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三章必有三章,等不及者可明早再看!)
月黑风高杀人夜,飕飕寒风一阵阵毫无停歇地吹刮着,将SH市的温度又降低了好几度。大街上极少会有闲人走动,除了下班的高峰期外,多数时间看不到什么人。
午夜+—点半,海边。
轮船的声音嘟嘟连响,海平面上信号灯连闪三下。随即这岸上亦有人打着信号灯,却是只闪了两下。
慢慢地那船靠近了过来,一直守候在岸边的铁彬等人立即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他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分庄严肃穆,就如迎接信仰之神,丝毫不得半点马虎。
待得那船靠岸,一条铁梯从船上搭落了下来,铁彬等人连忙走了过去,等在铁梯子旁边。不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叟从船上走了出来。
老叟清癯干枯,就如一具刚从坟墓地爬出来的尸体,皮肤紧缩得几乎深入骨头缝里,唯有那一对眸子就如同深海珍珠,黑暗的环境下,幽幽发光,犹显得吓人。
铁彬等人见到老叟一出现,齐声喊了一句“师傅”,然后由其中两人将老叟轻轻地扶下了船。
“师傅,您一路辛苦了,这水路不比空路,如果是坐飞机只须十五个小时就能到达这里了,这一趟真是让师傅你受劳累了……”铁彬扶着师傅的一只手,悻悻地笑着说道。
干枯老叟面无情地推开了左右扶着他的人,当双脚着地,享受着平稳的感觉,幽幽地说道:“老夫向来不习惯坐飞机,坐船虽说时间耗得久一点,但比起坐飞机,我个人觉得要舒服得多。”
“那是,师傅的私人轮船比起飞机确实是要舒服得多。”铁彬阿谀拍马随声附和。事实上轮船怎么可能会比飞机舒服呢?再好的轮船漂在海里,终究是有颠簸性,而飞机除了起飞、降落之时会有颠簸,其余时候都挺平稳的。
这白发老叟倒也是个怪人,坐轮船不晕坐飞机却晕。
“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白发干枯老者并不欣赏拍马逢迎那一套,是以对铁彬的奉承他显得极为不屑,甚至就像是听都没听到过。第二句话一开口,就问起了正事。
“办好了办好了,师傅你大可放心。”铁彬面带讪笑,心里颇有几分邀功的念头。一时间,喜形于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白发干枯老叟法眼如电,自是一眼就看穿了铁彬的心思,冷冷问道:“怎么?看起来,这件事你应该办得很漂
亮?”
“全赖师傅威名,这件事,我们办得确实还算不错。”铁彬自豪地回答道。
“说来听听。”干枯老叟脚步一停,忽地整个人从地面之上飘了起来,飘升到高处,一览众山小。目光由左到右,细细地品位着夜色中的SH市,似是欣赏又似是回忆。
铁彬便将自己这些天的动作以及接下来的打算全部给老叟汇报了一番,道:“师傅,徒儿如此做,是否可行?
白发干枯老者默然良久,精光闪闪的眸子注视着夜上海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接着降落在地,淡淡一笑,道:“还算可以,我手底下那么多的弟子,为人最圆滑、办事最令人放心的便是你了。只可惜你在武学一道的天赋稍逊不及铁砂,要不然我的接班人必是你。”
铁彬曾经也听过师傅这般话,师傅第一次说这话,是在三年之前。那是自己完成了一项很多人都完成不了的任务,方才得到师傅第一次这么夸奖。那一次自己做得确实是非常好,而这一次师傅又说了同样的话,显而易见,自己这一次一定也是做得非常好。
“那个叫孟缺的小子现在身在何处?还有老夫的妖剑可曾有下落?”白发干枯老者淡淡地问了一句,随即衣服袖子轻轻一抖,却是抖出了两个金色的大球在手掌里滚来滚去。
“孟缺那小子现在所在的地方,我们已经了如指掌,甚至还对他每日的行程都一清二楚。师傅但请放心,妖剑就在孟缺那小子的手上,只要杀了那小子,自然就能拿得回来。”铁彬回答道。
白发干枯老者一面走一边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在畜生剑道里,向来只要一有大事,那按照惯例都是由师傅决定的。这一次白发干枯老者居然主动把这个权利交给了铁彬。这不由得让他更为之而兴奋,“但凭师傅一句话,随便何时都可以。”
“你设的局,自然要你来收局,老夫不便多插手,届时老夫只须出手斩杀孟缺那小子便可,其余的由你搞定。”白发干枯老者面无表情,依旧淡淡地说道。
铁彬心情极好,笑了笑,道:“既然师傅将这个决定权交给我,那我个人觉得,眼下师傅刚刚到达这里,先不忙着去杀孟缺,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动手也不迟。而且,在我们动手之前,我要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哼,到时候我们再突然杀出,这样就能让孟缺防不胜防,一败如山倒。”
“你个人决定罢。”白发老叟随意回了一句,然后一招手,招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那女人性感妙曼是个俄罗斯美女,老叟人老心不老,当美女来到他的身边,他毫不客气地搂住了美女的腰,然后一步一步向沙滩五百米外的国道而去。
骚年会,一号舵。
万永清很早就从医院里回来了,脑袋上的伤口并不轻,足足补了十三针才将伤口完全缝合。如此之伤,足能看出孙浩东拿酒瓶子砸他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劲,当时那酒瓶子并非是空瓶子,而是装满酒液的瓶子,刚砸下脑袋的那一刻,烈酒顺着伤口流洗而下,脑袋上就仿佛又一万把刀子在割在捅,万永清几于昏死过去。
后续,他虽然强自支撑了+多分钟,但在刚刚签下了合盟书之后,还是没忍住,两眼一黑就昏死了过去。一觉醒来,是在医院,脑袋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在绷带的包扎下,造型看起来有几分像兔子,既显滑稽又带讽刺。
合盟书,他不想签也签了。说实话,他可真的不想背叛骚年会、背叛孟缺、大猩猩、唐琅。他个人的归属感很重,现在的骚年会已经给了他一种很稳定的归属感,所以他并不想轻易舍弃这种感觉。
他没有什么大野心,更不是枭雄,个人所想的,只是能多赚几个钱,然后再多养几个女儿、孩子,一生足矣。
从医院回到住处,他一句话也没说,期间好几次拿出了手机想要将今天所发生地上报上去,想着如果自己主动上报,老大应该会原谅自己。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一次次地将孟缺的号码从密密麻麻的联系人当中寻找了出来。可是每次看到那个写着“拨号”二字的软键盘,他恁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合盟书已经签了,到时候孙浩东若是联合其他的人反咬我一口,那我岂不是依然死定?”
“可是若是不上报,孙浩东那家伙指不定会什么时候动手,若是时机晚了,我就算报了也等于没报。而且那时,我还会被同样打上叛徒的标签,这……这真是令人两面生难啊。”
今日受孙浩东胁迫的共有两六人,其他五大舵主是什么心思,万永清不敢随意猜测,也不敢将自己的心意随便表露出来,更不敢贸然地联系其中任何的人。
上不上报,这个决定权只在他自己一个人。
“到底报还是不报?”
“若是报了,孙浩东必定憎恨于我,更会派出畜生剑道的高手来诛杀我。”
“可是,若不报,以孙浩东的为人,就像是一头白眼狼,指不定会飞鸟尽良弓藏、兔死死走狗烹……”
正反两个念头,不断的在心里斗争着,万永清刚刚做完手术的脑袋痛得几乎快要炸裂了。可他却不能就此停下,眼下的情况,是一秒也不能耽误。一旦耽误了,指不定孙浩东就已经开始造反行动了。
万永清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忽然垂了几下脑袋,才缝合不久的伤口又溢下鲜红的血来。鲜血从额头流过眉毛,划过眼睑流入嘴巴,他浑然不觉。
鲜血入口,味道清咸而带涩,很是古怪。
这一尝到自己的血,万永清忽然镇定了许多,思绪也明朗了起来。
“孙浩东那狗杂种居然敢拿酒瓶子砸我脑袋,哼!”
蓦然一拍桌子,决心落定,傲气纵横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叛徒之名等同走狗、汉奸,这可是多么难听的词,更是被万夫所指的词,我万永清万万不要。”
“反正左右都是一个死,还不如把筹码抓在自己的手上,好好来赌这一把!”
万永清一晈牙,再次将手机从兜里摸了出来,一点开通讯录,从秘密麻麻的号码当中寻得一号,二话不说就直接按了下去……
暴风雨即将来临,他拨打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也不知道现在赶得上还是赶不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之声,万永清默默祈念道:“但愿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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