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氏还在往熙儿那边撕扯,不一会,旁边的丫鬟婆子的头发就被抓的乱七八糟,脸上也没挠出了几道血印。
柏老头冲过去,扯过孙氏的头发,两个耳刮子就扇到了她的脸上,“福子,拿笔墨纸张过来,我说你写,今儿个我要休了这泼妇。”
孙氏平日里在家嚣张惯了,谁都不敢正面儿惹她,柏老头护着她,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柏老头从来没啥反对意见,也助涨了孙氏这种嚣张的气焰。
在猛然间听到休书二字,孙氏似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静了下来,“大柱他爹,你说啥,你说要些休书休了我?!是不是?”
“是,对,是我说的,我就要休了你这泼妇,我跟你过腻了,整日里把好端端的家弄的鸡犬不宁,儿子们教的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你说你哪里有妇德?今儿个过来是干啥来了,丢人现眼来了?在家咋咋呼呼忍着你,到老三这儿来还这副德性,福子,让你赶紧拿笔墨过来帮爷写,我说你写。”
孙氏一看柏老头似动了真格儿的,赶紧上前拽着柏老头的膀子说道:“哎呀,大柱爹啊,我下次再不敢了,你可不能休了我呀,我么些年帮你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闺女呢,怎么说也是给柏家立了大功的呀,你可不能薄情寡义啊,我下次再不对老三撒泼了。”
“哼,赶紧滚回房间去,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柏老头训斥完,气呼呼的去了熙儿家客房。
孙氏赶紧跟上去。回头白了一眼,说了一句:等着瞧!便匆匆的跟上了王老头的脚步。
熙儿愕然,这是在谁家呢,脑袋进水了吧。熙儿环顾左右,这明明不是自家吗,竟然跑到自家头上撒野,真是太欺负人了。
看热闹的几位及时散场。散场前还不忘把花生、瓜子啥的连盘子都端走了。
福子走到王氏身边,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王氏,禄子、四儿都围了过来,小喜子一脸愤怒的模样说道:“以后别让奶来我家,我家不欢迎她,讨厌!”
“小孩子家家的,乱说话,她是你奶。”王氏责怪道。
“哼,啥奶。我只有姥姥。没有奶奶。”喜子嘟着嘴。赌气的说道。
王氏刚想责怪喜子,四儿插嘴道:“娘,喜子说的没错。我们都不喜欢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藏着掖着。”
王氏看了看熙儿,跟她招手说道:“熙儿,过来,娘知道你维护娘,不想娘被你奶骂,可是娘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对你说,这闺女啊出了嫁,丈夫就是你的天了,哪有做媳妇的不侍奉婆婆的呢,你也到了说亲定亲的年纪了,娘是怕你到了婆家,嘴巴这么厉害,不讨婆婆欢心,你是做姐姐的,你的一言一行,妹妹看着呢。”
熙儿蹲在王氏膝盖边,头枕着王氏的膝盖说道:“娘,你知道人家为啥说男子是女子的天吗?那是因为,一般的女子在家只能做家事,只能靠男子养活,但是女子如果自己能挣钱,足够养活自己,那女子自己就是自己的天,做个有自己主见,想干啥就干啥,跟男子一般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卑躬屈膝,看人脸色而活的人。娘,你说对吗?”
王氏没说话,四儿在一旁一直赞同的点头,说“对,对对,三姐说的没错!”
熙儿作为一个魂穿女,从前世到今生,从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穿越而来的魂魄,哪里能适应王氏口中所说,男子是女子的天的说法呢,佛家还说众生平等呢,男人何德何能能成为女子的一片天?
就凭着出去挣了几两银子?熙儿从自身改变了这个说法,而且带动了王氏和四儿,谁说女子不如男。
没有王氏的手艺做各式的腌菜,柏家也不至于有基础发展的如此迅速。芙蓉阁的各式蛋糕点心,四儿样样能拿的出手,不能说日日有新品种出炉,但是也是隔三差五,说四儿赚了多少银子?豪不夸张的说,比许多男人一辈子赚的银子都多。
谁也没想到,被孙氏搅成这样,幸亏不是成亲当日请她过来的,要不还得了,脸都被丢光了。
当天晚上,孙氏就说不舒坦,没来吃晚饭,还是王氏拨了饭菜,让魏婆子送了过去的,王氏本来想亲自送过去的,熙儿愣是没肯,装那样子给谁看,无非是想让王氏低下头,去请她,不理她,且晾着她!
魏婆子带了空的碗菜盆儿回来的时候,说老太太让她给夫人带话,说是今儿个王氏不去给她赔罪,明儿个福子成亲上首的位置,她就不去坐,让新娘子家看笑话。
王氏一听急了,家中也不是没长辈,让柏老头一人坐着也不合适啊,都知道老太太健在呢,不过来做高堂怎么行?王氏思来想去,还是得亲自去请啊,于是就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不但是熙儿,连福子、禄子都上去拦住了王氏,福子说道:“既然奶不肯给我当高堂,那正好是求之不得的,本来我就想着让爹娘坐在那个位置迎儿媳妇进门。如今奶这样,也正好是成全了我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啥话,你爷会生气的。”王氏急着说道。
“娘,爷通情达理,咱们跟他说清楚咱的难处,爷会同意的。”熙儿拉着王氏。
“对,熙儿说的没错,娘,我这就去和爷说,我会好好儿说的,娘你放心吧。”福子说完,没等王氏答话,就赶紧的跑了出去。
最终,当然是王氏和柏三柱坐了那个位置,喝了儿媳妇茶,对外称,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不想影响了孙子的大喜的日子。
柏老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坦,但是,他想了想,也没多大脸面坐那位置,几个儿女中,他柏老头最愧对的就是三儿子一家,所以对孙子来跟他说那事情,他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
他没资格在老三家指手画脚,老三一家过着富足的生活,是他们应该得的,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除了不高兴的柏老头和孙氏,还有不高兴的贺氏,柏文自她们来了之后,一次脸都没露过,遣了人去喊他过来,他也不来,贺氏只得在仪式过后,便让熙儿派了下人带了她过去。
柏文住的这个小院子,虽比不得石沟屯,但是也算是温馨自在,院子里被熙儿家整理的漂漂亮亮,每日派人到小院里来洒扫,送饭。
当然这都是带路的下人一路上跟贺氏说的。贺氏觉的王氏这样对他儿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柏文毕竟是柏三柱的亲侄子,又不是外人,无论怎么关照都不为过分。
只是柏文这个傻儿子,住在柏家大院子里多好,那样也能在柏三柱家霸着一席之地,想什么时候来住都行。
柏文见了贺氏依然冷淡,不似孩子见了娘一般,从心里说,他不爱贺氏,不爱家里任何一个人,他最爱的就是他自己,他认为他现在这样的处境是柏大柱和贺氏造成的,要不是因为当年逼了他娶连氏,他的日子能这么惨吗?
还躲到这个没有一个朋友的地方来,每日心惊胆战的怕人家知道他的过去,怕再没脸面去书院,排斥任何一个靠近他的人,虽然跟福子禄子是堂兄弟,但是从心里上来说,他是排斥他们的,他在书院读书的时候,福子禄子在干啥,他考上童生的时候,福子禄子在干啥,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生活变的混乱、变的一团糟糕。
他跟他们颠倒过来了,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业,而且他们也考上了童生,这才读书多久?现在竟然跟他一起参加乡试,他反倒成了寄人篱下,这一切他有什么错,不就是他喜欢上了同窗?难道一个男人必须喜欢女子?
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这一切,都是他娘贺氏逼着自己娶那个连氏引起的,他对连氏反感,连在一起吃饭都难以忍受,怎么可能还住在一起呢。
不甘、厌倦、思念各种情绪夹杂在其中,现在的他不太愿意见陌生人,也不愿意讲话,即便是见了贺氏,也没有引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知道儿子这边不缺吃喝的食物,贺氏也没带啥给他。
贺氏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儿子能不能考中的问题,如果儿子一步步往上考的话,不用多少年,她也有机会当上官太太的,到时候任凭是孙氏,还是王氏,她都不会瞧在眼里的。
“儿啊,你在这儿缺啥呀,缺啥娘跟你爷要钱弄去。”王氏不客气的抓了旁边盒子里的点心吃着问道。
“娘,你回去吧,我这儿啥也不缺,我要看书了。”柏文冷漠的回答道,眼睛一刻也没从书上移动过。
“行,福子今儿个成亲,我看他们一会儿就会给送饭了,娘过去那边吃了,你自个儿在这儿要当心,考中才是最重要的。”
柏文的心中感慨万千,福子成亲!福子成亲!为啥好他啥都顺顺利利,为啥他要啥有啥,为啥一切都这么的不公平,自己成了寄人篱下之人,成了众人耻笑之人,为啥?为啥?柏文狠狠的把桌上所有的书都摔到了地上,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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