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真的找到了,山庄里一片沸腾。人们簇拥着蔑然,把她当成了神。
“神女,神女!”人们都这样称呼她。
趁着没人的时候,谢精良说:“你一下子就出了名。但是,不知道吕离是啥心思。他也许不管你是不是神女,都要抓你走的。我刚才观察,看他时尔就露出疑惑的神情。你要记住一件事情,长乐不是自然摔下山谷的,很可能是人为的。他头的左侧,有一块撞击伤。”
蔑然惊讶:“他是被打的?可我……我……觉得……他是跌下山谷的。”
“我这是听那几个军士悄悄议论时说的。你得掌握情况,做好准备。”
蔑然立刻便有了心事儿。咋,被人打的?那就应该跟她没关哪!
可她又随即又摇起头来:不对,不对!如果长乐是因被打而跌落山谷的,恐怕她的罪责更大了。吕离可以说,就是她秦蔑然打的!
果然,吕离带着军士来找她了。军士们立刻跪下,诚惶诚恐地向她叩头。吕离喝了一声:“你们还是军人吗?”那些军士慌忙都站起来,眼睛望着蔑然时,仍然忐忐忑忑的。
“听说你的真名叫秦蔑然?”吕离很客气地说。
蔑然心一横:“有话你快说!”
吕离似乎不为她的傲慢所动:“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蔑然立刻插断他的话:“你是想问长乐的死因吧?”
吕离竟然分外镇静:“对!”
蔑然道:“与神通话的时候,我已经了解了。长乐死时,脑袋左侧有撞伤吧?”
吕离身边的军士惊叹:“是的,是的!这是我们的秘密呀,没有告诉任何人。”
吕离似乎并不惊讶。
蔑然说,“长乐是失足跌入深谷之中的。在跌落的过程中,随他滚落下来的石头随后击中了他的头部。一个失足,一个石头撞击,是他死亡的最终原因。”
“哎呀!”那个军士再次叫出来,“这与我们大家的推断是一样的。”
吕离再次断喝:“谁的推断,是你们的推断吗?”
军士们再也不敢作声了。
吕离说:“看来,你完全知道长乐头的左侧被打伤。这撞击伤既然没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神知道一切。既然神都知道,我当然知道。”蔑然不屑似的回答。
军士们小声嘀咕:“对呀!是神告诉她的,她是神女呀!”
吕离却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凭着你的这套没影儿说辞,简单结案吗?告诉你,此案没有完全弄清,你还得跟我走。”
蔑然立刻来了火气,大声道:“你这样打压我,就不怕神的报复?”
吕离冷冷地说:“职责所在。既然神要报复,我宁可遭受惩罚。”
蔑然还要大光其火,谢精良急急地跑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蔑然,吕大人也确实是职责所在,不能凭推断结案。你就跟他去,终究会顺顺当当地洗清冤屈的。吕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连连拱手。
吕离生硬地说:“午时出发!”带着军士离开。
谢精良把蔑然推回他的那座大宅院,推进一间屋里。
“这就是你的住室。”
蔑然看看,这住室还挺干净,木床铺着兽皮,靠墙有只粗木制的躺柜,地中间放着一张矮桌,桌子底下垫放着几张牛皮。
谢精良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在矮桌前,长长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吕离会这么狠心,连神的报复都不怕!”
蔑然气得很厉害,口气很冲地说:“实在不行,就跟他拼了!”
谢精良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这实在出乎蔑然的意外。谢精良道:“蔑然,你说的好!难道我们现代人,还怕对科学技术啥也不懂的古人吗?”他的神色变得非常之严厉:“蔑然,我想好了,咱就跟他真刀真枪地对付!我有如下措施:第一,我要请人给你当保镖。我们要找一群武艺高强之人,与吕离这混蛋对阵。无钱不养兵,养兵需用钱。我们有钱,还请不起能够慊慨赴死的勇士吗?第二,我们懂火攻,懂电击,懂炸药,还干不过这些只会长戈青铜剑的文盲吗?第三,你在山庄威信大增,山庄里的人也会与你同仇敌忾的。第四,你还可以以神女自居,吕离手下的人也会畏惧你的。你只要振臂一呼,他吕离就会成为三孙子,部下作鸟兽散的。第五,这也是最重要的,徐国马上就要灭亡了,他们没有能力来全面对付我们。所以,我们有取胜的希望。”
蔑然眼睛亮了:“对呀!我看那些军士,对我很是恭敬。”
“这就对了。一会儿,他要带你走,山庄里肯定大乱。这是我们与他的第一个回舍。由于我们没有准备好,这个回合,他肯定赢,能够把你弄走。所以,我必须准备好第二个行动。这些,我已经做了安排。蔑然,你要沉住气,谢叔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蔑然哽咽了:“谢叔,谢谢你!”
谢精良站起身,再一次说:“蔑然,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另外,为了确保你神女的可信度,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必备的物品。咋天,我已经让人去山里采摘一些植物了。这些植物,都是后世发现的,具有去感冒、袪疼的效果,现在已经磨制成粉状,你要随身携带。”
“那有啥用啊?”
“有用的,你会知道功效的。另外,”谢精良眼睛往外面望了望,其实不用望,蔑然也知道外面没有人,这可能是谢精良的习惯动作。“刚才,我看见吕离瞅姜嫂的眼神不对。我秘密跟踪,发现他俩竟然在墙角里悄悄说话。姜嫂的神情还很激动,流了泪,如情人一样。”
“情人?”蔑然迅速想了想,“对呀!姜嫂长得那么美,其实比吕离年岁还小呢!”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吕离也是间谍?这说不通啊!很难设想被徐王如此信任、放在这么关键岗位上的将领会是间谍!可不管怎样,第一个回合失败后,我会跟你同行,再带上雅子与二蛋,与你做伴。我还要以照顾你的名义,把姜嫂也带上。你可以仔细观察他们的举动。在关键时刻,我们可以把姜嫂当人质,胁迫吕离屈服。”
“哎呀!”蔑然害怕地喊出这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精良出去了。蔑然躺到床上,忧心忡忡的。一切,能顺利吗?如果出了意外,该咋办哪!最好能找到时光隧道的入口,回到现代去,那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可是,时光隧道的入口在哪里?实在没有头绪啊!
呆了一阵子,她又疑惑起来:姜嫂真的是间谍吗?姜嫂其实很年轻,如果放在现代,尤其在城市里,那就不应该称为姜嫂,而是众人瞩目的时髦女郎。她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她咋能成为吕离那冷血家伙的情人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蔑然晃着头,想不清楚了。她又想到长乐的死亡上来。长乐脑袋上咋会受到石块的撞击呢?那山上满是树木,咋会被坠落的石块击中呢?再说,谢精良咋那么巧,能听到军士们的议论呢?
她觉得疑点太多了。
可不管咋样,反抗都是必要的。她必须鼓足勇气,与邪恶抗争。她要以巫女的身份,领导民众,进行一场现代与古代相杂的战争!她觉得,她行的。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疑惑了:她真的行吗?
门外有动静,姜嫂进来了。她把手里提的一个大布包放在床上,说:“庄主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衣物,还有鞋。你要出门吗?”
蔑然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蔑然盯住了姜嫂。她确实长得很美,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很妩媚,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
“姜嫂,”蔑然开口道,“你是什么时间来的山庄。”
“挺长时间了。前庄主还在的时候,我就来了。”
“前庄主?”
“是啊!你不知道吗?那还是上年的夏天,没矿了,前庄主就把矿卖给了阳郎庄主,是以很低的价格卖的。阳郎庄主领着我们大家在矿洞里打了很长时间的洞,也没打出矿来,就离开了。现在好了,把你找来了,咱山庄有救了。不然,这山里没有田地,大家只能离开了。”姜嫂脸上露出由衷感谢的神情:“谢谢你了,给大家找到了活路。”
蔑然思考了一阵。她觉得很奇怪:前庄主?她咋不知道还有前庄主呢!再说,买下矿山的那个真正的阳郎到底去哪里了,谢精良咋会与阳郎长得如此相像呢?也许,谢精良就是阳郎?
这个思想一闪,她马上觉得不可思议,便开口道:“姜嫂,你也得准备准备,很可能要跟我一起走。”
“是吗?”姜嫂马上兴奋起来,“去哪里?”
蔑然说:“你就准备去吧!”
姜嫂便不再问,匆匆地走了。但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蔑然躺到床上,继续着自己的思路。她忽然告诫自己:秦蔑然哪,秦蔑然,妈妈不总是说,这个世界奇怪的人和事很多很多,自己是个女孩子,一定要处处提防、事事小心哪!自己的遭遇太奇怪了!一切都要问个为什么,可不能轻信莽撞啊!
午时,谢精良虽然知道山庄里会大乱,还是备好一辆马车,停在路口。他先进屋,与蔑然低低地说话:“一会儿,山庄里会大乱,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你成了名,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能发挥神通,破解一切事情。什么丢个鞋、摔个跟头之类的,都会来找你。你应付不过来,也破解不了。你要有个拒绝的理由。你就说,与神通一次话,要损耗你的精力,起码休息半个月,才能重新恢复神力。这样,遇到事情,你可以给自己缓冲时间。”
蔑然脱口而出:“对呀!”
“那就说定了!”
两人出门,与雅子、二蛋和姜嫂一起坐上马车,吕离带着几个军士,骑着马,等在那里。山庄里的人全来了。他们起先不明就里,以为蔑然只是去城里呢。后来,有人说,是吕离还要继续扣押蔑然,人们就激了,把吕离几个人马围起来,不让走。
“那可是神女啊!神女也敢抓?”
“不行!吕大人。神女已经把长乐的死说明白了,为啥还要带走?”
“神女不能走,她是我们山庄的庇护神哪!”
“离开神女,我们不能活啊!”
“拦住他们,坚决不让走!”
人们越围越多,呐喊着,簇拥着,几匹马被众人们弄得转来转去的。骑在马上的军士们都挺害怕,望着吕离。吕离不作声,只冷冷地瞧着众人。
“把神女从车上抢下来!”
众人去抢蔑然。蔑然很想跳起来,振臂高呼,领导众人造反,但谢精良朝她摇摇头。两个小伙子已经跳到车上,要把蔑然抬下去。蔑然只好控制住自己,任由人们抬她。正这功夫,山庄口呼哨一声,一大群骑马的军人出现了。这些军人足足有几百号,转瞬间冲进山庄,把大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退后,退后!”一个士兵挥舞着长戈大声呼喊,“谁要敢乱动,我们的长戈不长眼睛!”
众人被士兵的军马推搡着,挤成了一堆。有几个汉子不服气,大声喊:“你们不能把神女带走!”
吕离策马过来,朝众人鞠躬,大声说:“多有得罪了!在下也是职责所在。如果证实秦蔑然确实与长乐的死无关,我保证把人送回来。”
他呼的跳下马,竟然单腿跪在地上,向众人拱手:“请相信我吕离的话!”
众人顿时噤声。
谢精良不失时机地从车上跳下来,劝解道:“大家都散开,散开吧!我们这次去营城,是公事公办,很快就能回来。你们放心,神女不会离开山庄的,我们的矿一定会兴旺发达的。祈伯!”
祈伯从人群里跑出来。
“你要带着大家好好开矿,好好冶炼,我们很快就回来。”
祈信看起来有些迟疑,但还是回答:“好的。”
谢精良又劝了大家好久,众人才让开条道。蔑然在车上向大家拱手:“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
众人全鞠躬:“盼望神女早日归来!”
马车跟在军士们骑的马匹后面走动了。雅子有些害怕地抓住了蔑然的手:“蔑然姐,那官爷真的是要抓你呀?”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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