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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族人本身就尚武,尤其是狩猎祭祀的时候。当带上狩猎面具,就代表了与对方不死不休的局面。
从小生活在眷村的大板牙当然明白这面具的含义:杀死面前的猎物,宁死不退。放在今天晚上就是:杀你死,或者被你杀死。
大板牙被吓的不清,这种团体的泰雅族人活动可是很少见的。更加何况现在自己明显就是猎物一方。要是放在平时,大板牙自信自己不咻他们,可是现在,一是自己收了伤,胳膊无力,而是自己的小弟们也明显知道泰雅族人狩猎祭的涵义,纷纷开始后退起来。
丧脸彪本来就会泰雅族人的语言——他还当过泰雅族老人和陈午之间的翻译呢。一看到对面的情形,心里暗笑。嘴巴上却是故意压低语调,用奇奇怪怪声音语言念道:“祖先们!祖先们!…今日是子民们以虔诚的心情来祭拜您,愿祖灵能嘉纳呼喊,并真诚的敬邀所有祖灵们聚会,分享惠赐的祭品…。”
如果是泰雅族语言也就罢了,听不懂也就不当一回事了。丧脸彪用的宝岛通用语,而且还装的不怎么熟悉的感觉,彷佛就是念给对面听的。
大板牙身后的小弟当然明白这一段话的涵义,或者本身有几个就有泰雅族的血统。一听丧脸彪的祭祀语标准的一塌糊涂。顿时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和人打架不害怕,但是被山民当猎物看待——这谁受得了啊。
看着对面越走越近的几张面具,清晰的獠牙在月色的照耀下发出渗人的光芒,彷佛参杂着一丝丝血迹。大板牙有心大吼一声提升士气。无奈身后的小弟悄悄捅捅自己的腰,“板牙哥,他们是···是真的山民。”
这话一出口,大板牙的头皮都麻了,真的是狩猎的泰雅族人?他们不是打猎的吗?怎么开始打人了?得,这还给崩牙报什么仇啊,赶紧跑吧。
这听来奇怪,但是放在当时的宝岛背景下,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泰雅族族生性剽悍但是和平能忍耐,一旦到了临界点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反抗力,远一些的有两次“雾社事件”,泰雅族一反“不猎取女人与儿童首级”的出草习俗,对参加运动会的日本人展开不分年龄、性别的砍杀。近一些的不必多说了,特别在桃园县这里,鸡寮不断的掠夺山花,造成山民屡次攻击宝岛警察局和行政所。甚至达到一种谈山民变色的地步。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大板牙选择逃跑是必然的结果。
陈午和铁手当真没有想到,随后兴发带的面具还有这种效果。几十个人看见十来个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落荒而逃。真的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看见大板牙等人慌不择路的逃跑,陈午楞了一下,连忙指挥铁手和丧脸彪追了上去。几十个小弟无所谓了,关键是不能让崩牙的心腹大板牙跑了。铁手还是明白陈午的心意,招呼丧脸彪跟上自己,只盯着大板牙一路追了过去。
陈午还惦记着刚子手里的那把来路奇怪的军刺。反正铁手和丧脸彪几个人追了上去,自己也就不用着急了。磨磨蹭蹭的走到刚子身边,低下头寻找那把军刺。
谁知道那把军刺竟然还握在刚子的手里。陈午用力拔了几下才拔出来,就这星光仔细观看起来。看的出来,这是一把用过许多时间的军刺了。蓝色暗光都显露了出来。
军刺刺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新军刺刺身经过去磷化抛光处理,刺身呈惨灰白色,不反光。不过在制作三棱刺的用材时出于金属性质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也就是砒霜,在战场上表面的磷涂层磨损后暴露出含有砷的钢体,也就是现在陈午看到的蓝色暗光。所以陈午肯定是一把用过许多时间的军刺。
军刺是矛的变种,是一种强力武器,三棱刺的血槽除了放血外,更重要的是有利于进行下一动作。三棱刺是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夹”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对方体内拔出从而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假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三棱刺就会很费劲,影响使用者下一步的动作。相信任何使用者都不愿意因为拔出三棱刺而浪费宝贵的时间。
而且三棱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三角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这种伤口无法包扎止合,如果内部存在着肌肉韧带的断裂或是血管破裂,你缝合表面又有什么意义?里面的组织还在不听的流血呢!
之所以叫“刺”而不是“刀”,是因为它没有扁平的刀身,只有三棱的刃口,只能刺或者刮,不能砍。
细细把玩这把军刺,陈午内心异常高兴,赛德克战刀将近四十厘米长,所以挥舞起来很厉害,但是贴肉藏身真的太麻烦了,比如上次在忠孝二哥那里,险些割开了自己的大腿。现在有了这把军刺,配合上自己的古泰拳,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心情高兴,嘴上哼起来奶奶教的海上市儿歌:“梁山头浪一只羊,远往松江粜米粮。大斗量来小斗卖,升箩投浪养爹娘。爹娘养恩能长大,嗯养爹娘勿久长。”唱着唱着就把自己给感染了,好长时间没见到奶奶了,虽然杜光明能照顾自己的奶奶,可是终究自己不在奶奶的身边。
闭上嘴巴眼角有点酸涩,旁边的歌谣还是若有若无的传来,让人听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等等,陈午立即站了起来。明明自己都不唱了,为什么边上还有歌谣传来,“爹娘养我能长大,我养爹娘勿久长······咳咳。”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不停的在唱。
这是海上市的歌谣,在宝岛不可能有人会唱。就算听过几遍会唱了,也不可能发音如此标准,一听就是老海上市人的音调。
我这是见鬼了?陈午登时一个冷颤,从尾椎骨上升起一股白毛汗,头皮发炸。别是这个面具的问题吧,陈午“呃呃”一声扔掉面具,拿着军刺和赛德克刀直身站起来细细寻找发声地。
陈午没有看到,暗处一双发光的眼睛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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