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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圣教暗卫,张三一直关注着教中形势,尤其是张家,稍做整理之后便开口答道:“回公子,自百年前罗教主隐退,秦相杰和朱化雨便开始了明争暗斗,两人分别得到合欢堂和补天阁的支持,只是四大世家态度不定,再加上长老院也不曾表态,两人争斗百年都未能分出胜负。”
稍顿了下后,张三接着说道:“长老院是我圣教根基,只是大长老刘长老潜修天道早就不问世事,与大长老齐名的薛长老不知所踪,唯有二长老张剑风头最盛,成了两人争取的对象,以致承天镇张府的名声在我道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就张三所知,两人亦防备着张家。”
说到这里望了何一凡一眼,张三才继续说道:“张冲能够苦追公主三百年,故是爱极公主,却也想借公主之名登上那个宝座,而当年追求公主之人,大都存了这个心思,以秦相杰和朱化雨两人之才,岂能察觉不到张冲的想法?只是,两人为了登上那个宝座,只能想法设法交好张府,不过一旦登上宝座,第一个要对付的,怕也是张家,而这恰也是张剑默许张冲所作所为的缘由所在。”
轻哦了声,何一凡开口问道:“仅有他们三家吗?还有,张三你觉得谁能胜出?”
这次,张三并没有立即回答,沉思片刻后才开口答道:“张三不知。”稍顿了下后,张三开口解释道:“秦相杰和朱化雨两人的实力相差并不大,以致争斗百年都未能分出胜负。不过,经过百年动乱再加上乱世已至,教中更多人希望秦相杰获胜,毕竟朱化雨已近千岁,如果他胜出,怕是过不了多长时间教内就要再次陷入混乱。只是,因为公子的出现,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公子本是罗教主钦定的宗子,又得到血剑的传承,要是再能够得到暗卫的支持……”说到这里,张三望向何一凡的目光中明显有着掩饰不住的光芒,继续说道:“秦相杰和朱化雨两人都存了这般顾忌,这一个月来,两方已相斗数场而且异常激烈,分明是想尽快分出胜负,然后全力对付公子你。”
何一凡如何能不知这些,摇摇头又道:“张府呢?”
望着何一凡,张三沉声说道:“张冲本还有可能,不过看他秘密护送之人被劫走,便可知他最没有可能。”又是一顿后,张三接着说道:“张三虽不知道被劫走之人究竟是谁,然而张府倾力搜索便可知其重要性,可是到现在张冲都在遮掩连张三都不知情,那么对于张府来说,同样具有毁灭性。所以,以张冲的性格,定然要布置后手,而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联合朱化雨先将秦相杰灭掉,然后,等朱化雨老死,亦或,两人直接决出胜负。”
轻哦了声,何一凡开口问道:“那你怎么说张冲最没有可能呢?”
这次,张三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何一凡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上。对视片刻,张三开口问道:“若没有公子你,张冲或有可能,现在看来,他们三个分明就是公子你的磨刀石罢了!”
顿时,何一凡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异色。他们几个确实是何一凡的磨刀石,且是罗逸故意为之,为了锻炼他的心性同时也增加他在圣教内的威势,只是一个不好就要刀断人折。
盯着张三,何一凡一声轻笑后开口说道:“没想到张兄不仅心细,更有大才,一凡佩服。”
张三的神情并不曾因何一凡的夸奖而有任何变化,依旧操着不急不缓的口气说道:“小的当不得公子夸奖,更当不得公子如此称呼,只不过是在张府待的久了看的多了。”
何一凡并不再这上面多言,却是又开口问道:“那张兄你说,要如何破解此局?”
望着何一凡,张三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说道:“公子大才,岂能没有应对之法,何必要小的班门弄斧?”
何一凡自然明白张三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便不曾再问下去,而是转口说道:“我要前往寒山居,你可有办法?”
望了黑衣黑袍的“陆昧”一眼,张三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敢问公子,这位是?”
何一凡知道张三想问什么,只是他并没有告诉张三的打算,而是开口说道:“一个朋友。”
见此,张三并不再多问而是缓声说道:“公子扮作血月门弟子时候曾说过要前往寒山居,现在你们两人又消失不见,若是再无法从血月门查知到公子你,小的估计这一路都会遍布张府暗探,所以,怕是公子你不得不改头换面了,而且,最好不要两人同行。”
说到这里又望了“陆昧”一眼,张三才接着说道:“至于陆昧,公子最好换个人选,陆昧修为太高,但凡敢来找他的,都是修为高绝之辈。”
何一凡自然明白这些,而他今天扮作陆昧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若是张达真的出手试探,怕是何一凡真就要暴露身份。
不见何一凡出声,张三心底一声暗叹,道:“或者,公子可以杀掉张三,用张三的身份和张字玉前往寒山居。”
顿时,何一凡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光芒,这确实是最好也最让他放心的办法。盯着张三,何一凡一笑后开口说道:“办法不错,只是,要难为张兄了。”
当何一凡的话落下,张三只感觉胸中一痛,整个人竟是瞬间摔倒。望着晕倒在地上的张三,何一凡抬手间张字玉已落入他的手中,简单设置了禁制,何一凡带着罗雪离去。
有了张三的张字玉,一路上倒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只是望着空空的寒山居,何一凡不由一阵苦笑,鬼医柳思远并不在此,便是极少离开山谷的方怡也不在。
怡,亦读作遗,是鬼医柳思远一次采药时候,从一个入棺并下葬的孕妇肚中取出的婴儿,然后带在身边养大。何一凡先天不足,年幼时候便由鬼医来调养身体,只是,即便罗逸、慕容天宇和鬼医柳思远都是绝顶高手,只是三个大男人如何懂得照顾婴儿,大都将何一凡交给方怡,因此,何一凡心中一直将方怡视为母亲。
将罗雪安置好,何一凡便站在后院发呆。他年幼未曾修真时候,有一半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这个院子,留有他最童真的少年,无忧无虑的笑声。
静静中,何一凡突然笑了出来,淡淡的笑意中有怀念、有好笑,有从容也有着历经世事的淡然。不觉中,已是月上中天,突然,何一凡神思一动,人已出现在大门口,望着采药归来的方怡。
方怡相貌并不出众,又是一袭简单的粗布麻衣,然而身上那种淡然的气息,让人不由生出亲切之感。望着方怡,何一凡不由出声叫道:“方姨!”
看到何一凡的一瞬,方怡竟也一愣,而回过神来之后,脸上却是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意,道:“原来是小凡回来了,百年不见,还是这么瘦。”
听到方怡的话,何一凡不由想起小时候偎依在方怡怀里时候的情景,一阵忍不住的轻笑后开口说道:“一凡天生劳累命,胖不了,倒是百年不见方姨,越发年轻了。”
顿时,方怡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笑声,道:“百年不见,小凡你倒学会油嘴滑舌了,走,回去说话。”话到最后,方怡更是伸手握住何一凡的手腕。在抓住何一凡手腕的瞬间,方怡神色不由一动,抬起两指给何一凡诊脉。
仔细查探一番后,方怡盯着何一凡说道:“小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神魂受伤后非但不闭关疗伤,竟然用秘术压制,而且数次耗尽修为,你就不怕伤了道基?还有,你体内的杀气又是怎么回事?杀气入骨,一个不小心就要反噬。”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方怡却是如亲眼所见一般将何一凡的伤势说了个清楚,见此,何一凡不由一阵苦笑,道:“方姨,我这不是好好的,走,回去吧!”
看何一凡不愿多说,方怡便不再多问,只是进屋后察觉到屋中的气息,方怡不由笑了出来,打趣道:“怎么,小凡你还想金屋藏娇?”
不见何一凡回答,尤其是他脸上浮现出来颇为无奈的苦笑,方怡却是更感兴趣了,道:“走,先去看看你的朋友,也免得你担忧。”依旧不见何一凡有任何动作,再看看他脸上有些古怪的表情,方怡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缓声问道:“一凡,究竟怎么一回事,让你如此犹豫?”
深吸一口气,何一凡苦笑道:“是罗雪。”看方怡一直平静的目光中猛然射出两道光芒且直直盯着自己,何一凡摇摇头抛开所有情绪,缓声说道:“此罗雪并非我母亲罗雪,只是两人太过相似了,不仅相貌,便是性格,相差都不大。”
仔细将罗雪一事讲过一遍,便是暗卫都不曾有任何隐瞒,然后何一凡极其平静的说道:“方姨,即便她不是我母亲,一凡也不想她被人利用,想让她开心快乐,所以,还请方姨你出手将她救醒。”
点点头,方怡开口说道:“方姨知道该怎么做,小凡你就放心好了,只是,救醒以后呢,一凡你想过没有?”
何一凡自然想过这些,然而每次都没有结果,摇摇头,何一凡开口说道:“我也不知,等教中事情结束再说吧。”
听何一凡如此说,方怡并不再多言,道:“你先休息,我这就去给她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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