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偷了张小娴的……内裤？”张振行一脸不可置信，嘴角的肌肉直抽搐。
杨小凡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其实我也不想的，不过你是没看见，她那条小内裤是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儿，小巧精致，整条丁字裤的布料没有一只巴掌大，完全是几根丝线连在一起，要多诱惑有多诱惑。我也是一时冲动，一不小心就……拿了。”
张振行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我让你说你是如何残害那两个武家人的，谁关心你这个啊！如果是偷窥，还算是违法，可是偷人家女孩儿是小内内……我晕，虽然那也不道德，但还算不上违法犯罪。
偷窃罪是有量刑标准的，必须超过一定数额，才可以判刑入狱。可是一条小内裤……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堂堂东海市公安局的局长，吃饱了撑的才管你这种狗皮倒灶的破事！
张振行脸黑的好像黑锅底，沉声道：“杨小凡，注意你的言行。说说真正值得说的事儿，像这种……就不要说了！”
“啊？”这回轮到杨小凡惊讶了。他吃惊的瞪大一双眼珠子，明知故问道：“你是说，这种事儿是不值得说，不算犯罪？”
张振行真想上去痛扁这家伙一顿，却也只能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重点！”
杨小凡一声欢呼，雀跃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我一直以为这种事情不道德，原来不算什么的。嘿嘿，早知道，我就多偷几条了！”
一众人等满脑袋黑线。
张振行气的猛地一拍桌子，再次重申道：“说重点！”
“那好，那我说重点。”杨小凡终于平静下来，“事情是这样的，张小娴那小骚娘们，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经常玩弄同学们的感情。我以前一个室友，就被她给耍的晕头转向。你说说她，不喜欢就直接说不喜欢呗，偏偏装作喜欢，然后又拒绝。等到别人不追了吧，她又一个媚眼，把我那失去信心的傻哥们给勾了回来。你说，这不是玩人嘛！”
几个民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为这种专门玩弄男人感情的女人不齿。可是，这和案件好像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张振行冷着脸问：“这和你要交代的案情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绝对有关系，这就是我犯罪的动机啊！”杨小凡兴冲冲的解释。
“好，你继续说吧！”张振行有点儿牙疼了。
杨小凡继续道：“张小娴就像是在玩钓鱼，让鱼咬钩，却又不拉上来，时而收紧鱼线，时而放开，如此几次三番，把我室友折磨的几近崩溃。他用所有积蓄买的钻戒，却被张小娴送给街上的乞丐；请她去高档西餐厅吃饭，她竟然嘲笑我室友不会用刀叉……”
一番对张小娴的控诉，说的张振行等人云里雾里。不过好在，这小子刚才说了，这是他的犯罪动机，还是耐心听下去吧！
杨小凡接着道：“最后，我室友都快被折磨疯啦，家里给的生活费，被消耗一空，甚至连袋儿方便面也买不起。他心灰意冷之下，竟然玩起了割腕自杀，好在发现的及时，这才没有酿成大祸。我们哥几个看不过去，就找张小娴理论，可谁知过了两天，去理论的几个同学，除了我之外，竟然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折了腿！”
杨小凡满脸痛心疾首：“你说说我们一个学生，与人无冤无仇，却飞来横祸，这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几乎不言而喻。只可惜我们偏偏没有证据，不能拿对方怎么办。”
张振行吸了一口气，这事儿他知道，而且东海公安局很多人都知道。其实，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在上面的压力下，也只能被迫停止调查。
因为张家和武家的势力太大了，家族的很多人都在军界政界身兼要职。他们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影响到正常办案。
张振行脸皮有些微微泛红，不发一语。
杨小凡继续道：“我那个感情受伤的室友，一看到一屋子人都受了他的牵连，想死的心都有。在巨大压力下，他终于……疯了！”
说道这里，杨小凡心猛地一揪，任谁亲眼见证了这种事儿，都会火冒三丈。一个堂堂名牌大学的硕士研究生，竟然被人给逼疯了，这是多么让人痛心的事情。他的家里并不富裕，上学的钱都是借的，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拿他那仅有的、不多的钱，给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买了价值不菲的戒指。
只可惜张小娴生在大富之家，这“价值不菲”也仅仅是在那个穷学生眼里价值不菲。在张小娴看来，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戒指，戴在手上要多寒酸有多寒酸。结果，杨小凡室友倾其所有买的戒指，被她毫不犹豫的当面送给了街上行乞的乞丐。
这等于是在打脸啊，那个同学一气之下，病倒了。后来又发生很多很多事情，才最终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杨小凡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在盛怒之下，才动手打了武健雄，没想到直接被学校开除学籍，连带着连本科毕业证都没了。回到宿舍，心绪久久难以平静，就去看了我那个疯子室友。他在精神病院里，喃喃自语，时而说要豁出命去报复，时而为没有得到张小娴的芳心而黯然神伤。他当时已经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听到，他叨念着如果能闻一闻张小娴身上的体香，该有多好；如果能有一件张小娴的内衣，时常拿在手中把玩怀念，该有多好。”
满屋子的人默默无语，都为这种痴情给打动了，在心底，也都恨起了那个貌似清纯的张小娴。
杨小凡接着道：“我当时就在想，他已经这样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完成心愿。所以，我就偷偷爬到女寝凉台，偷了她晾在外面的小内内。”
众人唏嘘不已，原来这小子偷女生的小内内，不是变态，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同学的心愿。从这一点看，还是可以原谅的。同时，大家伙儿也都厌恶极了张小娴那个女人，原本出了艳照门的事儿，后来又被一个疯子迷奸，大家还都对她报以同情。
可是现在，有些人心里阴暗的想着，才迷奸了一次，实在是太少了。这要是能多强奸几次，那该多好啊！其实这种女人，用迷奸来惩罚她都算轻的，应该找十几个男人轮奸！
张振行深吸了几口烟，沉默片刻，问：“完了？”
“完了。”杨小凡很认真的点点头，叹息道，“这就是我的作案动机，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动机，我才偷了她的小内内。我杨小凡这辈子只做过一件没脸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给破获了！”
破获？这种事情还说是破获？
张振行无语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能用破获来形容吗？你这是在夸奖我们，还是在埋汰我们啊？
张振行有些不甘心的问：“你是说，你刚才说的这些，都只是偷她内裤的动机？”
“对啊！”杨小凡再次点点头，很纯真的回答。
“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杨小凡回答的很干脆。
张振行哭笑不得。原来废了半天劲儿，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可笑自己还让做笔录的人作好记录。晕死，我吃饱了撑的管你这破事！
别说杨小凡偷女生的小内内有充足的原因和理由，即便没有任何理由，能关两天拘留都已经算是很重的惩罚了！
张振行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不过审讯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他黑着脸，冷声问：“我问你，昨天晚上8点30分，你干什么去了？”
“哦，我昨天刚刚搬家，找房东下棋去了。怎么，有问题吗？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问问房东。我们下棋一直下到晚上十点，直到困了我才回屋睡觉的。”杨小凡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事情显然不会这么结束，接下来张振行又审了足足两个钟头，没有审出一点儿可疑的地方，这才放了杨小凡。
“也许，真的冤枉这家伙了？”张振行心里暗暗琢磨，“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时间，却有不在场证据，嗯，看来，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是，除了他还有谁有那么好的功夫呢？”
张振行陷入沉思……
杨小凡回到家，发现自己饿了，心里腹诽不已：“把老子弄过去问话，折腾了两个半小时也不管饭，那个姓张的局长，还真是小气。”
也不知张振行听到了这句话，心里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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