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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人家二楼,一楼是一个大型的购物超市。现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但是燕赵人家的生意并不火爆,甚至还有些冷清,近五百平方米的大厅里,寥寥十几个客人。
对于火车站这个黄金地段来说,实在可以说只能用冷清两个字来形容。
虽然在火车站周边,人流量较多,但是因为大家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所以一般酒楼主营的都是快餐行业,只有极少数的经营酒宴。
几个服务员站在大厅里,也显得稀稀疏疏。
纪天正点了两个小炒,坐在靠窗边的位置。
服务员很快送上茶水,纪天正好奇地问道:“你们这里生意似乎不怎么好。”
服务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长得一般,也许因为客人少,没有地方打发时间,又见纪天正虽然披着长发,穿着迷彩服,但看样子,并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物,那少妇甚至想,这又是所谓的艺术家。
现代的艺术家,为了表明身份,往往不修边幅,头发凌乱,胡子拉喳,要不就是将头发修得油光发亮,然后扎一个马尾辫,或者秀一头飘逸的长发,好端的一个大男人,让人从背后看上去,以为是个美女。
纪天正无疑就是这种人之一。
那少妇于是说道:“这大半年来,生意都很清淡,原来不是这样的,光是服务员都有二十几个,现在走的走散的散,听说老板现在都要把店给转让出去。”
纪天正“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那少妇努了呶嘴,说道:“还不是因为附近开了一家叫做绝味楼的文化饮食一条街,将这边的生意全部拉了过去。”
“嘞,就是这条街过去斜对面的那条街上。”那少妇指着窗外。
纪天正抬眼望去,就看见离这儿将近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古色天香的酒楼,门口还挂着两个红灯笼,一个上面写着个“绝”字,一个上面写着个“味”字,人们络绎不绝地走上酒楼,或者往里面走去,应当就是那条文化饮食一条街。
“不过,那儿的菜色非常好,我和老公去吃过几次,全是原色原味的,感觉味道不错,而且价格公正,也不分什么高中低档,只按照菜品菜价来定,谁去吃都是那种味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份量,两个人有两个人的份量,绝对不会浪费。”
少妇很有谈兴,反正现在没人,老板也四处找出路去了,说道:“唯一的就是人太多了,甚至不少有钱人家,长期包了一个包厢,一家老小全部到了饭点,就进去吃饭。”
纪天正说道:“有这么好的生意?”
少妇说道:“还有更夸张的,听说在五环那儿有一家分店,因为地方大,风景优美,几乎成了京城人饮食休闲必去之地,京城的有钱人,谁都以能在那儿弄到一个包厢为荣,听说还弄出个什么包厢党。”
“包厢党?”纪天正很好奇,听说过黑手党、黄牛党,却没听过包厢党。
少妇兴奋地说道:“包厢党就是能够弄到包厢的一群人,收费三千元到一万元的费用,几乎可以吃上一顿饭了。”
纪天正笑了笑,也许是以讹传讹,商家为了打广告,推广的手段,现在商家为了营利,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话都敢说,之前,某一个商家,用点红糖水,也说是保健口,也卖出数亿家产。
少妇见纪天正不信,说道:“这可是真事,后来绝味楼的老板,不得不提高包厢的价格,不算酒菜钱,一个包厢也设置三千到一万元的包厢费用,才少了包厢党,就算是有人长期包下包厢,如果哪天不来,也必须电话通知,酒楼可以暂时给客人用餐,只是有优先使用权。”
少妇滔滔不绝地说道:“还有许多人冲着它的广告而去,广告是这样写的:最纯正的味道,最温馨的感觉,最营养的搭配,最美妙的回忆。”
纪天正心想,绝味楼的老板不请她去做广告,实在是太埋没人才了。
这时,纪天正点的两个小炒上来了,那少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心里还未免感叹,知音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知音,马上又要付钱买单走人,不过,她很快又有了新的话题,说,那个长头发的客人,是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刚从国外回来,现在要到国内四处走走,寻找着艺术的灵感。
就有人反问,怎么没有看到他身上带有行李?那少妇来了一句经典的话语:艺术家视艺术为生命,为了艺术生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行李,何况人家从国外来的,一卡在手,天下都有。
纪天正不由怀疑绝味楼的生意,并不是那少妇所说的那么火爆。
这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一笑而过。
坐上火车,目标是南城,先去南城看看蓝玫,如果耿丹丹没有回来,就再到明珠市去,南城隔明珠市很近,坐出租车只要几个小时,现在两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也不急在这几个小时。
他买的是硬卧,是那种上中下三层的,现在有钱,也用不着太节俭,京城到南城需要三天的时间,如果坐硬座,那可真折磨死人,纪天正原来坐过十几个小时的空调特快,还没有买到座位,连厕所里面都挤满了人,那简直是活受罪。
纪天正的位置是最上一层,在他的下面是一对夫妻,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男的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女人打扮得十分年轻,已是将近中秋,北方比南方的天气要冷,但她还是穿着一个披肩的长裙,V形的衣领里挤出一条沟壑,晃得让人眼花。
纪天正不由多看了两眼,却遭到对面的三个女孩一致鄙视。
对面的三个女孩,上铺的女孩最有活力,紧身的灰白色牛仔裤,披着短装的白色的夹克,里面是件淡红的保暖内衣,紧紧贴在身上,将胸脯突显得非常挺拔,她大概在二十二三岁,体态均匀,五官端正,没有化妆,应当是刚从学校里毕业,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毫不隐瞒地表露出不悦,盯着纪天正,轻轻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声音。
中铺的女孩最为青春,因为她满脸长着青春痘,如果没有青春痘,也应当是个漂亮姑娘,她的身材修长,在三个女孩中是最好的,她的不满是小心地掠过纪天正的脸,然后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下铺的女孩则是个眉清目秀的文静女孩,看起来比较瘦,披着长发,斜靠在被子上。
当纪天正爬上上铺,向下望了两眼里,她的目光无意从书本移开,就看见了他,然后皱起眉头,将目光重新移到书本上,仿佛书里的世界才是最吸引人的。
她穿着黑色的长裙,配着黑色的打底裤,黑色的短装上衣,加上黑色的边框眼镜,如果不是皮肤较白,还有从衣领露出来的粉色内衣,只能用一个字来说明:黑人。
纪天正不以为意,他两年都没有看过几个人,当然要看个仔细,而且他心态有些改变,重回世间总有些喜悦,只是这喜悦不知要和谁分享。
漫长的旅途,能够让陌生的人变得亲近,在自然界中,只有少许的动物,孤独而遗世,大多数的动物,还是热爱着群体的生活,它们不愿意享受孤单。
人也是动物的一种,也需要有人来分享他的喜悦,不管是君王,还是草民。
两年的时间,人在成长,科技也不断的发展,已有一种叫做手机的东西,替代了原来砖块一样的大哥大,也开始变得普及起来。
那个成功的中年人的手机不时响起,那中年不断地说着话,好半天才静下来,纪天正想回到南城之后也买上几个,到时耿丹丹、卫冰儿、蓝玫一人一个,联络起来方便许多,或许她们都已经买了。
想着只要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和她们见面,纪天正的心立刻变得火热起来,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变化,他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们,恨不得火车开得飞快,将时间缩短。
在车厢里不好修炼,纪天正没有睡意,于是坐在过道上,看窗外飞逝的风景。
中铺的青春女孩应该和他一样的想法,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耳朵里塞着两个耳塞,听着歌曲,不时跟着节拍哼上两句时下流行的歌曲,眼睛没有焦点地不时看着窗外的景色。
飞逝的景色有些枯燥,经过不断的开发,很多山岭都变得光秃秃的,再加上已经入秋,很多植物已经枯萎,实在没有什么景色能让人赏心悦目的。
青春女孩看见纪天正除了开始的时候,看了那个少妇的沟壑两眼外,并没有更多的将目光留在女人的身上,再加上纪天正已经是先天高手,虽然不修边幅,但身上自然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自然气质,静静地坐在那儿,似乎和车厢融入为一体,不免有些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
纪天正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的笑很好看,牙齿也很白,青春女孩立刻产生了好感,放下了对陌生人的戒备,问道:“你是个艺术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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