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雨薇在军校历练了半年,又在军统个个分部辗转了一年多,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虽不说枪法,战斗力有多强悍,但起码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戴笠想了想,说道:“至少,三四个普通男人近不得身,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照顾她,和保护她的问题。”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她是搞侦查的出身。此次任务,我们得和黑龙江附近的军统兄弟接头,由他们给予必要的行动支持。这一切,也都需要雨薇来一手包办的。”
“原来如此,好吧!刘小姐,合作愉快!”杨开想了想,站起身来,向刘雨薇伸出了手。
“我会尽一切所能,协助各位功德圆满。但我诚心希望,自己的医疗箱不要打开,因为我不想看见,不必要的流血。”刘雨薇大方的握住了杨开的手,微笑的说道,一举一动,巾帛不让须眉。
“承你吉言!”杨开也跟着笑了。
“既然第一件事全部妥善处理了,那么大家跟我来吧!我知道,你们期待这个秘密,已经很久了。”
说完,戴笠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推开了书柜,原来在书柜之后,竟还有一道门,戴笠拧开门锁,走了进去。众人面面相窥,有些害怕,又有些憧憬,最终由杨开领先,鱼贯而入。
门内是一个幽闭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估摸着和寻常人家的卧室不相上下。空间里的陈设比之外室,要简陋的多,甚至于连桌子都没有,只有一小排固定的折叠椅,放在靠门的位置。
正对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两面展开的旗帜,分别为青天白日旗和国民党的党旗,旗帜的夹缝处,镶嵌着一面孙中山先生的照片,音容笑貌,如在耳畔。可惜的是,小屋子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连窗帘也拉着死死,就像是藏着什么不敢示人的东西。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大家前脚刚刚踏入屋子,后脚曾养甫就锁上了门,也不开灯,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黑暗中。
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戴笠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严肃的说道:“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属于国家秘密,请大家举起手跟我一起宣誓,并签署保密协议,在有生之年,永不透露,包括自己的妻子,父母,战友以及子女”。
对于发誓,杨开已习以为常。教导队的很多战斗任务都属于国家秘密,每次出发之前,所有队员都必须宣誓保密,而那个时代,对于这种宣誓也是相当看中的,这叫爱国主义,比如孙中山在檀香山创立兴中会的时候,就要求革命党人对其宣誓效忠,永不背叛。又比如蒋介石在接任第一总统时,就宣誓,始终作为人民公仆,为国家谋福利。
“我宣誓!”戴笠笔挺的转过身,目视国旗,敬了一个标志的军礼。
“我宣誓……”众人依样效仿。
“我谨代表个人,坚决拥护三民主义,坚决拥护民国,并未之不懈奋斗!”戴笠的声音有一丝淡淡的重庆腔,但听起来很舒服。
“我谨代表个人,坚决拥护三民主义,坚决拥护民国,并未之不懈奋斗!”
“我宣誓!”戴笠再次抬头挺胸。
“今日之所见所闻,事关机密,绝不会以任何途径泄露出去,如违此誓,视同叛党,并成为中华民族之罪人,人神共戮!”
说真的,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杨开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没宣过誓,但这次的宣誓内容却和以往的大相径庭,而且字里行间,重若千钧,如敲心肺,不可谓不重。甚至还包含了‘民族罪人’这类大逆不道的词汇。
究竟是什么内容,令戴笠这般如履薄冰?又究竟是什么秘密,会对国家造成如此重要的危害?难道这事儿,真的比小鬼子打破东北九省还要严重吗?
虽然思绪不断,但眼下骑虎难下。杨开也不得不跟着张开了嘴:
“我宣誓!”
“今日之所见所闻,事关机密,绝不会以任何途径泄露出去,如违此誓,视同叛党,并成为中华民族之罪人,人神共戮!”
“宣誓完毕。”戴笠收回手,重新戴上了手套,然后大大方方的对国旗鞠了一躬。这时,曾养甫拿出了一沓子纸张,分成了九份,分别呈交到了杨开,赵勇德,独眼龙,九筒,石头,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刘雨薇等人手中。
“大家先看看吧!”曾养甫将笔和印泥递给了杨开:“笔只有一只,轮流来,看完之后,在这里,这里,和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名字下摁上指纹。”
这大概就是先前提到的保密协议吧?杨开一边想,一边翻开了纸张,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大的‘绝密’两字。标题下是密密麻麻的条款,一二三四之类的,他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多条。浏览之后,才发现,大多数都是异曲同工,也就是发誓不能泄露秘密云云。
一刻钟之后,九人相继签署了这份协议,曾养甫在检查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扣上回形针,放进了手里的黑色文件夹。其间,赵勇德的名字是杨开替他签的,因为他不识字。在摁手印的时候,这个东北汉子还叫唤了一阵,生怕是卖身契之类的,惹得曾养甫差点气得犯了病。
在此之后,就是戴笠的开诚布公了。
当时的国民政府,效仿美国,把国家秘密分为三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C级档案,B级档案和A级档案。
其中,C级档案属于秘密文档。一般涉及到民生安全,属于一半隐瞒,一半透漏的那种。例如交通事故,自然灾害,连环凶杀案等等,虽说是秘密,但还是可以上报纸的。
而B级档案则属于保密文档,通常关系到国家经济利益,比如石油勘探点,矿物分类的位置等等,各地司法机关无权调用,行政机关在特别需要时,可以申请调用。
再往上,就是A级档案了。A级档案属于机密档案,因其牵扯到国家和军队,所以各地司法,行政机关均无权调用,其下发权直接归属中统和军统两大势力所有。对于特别重大的,还需要委员长亲自过目,审批,方可实施。
到了这里,国民政府的秘密分级就介绍完了。
但其实,在A,B,C之上,还有更高一级的档案,那就是S级档案!
S级档案属于绝密文档,其下发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一种是涉及到某些无法解释的超自然事件,而且其所存在的定位,已经颠覆了人类世界观的时候。
戴笠解释说,因为S级档案重要性实在是太过巨大,一旦泄露,轻则引起社会恐慌,重则影响国家根基。所以自民国政府成立到现在,仅仅才下发了一份而已,而且距今为止,已相隔了三十年。
这也是为什么在接到蒋介石第一时间通知后,他就卸掉了手头上的一切活儿,亲自乘座机返回。不惜代价,不计牺牲,不容质疑的去贯彻实施的原因。
“接下来,我会给各位看一部纪录片,你们的疑问,还有我的解释,都囊括在了这部纪录片中。但请各位在观看之前,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很可能会颠覆你们的现有认知。”戴笠冷冰冰的说道。
戴笠说完后,便走到国旗边,按下了隐藏其后的一枚开关。顿时,整个屋子闪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类似于金属探头的东西从屋顶伸了下来,旋转了两下,将其红色一面的对准了前方。
与此同时,隔着墙壁大概五厘米的位置,一道白色幕布缓缓降下,金属探头上的图像,也在此刻放大在了幕布上。原来,这竟是一个完全自动化的投影仪。
在那个时代,这绝对是高科技的玩意儿,不过大家也只是稍微议论了一下,就被戴笠用手势压了下去。未几,所有人端坐一排,鸦雀无声的看起了这段只有十多分钟长的黑白短片。
只看了大概十分钟,是的,仅仅十多分钟。
但这十多分钟的过程里,杨开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流汗的生理反应,等放映结束后,摸摸身上,几乎就成了一个雨人。
那是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它让杨开明白了,这次的任务绝非虚张声势,也不是空穴来风。
众人现在在看的纪录片,绝对是一段,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的天字号机密!
事情大概是这样:
一九三一年冬,齐齐哈尔发生了一起水鸟集体死亡事件,尸体和着碎冰,遍布了整个湖面。在封冻区亦留下了许多窟窿,还有一个个恐怖的生物爪痕。
这些鸟是傍晚栖息时遭到攻击的,据目击者称,当时它们四散而飞,叫声凄厉,极像是在躲避某种掠食者,而冰面上留下的巨大爪印似乎证明了就是这种不明生物导致了水鸟的死亡。可惜的是,当时雾气太大,当地人并未看清这东西的全貌,只是在事后看见冰层下有一条长约十米的黑色阴影,利箭般游走。
无独有偶,一年后,国民党舰艇‘黄安号’在附近海域巡逻时无故沉没,十二名船员丧生。打捞后,结果惊人。原来,在船舱内,到处都是撕裂的尸块和密密麻麻的弹孔,而一些船员至死手里都还握着枪,很显然,他们好像在舱内射击过,但不知是在射击什么东西。验尸后发现,大部分船员都有瞳孔放大,五官扭曲的症状,很可能他们在死亡的瞬间,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事物。
正当调查人员一筹莫展的时候,又得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某村渔民在蹲坑的时候,恰巧目睹了‘黄安号’的遇难始末,据其回忆,曾看见一团粗长的黑影,从船壳里窜了出来,据他描述,这东西表面长有黑色的鳞片,而且力量惊人,体积约摸有整艘船的三分之一。
消息得到进一步证实,在两名船员的胸前,明显可以看到两处开膛破肚的创伤,很像是某种爬行类动物的脚趾。这两位船员的生命,大概早在‘黄安号’沉没前就丧失了。情景模拟得出,这大概就是该生物所为。它先进入船舱,船员开枪射击,但未能将其击毙,反而将它惹怒,转而杀死他们,然后卷起舰艇,拖拽倾覆。
人类所认知的世界,本就是冰山一角。若说这类事件就此绝迹,却也一了百了的。但四年后所发现的一件大事,却让这些目击者口中的黑色阴影,原形毕露。
那是一九三五年的夏天,黑龙江畔,阴雨连绵,闪电破空,持续下了四十多天的暴雨。这也使得辽河水位暴涨,超过警戒线,将北岸的芦苇塘变成了一片汪洋。死鱼死虾漂浮在水面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腥膻味。
大雨过后,当时栖居在辽河北岸的民众都能闻到苇塘内的怪味,但却始终搞不清楚,究竟是何种原因。
第二天,芦苇塘的管理员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沿着气味找寻。在他扒开芦苇时,惊奇地发现在水中竟然浮着一头巨大的黑色怪物,脑袋垂在岸上,极像神话传说中的龙。管理员惶恐不安,慌慌慌张张的便拔腿就往回跑,据说到家后他一头扎到炕上,胡言乱语,自此一病不起。
当时,老百姓认为天降神龙是吉祥之兆。为了使困龙尽快上天,有的人用苇席给怪物搭凉棚,有的挑水往怪物身上浇,为的是避免其身体发干。据说,人们都非常积极,即便是平日里比较懒惰的人也都纷纷去挑水、浇水。而在寺庙里,许多僧侣每天都要为其作法、超度。此举一直持续到又一次的数日暴雨,这只怪物神秘地消失了为止。它什么也没留下,只在岸上留下了一排巨大的爪坑。
然而,半个月后,这个怪物又奇迹般的现身了,这次出现是在距辽河入海口十公里处的水草丛中,此时它浑身缠满水草,早已失去生机,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骸。在得知消息后,营口第六警察总署迅速出动,利用舢板船,军用卡车等载具,将腐尸带回,并委托一家防疫医院,派遣专人给已经生蛆的尸体喷洒消毒液。只可惜尸体的腐烂程度太过巨大,没过多久,就在医生的一筹莫展中化为一堆骸骨。警长也不知道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便叫人用四个船锚系上绳子,将骸骨围成一圈,供大家参观。
当时的《盛京时报》派人采访,也称之为“龙”、“天降龙”、“营川坠龙”、“巨龙”等,同时还配以照片,图文并茂。营口市民争相观看,附近城市专程来参观者也络绎不绝,购买往返营口的火车票因此紧张起来,一时间洛阳纸贵。而营口水产教授张寒山,更是直接定性为“蛟类溺毙”。相关记录表明:该龙体气参天,头部左右各生三支甲,脊骨宽三寸余,附于脊骨两侧为肋骨,每根约五六寸长,尾部为立板形白骨尾,全体共二十八段,每段约尺余,全体共三丈余,原龙处,有被爪挖之宽二丈长五丈之土坑一,坑沿爪印清晰存在,至该龙骨尚存有筋条,至皮肉已不可见矣。
当时的营口美大照相馆和英明照相馆洗印了大量龙骨展览的照片,在二本町胡同附近沿街贩卖,一些从外地来营口参观龙骨的人,争先恐后购买照片带回去给家人欣赏。只是,原本值得轰动的新闻,却在行政机关出面辟谣后,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跟着消失的,还有参与该事件的所有:第一类接触人。
半个月后,中美合作社成立。美国政府同意给予中方必要的技术支持,携手应为来自于日本的威胁。作为交换条件,国民党政府将给予友方科学家特殊照顾,允许其在全国各地开展各类石油,矿物,化石开采,利益由双方共同享有。
这份协议签署后的第三天,便有一支由美国科研机构组建的临时小组开赴东北,怀着某种不可猜测的企图,前往黑龙江辽河源头进行‘常规作业’。并拒绝中国地质队陪同,独自沿着地图,深入腹地。一星期后,该小组无线电通讯发生异常,联络员似乎在话筒另一侧听见了急促的求救声,等找来英文翻译时,通讯已中断,再联系时,只有无意义的沙沙声。就这样,这支代表着当时世界最先进技术的临时小组,在‘北纬37度区’与外界永久失去联系。
鉴于同盟国的压力,国民党政府随即派遣一个加强连前往搜救,岂料,救援队亦在出事地点附近遭遇未知物种袭击,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名侥幸不死的美国教授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胶片。
没人知道胶片里究竟拍摄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其实际内容的当事人,无不膛目结舌。随后,美国教授死于医院,这里被永久性封锁,标识为“北纬37度区”。
接下来,纪录片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开始播放那卷胶片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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