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小少爷的奶娘,现如今,你们也都知道了,小少爷的尊贵身份。”
小宝还是个吃奶的娃娃,最容易危害到他性命的,自然是两个奶娘,姜嫂这从小在老将军夫人身边长大的人,虽未亲身经历那些深门大院里的腌臜事情,但,一些零零碎碎的“耳闻”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奶娘受了旁人收买或坑骗,有意无意的害死了家里的小主子这种事情,更是多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小少爷肯吃你们的奶,那是你们的福气,有夫人这般贤德的人教诲,待小少爷长大了,也一准儿会记你们这份恩情,将你们当体己人善待,你们的后半辈子,也就可以算是都有了着落了……”
说到这里,姜嫂稍稍顿了顿,见两个奶娘的脸上,皆是掩不住喜色,对她们的幸运庆幸不已,才又继续往下说道,“但皇家事情,也是多有复杂,小少爷小,不懂事,你们这给他当奶娘的,自然就该更多担待,别什么人都轻信,别随便把他离手,走路吃饭,都要多加注意,以防,让他遭了危险,害了你们的家里人,也跟着倒霉……是福是禄,老天给一半儿,自己挣一半儿,两半儿拼成了一起,才是个整物件,谁都不是你们自己,谁都不能诸事都替你们打算,这个道理,你们也该是明白……”
“姜姐姐说的是,我们两人,能得小少爷青眼,那都是不知多少辈儿的祖宗积的德呢!”
两个奶娘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儿,由先来的那个当姐姐的,上前一步来,跟姜嫂回了话,“我们。我们两人,一准儿全心尽力,好好照顾小少爷。绝不让他遭半点儿的危险!只是……这深门大院里的规矩,我们这两个平头百姓出身的。也知道的不多,日后,还得烦劳姜姐姐,多多教训,多多提点才好……犯错挨打是小,耽误了小少爷……那可是我们两个死都赔不起的大事儿……”
“要是真耽误了小少爷,别说只是你们两个,就是咱这院子里。所有人的九族性命都搭上,也是赔偿不起!”
见两个奶娘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姜嫂便稍稍放心下来了一些,深深的吸了口气,跟两人又补充了一句,“咱家夫人就是最好的大夫,你们若是觉得有什么身子不爽利的,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诉给夫人知晓,另外。别瞎信旁人说的什么,涂了能下奶的药膏,吃了能奶好的药丸之类的东西。小少爷可是夫人的心肝宝贝心头肉,要当真是有,夫人早就给你们准备了,还用得着旁人提点你们,给你们当这好人?说了不怕你们害怕,光是我知道的,用这种腌臜法子害死奶娘和孩子的事儿,就不下十出儿!你们的奶若是不够小少爷吃,可以告诉夫人知道。让夫人来想办法,千万不敢自作聪明。明白么?!”
“明,明白。”
两个奶娘平民家里生。平民家里长,哪听说过姜嫂说的这些吓人事情,当场一愣,忙不迭的,就赶紧点头,跟她答应了下来,“以后,以后我们一定千仔细,万当心,贴身穿的衣裳,都放到火盆旁边烤干,绝不敢拿出去外边儿晾晒了!”
教训完了奶娘,姜嫂便把目光转去了几个厨娘身上,沉吟片刻之后,觉得没什么需要特别交待的,就又环视了其他几个婆子一眼,清了清嗓子,“你们都记好了,今天,咱这院子里发生的事儿,万不可对外声张,不然,引来不轨之人……咱们就都得……”
后面的话,姜嫂没说,只用自己的右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但这样无声的警告,却是比把话明白的说出来,更让人毛骨悚然,满院子的下人本能的哆嗦了一下,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后半辈子的富贵荣华,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没得选择。
见姜嫂把下人们教训的很好,柳轻心只是暗自一笑,一言不发的从初一的怀里接过小宝,自顾自的往后院里走去,这种当“恶人”的事儿,她不擅长,她走,留下姜嫂自己在这里,明显的,跟容易好好“发挥”。
小宝像是很喜欢隆庆皇帝这捡来的“爷爷”,四下里找了半天,都没见着他,便有些不高兴的拧了拧眉头,一脸想哭的样子。
“你这天生就会巴结人的小混蛋!娘都不会叫,就会叫爷爷!真正是该打的很!”
柳轻心很纳闷儿,小宝才刚不到四个月的孩子,真就在没人教训的情况下,就会叫爷爷了……就算不计较他会叫的人是谁,从医学角度,他也不应该,这么小,就会叫人了才是的啊,这……这不合常理!确切的说,是完全超出了她对人体发育的理解,完全……
“娘。”
小宝张了张小嘴,然后,便有这么一个字儿,跟着冒了出来。
“小宝?你……也会叫娘?你,你还会说什么,都说来给我听听呗?”
小宝的“反应”,让柳轻心讶异的瞪大了眼珠子,轻咽了口唾沫,满脸激动的紧盯着他的小嘴,就跟他又“求”了这么一句,“多说几个字儿,或者,或者能说出一句整话来,更,更好!”
“你这女人,可真是得寸进尺呐!我就哄你个高兴,你还没完了是罢?”
依旧是小孩子的声音,但这一次,小宝却是没有张嘴,明明亮,黑溜溜的两只小眼珠子瞪着,像是知道有什么他喜欢的人来了似的,东张西望的四下找寻了起来。
这话,不是小宝说的。
也就是说,刚才,叫她娘的,叫隆庆皇帝爷爷的,也是另有其人!
这……
这人,是谁呢?
她可不记得,她是有认识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人,还知晓她所在的呐!
难道……是翎均遣来的?
“我干儿子跟着你这样反应慢得娘,真是白瞎了。”
前半句,还是小孩子的声音,到后句,就已经变回了顾落辰那几乎是一成不变,带了几分僵冷气息的口气,柳轻心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就蓦地多出了一个人来,细瞧去,不是顾落辰,又是何人!
“啊!”
看到顾落辰,小宝的兴奋值直接暴涨,按捺不住的就要从柳轻心怀里挣扎出来,去跟他抱,“啊!啊!”
见小宝见了自己之后,就兴奋的求抱,连柳轻心这娘都不亲近了,顾落辰脸上的僵硬,也随之松缓了一些下来,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就“识相”的摘了自己受伤的铁戒指下来,交给了他手里耍玩,“我干儿子这么乖,第一句会叫的,一准儿是我这个干爹,怎可能是哪个糟老头子!对不对?”
小宝还是个孩子,又哪里听得懂顾落辰说的,这么复杂的话?
反正,他是就喜欢跟他黏在一起,愿意跟他玩耍,乐意瞧着他跟自己亲近,就是了!
小宝往顾落辰身上的瞎蹭,自然而然的,就被他这寻常极不爱说话的人,就理解成了肯定,就像他以前关系亲近的那一群狼,他跟它们说话,它们乐意了,就会使脖子来跟它蹭一样。
“真瞧不出来,你这……还会学人说话呢……”
顾落辰的这“绝技”,还真是让柳轻心有些意外,想到刚才时候,隆庆皇帝在的时候,小宝叫的那几声,让他欢喜至极的“爷爷”,不自觉的,就整个脑门儿上,都飘起了黑线来,“你这……替着小宝叫那几声爷爷,是一时哄了陛下欢喜,以后……陛下再想听了,他不会叫,可如何是好?你这,这是要害死我们娘俩呐你!”
“无妨,他不会叫,我再替着他叫几声便是,他总也不可能,到以后会说话了,什么都会说,就不会叫爷爷罢?”
对小宝“皇长孙”的身份,顾落辰像是半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就宛然是……小宝除了是他的干儿子之外,再是不是旁的,都跟他全无半点关系一般,“我瞧见你那夫君了,长得还行,对你,也是真心,该是个可以依靠的才是……”
说到这里,顾落辰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疼了一下,就好像,他刚刚开始饲养蝎子的时候,总会不小心的被蝎子蛰上一般,区别只是,那时疼的是手,现在,疼的是心。
他只是个杀手,不会骗人,确切的说,是他压根儿就不需要对什么人有所欺骗,所有忤逆他,让他不高兴,惹了他不顺眼,或者让他觉得头疼为难的人,他都简简单单的杀掉完事儿,柳轻心……可以说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让他觉得头疼,又下不去手取她性命的人!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今日待我好的人,将来,是不是还能始终如一呢!”
不是柳轻心对翎钧没有信心,而是她知道,环境对人的影响,不是简单的几句许诺就能够抹杀,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同甘,却无法共苦,又有多少人原本恩爱,却又在后来分道扬镳?
安守当下,且自珍惜,这个道理,她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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