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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中秋节到了,这个世界隆重的多,那就是祭神、祭月、祭祖。中秋和除夕相对,是女性主祭,而且家里的人丁稀少,当然是裴清雅领着小辈和几位客人一起祭神,祭祀的是伏羲、女娲两位大神,颂扬他们的功绩,请求他们赐福与保佑,然后祭月。所谓“日者,阳之主”,“月者,阴之宗也”。在人们朴素的观念中,日月代表着阴阳两极,两者和谐是万物正常生长的保证。“日出于东,月出于西,阴阳长短,终始相巡,以至天下之和。”所以人们十分重视祭祀日月。一张祭桌上摆放青烟袅袅的香炉,烛火摇曳,小姑裴清雅奉上瓜果时鲜、美味佳肴,各式各色的月饼(月饼有方形的,可是祭祀的必须是圆形的,方形的只能人吃),当然祭桌上也有酒,有黄酒、米酒、桂花酒,都是黑幽色的大坛子盛的酒,倒在祭桌上的器皿里弄得水花四溅。然后宣读祭祀的文章:
维丙子仲秋,夜风拂凉。太阴之灵,皓皓当空。乘风而出,中天乃赫。白露暧空,素月流天。列宿掩缛,长河韬映。冰蟾玉洁,灵桂馨芳。环山浩渺,云海幽冥。皎然若镜,冷隽如冰。九霄之望归,群星所拱依。升清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西冥。与江湖以幻影,隐烟雾于无形。引玄兔于帝台,邀素娥出后ting。良辰美酒通烛,增华台室,群星缦舞幽吟,扬彩轩宫。
夫日以阳德,月以阴灵。朗朗乾坤,日月五光。阴晴之化,六爻之合。太阴之象,七政之尊。圆缺之变,八卦之论。月之为神,玉兔为灵,素娥之居,蟾蜍之魂。春梳柳丝,夏蕴荷露,秋冻菊霜,冬凝梅冰。告农家以时令,命沧海以潮声。映五湖之波涌潮汐,泻九州之露冷霜清。照一千万山河,揽百代之风情。
月冉冉升兮,气清景明。若夫气霁地表,云敛天末,洞庭始波,木叶微脱。菊散芳于山椒,雁流哀于江濑。柔祗雪凝,圆灵水镜。连观霜缟,周除冰净。明河昭昭兮,九洲清晏。
秋暮夕月,有兔茕茕,吴刚折桂,嫦娥飞升,阆苑深处,广袖缤纷。慕仙子之圣仪,念神女之通明,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感怀游思,望月之盈虚,天地之无穷。世之万物,惟天惟人,月之神明,惟斯有灵,龙之传人,惟斯有情。
……
收妙舞,驰清甕,去烛房,即月殿,芳酒登,鸣琴荐。奏风篁成韵,聆皋禽之夕闻,听朔管之秋引。弦桐练响,音容选和。声林虚籁,沦池灭波。情纡轸其何托?诉皓月而长歌。
舞草龙,砌宝塔,烧斗香,树中秋,走月亮,放天灯。点塔灯追月,看月光火龙辉映,闻田歌摘瓜调情。长歌唱彻月儿圆,不夜恣意故乡情。赏歌舞升平,述冷暖世情。
和而不同兮,天人合谐。情亲和同兮,天上人间。
乃若天界重霄,仙灵杂沓。集瑶台,步琼宫;斟芳醪,扬浩歌。鸾凤起舞,形影蹁跹;笙箫动葭,清音绕梁。月上轩榭,光照几席;凌波无尘,表里冰雪。斯乐融融,万类一体。于时太清杳杳,孰有终古;宇宙了了,始鉴无极。
隐微辐辏,万里近在咫尺;周天纤楚,须弥缩于芥子。仙斯仙乎,神其神矣。与月之皓光,而无穷矣。
今宵月明,遥望蟾宫,昂首苍黄,仙宫泰乐,世道康宁。秋思乡情,向时何缺,此夜何盈?理修大德,文运隆昌,国势益张。银河如练,长空如水。赞今日之清平,庆今宵之团圆,逢盛世而觞樽,敬天礼地。祈国运昌盛,万家同兴,裴氏否极泰来!祈乎斯文。
值此中秋佳日,花树参差,田畴盈实;美酒满卮,诗思犹清。谨撰斯文,酬月之德。清光此夕复此夕,碧云碧云萦所思。唯月之圆缺兮,同三界之满盈乎?月之所临,花着锦绣,媸变为妍。德者普,道者证;智者悟,贤者觉;凡者仙,昧者神;浊者清,愚者聪;丑者美,陋者丽。因月而化,沐月而省;斯月之灵,照物涅盘;月斯月乎,梦其梦矣,各得其所。
谨荐于太阴之灵,诚拜于斯。
伏维尚飨!
朗读祭月文完毕,祭桌前,人们在草席之上叩拜行礼。祭月完毕,然后就是祭祖。祭祖么,当然后代的儿孙祭祀自己的祖先,客人么是不必祭拜的,他们只需要上来上一炷香就够了。
风云上了一炷香,恭谨的行了一个肃揖礼,说道:“冠军侯阁下在上!晚辈风云,乃是贵公子裴玉成的朋友,家父曾在冠军侯麾下充偏裨之任,冠军侯为国捐躯,家父战创残废,英雄各得其所。中秋节之后,我们将开始冒险生涯,还有冠军侯在天之灵多多庇佑!”说完退到后列。
申成府上了一炷香,同是恭谨行了一个肃揖礼:“冠军侯阁下在上!晚辈申成府向您致敬!冠军侯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晚辈非常钦佩,不过这并不是最钦佩的,毕竟申家公爵多位,立有军功的人多了。晚辈最佩服的就是冠军侯对桃花夫人的一段真挚的感情,倘使天下男子皆如冠军侯者,天下女子何其幸哉!”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了哭音,“晚辈不幸,只是,只是……唉,家父六十余岁成就天阶,为了成为新的血脉战士家族,家父连续纳妾二十余人,其中就有我的亲娘,晚辈有幸来到这个世上,可那就是亲娘的不幸,家父视我娘为工具,从未爱护,亲娘被虎狼之辈所害,何其无辜……”说道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裴玉成听了也是鼻子泛酸,他这个血脉战士的背后也不是那么的光鲜,隐藏无数的暗算阴谋,幼年丧母,诚大不幸也。裴玉成拍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申成府暂时节制情绪,说道:“母亲的孤魂在天上怎么样了,有人接纳照顾她么,申家的鬼们是不会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收去罪人的性命……母亲还在孤单流浪吧?申成府暂时无力去照顾母亲,恳请冠军侯与桃花夫人两位能怜悯那位从未得到爱的女子,照顾我那可怜的娘,给她一处庇护之所,申成府当誓死以报!”说完跪倒行稽首大礼,伏地大哭……
好不容易抚慰心灵受伤,情绪有些时常的申成府,轮到王牧上香行礼了,礼节没什么问题,可是话有点不对味了:“晚辈王牧,对冠军侯非常敬佩的,倘使天下男人都只娶一个夫人,将会少了无数的纷争……一夫一妻,天下近乎太平……”
你妈比的,就你那点花花心思谁不知道,你还是死心吧,我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床已经上了,说不定这时候我们连孩子已经都有了!少谈什么一夫一妻,老子只能娶一个老婆,还他妈的穿越做什么,呆在原来的世界多美!别幼稚了,一夫一妻只会问题更多,而不是更少,哥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知道的很清楚。再说了,这个世界战乱不休,男子数量远少于女子,一夫一妻的愿望不光是没有实现的可能,而且是极不道德的愿望!懒得理这个居心叵测的脑残,裴玉成内心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家属,不过面色如常,不言不语。
轮到那个魔法召唤师了,他上香行礼说道:“晚辈张一清给冠军侯行礼!依晚辈所见,裴家哪怕只剩孤女幼子依然奋进不休,勤俭持家,大量的家财投入教育,抚养战争留下的遗孤,裴公子不以俗事卑、鄙,有济世的仁心,多有巧思,恐怕这一点就可以名留青史!晚辈仰慕裴家的家风,既然晚辈不是贵族的儿子,那么自己就做一个贵族,至不济也要当一个贵族的爹!请冠军侯指点我方向!”
几位客人都上香行礼之后就出去了,剩下就是小姑、裴玉成、雪幽远、楚怜了,裴玉成又请出了鱼婷筠、鱼婷蓉姐妹两人祭祖。那个王牧就是属于牛皮糖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能每天夜里裴玉成和她们姐妹俩出去放放风,放风的时候也做点别的,说说情话,谈人生,谈理想,对鱼婷筠拉拉小手,到搂搂抱抱,还有亲吻和上下其手之类的,只是她对拉手和搂抱不反对,裴玉成亲她或者摸她,总是落荒而逃,还说要给哥暖床呢,小丫头不会光说不练吧。鱼婷蓉是不准备放过的,要不然就不会接受飘香阁老板的好意了,将来可是要还人家人情的。如果两人确实合不来,没缘分,裴玉成会放手,不过现在不会。以前某些种马小说,男猪脚的后宫一片和谐,亲如姐妹,其实都是狗屁,如果亲姐妹都不能呆在一个屋檐下的话,凭什么其他人亲如姐妹?裴玉成自己就知道的,鱼婷筠和鱼婷蓉姐妹关系很好,鱼婷蓉和雪幽远可是不止一次别过苗头,只是适可而止罢了。夜里放风回来,少不得和鱼婷筠云雨一番,情语绵绵,少年滋味。那个该死的王牧赶都赶不走,妨碍哥的生活,今晚又是大放厥词,岂有此理,难道要逼哥到时候借刀杀人,让你喂魔兽?不行不行,太卑鄙了,自己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太没有底线了,想一下都有罪。
没有了外人,小姑裴清雅拿出同样的一套同当初雪幽远差不多的八件套的首饰,送给鱼婷筠,鱼婷筠也是奉上代表自己能力的东西,表示了正式的订婚仪式。礼毕,小姑裴清雅祈祷说:“哥哥,嫂子,裴家当初和鱼家有渊源也有劫难,当初没有战争次生的罪恶,今天就能化金戈为玉帛,今天小成和鱼婷筠订婚,你们开心吧!”
鱼婷筠行礼道:“伯父伯母在上!我自幼接受妈妈的教诲,从未被仇恨遮住了眼,当初楚国和庸国的对错不予评说,伯父不曾追杀或者暗杀门派的老弱妇孺,并无私怨。鱼家不幸,竟然遭到曾经效力尽忠过的庸国遗族的荼毒,多谢裴弟弟救出我们姐妹!我鱼婷筠愿意做二老的儿媳,请你们接受我,爸,妈!”说完再次行跪拜礼。
……
轮到裴玉成祭祖了,裴玉成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衣衫,上香恭敬行礼,说了一大段赞美老爸老妈冠军侯和桃花夫人的话,然后又向父母汇报了自己的事迹、行踪,就是表扬与自我表扬。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好的传统不错,可是不合时宜么。裴玉成祈祷完毕,又掏出三枚银币,然后说道:“爹,娘,我现在诚心向你们请求指示,如果你们对我满意,那就银币的正面朝上,不满意就正面朝下,认为我该从这个世界消失,那就立起来!”
裴玉成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不信这次的运气有上次那么差,这一次干脆一枚一枚的丢,不信还那么邪乎!
“小成知道自己有诸般的毛病,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成也在努力的改悔,一天比一天好,爹,娘,请给小成一个指示吧!”
说完,裴玉成抛出一枚银币,银币落地,连滚都没滚,直接落地弹了两下,稳当了,反面!汗!开局不利,裴玉成大囧,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小成的毛病太多,还需要进步,多谢爹娘的提点,小成一定认真改悔!爹,娘,小成最近非常的努力,所有的事情尽心尽力去做,小有一番成就,月饼更是为了敬奉二老的,二老你们还满意吧?看在小成辛苦的份上,请给小成一个指示吧!”
说完,裴玉成抛出第二枚银元,银元落地在滚动,裴玉成心跳不已,一直祈祷是正面,小姑、雪幽远、鱼婷筠、鱼婷蓉、楚怜也是一脸的希翼和企盼。银元转动半天,最终倒地,又是反面!汗!瀑布汗!!小姑以手加额,雪幽远、鱼婷筠、鱼婷蓉、楚怜也是摇头叹息!裴玉成囧的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老爸老妈,你们要求那么高做什么?不对,貌似有一句不对,自己做月饼是想祭祀老爸老妈和祖先不错,可是最初仅仅是想吃月饼,自己嘴馋,搞出水力磨坊只是一个副产物,不是为了救国济民去的,看来自己的道德水平确实不高,怪不得自己不能获得认同。
裴玉成换一个更加诚恳的口吻说:“小成不该自满的,哪能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乱翘尾巴呢,多谢二老的教诲,小成明白了,满招损,谦受益!”说着又行了一礼,这次不敢胡乱问卦了,于是问一个哪怕再一次反面也说得通的问题:“爹,娘!你们的故事引来无数人的羡慕,可是小成我现在已经有两房未婚妻,与你们的旨趣不和,可是我对她们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请二老赐福给我们吧。如果对二老对两房未来媳妇满意,请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完,裴玉成抛出最后一枚银币!银币在空中翻滚不休,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等最后的裁判结果。银币落地了,没有滚动,弹跳起来有落下,正面朝上!裴玉成振奋了,终于获得认同了,不容易啊!雪幽远和鱼婷筠也兴奋了,两人还手拉手跳了起来,冠军侯和桃花夫人认可她们的儿媳妇的地位,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情。裴玉成属猴的,顺着杆子往上爬,赶紧跪拜老爹老娘,喊道:
“多谢爹娘的肯定与赐福,小成对她们都是真心实意的,以后肯定也会真心实意的对待她们,一定会让她们幸福的……”
雪幽远、鱼婷筠也是同时跪拜,感谢公婆的肯定与赐福,表示做好裴家的儿媳,和睦相处,同心协力振兴裴家。裴玉成趁机握起两人的手,然后四只手交叠在一起,等候她们的反应,她们也非常的乖觉,或者意愿,那两只手也同时伸了过来,三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然后就是晚饭的时间,月饼不说了,赢得所有人的赞美,其他的菜肴也是非常的精美,众人都是食欲大开,大快朵颐。其中有一盘肉非常的鲜美,众人光顾的最多,很快就吃完了,一个个在砸吧嘴,意犹未尽,裴玉成于是问道:“这到底什么肉,什么野味怎么如此鲜美,我以前从未尝过。”
王牧听了回答说:“这是我亲自打猎获得野味,是狐狸肉,一只成年的小火狐呢,难得皮毛没有破损一点……”
王牧还在夸口呢,楚怜听到这些,脸色刷白,立马就吐了,然后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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