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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茶楼雅室,慕容天宇神色平静,仿佛窗外的纷争与他一点关系没有,唯有手中清茶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慕容天宇对面还坐了一伟岸男子,凌厉的眼神直直盯着窗外人群,欧阳雷天、张冲、上官霸、风无涯,不过更多是将目光放在一袭灰衣的何一凡身上。
男子看似三四十岁年纪,身材高挺匀称,只是脸庞稍显狭长,然而轮廓分明像似大理石刻就,皮肤比女子更加白皙光滑,也不知是修炼功法的缘故亦或天生使然,不过绝对没有娇柔气息反而因为凌厉的眼神,使得他极具男子汉的霸道和强横魅力。
冯子玉,与慕容天宇同为罗逸手下的四大战将,而之所以被称为疯子,一是因为他的名字,自幼便给戏称为疯子,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霸气,疯狂起来就是个疯子。
盯了何一凡片刻,冯子玉突然开口说道:“欧阳老头竟也来了,慕容老怪,你说他小子会如何脱身?”稍顿了下后,冯子玉一声冷哼后接着又道:“没想到朱化雨竟会与张家联手,为了那个位子,他还真是不顾一切。”
攒动着手中茶杯,慕容天宇一声轻笑后开口说道:“这百年来,朱兄和相杰都在争取张家的支持,现在,不过是选择朱兄罢了。”
顿时,冯子玉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沉声说道:“还不是慕容老怪你的逼迫。”
也不否认,慕容天宇却是开口说道:“是张冲那小子太大胆了,什么事都敢做。让一凡出手,是想看他会如何处理罗雪,可不曾想他竟然引起这么大的阵势。”
说到这里慕容天宇不由一顿,而冯子玉肃然的脸庞上亦没有一丝表情。摇摇头,慕容天宇并不再多言,而是岔开话说道:“用暗卫的名义,既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他故意为之,想要挑动几家的争斗,只是,现在就要看他如何脱身了。”再次顿了下,慕容天宇更是发出一声轻笑,道:“而且,他小子亦将老夫算计在内,想看看我们有何反应。”
望了慕容天宇片刻,冯子玉突然大笑起来,道:“还真是老怪你教出来的徒弟,竟然将你也算计在内,而你这个师父,明知中计还得出面救他,一对滑头。”稍顿了下后,冯子玉又开口问道:“老怪,你真能请得动大长老?”
摇摇头,慕容天宇开口说道:“不知道,不过,大长老能够出面最好,如此我们才好布局。”
发出一声冷哼,冯子玉开口喝道:“又是布局,你都布置百年了。要我说啊,最终还要靠武力来解决,不如真刀真枪来个痛快。”
似不曾听到冯子玉的话,慕容天宇笑而不语,见此,冯子玉又是一声冷哼后再次将目光放在窗外。
看欧阳雷天竟然再次逼迫何一凡,冯子玉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厉芒,而就在他起身同时,慕容天宇却是开了口,道:“冯兄,稍安勿躁,先听听一凡如何作答,再说,我们两个都在,急什么。”
盯了慕容天宇片刻,冯子玉虽没有出声却是坐了下去,发出一声不满的沉闷声响。坐下后听何一凡竟然打出薛乞儿和刘震宇的名号,冯子玉稍愣了下再次笑了出来,道:“不愧是你慕容老怪的弟子,你们师徒两个竟然想到一块了,而且他小子还将薛老也牵扯进来,这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现在,想来欧阳老头该服软了。”
慕容天宇自然听到了何一凡的话,摇摇头却也发出一阵轻笑,道:“他小子跟雪儿一样,一样不让人省心,一样能够急中生智。”
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猛然听到欧阳雷天的话,尤其是那一句小子,更是让冯子玉不喜。再次站了起来,冯子玉望着慕容天宇说道:“现在,你不会阻止了吧?”
这刻,慕容天宇脸色再没了任何笑意一片沉寂,同时亦站起身来,那意思已经很明显要出面保下何一凡了,而就在此刻,一声平淡至极的声音静静在承天镇响起。
“上山!”短短两个字,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回过神来后脸色亦变得各异。
听到说话声,冯子玉在片刻的失神竟是颇为不敢相信的望向慕容天宇,沉声问道:“你如何说服得刘大长老?”
摇了摇脑袋,慕容天宇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淡淡说道:“不是我说服得的刘长老,而是刘长老想要见他。”
重重点点头,冯子玉脸上却是一片沉寂,随即便又笑了出来,道:“以一凡的心性,想来无碍。”
听到“上山”两个字时候,欧阳雷天瞬间为之变色,刚才还霸道至极的脸庞猛然皱在一起,因为他已经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圆睁的双眼中充满不敢相信。
不仅欧阳雷天不敢相信,张冲望向何一凡的目光也变得极其复杂,想知道灰衣少年的身份,想知道他究竟欲以何为。
听到猛然响起的说话声,风无涯先是一愣,随即便发出一声轻笑,一双眼睛更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张冲和欧阳雷天。
看到几人的神情变化,何一凡如何能够不知说话之人是谁,虽震惊却是冲圣山方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刻,即便众人大都只是听闻刘震宇之名而不曾见过他,却也猜到了是谁在说话,一个个都躬下身子不敢出声,既是对大长老刘震宇是尊敬,亦生恐引得大长老刘震宇的不快。其实,不仅在场众人,承天镇内不少人都露出异色,连秦相杰、朱化雨、张剑三人都不能意外,而且三人想得更多。
好半天不见有声音响起,欧阳震天跺了跺脚直接离去,连句话都不曾留下。
望着何一凡,张冲沉寂片刻后沉声说道:“原来是薛老高足,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莫怪。”稍愣了下后,张冲接着说道:“改日张冲做东,给何老弟赔罪,老弟万勿推辞。”也不容何一凡开口,张冲抱拳行一虚礼后直接转身离去。
看欧阳雷天和张冲先后离开,风无涯一声轻笑后开口说道:“没想到老弟竟隐藏的这么深,不过,也好玩的很呢!”看何一凡脸上无一丝表情更没有开口的意思,风无涯又是哈哈一笑,转口说道:“既然刘老相邀,风某就不耽搁何老弟了,改日有空时候,风某定然找小兄弟喝酒。”
随着风无涯的离开,围观之人也纷纷散去,不过,何一凡被大长老刘震宇叫上后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便传遍整个承天镇。
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何一凡心中却也生出不少疑惑。思索片刻不得其法,何一凡缓步走向后山,也就是圣教内所谓的圣山。
铁血阁并不大,屋舍也是简陋至极,然而作为大长老刘震宇的静修之地,在圣教内绝对是禁地,不得刘震宇吩咐,绝无人敢踏进铁血阁。
望着竖在门口有些残缺是铁血旗,何一凡不由发出一声轻叹,而随着叹息声,何一凡已恢复原来相貌。稍微整理过衣衫,然后迈进院子。
走至屋门口,何一凡恭声拜道:“圣教弟子何一凡拜见大长老。”说话间,何一凡更是躬身行了一礼。
“进来。”平淡的口气中,门帘无风而动,见此,何一凡缓步走进屋内,看到名镇天下的杀神刘震宇。
还是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不过鬓角已夹杂了不少银丝,而这徒添沧桑之感。宽大的额头虽逃不过岁月的蹉跎堆满皱纹,然平静的双目仿佛一弯光明却不耀眼的明月,静静看着这世间。
望着一袭灰色长袍随意坐在地上的刘震宇,没有一丝杀伐气息、一丝霸道气息的刘震宇,何一凡只感觉他像似一邻家老翁,根本无法与杀神联系到一起。
由杀入道,心底一声暗叹,何一凡却是恭恭敬敬一拜,轻声说道:“一凡见过刘老。”
“坐。”听到刘震宇的话,何一凡亦学着刘震宇的样子盘膝坐在地上,而后静静望着刘震宇。这刻,两人都没有言语,一时间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刘震宇突然开了口,而且是问道:“你可知这里为何叫做铁血阁?”
对于刘震宇的往事,何一凡自然听说过,便点头答道:“一凡曾听天叔讲过。”
刘震宇并不因为何一凡的回答而住口,而是开口说道:“老夫年少为生活所迫加入军旅,一场场血战下来,加入军中最为精锐的铁血营。军中尊敬强者,老夫年岁不大然而武艺不俗,尤其有一股狠劲,在铁血营也闯出一番名头,不过,最让老夫怀念的是,兄弟们的情意,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只是,一场血战,唯有老夫一人活了下来。”
刘震宇的声音很平静,似在讲一个不关己的故事,而这刻,何一凡竟是不由得想到罗逸告诉自己身世时候的情景。
此刻,刘震宇继续说道:“醒来时候,老夫竟发现有人在吸取兄弟们的血气和英灵,顿时大怒,也顾不得他是修真之人,提刀便砍了过去。老夫武功虽不错,可对于修真之人,就如幼儿一般不值一提,竟是被他一个眼神逼退。当时,老夫心中只有怒气,被他逼退就接着攻上,攻击一次被逼退一次。”
刘震宇的声音平淡,然而何一凡竟不由得为他所吸引,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个不屈的少年身影,一次次扑向不知要比他强大多少倍的高手。。
“也不知多久,那人终于玩够了,对老夫说,若想保住我一众兄弟的英灵,就必须给他做奴仆,每年还我一个进入轮回。我铁血营一共三百九十四个兄弟,老夫如何能够活三百多年,便打算鱼死网破,这样一来,还可以陪着一众兄弟,只是在他面前,老夫连求死都不能。”说到这里稍顿了下,刘震宇才继续说道:“他告诉老夫说,只要跟着他,保证能让老夫活三百年,只是,仅用了两百年,老夫便将他给杀了,为我一众兄弟报仇。”
说到这里,刘震宇眼中猛然爆射出一道夺人心魄的光芒,沉声问道:“如果你有选择,求死,或者,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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