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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咂咂嘴,循循善诱道:“你们可以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去寻人打听一下。洛京这么大,肯定有那种靠卖苦力却连饭都吃不饱的男子。只要肯多出一点钱,他们肯定愿意,又不是让他们做杀人放火的坏事。”
众人互相看了看,朦月好奇地问道:“萧云,你又想出什么新招了?”
“秘密!”萧云故作神秘地说道:“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一下子满脸期翼,等待着这个秘密带给她们的震撼力。反正萧云从来没让她们失望过,她就是大家的风向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赵长轻到了太学府。一进门,便径直走向主院。到了那儿,特意守在门口的碧竹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拦住他,福身问安后,小声说道:“公主回来时吩咐说,今儿谁也不见。”
赵长轻无可奈何地扬扬眉。
碧竹心下明白,原来公主特意交代不见的人是指王爷,于是试探一问:“公主是在生王爷的气?”
赵长轻悻悻然点了点头,毫不隐瞒地坦言相告道:“因着长轻想娶的女子不是母亲喜欢的,所以生的气。还劳烦碧竹姑姑替长轻在母亲面前说些好话,多劝劝她。”
“你想娶的女子?你不是和御国公主和亲了吗?”碧竹讶然道。
“被长轻退了。”
碧竹一怔,释然道:“什么?那可是……难怪公主气得昏厥。这可是国事啊!岂容你儿戏?”
赵长轻略带尊敬的语气里夹杂着坚定,“碧竹姑姑,长轻是认真的。长轻要娶的女子碧竹姑姑也认识,就是上回教您做菜的那个云儿。”
“云儿?”碧竹大吃一惊,语**不自禁地上扬起来:“你要立她做王妃?”
声音吵到了卧室里的人,赵太学从里面出来。对长轻皱皱眉,轻声斥道:“你是想把你娘吵醒了,叫她再晕一遍?”
碧竹抿嘴,歉然垂下头。
赵长轻恭敬地垂首认错道:“孩儿错了。娘她怎么样?”
赵太学气色缓和许多,低声说道:“大夫看了,没什么大碍。你跟为父去书房,为父有话与你说。碧竹,你进去小心伺候着。”
“是。”碧竹恭谨地答道。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碧竹自言自语道:“王爷,你糊涂啊!云儿再好。始终是个丫鬟,奴婢说再多的好话,公主也不可能答应她进门的。”顺便在心里提醒自己。呆会儿在公主面前说话得谨慎些,别一不留神说错了,又气得公主晕过去。
赵太学的书房和赵长轻的书房一样——干净,明亮,一目了然。简单的装饰中透着一股森严。
不同以往的是,他书桌侧面的房柱上挂着一幅诗作。赵长轻记得,以前这里是空的,赵太学曾说过,这个位置他随眼便能看到,他要留着挂他最得意的门生的作品。
“恭喜爹。终于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徒儿。”赵长轻站在诗作前念了一遍,点头赞好。
赵太学颇为遗憾的笑了笑,说道:“这幅诗作。是一位名唤‘李易’的公子所出,后来为父在与他交谈的过程中发现,这首诗词根本非他所题,却也问不出究竟是何人所作。”
“为何问不出?”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赵太学脸上露出极少有过的严肃,问道:“为父问你。那个萧姑娘到底是何来路?”
赵长轻低垂着头,缓缓答道:“她是临南……”
“别拿哄别人那一套骗为父。为父没你想得那么蠢!”赵太学不紧不慢地打断了赵长轻的话,语气里略有薄怒。
赵长轻施施然一笑,道:“就知道爹慧眼识珠,瞒不过您。”从他看萧云的眼神中,赵长轻便猜到他会有此一问,来时早已把话准备好了。
“云儿本是临南一户普通人家的独女,不幸父母在她极小时便双双离世,后来一位修道高人看中她家的宅屋风水甚好,想在里面安心修道,所以,云儿有幸得到他的照顾与指点。”
“原来如此!”赵太学幡然释悟,眸光明亮道:“难怪为父看她身上,有一股不同于普通女子的灵韵之气。原来是受过高人点化。”
赵长轻敛眸,将愧疚掩饰起来。他无心骗父,奈何云儿的身世过于离奇,他担心如若说出实情,父亲大人也会同母亲那般,被吓得晕过去。
“为父虽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但是远观她的周身似有一层气运笼罩,加之她谈吐不俗,此生必是贵不可言。长轻,你若真心喜欢,为父同意你们缔结姻缘。”
赵长轻展眉一笑,“爹不反对?”
赵太学笑着打趣道:“反对有用吗?”
赵长轻抿着嘴笑:“还是爹最了解孩儿。”
“哎!”赵太学蓦地叹了一声,收起笑容,覆上一层歉意:“是为父愧对你啊!若不是为父,你也不必去战场上吃那些苦头。以你的才智,若潜心用于文学之上,今日所成不会比你现在差。”
赵长轻淡淡地道:“一切皆为孩儿自愿,爹无需内疚。”
“为父跟你娘都知道,你是为了我们……”赵太学想起儿子在战场上吃的那些风沙,一阵辛酸。
“爹,孩儿如今不是毫发无损地站在您面前吗?那些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赵长轻好声相劝道。
赵太学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一下情绪,摆摆手道:“不提,不提。”
“爹,您该这么想才是,若非孩儿去了战场,就不会折了双腿,后来认识了云儿。”
赵太学恍然:“对,对,这一切,都乃上天注定。”
“爹,娘那儿?”
“有为父帮衬着说话,就别担心你娘了。倒是皇上那儿,”赵太学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手中的兵权太大了。为父常教你,作风要低调。”
赵长轻眸色一凛,肃然道:“孩儿明白,皇上定会以此为由,削了孩儿的兵权,孩儿早有心理准备,已有分寸,爹无需操心。”
赵太学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身在高位,却能不恋权色,这一点为父甚感欣慰啊!”
“是爹教得好。”
赵太学微怔,“呦,长轻,你说话明显比以前风趣多了,笑得也比以前真切许多。”
赵长轻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溢出温和的笑意。
“莫非是近朱者赤?”
赵长轻不置可否地盛然一笑。云儿就如那道送至他手中的彩虹,给他索然无味的生命带来了色彩,
一想到她,就会发自内心地欢笑,什么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跟她在一起,能感到无比的轻松。所以,他才会踏上荆棘,不顾一切地走向她。
夜渐渐降临。
玉容阁后院里,幽素敲开萧云的房门,说要跟她单独谈谈。
“你面圣的消息传开了,现在玉容阁的名头比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今天一走,就来了好多个女子,有勾栏院里头想从良的,也有良家妇女迫于生活的,还有两个,说是从小就爱跳舞,但是一直不敢突破世俗的偏见。是你给了她们希望,她们要跟随你。我看有几个资质还不错,你要不要见见她们?”幽素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萧云喜道:“这是好事呀!说明我们跳舞作为一种正当职业已经被一部分人所认可了。看来这次选拔赛没有参加错。你留下她们的联系地址了吗?明天就通知她们过来,我们择优录取。”
幽素颇有几分为难地道:“留是留了,可是,如此一来,就有了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玉容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搁不下那么多人。”
“你是想?”萧云挑眉,隐约猜出了幽素的意思。
幽素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啊,我们玉容阁有好几位年岁大了,身材慢慢走样,学起动作来也慢,不如换了她们,也可整体提高我们玉容阁的水准。”
萧云蹙眉:“用完就一脚踹走,这样会寒了她们的心。”
“我知道你于心不舍,你当初不是说过,会每人给一百两遣散费吗?一百两紧着点花,够她们以后的生活了,我想她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而且,估摸着她们自己心里也有数。”
萧云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里对于她们来说,是家,把她们赶走了,她们会觉得像浮萍一样,漂泊不定,无依无靠。对于年龄大的女子来说,这比穷日子更可怕。”
“我也知道,姐妹们都很不容易。”幽素知道自己说的话太残忍了,有点过意不去,“就当我没说吧!”
“不,其实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优胜劣汰,是发展的必须形势。想要成为顶尖的舞队,就得挑选最优秀的舞伴,为了将来走得长远,换人是必须的。只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排她们。”萧云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现实就是这样,总是逼着人去接受。她以前一直躲避着躲避着,现在终于不得不去面对了。
想了一个晚上,萧云最终决定在玉容阁附近租一间院子,专门给这些‘退休’的人居住,让她们和熟悉的人住在一起,平时没事了就聊聊天,喝喝茶,做点手工活,除了闲点,也不会和以前有太大差别。另外,仍然每人发一百两遣散费,加每个月十两伙食费,不过饭得她们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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