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起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二十的目光不由得变得阴冷起来: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碉堡如此的结实和强大,虽然可以让敌人在其面前束手无策,可也代表了自己人想要打开碉堡大门同样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且看下面所有人的动作,分明是一副准备撤退短时间内不再回来的架势,所以这个碉堡明显是准备拿来阻敌为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而建的!这也意味着这些人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过在事后重新挖开碉堡让里面的人出来。
换句话说,整个碉堡其实就是一口活棺材,除非敌人利用重炮不停的狂轰滥炸最终炸开碉堡,否则里面的人这辈子就只能呆在里面,哪怕追击的敌人从头到尾一个没有出现,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这种悲惨命运。
虽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当兵的不怕牺牲,可是这种死法......
二十不由得想起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决这个奇怪碉堡的执念,如果里面的人是被强制命令甚至是被强制塞进去的,那么里面的人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执念也就不奇怪了。
仿佛是感受到二十的心意,从下方碉堡之内猛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再次将其吸力下去,当其再次睁开眼,已经再次身处碉堡内部——唯一不同的是一切都是新的:
不论是头顶还是地面都是新的,虽然因为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粉刷装饰,可是不管是头顶用以隔音减震的隔音层还是地面存水的水池,都新崭崭分明是用心弄过的,而在水池边上正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箱箱一些压缩干粮以及原本只供应长官专用的肉罐头,甚至其中还难得的有着两箱水果以及两条半带牌子的专供以及一大包烟叶子,当然,杂七杂八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至于满屋子的子弹箱,虽然为了方便取用都开了箱,可是不管是新木还是那些没撕净的封条都说明这些都是特意准备的新家伙,唯一看起来相对旧点的唯独那两挺重机枪——这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因为任哪个再挑剔的行家也不能说两挺八九成新的重机枪是旧货!
除却那些子弹箱碉堡内剩余的空间并不大,不过却或靠或坐的挤着七个人:
两个正在摆弄重机枪,另外两个则跟子弹过不去,还有一个趴在地上正捣弄一大包的重机枪零件,看其熟练的样子应该是个行家。
一个年岁稍微长点的老者做在水池边沿上,手中捏着一根乌木杆的旱烟袋却没有吸,只是低着头将一包带牌子的专供拆开,将一根根的烟慢慢剥开,一边闻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倒入自己的烟包,然后将大包内的烟叶抓了一片揉捏着混在一起。
在其旁边的是一位不大的大头兵,正红着眼睛望着外面呜咽着。
也许是呜咽声使得老者心烦,一进来的二十就看到那位剥烟的老者狠狠的举起手中的旱烟袋,在大头兵下意识的抵挡下轻轻放下并吼道:
“你个岁子,瓜弥是捏就知道哭,又某人逼求你留下。”
老者在几个人之中显得非常有威信,一句话不但使得大头并止住呜咽,甚至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献媚的从专供盒子里面摸出一根香烟,小心翼翼的将烟丝送往老者,同时另外一个则手快的抓起一盒长火柴擦着递到老者面前。
“一案子起!”对于两人的殷勤老者显然不领情,他用旱烟袋锅子捅了捅大头兵,然后将头也凑了过去:“娃子,你怯火咧?”
“饿才木有怯火列!”老者的话显然刺激到对方,只见大头兵叽哩哇呀使劲吼着,只不过因为速度过快,本来就对各地方言不是很熟悉的二十一句也没有听懂。
此刻的二十万分怀念自己的电脑,因为那玩意上面有一个万能翻译器,不要说中国各地的方言,就是国外那些小国家的小语种也难不倒它,只可惜自己之前把它交给邓盈月带走了,要是早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情,他最起码会把翻译器先卸下来......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最少他已经看出来眼前这群人是自愿被封在碉堡里面的,虽然他们当初进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的一时冲动,可既然是自愿也就不会产生执念,所以要想了解根源,他还得将这一场虽未载入史册但同样让人热血澎湃的事件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也印证了二十的猜测,因为激动大头兵的声音有些大,所以碉堡外面有人应了声,双方也就隔着碉堡先是一阵对话,后来也不知道谁起头,外面几乎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唱着一曲非常大气的陕西民歌,虽然歌唱的并不咋的,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把二十弄的有些红眼......
歌并没有唱多久,因为没过多久从口子方向就陆陆续续的抬下来很多伤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病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没有受伤的后勤人员也退了下来,而在几个小时之后就更是一群群身上带伤、衣衫狼狈甚至连枪都丢了的人员,开始一堆堆的向着后面撤退。
碉堡的加固速度随着撤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也在逐渐的加速,最终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最终被砸好了,甚至那些工程兵还利用剩余的材料混着水泥聚了几排子三角形的反坦克用的水泥墩。
当工程兵也撤下去之后碉堡里面就显得有些冷清,每一个人都在老者的吼叫下躺靠着闭目养精神,当然,他们也不是唯一留下打阻击的,在其左右方向甚至是两边都有用沙袋建的阻击阵地,而且看架势留下断后的人也挺多......
二十原本以为今晚很可能会是战前最后一个平安夜,谁知道鬼子的速度真不是盖的,距离工程兵撤退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枪声。
挺到枪炮声之后,碉堡内不管是真睡的还是假躺的人都一骨碌爬了起来,两个大汉在第一时间立刻把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粗制滥造却加厚过的机枪挡板竖起来,直接安放在两个提前制作好的挡槽内,同时把其中一挺挪移到一边,然后集中凑到其中一架重机枪前,至于另外两位之前一直摆弄子弹的也麻利的站在弄子弹的位置——很显然,另外一挺是备用的!
之前哭红眼的大头兵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望远镜踩到旁边一个石墩上,透过当初专门留的观察口向外张望着。
唯一看起来比较平静的是那位老者,只有他没有张望,而是取出旱烟袋向里面塞些烟叶开始吞云吐雾——之所以说他是看起来比较平静,是因为其每次抓烟叶都会不经意的将其揉捏的粉碎!
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二十觉得听枪声也有类似效果,因为枪声虽然越来越近,可是都响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些什么,连老者也在把碉堡内弄成云雾仙境之后把旱烟袋别回腰中趴到了机枪口上。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所有人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对象:
借助月光十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而在其身后则是不时闪现的一道道红色亮点,这些人跑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所以等到他们跑到距离碉堡大概五六百米的时候,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虽然都是朝外看,可是因为处位置的关系从机枪眼位置看的并不是很清,所以一位站在安放子弹位置的汉子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口舌有些不清,一把抓住拿望远镜那位大头兵的裤子:
“付......付一付!付哈!有几个!”
“一个!两个!三个......日你达捏,饿付不过来!”
“付不过来?你.....你付哪个?”
“鬼子!”
“饿......饿让你付——付——”
还没等他说完自己的意思,只见那位不知道看到什么的大头兵突然大喝一声低头:
“贼你妈,伙计,饿社你麻利点,准备拿枪杆子朝死里抡。”
他的话如同命令一般,碉堡内的人将准备好的弹夹压上机枪然后打开保险栓,在大头兵“朝左抡!”的大喝声中喷出了第一道火舌。
(https://www.mangg.com/id21537/133862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