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蔑然醒过来。雅子早已起床了,快快乐乐的,对蔑然崇拜得五体投地。蔑然忽然觉得,她必须要有可靠的助手。
“雅子,别瞎乐。我问你,愿意不愿意当我的助手?”
“哎呀!”雅子怪叫,“蔑然姐,我愿意啊!可我,啥也不懂啊!”
“不懂可以学。以后,二蛋也要帮我。但关键的是,要懂得保密。”
“蔑然姐,我嘴可紧了,二蛋也会听话的。”
蔑然想起秋瑾、赵一曼这些人,便讲如何能坚强,雅子听迷了。
正说着话,二蛋在外面喊:“蔑然姐,有人找!”蔑然推开门一看,从院外进来一个身着铠甲的军官,浓浓的眉毛和胡子,瞅样子很年轻,可又似乎有些面熟。蔑然马上否定:自己不可能认识这徐国的古人哪!
“蔑然姑娘好!”那人急步上前,一拱手,“我是徐王派来的。我是徐王的殿前侍卫,名叫徐韵。”
蔑然便冷了脸,想说句生气的话,可又觉得不礼貌,但当先往屋里走:“请进吧!”
徐韵随着蔑然进屋,很客气地对雅子说:“你先回避一下。”
雅子犹豫地看看蔑然,见蔑然没有反应,便出去了。
蔑然站在屋地中间,看看他,冷言冷语道:“有啥事儿,你说吧!”
徐韵一个鞠躬:“对不起了,秦蔑然。”
这声音太熟了!蔑然颤拌一下。再仔细瞅徐韵,忽然激动了:“啊,你是……是……金砚?”
果然是金砚!不过穿着军服,戴着假胡子、眉毛,认不出来了。
金砚却不笑,急忙回头瞅瞅门,小声说:“蔑然,千万不要叫喊。如果被人知道,咱们可就全完了。我首先要向你赔礼道歉。请接受我的跪拜。”
金砚竟然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蔑然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时说不出话来。按道理,她应该扑上前,骂他、踢打、打他、撕扯他……可是,她竟然一动也没动。她气呆了,
金砚站起来,眼中现出泪光,又一拱手:“希望你一定谅解我。”
蔑然长吐了一口气,心劲这才恢复过来:“你……你这个坏小子,你可把我害惨了,害完了!我回不了家了!”
金砚轻轻笑了:“你说啥呢?秦蔑然,你真的以为回不了家了?告诉你吧,我知道时光隧道的入口,会把你送回去的。”
蔑然浑身一抖:“当真?”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会拿捏时间,正好在你出来的那天,临近中午时,把你送回家。你爹妈还以为你是到同学家玩儿,中午回来吃饭呢!所以,不会伤害你的父母的。”
“能吗?”蔑然半信半疑。
“你一定要信我!我可是N次穿越进来的。要按照在徐国的时间,我已经生活了十年。不然,我能混进王宫里?可你看看我,是不是还是你同校同年级的样子?你仔细瞧瞧!”
蔑然看他,确实如此。
“难道……”蔑然猜疑地说,“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逝,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你慢慢就会明白了。眼前最关键的是,咱们不能暴露是穿越而来的,那样古人会以为咱们是怪物,处死咱们。”
蔑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打他,骂他,掐他,撕扯他……好象都没有意义了。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因为这一阵子,受到他太多的侮辱和欺骗,谁知道他哪句话是靠谱的呢!
金砚又吃吃地笑了,完全是那副小**的样儿。蔑然在心里说:“不应该相信他!”
金砚虽然笑,口气却很真诚:“蔑然,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我能让他们伤心吗?咱俩就是到古代来玩一玩、逛一逛,长点儿见识。其实,我每次穿越,不管呆几年,都能在同一天返回家,我爸我妈还以为我是放学刚刚回家呢!可这次确实有些意外,竟然把谢精良谢老师也带进来了,这应该是他的幸运啊!”
“幸运?还幸运呢!你要真有能耐,现在就送我回家!”蔑然下了决心。
“别着急,难道你不想看看历史吗,不想了解那四十七口棺材里到底装着什么人吗,不想知道徐国是怎样灭亡的吗?咱们啥也不耽误,呆在这里,考查考查历史,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想考查啥历史,就想回家。”
“听我说,蔑然,你真的不用着急。我之所以带你来,也是有原因的。我早就知道你数学、化学、物理学的好。你可以大展身手。你现在已经成了神女,我会助你成为天下所有人都崇敬的大神的。告诉你吧,我在徐国的王城,有自己的住宅,还有几本刑侦学的书,及一个小型的显微镜和一些试纸。前一次穿越时,我随手带来的。你一看就懂,也能会用。我全部提供给你,你能把徐国迷案,破解得清清楚楚的。到那时候,徐国国君就会向你顶礼膜拜的。”
蔑然有些吃惊了:“你还带了这些东西?”
“那当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蔑然不再作声了。因为这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议了!金砚N次穿越,能吗?可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能不让人相信。再说,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能利用时光隧道,进入到徐国,了解历史,却又能及时返回家里,不让父母受到伤害,还没有耽误学业,有啥不好的呢!
“你说的,能是真的?”她终于抬起头来。
金砚叫屈道:“我啥时候也没欺骗你!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像是在使坏,其实就是为了吸引你一起进入时光隧道,没有恶意。你有能力,肯定能帮助我,完成在徐国要做的事情的。”
金砚说着返身到门边,推开了门,朝站在大院门口的二蛋和雅子喊:“让外面的人进来!”
院外进来两个人,都是二十四五岁,一个粗壮,一个精干。两人皆短打扮,下面穿的都是裤子。蔑然这回知道谢精良所说的“基本没有裤子”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春秋时代也有人穿裤子。这两人明显是武师,也许干活的、习武的都穿裤子吧?
两人向蔑然鞠躬。粗壮的人说:“我叫武丁。”精干的说:“我叫伯通。”
金砚道:“蔑然,这是我给你请来的两位护卫,两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武丁、伯通,给神女蔑然姑娘表演一下。”
两人闪跃腾挪的,确实利害。
金砚说:“蔑然,咱们午饭后出发,我先去拜见庄主阳郎先生。”
他大有深意地笑笑,离开了。而两位珷士,就齐刷刷地站在门前,瞅起来威风凛凛的。
金砚却并没有去找谢精良。他出了大门,到街上去,一个拐角处,正站着曾经跟他一起去南堡山庄的那个男青年,金砚管他叫宁虎.
“一切都安排好了,”金砚说,“你马上去通知,准时埋伏在原来确定的地点。要做到干净利落,听明白了吗?”
“明白。大人,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露馅的。”
“去吧!但要记住,抓到神女之后,不要对她有一丁点儿的伤害。谁要是伤害了她,我定斩不饶!”
“记住了!”
宁虎急急地跑了,金砚重新回到驿馆里。
蔑然不知道金砚对谢精良说过什么。午饭时,见到谢精良,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之意,朝蔑然晃晃头。而金砚对他则十分恭维,围前围后的。
金砚似乎与吕离是平级,两人坐在饭桌前,相谈甚欢。只是吕离瞅向蔑然时,眼神有些复杂,既像是胆怯,又像是崇敬,还似乎含着其他什么东西。难道这个冷血的家伙,还会羞怯吗?
金砚竟然带来一辆王家所用的马车,有华丽的车厢,有低矮的座,可以跪坐在里边。金砚还给蔑然展示了车板下的暗箱:“如果有紧急情况,你可以按动缝隙里的暗纽,连按五下,车底板就能翻开,你可以躲在里边。”蔑然觉得这机关太可笑,没当回事儿。
车厢很狭窄,只够蔑然自己坐。蔑然一进去,嫌跪坐太累,就直接坐下,把两条腿伸向前面。反正她里边是内裤,才不怕暴露下身呢。
蔑然可以掀开车窗帘,向外面观望,觉得很惬意。
车的前面,是金砚与吕离和一帮军士,都骑着战马,很威风。而车的后面,是从山庄里带来的那辆马车,坐着谢精良、姜嫂、雅子和二蛋。最后面,是骑兵。队伍浩浩荡荡的,蔑然又觉得很得意。
也许,金砚这坏小子说的对。
石面路很短,很快使走到土路上去。两侧的庄稼地没有了,全是树林。蔑然便有些厌倦了。应该把雅子叫进来,说点闲话。可看看车厢,很窄小,如果雅子进来,跪坐才可以勉强挤下。蔑然又打消了叫人进来的主意。
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密,道路曲曲弯弯的。车正行走之间,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密林中,竟然谢出许多的箭来,直朝那些士兵飞去。许多士兵中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有几支箭射到金砚和吕离的身上,可能他俩的铠甲比较厚,箭落地。吕离和金砚都同时策马回身,从腰间拔出青铜剑来。
“不要乱,立刻向林里进攻!”吕离大喊。
金砚也跟着大喊:“进攻!”随着吕离,驱动战马,朝林中奔去。那些没有中箭的士兵,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清醒过来,也紧跟在后面,向林中冲去。可不料想,树林里的偷袭者竟主动从林中冲出来,都是黑衣黑帽,面巾遮脸,手持长戈与青铜剑。双方顿时战在一起,杀声震天。
蔑然吓得胆颤心惊。她掀开窗帘向外望,看见黑衣人很多,把谢精良他们乘坐的马车围上,吕离的士兵便保卫着马车,与黑衣人厮杀。又有两个黑衣人朝蔑然的马车奔来。蔑然虽然拳击厉害,可不会使用冷兵器,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抗冷兵器。惊慌之中,想起金砚告诉她的,车底箱有暗箱,便按动暗纽,车底板真的翻动,露出下面的一个长条形的木箱子来。蔑然急忙躺进木箱中,听到咔的一声,车底板翻过来,把木箱盖住了。
蔑然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厮杀仍然很激烈。这些人,难道与昨晚的刺客是一伙的吗?真的如此,他们就是来杀蔑然的。看来,王城的案子确实很复杂,他们怕蔑然发挥神女的功能,揭破真相!
马车忽然动起来,越跑越快。蔑然猜测,是吕离或者金砚指使人把马车赶走的。他们要保护蔑然!蔑然有些感动。鼻息中,闻到一股味儿,十分特殊的味儿。蔑然还没等辨识出是什么味道,就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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