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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板牙头一低,略微有点回旋的矮下身子,双手趴在地上的时候腹部还是正对刚子。腰部扭成了一个阿拉伯数字的八。正在刚子奇怪的时候,大板牙的腰部犹如拧紧的弹簧突然被松开,双腿从地上窜了起来,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出发,正好蹬在了刚子的下巴上。
“我艹,是弹腿。”铁手低声叫了出来。铁手认识潭腿不奇怪,“南拳北腿”中的南拳就是洪拳,而铁线拳正是洪拳中的一种。北腿就是潭腿了,弹腿就是潭腿中的一种。
潭腿也有人叫做谭腿,而弹腿也是潭腿的一种,或者应该这样说:弹腿是潭腿的正宗。
说起潭腿,大家都应该不陌生。零四年的电影《功夫》里面有展示过潭腿的威力。“苦力强”背着沉重的货物,忍受着老板娘的辱骂。直到有一天,“斧头帮”的人来到“猪笼城寨”时,人们对于“苦力强”的认识,才发生了一个“质变”——素来忍辱负重的“苦力强”,在火机即将点燃浇满汽油的邻家姐妹前挺身而出,以自己的十二路潭腿与斧头帮对抗。那强悍的腿法,让无数的“斧头帮”成员躺在地上呻吟。这也让人们对于潭腿,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潭腿起源于山东省临清市龙潭寺,故称为潭腿;还有一说由河南谭姓之人所创,故名谭腿。但习武之人似乎更加认可前一种的说法:明朝正德年间,河南嵩山少林寺僧人相济禅师,亲自到山东临清龙潭寺巡访,与昆仑大师后辈传人跃空大师相见,两僧将少林的罗汉拳与临清潭腿互换学练以留做纪念。随后少林寺后人又将潭腿的拳架加以改动并添增两路,故称少林潭腿。
除了少林潭腿之外还有临溪潭腿、精武谭腿、少林潭腿等,大体风格极为接近,均遵循“起腿不过膝”的原则。李小龙先生的探步腿就深得潭腿精华。
但是有一种弹腿例外,那就是教门弹腿。说到教门弹腿,我们又不得不提到上文所说的昆仑大师,昆仑大师本名柴贵,是后周的王爷。说道这里大家都应该明白了,当时尚未出家的昆仑大师带兵抵达临清附近时,接到了赵匡胤陈桥兵变的消息。了解赵匡胤的昆仑大师觉得,此刻如果回兵,以自己手下的区区千名部队,根本无法抗衡军力强悍的赵匡胤,于是他选择了遁入空门,终生不再过问是非。
赵匡胤即位后不久,举行“全国性质”的比武大赛,以选出最好的拳种。结果,昆仑大师的徒弟们以潭腿一举夺得了当时的第一位,成为了“宋朝十八家”之首,也就是宋朝最厉害的十八种武学门派之首。
当时昆仑大师的回族弟子一己之力击败了大小洪拳的领袖,这才有了“南拳北腿”的说法。看到昆仑大师柴贵的表现后,本想一举斩杀柴贵,但是由于那时候正在和后唐交战,实在不能分心,故此不得不厚待柴家后人,以安抚昆仑大师——看,我已经和柴家共荣华富贵了,你就别来拖我后腿了行不?后来就有了北宋时期的“富五代”,水浒里面的“小旋风”,方腊的驸马爷柴进,而柴进就是柴家后人。说不准武艺高强的柴进也会潭腿。
当时的临清有一个龙潭寺,现在被划到了河北临西县,昆仑大师便是在龙潭寺出家的。昆仑大师的这门功夫则以腿法攻击居多,又是在龙潭寺中所传授的,故而称之为“潭腿”。后来大师后人跃空和少林的相济禅师互相印证创立了少林潭腿。当时朱元璋的开国大将常遇春就是潭腿大家。
昆仑大师晚年时候收了一个弟子,为回族清真教人。大师改良了腿法,变得更加刁钻,更加凌厉,更加适合回族人。后来这种腿法就变成了教门弹腿,也就是现在大板牙所使用的弹腿。
弹腿这一门功夫从常遇春开始就变成了军中必练的功夫。甚至现在的武警特警所习练的下盘功夫都是弹腿修改而成的,比如说攻击敌人的膝盖或者脚腕。人的膝盖和脚腕,往往是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受到重力袭击,就会被攻击方失去重心平衡。在这一方面,任何功夫都不能和弹腿相比,弹腿对于克制近身格斗有着非常有效的效果。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板牙眷村中的大爷会使用弹腿的原因。而且看大板牙使用的弹腿功夫,还是正宗传下来的,不是挑挑拣拣的修改版。
弹腿拳路为头路冲扫似扁担,二路十字巧拉钻,三路劈砸倒拽犁,四路撑滑步要偏,五路招架等来意,六路进取左右连,七路盖抹七星式,八路碰锁跺转环,九路分中掏心腿,十路叉花如箭弹。
这正宗传下来的弹腿不比得修改版在两军阵中来的实用,但是说起单对单的单练,还是得说正宗版的好用。比如从刁钻和凌厉的角度看,大板牙的这一腿,基本没人防得住。这一招就是正宗弹腿的十一路拳路:蝎趴甩尾转连环。
下巴是人的脆弱部位,轻轻一拳就吃疼,何况大板牙这凶猛的一脚。刚子顿时被踢了个翻身,一口鲜血伴随着几颗牙齿喷了出来。
刚子也当真了得,被踢成这样都没有扔开手中的军刺,依然握的紧紧的。吐了一口下牙槽的血沫子,凶悍的站了起来,迎着大板牙就冲了过去。
大板牙见刚子挨了这一腿竟然还能站起来,不禁发了一下楞。这一愣不要紧,刚子就已经冲到了大板牙面前,左手往前一送,军刺就突了过去。
这一次怎么可能刺中大板牙,大板牙往右一躲刚想来个膝撞,去发现杆子的右手里面拿了一样闪闪亮的东西朝自己的腹部捅了过来。
仓促间,大板牙腰部以一种诡异的自然扭了起来,却依然被那闪闪亮的东西从腰间拉了过去。鲜血噗嗤噗嗤的留了出来。
“我艹你妈-的-逼啊。”大板牙出道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大的伤害,顿时开口怒骂。以右脚为轴心,猛然旋转,左脚发力侧踢,一下踢在刚子拿着闪闪亮东西的右手。
一柄小小的虎刺当啷一下落在铁手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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