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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外面的阴谋诡计,天翻地覆,裴玉成研究北冥神功渐入佳境。修炼原本的北冥神功需要化去原本功力,或者本身就是一个白板,第一个原因异种真气与北冥真气不兼容。北冥真气强大可以炼化异种真气为北冥真气,如果修炼北冥真气时已经修炼其他的真气,没有散功,那就是新修炼的北冥真气幼苗与原本浑厚的异种真气搏斗,强弱对比显然易见,不光修炼不成,还有生命危险。现在不同了,新版本的内力真气就是以春风普渡为根基的,裴玉成自然不需要化去原本的功力,别人想修习却要散功先修习春风普渡或者修行春风普渡整合其他内力才是真的。新版本北冥神功要春风普渡七级才开始修炼,是有道理的,小姑裴清雅修习春风普渡,到了四级就发生蛇吞象的事,春风普渡吞噬了她以前修习多年的二三流内力,可以看出,新版本比旧版本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北冥神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武功原理为“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意即吸取别人的内力而收为己用。全书共分三十六幅图像,其中“手太阴肺经”为入门第一课,其中修练方式又与世俗武功反其道而行,顺序为:少商→鱼际→大渊→经渠→列缺→孔最→尺泽→侠白→天府→云门→中府。说白了就是逆练经脉,期间的凶险可以猜想,北冥神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这是练习北冥神功必须散功的第二个原因。
春风普渡四级可以蛇吞象,吞噬异种真气,七级就可以主动尝试逆练经脉,熟悉之后,就可以自由的正逆运行。正面运行好处就是自身修行速度快,威力大,逆练经脉就可以吸取别人的内力真气,只是自身的修习的速度较慢,威力也不如正练强大,不过逆练经脉自有特异之处,更能出其不意一些。
北冥神功的要旨一个是吸,一个是存: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贮。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贮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在这里能够正逆运行内力就大有好处了,如果遇到内力的高手,就可以改逆为正,切断对方的内力输入,避免海水倒灌江河的危险。
这个世界几乎每什么人修炼内力真气了,裴家的功法也只是二三流的,传播出去的也是二三流的,效率不高,作为斗气的辅助存在的。小姑裴清雅修炼十几年内力结果还不到七级,裴玉成对这个世界内力真气希望不大,主要还得靠自己修行。新版本的北冥神功可以吸取别人的斗气、魔法补充自己,就可节省自己大量时间了,不过它是以内力真气春风普渡为基础的,内力真气春风普渡是主,斗气、魔法是从,要想安全必须保证内力真气的等级高于斗气魔法,最多保持同等级持平,否则的话就是本末倒置,主从颠倒,有不测的危险。小姑裴清雅的情况就不行,她必须得等内力的等级高过斗气,才能修行北冥神功。念力修行最主要是精神方面,与此无涉。
把北冥神功说的再好,哪怕是天花乱坠,它的本质就是投机取巧,巧取豪夺,把被人辛苦修习的东西强行据为己有,损人利己。这个东西暴露了,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被人家当做邪派人物处理。以后要注意时机与对象。还有这个东西还不能随意传播,哪怕是亲近朋友也不行。无垢妹妹、余默姐姐这样的人还是算了,她们肯定会抵zhi不学,还会批判裴玉成修行邪门功夫,劝说他放弃。风云这哥们也不好说,就他针对手钏态度的态度,现在还不行,等将来他多吃一点苦头,再传给他也不迟。猪儿妹妹的内力修行算是第三高的,她应该最先七级,她愿不愿意修习不好说,以她对别人的态度来说是不愿意的,以她对裴玉成的态度是会的,算了,还是交给风云吧,成全自己的哥们的好。雪幽远不用多说,她经历太多的苦楚,心性坚韧,世事洞明,不会有太多的迂腐想法。至于楚怜可是潜藏的天阶高手,她的路还远着呢。话说她的进境好快,春风普渡已经四级了,裴玉成也不是太奇怪,人家活了一千多岁,天阶的高手,有道是一法通万法通,进境快可以理解。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裴玉成只需要逆练经脉,熟悉顺逆转换就够了。逆练经脉,说的简单,做起来就难了。话说欧阳锋逆练经脉可是成为疯子,甚至一切都倒着来,用手走路之类的,裴玉成可不想变为这种德性。正面运行出了岔子会经脉受损,身体受伤,逆练经脉则会伤害大脑,成为傻瓜或者疯子,必须万分小心行事。还有一个难处就是,春风普渡内力四级时候,丹田气海之处就形成一个漩涡,它可以自主运行,像一个固定精准的程序,不会出错。换一句话,也就是说裴玉成天天什么都不干,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他的内力真气也会自动增长,只是增长比自己努力来的慢的多就是。不用觉得奇怪,这个世界的龙族就是如此,他们一睡觉就可能上百年,人家的实力还在增长着,龙族什么都不干,只要他活着的时间足够长,就会达到天阶水准,这一方面大陆的众多智慧种族都没法比。人类也就是一级,矮人、兽人(这里指的是强力兽人种族)六级,羽人、海族、水族大多四级、五级,精灵大多七级。天地法则是公平的,越是天生强力的种族,越是数量稀少,繁衍困难,否则世界早已经是像龙族那样的强力种族的天下了。
自主修行是不错,此时就不好了,你想逆练经脉,可是它自动正着练,树欲静而风不止,很麻烦。解决的方法就是用心神减缓它的自主运行,直至操控它也逆着运行,一次还不够,还得让它成为习惯,成为本能,最后,只需要一个意念过去,说正就正,说逆就逆,如心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这才是大乘境界。说着容易做着难,这一步就够裴玉成忙活的了,不提后面经脉运行线路的难题了。
练功不计时间,不知不觉十几个小时,就过去了,醒过来又累又饿。经过长时间的艰苦实验,裴玉成勉强尝试一次停下自主运行,改成逆练经脉,可惜,力有不逮,没能运行圆满一个周天,效果近乎为零,十几个小时打水漂了。天不早了,吃饭睡个囫囵觉,明天还得上课。
八月一日到了,裴玉成出门,明显见到帝都环境变了,人流量明显增多,各种马车也是川流不息,平时不大怎么见到的标有大家族徽记的马车很多,各种人在来往着,城内的魔法元素波动不休,不远处还能见到魔法传送阵特有的光晕时常亮起,平时很不舍得的魔法传送,此时不惜血本的用着。街上也有许多儿童路过,传播消息,有的还是唱出来的,说的就是今天接近正午会发生日食,原因就是矮人的贪婪引发的。裴玉成是第一个构思的人,自然没有询问内幕的心思,直奔学校而去。
裴玉成所不知道是,他的一个没怎么在意,近乎发泄的计划引发巨大动荡,蔓延几乎整个大陆。帝国的官员、贵族、高手大量调动,尤其是调查明白是矮人产业的地方,都得到严密的监控,就等日食发生,到时就下手。各地贵族与矮人有生意往来的不计其数,帝国不予追究,首先清理矮人全资的产业,然后官员们还划分出有矮人股份产业的处理办法,计划周密。帝国的外交人员也全面出动,到各国在帝都的使节驻地拜访,送上黑材料《摩拉丁会议纪要》,以及神的启示,鼓励他们一起干。凯撒帝国与东齐帝国都实力雄厚,对矮人本身不怎么忌惮,加上财帛动人心,科技更是国本,他们动手的欲望很强,兽人帝国和矮人王国的关系特殊,不好说。外交人员的重点针对楚国周边的小国,许诺给他们提供庇护,清楚矮人在他们国家的势力,消除矮人在他们国家的影响,抵挡矮人的经济制裁,收获很大,愿意动手的很多。
黑材料传播也被散发着,有官府的告示,也有吟游诗人的说唱,还有童谣,全方位轰过来,矮人缺乏得力的主事者,应接不暇,以为又是一场宣传战,只知道派人辟谣,全然不知产业面临绝大危险。什么都不能怨,要怨只能怨他们平时太贪婪,太虚伪。即使有人出于某种目的,把消息透露给矮人也已经来不及了,时间掐算的很好,不够他们反应的。想用魔法传送阵,那也是妄想,矮人们有钱也不行,帝都是楚国的主场,一切都被监视着,大量的魔法师调集过来,可以干涉魔法传送阵的运转。至于埋藏地下少量的几个隐秘传送阵,也不是问题,数量不足,照顾不到全局,影响有限。
金玲公主此时被宣召入宫,名头就是公权私用,需要她当面向女皇解释。金玲公主离开,裴清雅暂时结束休假,全面负责城卫军与五城兵马司的行动,避免了人事干扰。公权私用的问题说大不大,征和女皇她是皇帝,当初也是从公主那个位置过来的,比较能理解金玲公主的想法和心思,金玲公主摆低姿态,向征和女皇致歉,征和女皇也不为己甚,就此结过不提。接着征和女皇让人把那份黑材料《摩拉丁会议纪要》,给金玲公主观看,金玲公主没看完就面色大变,看完已经是冷汗淋漓,面如死灰,只说了一句话:
“这个材料我从未见过,也没听说有这份材料,我不敢说一定就没有,要么真的存在这份材料,要么编造这份材料的人是说谎高手,他说谎能让大多数人信。”
……
裴玉成来到学校,好多人都在谈论日食的事,有的人兴高采烈,有的感情平淡,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惶惶不可终日……裴玉成对日食见得多了,也听得多了,没兴趣跟他们讨论,专心想一些北冥神功的问题。或许想的有些辛苦,表露在脸上,风云见了以为他有什么烦心的事,过来询问,准备帮忙分担一些。裴玉成的问题哪里是可以胡乱说的,不过风云问了,也不好不答,就把只把吴雁怀孕的事说了出来。
风云可是对一切东西都了解的,他也不相信裴玉成会趁人之危,给韩雪治病期间胁迫吴雁发生点什么,也不相信他在追求无垢的期间去和吴雁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去,算算时间耗子那一帮混蛋肯定是罪魁祸首。风云面色有些愧疚,吴雁是他介绍认识的,也是先看在他的份上去关注帮助的,谁知出现这一档子的事情。风云说:
“这事情不好办,你的亲事就在眼前,未来的岳父岳母就在帝都,前面还有听课那件事,一个不好就玩蛋了……要不我就承认这事是我做的,让你躲过难关再说?”
裴玉成这时太感动了,这种黑锅风云也愿意帮扛着,朋友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说的,人生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就满足了。感动归感动,裴玉成不会让朋友做这种事的,良心过不去。为了彻底打消他的想法,直接脸一板,严厉地说:
“糊涂!我的名声坏了起码还有一个贵族身份,衣食无忧,可以混吃等死,家里也没有什么人要奉养;而你呢,你的前程是与名声能力挂钩的,名声坏了,差不多前程就没了,难道还让伯父伯母一直受罪下去吗……再说你想的太简单了,只要有人愿意,谣言就不会止歇,她住在我家里,自然人家会编排怀疑我,说是你的,还有把她送走,都是欲盖弥彰,没用的。至于亲事的问题,我自问没做错什么,如果这样一件小事就毁了一桩婚姻,那将来怎么指望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基础的信任还是要的。现在我们还年轻,大丈夫何患无妻……”
……
一上午的课程这么过去了,日食准时的来了,11:41,这时快要下课午餐了,见到了如此的天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一切,提前下课,观看日食。
作为罕见的天象,日食的发生会让人极度恐慌,因为太阳如果从此消失的话,大地上的生命将注定灭绝,所以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国家种族都认为日食是一种凶兆,认为日食是神对人间的“严正警告”,天上的神也进行愚民,传播他们的信仰,顺便谋取额外的利益。
临近中午时分,人们突然发现,原本高悬在天空光芒四射的太阳光线在一点点减弱,仿佛有个黑黑的怪物在一点点地把太阳吞吃掉。“天狗吃太阳”!面对突如其来的“凶险”天象,帝都的百姓们个个惊恐万状,急忙聚集起来敲盆打锣——按过去的经验,这样就可以把“天狗”吓走。崇明大学的学生们也是如此,拍桌子砸板凳的也有,大声叫喊的也有,虔诚祈祷的也有,紧急跪倒在地忏悔的也有……裴玉成自然明白日食是怎么一回事,对此不屑一顾,不过为了不至于太过显眼,装模作样,跟着祈祷几声。
朝廷有一套“救日”仪式,当发生“天狗吃太阳”时,监视天象的天文官在第一时间观测到,然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上报朝廷,随后征和女皇马上率领众臣到殿前设坛,焚香祈祷,向天上的众神贡献诸色礼品钱币以把太阳重新召回。其实大家这次都早已经知道了,连替罪羊都找好了,而且所有人都能发大财,这次留守的人员稀少,都在演戏做个样子,大多数重臣在日食发生的时候就开始行动,查抄矮人们的财产了。祭天的众臣没有以往的严肃,一个个窃窃私语,征和女皇也不多问,心里乐开了花,这次没有自己的责任,而且国库大丰收,留守的群臣有些失仪之处算什么。留守的群臣要么是职责所在,不能离开,要么是清水衙门的,没机会发财,发两句牢骚也正常。当然征和女皇会赏赐这些清水衙门官员的,他们也是辛苦为朝廷忙碌着,不能亏待,毕竟人都是心情舒畅才能更好的干活不是。
在场真正虔诚祈祷的只有金玲公主了,此前的黑材料她还是半信半疑的话,日食的发生摧垮了她的精神支柱,不是她不聪明,而是日食对这个时代影响太大,众神对大陆的人们影响太大。她身处矮人的高层,知道矮人的野心与各种阴谋,《摩拉丁会议纪要》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矮人的行动确实能在这里找到影子,矮人将无可辩驳,只能吞下他们自己酿造的苦酒,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此时金玲公主浑身冒汗,身体还发生颤抖,不管别人的议论,行稽首大礼向天上的众神祈祷,盼望日食赶紧过去,每一秒对她来说是煎熬。她祈祷一句,稽首一次,额头触地有声,没多久额头就有血珠渗出,征和女皇有些不忍,转过头去,不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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