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庆一下车就风风火火地走到了罗威的车前,踢了两脚,喝道:“下车。”
罗威沉浸在喜悦之中,尚未回过神来,被这道喝声一喊,赶忙转过了头来。看着窗外的慕容庆,车窗玻璃慢慢地放了下来,笑嘻嘻道:“庆哥,貌似是我赢了,对吧?”
慕容庆脸色煞白,眉宇之间饱含怒意,狞笑了一声,道:“罗大少,这才短短一日不见,你的车技进步的好快啊。”他摆明了是话不由衷,明着是夸赞,暗地是却是讽刺罗威使诡计。
罗威心里打了一个突,心想着难道孟缺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是被慕容庆给发现了?依旧撑起那副笑脸,道:“庆哥的车技岂不是更佳?这次若不是你帮我,我还赢不了呢。”
这话却是个大实话,之前罗威反应过早,一撞撞上了墙。慕容庆后来一步,竟也没有躲开,径直地撞上了去。那时,罗威的法拉利ENZO已是强弩之末,却走狗屎运一般的两车车头相互卡得纠缠了起来,法拉利599冲力惊人,带着一股猛劲,强硬地推着ENZO跑到了终点。当跃过终点线,赛事完是完了,但胜利者却是罗威这厮,慕容庆间接成了他的一大助力。
见罗威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慕容庆压着要发作的念头,喝道:“少废话了,叫另外一个出来吧。”
“另外一个?”罗威心里发颤,面上却是故作镇定,道:“庆哥你指的是什么?”
慕容庆狞笑道:“别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刚才在比赛的过程之中,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车里有两个人。快点吧,把另外一个叫出来吧。”
罗威咽了一口唾沫,心想着孟缺说得果然没错,慕容庆这老贼眼睛果然毒辣,车子开得那么快,他居然也能看到端倪。趴在车窗上,罗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半是喜一半是怨,道:“我本以为像庆哥这样的豪杰汉子,输便是输了,起码来个干脆。却没想到,庆哥居然怀疑我车里有第二个人,那你的意思岂非是我雇佣车手了?”
“哼,是不是雇佣了车手,你自己心里明白。”慕容庆冷哼了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凶狠的眼神很明显是在说,你若是不交出人来,就等着我给你好看!
这时,观众台上的一干小弟也匆匆地围了下来,将法拉利599包成了一个铁桶。慕容柳方才也听到了慕容庆与罗威的对话,登时眉头大竖,一股怒火直从丹田冲上心间。之前他输给了罗威,颜面扫地,这会儿仿佛找到了挣会颜面的机会,一掌重重地拍上了法拉利599的车顶,喝道:“好哇,我本还以为你的车技真的在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了,没想到车里竟然藏了一个人。小子,你这可是欺诈!”
其他一干小弟,脾气火暴的几人果断地抽出了砍刀来,几乎照着罗威的头就想劈砍过去。
慕容庆忽地大声一喝,其声威武并照,喝得众小弟齐齐定住。慕容柳倒是最先反应过来,连连对着那几个持砍刀的小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退下去。
罗威见到这场面却并不害怕,他出身帮会世家,从小就见惯了刀枪弹影,就慕容庆这里的这点阵仗,还不足以能够吓倒他。冷笑了一声,道:“尝闻逍遥城乃信誉逍遥之地,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试,呵呵,你们这里只赢得起,却输不起,何为度量何为气量?”
慕容庆听他这么一说,面子颇觉有些挂不住,登时朝那些围在法拉利ENZO周围的小弟扫了一眼,仅用眼神就将他们完全给驱散了开来。悠悠道:“逍遥城是信誉逍遥之地,必然不假。只不过信誉的存在是依赖于主客双方的,若是我一味地讲信誉,而为客的尔等一再地耍诈,那么面对吃亏,我当然也不会死守信誉。”
罗威笑道:“听庆哥的意思,似乎咬定了我车里有第二个人?”
慕容庆双手负背,哼了一声,道:“有没有第二个人,你打开车门,一看便知。”
罗威心里笑了一声,幸好孟缺跑得快,要不然碰上这当儿,还真是躲不过了。唉唉连叹了一声,将车门缓缓地启动开来,罗威悠悠地从内中钻出身来,道:“既然庆哥信不过我,我也只有拿事实说话了。只不过这么一来,逍遥城在我眼里的形象却要坏上七分了。”
慕容柳极想看看罗威的车里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见罗威一出来,他拉着罗威的手就将他扯到了一边,然后摊开车门,让车内一切尽呈众人之眼……
十几道目光,一同而向,死死地盯着车里。只见里面乱糟糟的、臭哄哄的,一股呕吐过的余味甚是浓郁,随着车门的开启,味道飘散开来,驱得大家纷纷捂鼻走开一边。
慕容柳、慕容庆二人,脸色显得极是失望,深邃的目光当中,法拉利ENZO当中除了那一堆呕吐的赃物之外,竟再无其他任何东西。别说人影,就连鬼影就难见到半条。
罗威得意地笑笑,道:“车门已开,庆哥是否愿赌服输?”
慕容庆怒极反笑,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很诧异另外一个人跑哪里去了,但在完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他只有暂时妥协半分。谁让他是逍遥城之主呢?作为一城之主,起码的风度还是要有的,轻笑道:“好个罗大少,鄙人服输了。”
…………………………
再说孟缺这一边,之前在半路之上,他寻到赛道最黑暗的一小段路,趁机开门溜了出去。溜出去后,就如一只壁虎一般趴在了赛道的天花板上。这里的地下赛道直同地面,有铁网状的钢圈镶嵌在地面,网洞之中透射着明亮的阳光。
这种钢圈类似于井盖,乃是专门用来透气、采光之用。
孟缺先是趴在天花板上等着慕容庆的车子过去,之后从一个隐秘的角度躲开了录播摄像头的监控,推开了网状钢圈,如一只青蛙一样蹦跃了出去。
来到地面,环顾四周,竟见身后不远是那宽阔凉爽的游泳池。孟缺咦了一声,赶紧将网盖放回了原位置,不紧不慢地朝游泳池走了过去,欲在游泳池边等罗威出来。
时间邻近中午,阳光很是毒辣。有几个洋妞都没敢下水游泳,而是撑了一把大伞,躺在伞下用一瓶一瓶的精油在身上抹擦着。看着她们那香艳的躯体,秀色可餐,孟缺心里好一阵激动。
忽然,目光微斜,在临近池边的一张大伞之下,孟缺看到了一个很令自己意外的人。
那人扶风弱柳,神情憔悴,坐在池边双脚在水中荡漾着,心事重重。光洁的皮肤,莹玉也似的小腿轻轻曳起水花,好像是那玉莲青藕,脆嫩如鲜。此人却不是那慕容山安的女儿又是谁?
“咦,她不是一直在里面看赛车么?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心里升起一问,眼见四周除自己之外,无半个男人。孟缺摸了摸下巴,毫无犹豫地朝那女孩走了过去。
“嗨!美女,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孟缺撑起厚脸皮神功,一屁股在慕容焉的身边坐了下来,也学着她的样把一双腿伸进了水里。
只不过,美女到底是美女。美女的腿乃是美腿也,白玉也似,娇嫩光纤。荡漾在水里,就好像是一对奢华珍贵的艺术品,人见人惜。至于孟缺么,他的一双腿,肤色略黑,腿上一片杂毛,就如那内蒙古草原上的杂草。一伸入水,端得是大煞风景。
慕容焉本就心事满腹,陡见孟缺这个“登徒浪子”前来骚扰,她厌烦地瞥了一眼,头别向了一边,理也不理。
孟缺微微一笑,却不气馁,伸出手来,在水里捧了一些水,然后泼洒而开,水珠落进游泳池里,竟是叮咚作响。水面反弹,其形似鱼似龟,妙趣天成。
慕容焉瞧得惊奇,不觉重新扫了孟缺一眼,疑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刚才那种手法是怎么做到的。
注意到美女的目光朝自己看来,孟缺偏偏不再表现了,脚在水里荡了荡,嘴上吹着口哨,模样痞里痞气。
慕容焉暗哼了一声,又不再看他,目光投向游泳池的中心处,看着波浪涟漪,微微发呆。
孟缺狡黠一笑,这时又捧起一手的水,然后广洒而开,这一次较之上次更宽更广。水珠下落,叮咚有声,从音调的第一声能响彻第七声,声音清醇,各调起伏,听起来就好像是一支小曲。
慕容焉心生讶意,这次她是看得分明,不但看到了游泳池的水面上变化出了各种各样的鱼儿,更听到了一支简单却清新的音乐。再次打量了孟缺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孟缺得意一笑,这两手“水之镜”的操控法,果然没有白白演示,到底是把美女的好奇心给吸引过来了。得了美女相问,他却忽地故作深沉,目光眺向远处,悠悠而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慕容焉微微惊愣,略回想,错愕道:“我没在想什么。”
孟缺笑容和煦,眉头微扬,荡了荡池中水,吸了一口气,道:“不得不说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对了,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就这几句简单的交流,慕容焉对孟缺略有改观,觉得他这家伙似乎并不如想像中那么讨厌。心事重重的她,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听其所问,竟是想也未想,一张嘴就道出自己名字来——“我叫慕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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