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唷!唉唷!”这话一出,当即有人叫苦连天!
“队正,就让大伙儿先歇一会儿吧,这两条腿,都感觉不是自已的了!”
“是啊,我跑的头晕眼光,恶心反胃,这绝对不是偷懒,实在是爬不起来了啊!”
山坡上怨声载道,就连向弥都觉得卫风过于苛刻了些,刚把头转过想要劝说,卫风已冷哼一声:“向弥,去把寨中的女眷唤来,让她们都瞧瞧自家的男人是如何个熊包样!”
“这....”向弥略一迟疑,可是迎上了卫风那有如野兽般的凶悍目光时,立刻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连忙拱了拱手:“属下领命!”便撒腿向着后寨跑去。
没过上多久,一百多名女眷连带着老人小孩三三两两的来到了山坡上,卫风迎上前大声道:“承蒙诸位信任,将自家男人交托给了我,那么,我卫风将会以最大能力来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俗话说,平日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今日只是展开了第一项常规练习,你们瞧,你们的男人都成什么样了?
这才跑了十里地啊!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认为自家男人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现在就把他领走,也免得年纪青青守了活寡,到时还来埋怨于我!去罢,去罢,那一堆睡地上叫苦不迭的,你们看看谁是,趁早领回家暖床去!”
卫风这话,难听无比,一百来名老人妇孺均是又羞又愤,全都向着山坡快步而去。
一名六十来岁的老人气冲冲的奔到地上一人身旁,二话不说,抄起拐杖就是狠狠一下!
“哎唷!”这人猛一声痛呼!
“你这孽畜,还有脸睡?老子的脸全给你丢尽了,卫家郎君言之有理,不刻苦训练如何杀敌?你这不孝孽子,想叫老子给你送终是吧?还不赶紧起来!”说着,又抬起拐杖,作势欲打!
这人吓的连忙翻身爬起,垂手拱立,连大气都不敢透!
又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一眼便瞅着了自家男人,想都不想的伸手猛揪住他耳朵,恨恨道:“告诉你,你要是想让老娘肚子里的娃儿以后认别人作爹,你就睡吧,永远都不要起来!”
那男人一骨碌翻了个身,怔怔的傻站在当场,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哈哈笑道:“翠花,你有了?哈哈哈哈~~俺李二狗也有后了,老子一定要活下来,为娃儿将来挣个出身!”
山坡上,喝骂声、嘲讽声、鼓励声不断,没多久,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不但精神焕发,还全身都充满着昂扬斗志!人都有表现欲与攀比欲,在自已最亲近的人面前丢脸,这是谁都不愿。
向弥显然也想透了个中关键,忍不住把钦佩的目光投向了卫风,卫风微微一笑,便唤道:“诸位都起来了,那么先沿着山坡缓慢行走,半柱香后集结!”
“遵命!”所有人均是大声应诺!
接下来,每人先做两百个俯卧撑,每五十次休息十息时间,之后又是爬树、上下坡跳跃之类的障碍跑,臂力练习以及投掷长矛等经过简化的特种兵训练项目,与劈砍刺击等最基本的战阵搏击之术,虽然所有人都累的像狗一样,可是有亲人在一边看着,再没人敢出半句怨言,丢不起那人啊!
挥汗如雨中,日头已悄悄的爬到了天际最高处,卫风抬头看了看天色,便下令休息一个时辰,同时,又让人砍了几十根带分岔的竹杆,而他自已利用这一个时辰,叫来了王蔓与小兰,以及挑选出的三十来名妇人,教授起了医疗护理知识,这些女人们听说自已也能尽到一份力,均是大为意动,无不表现出一派兴致勃勃的模样,很快的,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王蔓与小兰把女人带去了一边,那一百来人也再次集结到了卫风身前,卫风喝道:“作战之要,首重战阵配合,今日,我先教你们一种阵法,名为鸳鸯,由十一人组成,每十一人中须有队长一名,你们连同向弥正好有一百二十一人,可组成十一队,除向弥暂任队长,另须挑出十人,有谁自认为头脑冷静,可以担当战时指挥全队之重任,尽可踏前一步!另外提醒一点,队长仅用于鸳鸯却敌,与军中职务无关,望诸位勿要无谓争夺,先掂量下自已有没有这个能力!”
这话一落,向弥简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了,卫风虽然嘴上说鸳鸯阵队长与军职无关,可实际上,队长首重的是组织协调能力,真能当好队长,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升迁?如此一来,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竞争,让大家把最适合的人给推举出来。
果然,众人中响起了轻微的商议声,不多时,十个人站到了卫风面前,对于他们,卫风也不了解,只能暂时任作队长,在阵法的熟练中再作观察。
接着,卫风一指那一大堆毛竹,又道:“此物用于鸳鸯阵中名为狼筅,每队须有两人,只要膂力够大即可,现在上来二十人,要能够长时间挥舞狼筅!”
这倒不用商议,很快的,二十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也离队而出,卫风又不放心的让他们各自拾起狼筅挥舞了一阵子,见到每个人均是舞的呼呼直响,这才满意的挥手叫停。
最后则是持盾的标枪手两名、长矛手四名与短刀手两名,这并没有特殊的要求,没费上太大工夫,每队十一人已全部分派完毕。
十一个小队,按卫风要求各自散开,队长居前,在队长身后是两名持有标枪的盾牌兵,掩护盾牌兵的,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狼筅兵,再往后是四名长矛兵,他们是攻击主力,队列的尾部,是两名短刀手,防止对手迂回,从侧翼保护长矛手。
在把对各兵种的要求详细阐述之后,首先,卫风安排一场实战,以四支小队对阵另外的七十来人,先看看效果再说,为了避免受伤,长矛短刀的锋刃处均是包裹上了涂着颜料的布头,由卫风担任裁判,凡是被击中要害部位者必须退出战场。
一大一小两队人马相隔百步严阵以待!
“开始!”随着卫风一声暴喝,两队人马均是卯足了劲头向对方猛冲而去,一边是四队鸳鸯阵,另一边是依照他们自已平日习惯组成的散漫队形。
还剩下三十来步时,“投矛!“包括向弥在内,四小队的队长同声发出了指令!
“刷!刷!刷!”十余道矛影腾空而出,对面当场就有七八人要害处中矛而无奈退出!
“呃?”卫风却是一怔,一时哭笑不得,原来,鸳鸯阵中,只有枪盾手才投矛,然而这一轮投掷,个别长矛手也控制不住的把长矛投了出去,这使得他们双手空空,立刻就废了。
卫风连忙唤道:“下来!下来!就是你们几个长矛手,武器都没了还如何杀敌?”
这几个人均是面红耳赤,很不甘心的离开了队列。
一轮投掷,两边各自减员,仅几息工夫,剩下的人手轰然相遇,鸳鸯阵中的狼筅手当即向前挥起了竹枝,这是当作兵器使了,但纵然用法不对,依然仗着长度的优势,令对面的人马连连闪避,只是长枪手没法寻到机会上前刺击!
卫风也不吭声,他倒要看看乱哄哄的能战到什么时候,还是向弥最先回过神,赶紧喝道:“蠢才,都忘了主公的交待?这难道就是狼筅的用法?把阵势摆好却敌!”
八名狼筅手立时恍然大悟,随即收回狼筅,只瞅准敌人起着挠敌阻敌的作用,尽管配合并不完美,但长矛手总算寻到了刺击机会,透过重重竹影,长矛忽伸忽缩,那六十多人却是束手无策,狼筅就是一道道移动防线,根本没法破阵而入!
渐渐地,除了鸳鸯阵之外,站立的人数越来越少,很明显已是回天乏力,于是卫风及时叫停。
获胜的鸳鸯阵一方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以少胜多,也太轻松了吧?而被击败的另一方则是面容现出了抑制不住的期待之色,他们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待众人来到身前,卫风却冷冷一哼:“战胜了,心里有点得意,可是?我告诉你们,你们凭着这样的配合,别说北府军,就是郡兵都能和你们同归于尽,下面休息一刻,各自讨论,总结自已有哪些不足,我不希望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知道吗?”
卫风声色俱厉,所有人均是噤若寒蝉,连忙应道:“遵命!”
卫风挥了挥手,这才各自散去。
向弥并没有离开,他摇了摇头,叹道:“主公这阵法当真是神妙无比,兄弟们首次使用,便取得了如此战果,若是日后熟练了,岂不是战无不胜?”
卫风摆了摆手:“你太高估了鸳鸯阵,这种阵法只适用于河湖密集地形复杂的江南地区,如果用在北方,则要受到很大限制,假如与北府军作战,以鸳鸯阵对战密集步卒阵形很难取得优势,再假如与北方铁骑交手,那只能是一败涂地,不过,以鸳鸯阵应付将来的动乱,为咱们夺取一立足之地已是绰绰有余,到时候我想办法搞些马匹,咱们也练些骑兵!”
“嗯!但凭主公吩咐!”向弥点了点头,浑身萦绕起了一股振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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