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叶出离了愤怒,他想不通怎麽会有如此无耻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异母兄弟,从母亲的衣着就可以看出来,良田千顷的楚家,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母亲当回事儿。
如果没有楚千叶,楚老太爷根本没资格娶两个小妾,楚千峰兄弟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人世间,楚家将依然是那个守着两亩薄田艰辛度日的乡下村民。
楚老太爷娶了两个小妾,楚千叶装聋作哑,这不是他能够干涉的事情,只要他和母亲和睦就好。
四年前,楚千叶回家探亲,那个时候发现母亲唯唯诺诺,似乎很是畏惧父亲,想要亲近楚千叶却被父亲阻拦了。楚千叶还没有深思,直到再次见到母亲,看到母亲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没有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便死命地推开楚千叶,楚千叶的心撕裂般的痛苦。
在母亲心中,儿子的生命比她自己更重要,自己在母亲心中依然是那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孩子,母子之情从未淡漠,只是当年楚千叶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铁流情让楚千叶多思考,楚千叶认为没必要,他与世无争,也与人无争,自然认为这个世间足够美好。
和母亲在这个场合重逢,看到母亲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楚千叶再笨也想明白了。宠妾灭妻的做法不罕见,无论那个人是豪门巨富还是乡下土财主。
楚家因为楚千叶而兴旺发达,若是没有这个原因,楚陈氏还不知道会落到何等窘迫的局面。
楚千叶举起的手落下,他不想和这种无耻的人一般见识,师恭铭阴险地说道:“楚家在当地可是豪门,据说楚家的两个少爷抢来的民女就有十几个之多。”
楚千峰和楚千庭异口同声的呵斥道:“你胡说。”
师恭铭冷笑说道:“胡说?那就会当地打听一下,谁不知道楚家在当地成了一霸?楚千叶,你怎麽不杀了你的两个弟弟?”
楚千叶反问道:“你究竟想说什麽?”
师恭铭抹去脸上的血迹说道:“你不清理门户,就没资格杀我,抓走你的家人不是我动手,你父亲也不是我所杀,我最多也就是提供了一个地方羁押你的家人,我是无辜的。”
楚千叶打开师父交给他的卷宗说道:“你曾经偷偷掠夺刚出生的婴儿,秘密炼制神婴符,仅仅是这一点,你就罪不可恕。”
师恭铭讥讽地说道:“那你以为浩然宗是什麽好东西?浩然宗的隐堂,到处搜寻各种消息,有的时候用来勒索讹诈对方,你怎麽不把隐堂给灭了?”
浩然宗九堂,隐堂的堂主沉默寡言,隐堂的弟子数量也很少,楚千叶的确不知道隐堂的职责是什麽。
师恭铭说完之後,罪徒们没有人反驳,楚千叶就明白这一定是真的。廖经行漫不经心的提醒道:“队主,时候差不多了,弟兄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修养。”
师恭铭警惕地看着楚千叶说道:“楚千叶,你舍不得杀死两个鱼肉乡里的混蛋弟弟,不敢清理浩然宗的门户,你有什麽资格杀我?你杀了我,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会觉得亏心?”
修道人不想留下心防,一件无法挽回的憾事,也许就会成为日後修行的障碍,师恭铭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就是针对这一点发出威胁。
姨娘故作镇定的说道:“千叶少爷,别让外人离间了你们兄弟的感情,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是害了咱们全家的仇人,他说的话怎麽可以相信?杀了他,你的两个弟弟日後绝对不敢犯错,否则我饶不了他们。”
楚千叶蓦然看了她一眼,抱着母亲走向远方,姨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楚千叶的母亲在家里受尽了委屈,等待她醒来,一定会向楚千叶告状。
姨娘大声说道:“千叶少爷,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娘,就算咱们母子没什麽感情,你也不能偏听偏信,否则你爹九泉之下无法瞑目。”
楚千叶彷佛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不得了,这个贱人牙尖嘴利,自己的母亲则不善言辞,就凭这一点,母亲在家里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楚千叶抱着母亲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静静地等待了两个时辰,楚陈氏呻吟一声醒过来,昏迷前的事情她隐约记得,迷惘地睁开眼睛之後,她喃喃说道:“千叶,小叶子……”
楚千叶抓住母亲的手贴在脸上,本以为乾涸的泪水再次涌出来,楚千叶哽咽说道:“娘,我在这里,咱们安全了。”
楚陈氏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她这次清楚看到了楚千叶,长成大小伙子了,容貌也比三年前更加俊秀。
楚陈氏幽幽叹息一声说道:“你爹死了。”
楚千叶默默点头,泪水随着点头的动作落下,楚陈氏左右看了看,说道:“你的两个姨娘还有弟弟呢?”
楚千叶抹去泪水说道:“有一个姨娘死了,其他人在远处侯着。”
楚陈氏寂寥地看着远方,楚千叶问道:“娘,孩儿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楚陈氏笑道:“哪有,我儿是修道人,他们怎麽敢欺负娘,不许瞎寻思。”
楚千叶声音转冷说道:“楚千峰他们兄弟两个抢男霸女,这些事情娘知道吗?”
楚陈氏哑口无言,楚千叶愤怒地说道:“他们锦衣玉食,您穿着带补丁的旧衣服,难道这也是您自愿的?”
楚陈氏下意识的用手遮挡衣服上的补丁,可惜补丁太多了,遮也遮不住,楚千叶悲伤地说道:“娘,我错了,我不应该修道,不应该离开您。”
楚陈氏顿时变色说道:“胡说什麽?修道可以长生不老,你这个孩子怎麽越来越没出息?就算娘现在日子过得再苦,也比当年你小时候舒服很多,起码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
楚千叶感到一股恶气冲上天灵盖,楚千叶良田千顷,搞了半天母亲才仅仅能够吃饱饭,还有比这更令人愤怒的事情吗?
楚陈氏看着杀气腾腾的楚千叶,她急忙抓住楚千叶的手,楚千叶不敢动了,母亲手背上的伤口刚刚癒合,万一破裂就麻烦了。母亲只是普通人,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折磨。
楚陈氏见到儿子不动了,她期期艾艾地说道:“小叶子,娘不想回家了,你爹死了,他以为你是修道人,就没有人敢动他,结果被那群恶人给杀了,那个家对娘来说已经没有牵挂。”
楚陈氏说到这里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儿子的脸色,楚千叶微笑看着母亲,楚陈氏得到了鼓励,她讪讪地说道:“娘也不奢望过什麽好日子,你看能不能在浩然宗附近给娘买一个农舍,这样娘就能经常看到你了。娘不会拖累你,娘还能种地……”
楚千叶举手,楚陈氏挤出笑容说道:“别为难,娘就是随口说说,人老了,不该说的废话就多。”
楚千叶双手捂着脸,等待激动的情绪消退了一些,他才用力揉了揉脸颊,欢喜地说道:“娘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
楚陈氏的眼睛泛起喜悦的光芒,日子清贫没什麽,能够吃饱饭,能够经常见到儿子,不要再承受数年不见的思念之苦,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楚陈氏见到儿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她如释重负,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老天开眼,她终於等到出头之日了。
楚千叶陪着母亲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母子间的欢声笑语不时从远方传来,楚千峰他们听不到,廖经行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罪徒们看着楚千峰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异样,楚千叶为人厚道,楚千峰兄弟的品行却如此不堪,看来楚千叶是继承了母亲的善良忠厚。
黄昏降临的时候,楚千叶带着和煦的笑容返回来,姨娘他们顿时放松了,楚千叶脸上有笑容,看来事情好办。
楚千叶来到了师恭铭面前,师恭铭讨好地说道:“楚道友,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一定……”
魅影剑倏然冲出楚千叶的袖子,在师恭铭惊骇的眼神中斩下,师恭铭的真元和念力被禁锢,他想躲也躲不了,血光飞溅,五脏六腑洒落满地。
姨娘和楚千峰兄弟发出最尖锐的惊叫,楚千叶身上迸发出血红色的护罩,挡住了溅过来的鲜血。
楚千叶看着倒在地上的屍体说道:“我或许做不到绝对的公正,但是我无愧於心,你这样的恶魔死有余辜,任何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事实。”
罪徒们暗暗松口气,楚千叶做出了决断,证明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不会再受到外物的迷惑。
楚千叶回身看着长和真人说道:“师兄,劳烦你与几个师兄带着他们返回去,调查楚家是否真的做出了鱼肉乡里的事情。他们做出什麽样的恶行,就对他们处以什麽样的刑罚,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断。”
楚千峰和楚千庭见到了楚千叶的狠辣,血淋淋的事实证明楚千叶说到做到。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死命地挣扎着向楚千叶扑去。
姨娘凄厉地喊道:“楚千叶,你爹屍骨未寒,你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是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
“啪!”
廖经行一个嘴巴抽在了姨娘的脸上,“呸”了一声说道:“长和,你在磨蹭什麽?”
长和真人抓住姨娘,另外两个金丹期的真人抓住楚千峰兄弟呼啸远去。长和真人阴阳怪气,骨子里却充满正义,他愤世嫉俗,以至於行为乖张,楚千叶相信长和真人能够做到公平处理此事。
楚千叶杀死神君,又经过反覆思索杀死了师恭铭,他真正确立了在督导队中的权威,这种权威不是狐假虎威能够得到,罪徒们也不吃那一套。他们只敬服强者,楚千叶做到了。
廖经行拿出神君死後留下的芥子指环说道:“队主,这里面应该有好东西。”
廖经行的神态有些扭捏,这几次战斗向来是廖经行第一个挑选战利品,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寻找什麽。
神君被楚千叶杀死,廖经行知道自己没有分享战利品的资格,可是他不甘心错过机会,说不定这里面就会有自己所需要的某种珍惜材料。
楚千叶问道:“能打开它吗?”
廖经行嘿嘿一笑,他是元婴期,打开神君的芥子指环有些难度,并不是不可能做到。
楚千叶掏出另外两个芥子指环说道:“把这两个也打开,遇到合适的东西你就先留下。”
众人的目光集体透过来,其中一个是魔君韩觉的芥子指环,那个家伙可是合体期的帝君,但是另外一个芥子指环从何而来?难道楚千叶还干掉过其他的高手?
一直躲在人群外面的凌昭忽然冲过来,抓住他那条蚊虯凑到了楚千叶面前,激动地说道:“你看,你看看。”
楚千叶睁大了眼睛,也没看出这条蚊虯有什麽异常,楚千叶随意地把两个芥子指环丢给廖经行,问道:“没看出什麽不同啊。”
凌昭指着蚊虯腹部说道:“这个伤口,神君攻击的时候我用蚊虯来抵挡,现在伤口快要癒合了。”
楚千叶依然没有听明白,癒合有什麽了不起,蚊虯是妖兽,自癒的能力必然很强大。
凌昭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楚千叶说道:“无知。”
天算子凑过来,盯着蚊虯腹部那快要看不到的伤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破解手镯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妖兽的特殊体质?”
天算子他们研究真轮手镯快要一年了,天算子推算出了真轮手镯里面的符阵结构,可是真轮手镯为什麽能够恢复真元,这一点至今也没有搞清楚。
凌昭激动地说道:“不同的妖兽体质特殊,这和它们的血脉息息相关。天算子,你想过没有,如果用蚊虯的血制成手镯的符阵,那会产生什麽样的效果?”
天算子欣然说道:“这个很有搞头,看来突破的关口就在於这个。”
一个双手插在袖子里的老者走过来,摇头说道:“不对,不可能是妖兽的血,一定另有玄机。”
天算子不满地说道:“许浩,你把手镯交出来,你独霸了将近一个月,研究了这麽久却只会抨击别人。”
许浩双手依然藏在袖子里说道:“不交,我正揣摩到关键时刻,或许……”
许浩的目光落在了廖经行掌中的三个芥子指环上,天算子趁机冲过来,奋力搬动许浩的手臂,凌昭也迅速过来帮忙助阵。
许浩愤怒地吼道:“你们混蛋,我的思路被打断了。”
参与建造飞行宫殿的十二个罪徒,擅长的侧重点各有不同,许浩醉心於各种结构,他原本是大器堂的成员,还是很重要的一个成员,他研究真轮手镯的角度不同,不过揣摩到关键时刻这种说法他重复了十几次,每次总是用这个借口推托,不让别人得到研究的机会。
三个老家伙扭打在一起,其他人站在一旁看笑话,唯有重伤的那些人在潜心入定,争取尽快恢复过来。
天算子和凌昭两打一,很快占据了上风,许浩死命地抓着真轮手镯吼道:“芥子空间,手镯的秘密在於芥子空间。”
天算子和凌昭停下来,许浩指着廖经行说道:“妖兽的血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如果我没有猜错,手镯一定有类似芥子指环的设置,那个隐秘的空间之中应该储藏着妖兽孕育的晶石。”
众人安静下来,这个观点独辟蹊径,却又合情合理,许浩是看到廖经行手中那麽多的芥子指环才想到了这个关节,所有的谜团立刻解开了。
妖兽孕育的晶石,实际上就是提炼过之後的妖丹,妖丹的个头很大,看起来不可能放入真轮手镯之中,真轮手镯有储藏妖丹的芥子空间,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一个愁眉苦脸的老者说道:“我曾经检查过手镯,没有找到芥子空间存在的迹象。”
这个老者叫做蒲友元,芥子空间是他的专长,千叶号的房间里面就采用了芥子空间的设置,从外面看起来房间并不大,真正进入的时候,有几个房间之中的空间大得吓人,这就是芥子空间的妙用。
许浩的观点被驳斥,他强词夺理的说道:“这是千叶从天妖宗的秘境得到的宝物,说不定这和妖族有什麽关系,也许妖族利用芥子空间的手段和我们不同。”
蒲友元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一个新思路,他伸手拿过真轮手镯说道:“你的说法有见地,手镯之中的确有一处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这……”
天算子他们激烈的争论不休,楚千叶重新回到了母亲身旁,斩下树干为母亲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窝棚。
修道人餐风露宿,恶劣的环境对他们来说无所谓,而母亲不同,她承受不起寒气的侵袭。
经历了几天折磨的楚陈氏吃了一点儿食物之後很快睡去,楚千叶脱下自己的道袍给母亲盖上,然後静静思索下一步的安排,浩然宗附近没有人家,把母亲安置在荒山野岭不显示,那样母亲会太寂寞。
安置在宗门更不可能,浩然宗的外门弟子都没资格进入宗门之中,楚千叶纵然地位越来越高,也不可能挑战宗门的容忍底线。
剩下来的最後一个办法就是在浩然宗附近找一座城市,把母亲悄然安置在那里,楚千叶可以经常去探望母亲,这样不易被宗门察觉,母亲在城市中也不至於寂寞凄凉。
楚千叶的思路逐渐成型的时候,欢呼声从远方传来,还有许浩激动地叫嚷声:“看到没有?你们这群废物看到没有?”
楚千叶小心地看看母亲,发现母亲睡的正香,他悄然起身返回来,天算子他们正激动地围着蒲友元。
许浩的建议让蒲友元改变了思路,经过这一次的分析,蒲友元的确找到了真轮手镯的秘密。
许浩的猜测丝毫不差,真轮手镯之中的确有芥子空间,芥子空间也的确有一枚妖兽晶石,真轮手镯的秘密终於被破解了。
真轮手镯的构思极为巧妙,那个芥子空间被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型符阵之中,天算子察觉到这是一个重要的节点,却不知道这就是真轮手镯的核心。
蒲友元的念力窥视出了真轮手镯的芥子空间奥秘,他正在用树枝在地上勾画,讲解着这个特殊的芥子空间的奥秘。
这个步骤解开,真轮手镯的秘密就赤裸裸展现在这群歪才的面前了,能够建造出庞大的飞行宫殿,仿制真轮手镯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真轮手镯的真正名字他们不知道,也不知道真轮手镯在天妖宗也是仅有数枚而已,而且其中两个真轮手镯因为暴力破解而废了。
这是天妖宗压箱底的宝贝,天妖宗苦苦破解了许多年,也不得其门而入,这群羁押在苦心洞的罪徒,耗费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解开了真轮手镯的秘密。
真轮手镯能够恢复真元,价值无法衡量,哪怕最漠不关心的人也兴奋起来。唯有一个真轮手镯的时候,别人羡慕也没用,总不至於从楚千叶手中抢过来。
现在则不同了,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就可以大批仿制出来,这分明就是战斗中的大杀器。
人们按耐不住了,天算子他们急於炼制出来一件仿品验证心中的构想,其他人则渴望迅速装备这件珍稀的宝物。
夜色中,近百人的队伍悄然离开,他们在接近距离浩然宗最近的一座城市时,悄然分开,分头潜入了城中,只有在城市中,才能在修真者店舖购买到相应的材料,而楚千叶正好悄然把母亲安置在这里。
楚千叶进城之後,来到了一个亮着灯笼的客栈旁,这家客栈位於僻静的小巷,楚千叶正准备进入客栈,猛然发现客栈相邻的一家商舖牌匾上有浩然宗的标志。
慕记商行,这是慕嗷嗷开办的商舖?楚千叶愣住了,慕记商行的大门打开,一个清秀的白衣少女走出来,後面还有一个老者催促道:“丫头,这次一定要买好酒,只有好酒才能镇痛,哎呦,疼死我老人家了。”
少女无奈地摇摇头,然後她就见到了抱着母亲的楚千叶,少女的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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