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他“咻”的一下站了起来,赶忙跑过去哄那小儿。
哄了一会,见那小儿稍稍平稳了,玄一走到一边叹息一声,摇摇头嘀咕道:“唉!这是什么世道?如今天下尽是可怜之人。那天成小畜生倒行逆施,真是作孽啊!”
玄一嘀咕着,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那小儿悠悠醒了过来,哆嗦着哭哭啼啼,玄一又走到他跟前安慰了他几句,摇了摇头又是长叹一声。
过了有一时,玄一见这小儿似是哭累了又要睡下,于是就轻轻地抚摸着小儿道:“小友,无妨,无妨,有贫道在,你不要怕,睡吧,睡吧......!”
见小儿神色还有些惊疑不定,玄一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只好守着小儿,接着他又打起坐来。
“今天,这一干人犯送去问斩,你,你,你......,快,速去速回。”
“是,大人,我等这就去办。”
“哗啦哗啦......”听到走廊里传来铁链拖地之声,玄一估摸着天也亮了,于是他缓缓收气入体,睁开双眼,“噗......”他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然后将体内道家真元散遍五脏六腑、脉络气穴,他这才收功站了起来。
玄一正准备要看看那小儿,哪知小儿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玄一对小儿微笑了一下,就打量起了这小儿,只见这小儿虽然有些呆滞木讷,却也长的周正顺眼,于是招招手道:“孩子,醒了,不要怕,过来,到我这儿来。”
那小儿听到玄一的话,磨磨蹭蹭的挪了挪又停了下来,接着他扑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嘴角嗫嚅了两下又紧紧的闭上,再不吱声。玄一见此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又有片刻,玄一笑着对那小儿又招了招手道:“孩子,不要怕,有贫道在没人敢欺负你,贫道一定护得你周全,过来吧,到我这儿来。”
这时,那小儿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慢慢地向玄一走来。玄一笑着对那小儿轻声的说道:“孩子,有贫道在,你不用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贫道听着呢,你可有什么要对贫道说的?”
“哇......”没想到这小儿听此一问竟哭了起来,玄一见小儿是伤心惊吓所致,当即一指点出,输出一道真气护住小儿心脉,然后他轻抚小儿的背问道:“孩子,莫哭莫哭,贫道在呢,你可不要让贫道看你笑话,不哭了,好不好?”
小儿点点头,结结巴巴的道:“嗯......!老......,老人家好!”
玄一见小儿脸色有些好转,气氛也缓和了些,继续笑道:“嗯!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告诉我好吗?”
小儿也没哭了,而是羞涩地笑了笑道:“回老人家,我叫萧扬,今年十四岁。”
“哦!你叫萧扬,那你父母做什么?”玄一点点头又问道。
“回老人家,我父亲叫萧无悔,母亲叫马锦云。我父亲是大胜国骁骑将军,因北方黄沙海匪患猖獗,他就奉旨前去剿匪,就在他正收全功之时,却被皇上一旨召回,并污蔑他说他私通匪贼、危害社稷、勾结叛逆、祸国殃民,最后我们全家就来到了这里。老人家,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全家也是被昏君奸臣害死的,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萧扬哽咽着,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玄一无奈的点点头道:“哦,贫道知道,贫道知道。那你父亲可有师门?”
萧扬止住了哽咽,气愤的说道:“老人家,我父亲师从无妄门。只因他秉性刚烈耿直,从不阿谀奉承,而皇上又好佛恶道,朝中之人自然都视他为肉中刺、眼中钉,所以他和我全家才屈死在这囚龙地牢。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为父亲、母亲和全家一百多口人报仇雪恨,我一定要将那昏君奸臣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萧扬说完这番话,神情冷酷,意志坚定,人仿佛都长大了起来,也成熟了不少。接着只见他两眼血红,目露凶光,牙齿恶狠狠地紧咬着嘴唇,拳头也捏的“咯吱”作响。
“孩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要学会包容。等你再大些,你就会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是多么的遥不可及。”玄一一字一顿的劝说道。
萧扬听后不置可否,愤愤地道:“哼!我堂堂男儿之身,就算是死我也会让这帮昏君奸臣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玄一又是无奈的摇摇头劝道:“唉!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以为昏君奸臣等着你去杀吗?他们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你能杀的光吗?再说,他们可不是泥捏的菩萨纸扎的人,他们里面可有不少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你恐怕连他们的身都近不得,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老人家,大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如果连父母之仇都不敢去报,那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我萧扬今天发誓,哪怕报仇未果,我也绝不退缩,哪怕魂飞魄散,我也一往无前!”只见萧扬说完这话,眼眶欲裂,嘴唇都咬出了血水。
萧扬接着话锋一转,又道:“老人家,我知道您是好人,也知道您是得道高人。您能否收我为徒,传我绝学?他日小子若能报得大仇,小子愿执鞭坠镫,任您驱使。不知老人家可否愿意?”
说完这话,萧扬拱手跪倒,浑身颤抖,两眼喷火似的看着玄一。
“小友,这使不得,使不得......!”玄一慌忙要扶起萧扬,但见他跪地不起,神情恳切,玄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玄一顿了顿,叹息一声,循循善诱的道:“唉!孩子,你可知道不是贫道不想授你功法,而是你我现在朝不保夕、得过且过,这话又从何说起?再说玄门妙法也要看人的机缘、天资、根骨等等。孩子,我看你也吃不得那苦,还是算了吧,你好做其他打算。”
萧扬斩钉截铁,不依不饶,道:“老人家,小子既然死不了,又遇到了你,就是机缘;天资、根骨嘛!小子相信小子比别人千万倍的努力,也一定能够弥补;最后,小子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艰难困苦。老人家,您就成全小子吧?”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玄一见他神情恳切,意志坚定,也不像险恶狡诈之人,于是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贫道就成全你。但你要答应贫道,无论是谁问起,你也不要说拜了贫道为师,功法是贫道所授;还有,如果你将来学有所成,你也不要做那奸诈险恶之徒;否则,贫道定让你神形俱灭,你可记住了?”
萧扬闻听此言心中大喜,连忙叩首道:“萧扬谨遵师命!他日若有违师尊之命,定叫我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玄一抬手让他起来,又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好了,萧扬,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一元门弟子。他日你若能脱离牢狱,重见天日,一定要维护我一元门声誉,守护我一元门弟子,铲奸除恶,降魔卫道,你要谨记!”
萧扬拱手郑重地道:“是,弟子敢不遵从,弟子定当时刻谨记师尊教诲!”
大胜帝国的皇宫坐落于大龙象城中心,坐南朝北,绵延有千里。整座皇宫无论是近观还是远看,都是霞光万道、瑞气千条。走进皇宫,但见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鳞次栉比、高大巍峨。这一派气象万千、威慑天下的景象,昭示着大胜帝国的富庶强盛与不容侵犯。
在皇宫的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的上下四周盘旋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金色巨龙,这座宫殿就是大胜帝国的天子觐见群臣的乾坤殿。当走进乾坤殿,在它的中心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尊龙椅,这尊龙椅雕龙画凤、金碧辉煌,四四方方、高高在上,长宽都是九尺五寸,寓意:九五之尊,把持社稷,坐镇中央,掌管天下。
这天午后,当今大胜天子胜天成坐镇乾坤殿,但见他正襟危坐,目光如炬,接着他大手一挥,看着匍匐地下的人道:“胜乘风,你起来吧。”
“是,陛下。”匍匐在地的胜乘风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然后垂手立于一旁。
“乘风,朕今天单独召见你,就是为那老贼与小贼的事。那老贼好些了吗?他们现在做什么?”胜天成仿佛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回陛下,玄一老贼已无大碍,那小贼已经拜他为师。依臣之见,还是把他们分开,然后单独关押,这样才能不留后患。”乘风是毕恭毕敬,实话实说。
“不不不,朕就是要让那老贼授小贼真经,然后就......。哼哼!乘风,对付那老贼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胜天成冷笑了一声,让人不易觉察,再道:“乘风,你只要谨守本分就行了,那老贼和小贼就由他们去,朕就不信他们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乘风唯唯诺诺,不敢不从,他也只能照办。接着乘风道:“陛下,乘风自当恪尽职守,办好陛下交待的事。”
胜天成大马金刀的坐着本来就居高临下,突然他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更显得气势如虹、不怒自威,他俯视着乘风示意他近前,然后他干笑一声道:“呵呵......!好,好,好,乘风你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你只要好好替朕办事,朕给你的好处一定会比你想的还要多。这件事,你就按照朕的吩咐,只需.........,就可以了,切记!”
乘风凑上前听完胜天成暗中交待的事,连忙一躬到底道:“是,陛下,乘风一定不辱使命!”
“好了,乘风,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这是一枚金龙玉髓君王丹,朕就赐给你,此丹可助你凝练神形、提升境界,朕再授你一个炼化此丹的法门,你拿好,去忙吧。”胜天成交待完,只见他拿出一方精巧别致的玉匣和一页金光灿烂的信笺递给了乘风。
乘风接过了玉匣和信笺,他把信笺叠好收入怀内,接着他又打量起了玉匣里的丹药,但见玉匣中的丹药拳头大小,足金颜色,金光闪闪,毫芒流转,其中君王之气吞吐喷薄、呼啸欲出,更为神奇的是丹药里还有一头小小的金龙,这头金龙怪眼圆翻、胡须飞扬、张牙舞爪、灵动飘逸。
这一切看的乘风是目瞪口呆,痴立当场,激动的竟连话都说不利索,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慌忙拱了拱手一揖到底说道:“啊?陛下,这......!金龙玉髓君王丹?微臣谢陛下隆恩!微臣自当誓死报效!”
“哈哈哈哈!乘风,朕说过你只要替朕把事办好,朕会给你无穷无尽的好处。哈哈!你去忙吧。”胜天成笑的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虎贲羽卫大营里的囚龙地牢,深处地底三千丈,方圆也有近万丈。这座囚龙地牢,走近一看,但见里面阴气森森、暗无天日,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大牢里还时不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当身处地牢时,若不是走廊两侧的墙上还插着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松脂火把,一定会让人以为来到了十八层地狱。因为这座大牢深处地底,而关的又都非等闲之辈,所以这座大牢里常年都是煞气迷漫、血光冲天。
当今天下有三大千年道统,也叫做仙派道门,而位列天下第一的仙派乃是一元门。正所谓:一元复始万象新,玄妙至尊一元门。说的就是这个天下第一的仙派。可是现如今,就是这个天下第一的仙派一元门,它的掌门至尊玄一却大祸临头,就关押在这暗无天日地狱一般的囚龙地牢。说起这个一元门至尊玄一,他也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得道高人,但是人生祸福相依,如今他却身陷囹圄。所谓:福运来时也未觉,大祸临头终不知。
如今身处地牢的玄一,通过与萧扬的一番谈话,还有对他的认真观察,就把萧扬收为了一元门弟子。萧扬为此也是异常兴奋,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他坚信正义与光明就在路的前方,自己要想抓住它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冲破身边的黑暗,所以他决定要先凝聚力量。
“萧扬,你以前学过什么功法?”玄一若有所思的问着萧扬。
萧扬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抓住正义与光明,所以人也显得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他听见玄一问话,怔了一下,连忙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师尊,弟子身为将门之子,粗浅的拳脚功夫还是会的,兵器也能耍几路。”
玄一却是不置可否,语重心长的说道:“萧扬,你以前学的那些可作不得数,练功就好比盖房子,你要想把房子盖的又高又大又坚固,就必须要把地基打牢,若是地基都打不牢,又怎能承受万丈高楼?练功就是这般道理,若是不把身子骨打磨好了,即使给你无上功法,你也难以驾驭,甚至于身子骨都会崩溃。”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一定会把身子骨打磨的好比铜墙铁壁,不,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万倍。”萧扬是听的认真回的干脆。
“好!萧扬,我知你性格刚正、心志坚定,为师就先授你道祖降魔拳。此拳法乃我一元门上乘道家武学,素以刚猛雄浑、力大招沉著称,当练到最高境界时能开碑裂石、煮江焚海、摘星拿月、隔空伤人,此拳法不仅如此,更能练的你筋骨皮肉硬如精钢玄铁。萧扬,你过来,为师先把这套功法的口诀传于你,然后为师再演练一遍,你要记牢!”玄一耐心细致的传授讲解,萧扬也是听得聚精会神,记得异常用心。
这番传授用了足足三个时辰,玄一耐心的讲解示范,一直等到确认无误后,这才让萧扬去自行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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