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地区府衙后堂内,一张长条桌边:陈知府和岳员外对面而坐。两人的面前摆放着冒着热气的龙井茶,两人笑容满面地交谈着。时不时地从他俩之间就飞出一连串的笑声,久久地绵延、回旋在这间屋内的气流中哦!
此时,岳员外从怀中掏出:一对翡翠“鸳鸯戏水”手镯,外加一只纯金怀表。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宝贝都推到陈知府的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陈知府,刚才咱已经将详细情况如实禀明官爷了。这些古玩,只是岳某一点小意思。还望您老就笑纳吧!
陈知府心知肚明:岳员外如此做,定是有所重托。这些珍稀宝物,乃是“飞来的横财”。不收白不收啊!
但是,陈知府更知道:这些心里话儿,压根就不能摆上台面说。于是,他就伸手假意推脱,嘴里忙不迭地讨好岳员外:哎呀,岳员外如此慷慨。陈某人无功不受禄啊!
岳员外当然明白:这个世上,绝对没有谁和金银财宝有仇。眼前的陈知府伸手推让宝物,只是故意装腔作态而已。
不过,岳员外也知道:以上那些话语,都是所有官僚之间的通病。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层不宜揭开的伤疤哦!
于是,岳员外起身走到对面,俯身弯腰将嘴巴贴着陈知府的耳垂边压低声音说:只求官爷借着这次管理参加“秋闱”的举人,替我杜绝李云龙参加的机会就行了。事成之后,岳某另有重谢哦!
闻听此言,陈知府露出会心的笑容。他麻溜地说:哈哈,既然岳员外如此重情重义。陈某岂能不识抬举呢?
说着话,陈知府站起身指着后堂门外做出送客的姿态,心满意足地说:岳员外,陈某答应你的事情定然不会食言。你就放宽心在府里等待好消息吧!好了,陈某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只能怠慢你啦!
岳员外也是行走江湖的生意人,又岂能不知道:陈知府这是下“逐客令”呢?于是,他立即深施一礼卑微地说:陈知府,岳某就在此先说一声“谢谢”。既然您有公务要处理,那咱就告辞啦!
话儿说完了,岳员外就麻利地转身离开这间屋子。望着他的背影,陈知府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哼,虽然咱收了他的古玩。但是,在朝廷举办“秋闱”科考之前,咱绝对必须“称病不在现场”。就算李云龙趁着这个空隙混入东门“步步高升”酒楼,咱也就“装作不知道”地睁只眼闭只眼算啦。否则,如果因他的缘故而吃上官司的话。那可就大大不值啦!
三天之后,陈知府管辖之内的怀安县响马镇李府之内:李云飞搀扶着阮老夫人走进祭祀堂内,娘儿俩又像几天前一样举着三支云檀香,对着里面大大小小几十个牌位作了三个揖。
接着,阮老夫人拉着李云飞又跪下磕了三个头声泪俱下地说:李府各位祖宗们,阮氏带着长子云飞给你们磕头了。再过几天就是朝廷举办“秋闱”的应试之日。企盼你们在九泉之下显显灵,庇佑云龙正常发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啊!
说完了,阮老夫人指着当中一个牌位转向李云飞说:云飞,都说“离世未过三年”的鬼,魂灵尚且在人间上空飘移着。你给你爹爹再磕几个头,让他别只顾着瞎飘游了。要时时刻刻留意小儿子云龙的安全,千万别再遭受到岳府人的迫害啊!
岳红英拉着李锐、李华站在祭祀堂外面,悔恨至极地看着:眼前催人泪下的一幕。她在心里暗自默念着:爹、娘、两位哥哥,但愿你们这次放过了李云龙,没再去京城捣他的乱子。否则,女儿这辈子的罪过就再也洗脱不了啦!
一直站在岳红英身边的李锐、李华,望着泣不成声的爹爹和奶奶。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几天前,为了不引起外公、外婆、两位舅舅的疑心,爹爹就吩咐二叔云剑向姚府的岳父、岳母、娘子说明了情况。
然后,二叔云剑就恳请两位老人同意了:他去京城寻找二弟云龙。第二天,他就携妻带子离开姚府。乘坐姚府中一辆马车去京城寻三叔云龙啦!
二叔携妻带子离开姚府之后,每每有人提及到二叔的去向。姚府两位老人就会不厌其烦地对外声称:女婿、女儿为了纪念结婚十年整了,就带着孩子们出外旅游去啦!
今天,想到这些的小哥俩,也禁不住奔跑进祭祀堂内,站到李府各位祖宗们的牌位前,学着大人们的样子举手齐胸作揖之后,随着“噗通”两声响起的同时,这对小哥俩跪在牌位前异口同声地说:各位李府祖宗们,还有爷爷呀,你们一定要庇佑二叔云剑能够顺利找到三叔云龙啊!
说着话,这对小哥俩就对着面前的牌位,一齐“噗通、噗通、噗通”磕了三个头。此情此景,搅和得岳红英心里犹如被谁扔进了一块大石头,泛起了波光粼粼的涟漪:哎,如果不是我私心作怪。整座李府之内应该都是一片平平静静的景象啊!
想到这里的岳红英,就越是感觉到:目前,李府之内呈现一片混乱的景象。毫无疑问,她是罪魁祸首。应该向李府老爷子和各位祖宗的牌位下拜之人,毋庸置疑绝对应该是她啊!
于是,岳红英就默不作声地走到大大小小几十个牌位前,举起双手齐胸作了三个揖。然后,庒重地跪了下去“噗通、噗通、噗通”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牌位说:老爷子,您老和各位李府祖宗们都听着,以后每天咱都来此给你们上香磕拜。只求二叔云剑能够顺利找到三叔云龙;再求三叔云龙明年能够“金榜题名”啊!
这时,祭祀堂外面传来:一阵“啪嗒、啪嗒”急速奔跑的声音。混合着伙计庆生的呼喊声:阮老夫人、大少爷,京城来人了。已经在厅堂里候着啦!
闻听此言,阮老夫人、李云飞娘儿俩禁不住抓耳挠腮地说:咦,咱们李府至今未曾有过府邸在京城的亲戚。哎呀,这是哪位高人过府造访呢?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呢?
说着话,这对娘儿俩走向了李府厅堂。望着他俩的背影,岳红英心里暗自思量:咦,会不会是咱那在朝为官的两位舅舅呢?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快步奔向厅堂。
惹得身后的婆母,禁不住转向大儿子纳闷至极地说:云飞,你看你娘子怎么跑得这么快呢?
望着娘子快速奔跑的背影,听着娘亲的纳闷声,李云飞一下子想到了:娘子的两位舅舅是当朝丞相。想到这里,他就转向身边的老人说:娘亲,莫非那位京城来人就是红英的舅舅呀?
然而,等到李云飞搀扶着娘亲来到厅堂东边时,却发觉岳红英站在门口发愣。直觉告诉他:今天,来府造访的人不是娘子的两位舅舅。而是另有其人啊!
于是,李云飞转向庭院里忙碌着锄草的丫鬟说:小兰,快来搀扶老夫人。说着话,他放下阮老夫人的手快步奔进厅堂里。就看见:一位将军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双手环抱着看四周墙壁上:三弟李云龙临摹的《八骏图》、《山水画》。一边看着,还一边砸吧着嘴称赞:嗯,画得真不错。配诗也很有意境哦!
李云飞立即趋步上前深施一礼,礼貌性地询问:这位将军,不知贵姓为何?造访李府有何指教呢?
闻听此言,那位将军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画面收回来。也转向李云飞深施一礼,温和地说:咱免贵姓余字浩宇,贸然拜访贵府只是受人之托。还望李师爷多多见谅啊!
说着话,余将军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李云飞说:李师爷,这是恩师于丞相的书信。你看了就会明白咱此行的目的啦!
李云飞一听迅速抽出书信,就看见书信的落尾处署名是:于道明。他猛然惊呼一声:呀,原来是三弟的“伯乐”写来的书信啊!嘴里惊呼着,他的眼光已经落在了那一行行的字上:李师爷,首先祝余老母身体安康福寿。前天,咱和梁尚书寻遍京城四大举人汇聚的场所。却未见余弟弟的身影啊!
因贵省陈知府称病迟迟未到,咱和梁尚书无从得知:朝廷举办“秋闱”之日越来越近,余为何却未将弟弟护送来京应考的缘由啊?幸得昨天门生余将军打败蛮夷得胜回朝,看见皇都城墙上贴有一张张“搜查李云龙”的《通告》。咱才知余未将弟弟护送来京应考的缘由啦!
昨天,咱就和梁尚书一起面见圣上替余弟弟鸣冤昭雪。幸得圣上是个体贴入微的明君,才委托余将军带着圣旨前往李府带余弟弟火速入京应考。望余见吾信千万莫要再迟疑啊!
站在一旁的余将军,看见李云飞终于泪水涟涟地抬起头。就掏出圣旨转向他高兴地说:李师爷,请接圣旨吧!
李云飞急忙跪下弯腰俯身至地高呼:谢主隆恩!接着,他忙不迭地磕了三个头又高呼一声:圣旨在上,小臣有罪。不敢接旨啊!
这下,可就搞得余将军满脑子都彷佛被谁喷上浆糊了。他气呼呼地说:李师爷,咱恩师和梁尚书好不容易才让圣上明白了,有人要陷害你弟弟。圣上才下旨委托我专程骑着汗血宝马来李府接你弟弟入京应考。你这是何意呢?
愣在门口的岳红英听到这里,脑子倒是清醒了。她心想:哎呀,这位余将军是奉了皇帝老儿的话,来李府带小叔去京城应考。两个哥哥抢夺了他的银票和碎银,致使他饿得昏倒在地的事情。如果皇帝老儿知道了的话,咱两个哥哥肯定要被他下旨处死。咱两个哥哥犯下的错失,绝对不能让李云飞说出来啊!
想到这里,岳红英急忙走到李云飞身边跪下说:余将军息怒,只因小叔李云龙于去年年前去投奔省城表姑父。途中却被两个强盗抢夺了所有银票和碎银,因此他就饿得昏倒在地。----
岳红英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将军就猛地伸手拍了一下长条桌子,气得面红耳赤地嚷嚷:哼,那两个强盗真是岂有此理。看来一定是他俩在两位居丞相面前搬弄是非啦!要不然,两位居丞相和李云龙素不相识。怎么会向圣上弹劾他的不是呢?
闻听此言,岳红英心中不觉一凛:咦,两位舅舅就姓居。而且也在朝同为丞相,按照这位余将军所说,能够在皇帝老儿面前说得算得上话的人,应该只有两位舅舅。如此说来,咱两个哥哥已经去京城找两位舅舅对付李云龙啦!
接下来,不敢置信的岳红英,就向着余将军深施一礼说:余将军,请问您刚才说的那两位居丞相尊姓大名呢?
余将军不假思索地说:岳女士,两位居丞相名唤居亚华、居小兵,是一对亲兄弟。据内务府的画匠说,居丞相让他根据两位年轻人的描述,临摹了一些李云龙的画像。
岳红英一听,就知道:是两位哥哥带着昂贵的黄金首饰去京城讨好两位舅舅,让他俩想法“整”李云龙。
这时,余将军的话语再次传进岳红英的耳中:事后,画匠上街遛弯看见自己临摹的画像,被贴在皇都城墙上。画像的上方,增加了《通告》和“搜查令”五个大字。他这才知道自己被利用啦!
听到这里的岳红英,只落得一颗心儿慌至极地“噗通、噗通”直跳的份儿了。这种担忧且懊恼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啦!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突然“咕咚”一声晕倒在地啦!
眼前的情形,让余将军真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由得转向李云飞惊呼一声:李师爷,你娘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以前,她是否犯过“羊癫疯”呢?
李云飞心知肚明:刚才,娘子抢先回答余将军的提问。目的就是要阻拦他说出真情啊!于是,他转向余将军说:余将军,都是因为最近几天作坊里的杂务事儿太多了。贱内这是累得晕倒在地,一会儿就会自动好起来。真是让您见笑啦!
说着话,李云飞就转向围在厅堂门口的丫鬟吩咐一声:小红、小丽,将大少奶奶搀回卧室休息吧!
丫鬟小红和小丽答应一声,就急忙奔过来吃力地搀起大少奶奶离开厅堂,走向主卧室。
其实,刚才李云飞的心里,一直都在暗自诅咒着:哼,岳府的人们。看你们还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呢?但愿皇帝老儿,能够下旨让你们品尝一下,遭受百般折磨的滋味哦!
但是,李云飞还是没有忘记将李云龙的下落告诉余将军:余将军,也许是上天被咱三弟的遭遇说惊动了。竟然让他遇到了心善的苏南商人王员外,被他认作义子带回府中资助读书应考啦!
说到这里,李云飞叹了一口气继续补充刚才的话:余将军,如果咱没有猜测错了的话,他现在应该改名易容之后,已经住进了皇都城附近的“平步青云”旅店里。正在安心读书迎战朝廷举办的“秋闱”科考啦!
余将军一听,就笑着说:哈哈,这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既然这样,咱就收回圣旨赶回京城向恩师于丞相,和梁尚书如实禀报。两位恩师听了我的汇报之后,一定会联系负责管理苏南地区举人的陆知府。你们一门骨肉团聚的日子,指日可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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