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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能触碰的伤痛和说不出口的秘密,她有,她有,他有,你们也有,对于这些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小沈阳说的人死了钱没花了,也不是本山大叔说的人活着钱没了,而是被揭穿之后又被怜悯,当伤痛被曝晒在光天化日时,又会带来怎样的新的伤口,当她的秘密被最爱的人一点点发现时,又会被怎样对待。
庞家大少跳楼身亡程冉看着电脑屏幕,新闻照片拍的很清晰,但因楼层太高,看不清楼上的人,只能看到一抹摇摇欲坠的白色,那天跟庞凌谈完后,程冉回家便一直在寻找有关庞凌哥哥自杀的消息,可是因为庞家有意隐瞒,所以只能看到当时的一些图片和一些内容差不多一致的庞家对外的答复,程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去倒了杯水喝,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不觉想起了那双清亮的眼睛,他似乎极爱穿灰色和黑色的衣服。
过了一会,程冉又回到电脑前准备制定针对庞凌的治疗方案,刚要关掉那则新闻,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灰色的裤子,黑色的衬衫,是庞凌,他当时在现场!程冉急忙又仔细的看了几张图片,之前看这些照片,只是发现重点都是楼上的人和消防队采取的救人设施,但现在仔细一看,却可以发现不少问题,比如有一张照片的右下角便是庞凌跑向楼梯口的画面,还有一张,楼上多出了一个人,就站在跳楼者的身后,原来,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跳下楼,真是残忍,程冉闭上了眼睛,嗯。。。。看来治疗要比想象的复杂啊。
看着电脑上的照片,程冉拨了庞凌的号码,“庞凌,明天下午两点半来诊室,我们开始正式治疗。”
“正式治疗?”,电话响时,庞凌正在放洗澡水,热气将他的双眼渲染的更加迷茫。
“没错,不要迟到。”
“好。”,试了试水温,庞凌挂了电话。
程冉第二天早早来到医院,到器材室签了使用单后,就开始整理庞凌的治疗方案以及病历资料,一直到下午庞凌来之前,她都没有闲下来。
“程医生,庞先生来了。”,护士小静在门外说道。
“嗯,带他直接去诊室,我马上就来。”,程冉拿掉眼镜,收拾了桌子上的文件,就起身去往诊室,推开诊室的门,便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庞凌,他今天穿着米色的套毛衫,栗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温暖可爱,但眼下的暗沉黑眼圈却将整个人的疲倦及不适表露的彻底,程冉不仅无奈命运的公平,它总是让人不完美。
“程冉?”,庞凌对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程冉说道。
“哦,那个,你先坐吧,我调整下仪器,”,被庞凌看到自己的窘态,程冉为了掩饰脸红只好尴尬的找点事情做,顺便调整下心态,“今天,我会为你进行仪器催眠,如果你配合,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的话,会对你的治疗有很大帮助。”。
“嗯。”,庞凌看着程冉正在摆弄的插着各种颜色电线的仪器,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下。
“你怕了?”,程冉以为庞凌在担心什么,于是问道,但问出口又觉得不合适,正要转移话题,便听到了回答。
“没有,习惯了,精神病医院的仪器可比这冰冷的多。”,自嘲的语气让程冉难受,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治好庞凌的决心,她仔细的配置好仪器,又反复检查了两遍。
“好了,那我们开始吧,首先,你先放松身体,看着头顶那盏灯不要闭眼,”,程冉一边将光度调到舒服的程度,一边观察庞凌的反应,直到发现庞凌眼神开始涣散时,才说道“庞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
“好,你现在在哪?”
“诊所”,庞凌轻声不确定的回答道,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轻飘远,不知要去哪里,但理智又在提醒他,他正在程冉的诊室里。
听到回答,程冉将光度又调高了一度,“现在呢?”
“我。。。。我不知道。。。。。在外面。。”,庞凌看着跑过自己身边的模糊身影说道。
“那是哪里?”,程冉知道庞凌已经进入状态,他正在走向那个迟迟不敢触碰的角落。
“好长的楼梯,我好累,但是我不能停下来。。。。”,庞凌突然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哥。。。哥。。。。”,程冉发现仪器显示的庞凌心跳指数急速上升,连忙将灯关掉,摸着庞凌的额头,轻声说,“庞凌,停下来,不要急,现在好好睡一觉好吗,我陪着你。”。
躺椅上,庞凌还在沉睡,程冉拿着湿毛巾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经过刚刚的实验,程冉已经确定庞凌哥哥的死是造成庞凌病症的主要原因,治疗的方法只有一个,只有让庞凌直面回忆,接受现实,他才能摆脱梦魇,恢复正常,但按照庞凌现在的状态,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给他安全剂量的药品,先让他恢复正常睡眠状态,“庞凌,睡着也要皱着眉头吗?”,趴在床边,程冉轻抚着庞凌的脸庞,低喃道。
时间很快过去,“程医生,还不下班吗?”,护士敲门问道。
“你先走吧,我在等会。”,程冉站在窗前,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答道。
“好的,那程医生明天见。”,听着护士远去的脚步声,程冉转身看着床上还在睡着的庞凌,清隽的侧脸在黄韵中竟显得无辜。
“庞凌。。。该回家了。”,虽然不忍叫醒他,但是毕竟时间不允许不是。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因为刚刚睡醒,庞凌声音有些沙哑,接过程冉递过来的水,自然地喝了一口,“说实话,这是我五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这说明我这个医生除了给你药吃,还是有点别的用的不是吗?”,程冉故意开着玩笑说。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吃药是吗?”,庞凌问道。
“按时吃药才能睡得好,当然这药不会要你吃太久。”,程冉好笑的看着庞凌苦哈哈的脸。
“知道了,”,看了看手机,庞凌说道,“该吃晚饭了,我请你吃饭好吗,当做你收留我一天的报答。”
“好啊,但这可能不能抵消医药费啊。”,免费的晚餐哪有不吃的道理,程冉脱下工作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资料和包包,“走吧。”
“嗯。”,庞凌看着程冉的动作,不觉无声微笑。
两人吃完饭,程冉回到家中,洗了个舒服的澡后,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可脑子里不断出现的不是庞凌的笑脸就是庞凌的睡颜,“啊。。。。。。糟糕,就算再上心,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不科学啊。。。。。”,程冉这厢自言自语,庞凌那边也是喷嚏不断。
“艾霹雳啊,你说我要是一直想着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因为最近见太多的原因啊?也不对啊,我还总见你呢,怎么没想着你呢?那也不对啊,我好几天没见你了,明天有空吗?要不咱们见一面?啊。。。不行,明天我还要上班,艾霹雳啊。。你说我总想那个人是怎么。。。。”,忍不住给艾霹雳打电话的程冉滔滔不绝倒情绪垃圾中。
“够了你,程冉,十分钟了,老娘一句话没说成,就听你在那喷屎了。”,实在无法忍受的艾霹雳忍不住打断某个女人的无止境唠叨。
“呃。。。。那你说吧。”
“说啥说,这还用脑子想吗?我说小姐,你就算智商不高吧,情商也不至于比智商还低吧?”
“哎呀,什么情商智商的啊,你倒是快回答我啊。”,程冉抱着抱枕盘腿坐在床上摇晃着身体说道。
“简要的说,就是你中了一种名叫庞凌的毒。”
“我擦,你咋知道我说的是谁?”
“用脚趾想的,不过我说,我跟你讲过吧?不要投入感情,程冉,这次,你能听我的吗?”,艾霹雳弹掉烟灰,看着黑暗中那一星红光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乞求。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这一次,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凭着感觉来?”,程冉知道艾霹雳在担心什么,但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某人的脸却让她忍不住说出这样的话,“做了几年的医生,平时理性惯了,也确实觉得活得没劲,霹雳,我想有点不同。”,一直听不到艾霹雳的回答,程冉只好实话实说,把内心深处的寂寞第一次暴露。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记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高兴的难过的恶心的事,都要和我说,这个能做到吧?”,艾霹雳将烟头捻灭,说道。
“好。”,程冉下床走到窗前,她知道,在远处的一扇窗前,有个女人和她一样,拿着电话和朋友说着好似恋人的情话,艾霹雳,你这深情重义,给我的温暖可以抵过太阳了。
时间不顾人们的叹息慢慢走掉,有人活得平淡自然,有人活得暗流涌动,人们擦肩而过,殊不知何时何地又会重逢并且交际,缘分这东西,谁能解释的了呢?
“庞凌,明天我们去逛街。”,程冉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逛街?”
“没错。”
“又是治疗?”,声音中似乎透着笑意。
“对啊,不然呢?难道我是在约你吗?”,程冉故意粗声粗气的说。
“好,我去接你。”
“行,拜拜。”
“喂。。。”,庞凌无奈的笑了,程医生最近越来越有趣了。
慌忙挂断电话,程冉揪着自己的头发,哎呀,怎么可以这么丢人啊,怎么这么幼稚,程冉,你个没出息的,啊,艾霹雳,我对不起你,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啊,听着他的声音我就心跳加速,怎么办?怎么办?。。门外的护士小姐莫名其妙的看着程大医生一会脸红的笑着、一会又一脸愧疚的用头砸向桌子,额。。。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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